从小我就被爸妈灌输长大后要报答他们,彩礼要给哥哥娶媳妇,村里都不给女孩子读书,所以我如果要读书就要自己想办法挣钱买课本。于是我小学起就每天上下课都捡瓶子,带回家放在自己房间里攒着卖钱。
回到家要先做一家人的晚饭,再去写作业,然后洗碗打扫卫生洗衣服。妈妈说这是女孩子本来就要干的,哥哥是以后要为老唐家传宗接代的,不用干活。
我一直不敢反抗,相信老师说的,上大学之后就可以挣好多钱。只要熬到上大学,我就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有时候希望跟绝望转换很快,上了大学不代表就能毕业,也不代表爸妈还有哥哥能放过我。他们就像恶魔,一定要毁掉我唯一的梦想。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回想着我这18年,想到那个摧毁我梦想的电话,想到哥哥把我卖给徐飞那个傻子,想到公公强行占有我甚至还怀了这个不伦的孩子,最后一尸两命。
直到睁开眼睛,我突然惊醒,这不是徐家!这是.......是在做梦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来,这是我自己的房间。
“我……还活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半年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最绝望的日子。我本应是天之骄子,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北大学,当时镇长亲自给我颁发了全镇优秀青年证书,以及十万元的教育基金。
当时这笔钱爸妈说帮我存着,以后当嫁妆,我只得苦笑一下沉默。
从小到大我都知道爸妈重男轻女,这笔钱不用说都是要留给我的哥哥唐建国。哥哥从小就不爱学习学人家打架逃课,爸妈却一味的认为他是家里唯一的香火,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擦屁股。
所以他到现在已经28岁了还是啃老的无业游民。最后他们居然合谋将我送到那屈辱又暗无天日的徐家,这一世重来,我要他们全部下地狱!
从初中开始爸妈就不再给我生活费了,全靠我偷偷藏下学校的助学金以及偶尔帮同学补课的报酬在支撑课本费和生活费,幸好九年义务教育也不需要学费,否则我可能就真的没办法读书了。
从小到大爸妈都是告诉我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早早嫁人帮助,然后也不能忘记家里的养育之恩,结婚前赚的钱都要给家里,哥哥才是我的唯一的血亲之类的。
高考结束后我没有休息一天,因为我知道我必须抓紧赚大学学费,学费和住宿费加起来要五千多。
我去了工厂打工,整个暑假三个月我没有休息一天,直到快开学前几天才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京市。
回到家哥哥就贪婪的问我赚了多少钱能不能借他一点,爸妈也在饭桌上言语间都是哭诉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可我明明看见唐建国新烫了头发还染了小黄毛,新买的鞋子也不便宜起码得好几百。
“青青啊,爸妈辛苦把你拉扯到,培养你成大学生,你去厂里打工挣钱一点也不愿意给爸妈买口饭吃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女啊?”妈妈又是跟往常一样哭诉着自己的不容易。
以前假期我买考试卷回来堆在家里写,她就总是明里暗里说我乱花钱,爸爸也总说谁谁谁家女儿没上高中,直接去打工挣钱补贴家里,哥哥也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等我嫁出去彩礼钱要二十万,留着给他娶媳妇......
可是,他们压根没有给我一分钱上学啊,这都是我的助学金和给同学补课的报酬。
见我不为所动,只是低头扒拉饭吃着,哥哥直接开口:“我都跟人家打听过了,你们那个厂临时工也有一天100块钱,你干了将近三个月,起码赚了八九千!”爸妈听到这话就立马来劲了,能赚这么多!要求我立马拿出这些钱孝敬他们。
“这是我的大学学费,还有住宿费,这些就要五六千,交完之后就没多少了,我还要吃饭买课本呀”我立马解释。
“早就说了女孩子不需要读那么多书,净瞎花钱!”爸爸带着嫌恶的表情说到。
哥哥好像接收到了妈妈的视线指引,放下饭碗直接去了我房间,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拿出来整整8500块钱现金。
这时候我知道这笔钱全部拿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我一下子崩溃大哭,再过几天就要去清北大学报道了,失去这笔钱我可怎么办啊。
爸妈还有哥哥只沉浸在拿到钱的喜悦中,直接开始分钱,爸爸酗酒,哥哥赌博,妈妈则是要留着钱照顾一家子吃喝拉撒,还要从牙缝里省钱存着给哥哥娶媳妇。
只有我,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赚钱给他们还有嫁出去帮他们挣一笔彩礼。
但是要想从恶狗嘴里抢食已是不可能,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去曾经的高中班主任家里,从前她就对我颇多照顾。
我艰难开口道:“老师,我过几天要去清北大学报道了,但是我还没学费和住宿费,老师您能不能借我六千块钱啊?等我去了京市一定努力打工还你”我说完已经哽咽满脸是泪。
赵老师也是被我吓到了,我哭了一夜眼睛非常肿,头发也是乱糟糟整个人非常憔悴。
赵老师二话没说给我拿出来8000块钱,说多的就给我当生活费,这一刻我知道能按时去报道上学,顾不得形象就要给老师跪下,老师急忙扶我起来。拉我进家里,给我倒了杯水。
缓过劲来,我问老师能不能钱先放他这,我出发去京市之前从他这边拿走,老师好像懂了我的意思,毕竟她一直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要不是她,我不知道要多挨多少顿饿。
回去后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再过一天,我只需要在这个家里呆一天就可以去我心心念念的清北大学了。
开学没多久,我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病危通知”召回了老家,哥哥告诉我妈妈病危。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顾不得往日的不快,毕竟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我的妈妈,连忙跟老师请了假买了车票回家。
刚到家,还没有见到妈妈,哥哥就给我端了一杯水,说我辛苦了。
一路跑回家确实口渴了也没多想直接喝下去了,紧忙问哥哥妈妈在哪,哥哥只一脸不怀好意的说别急,先坐下来喘口气。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此刻,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意识逐渐回笼,这不是我的家!
衣服是谁给换的!一身红色老式套装,手脚被绑起来了动弹不得。
下意识就是喊哥哥还有爸爸救命,没想到进来了一家三口,一个傻儿子,还有一对年迈但凶神恶煞的父母。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徐家的儿媳妇了,你必须要好好照顾我们小飞!”眼前这个口歪眼斜的一看就是智障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小飞。
我这是被卖了,第一反应是这样,紧接着莫名的恐惧填满我的脑子,我求饶问是不是弄错了,我还是学生,老夫妻俩哼了一声“知道你是大学生,你哥哥说你从小聪明,嫁给我们小飞,能给我们家生一个聪明的大胖孙子!”
最后一丝希望崩了,极度震惊、恐惧、愤怒和绝望交织在一起,看着这近乎癫狂的一家人,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
当天晚上,老夫妻俩不顾我的求饶,我哭到崩溃,不断磕头求他们放过我,告诉他们我还要上学,可他们全然不顾,仍旧自顾自教他们的智障儿子怎么圆房。
此时的徐飞已然拖了个精光,当着我的面他父母身子贴在一起演示,无奈徐飞只知道傻笑和拍掌叫好。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老夫妻俩已经讲的口干舌燥依旧是毫无进展。
突然,老头猥琐的笑容一闪而过,转而换成无奈叹气道:“老婆子,咱俩老了之后总得有人照顾小飞啊,这个女娃娃一看就不是愿意死心塌地跟小飞,现在看只有一个办法了”,妇人很快明白了老头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接受,帮徐飞穿好衣服扶了出去。
这时候我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也知道我这辈子完了,尽管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但是一天没吃上一口饭,刚才求饶磕头也耗尽力气,手脚被绑的很紧,屈辱、不甘,一切反抗好像都没有用。
老头完事之后踢了我一脚,让我老实呆在这里,别再想逃跑。这一刻好像眼泪已经流干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回来看母亲的吗?眼睛好像再也睁不开了。
次日清晨,老妇人来房间收拾,还不忘恨恨的掐醒我,告诫我最好是赶快怀孕,生下老徐家的孩子。这样违背伦理的兽行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晚上,白天就逼着我洗衣服做饭,原本就清瘦的我此刻已经面上毫无血色,但眼里的恨意却是越来越浓。
但我不敢跑,村里都是徐家的熟人,无论遇到谁都会把我抓起来送回去。我学会了顺从,我想搞清楚我是怎么来到的这里,也想知道妈妈现在病情怎么样。
终于有一天早上起来老妇人依旧是打骂一顿骂我小贱人不要脸,然后我开始干呕,老妇人先是让我别装病想不干活,发现我还在吐,连忙去另一个屋把老头子叫出来。
两人嘀咕了一下,老头的脸上喜色根本不打算藏,我看他着急忙慌的出去了。
没过一会领回来一个村医,把脉之后说我有了。
我的天都塌了,我这几个月受尽折辱,身体日渐消瘦,怎么会有了,而且是这个我名义上的公公的孩子,我想死,但是他们把我看的特别紧,根本没有机会。
等到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们同意我回娘家探亲,由老头子陪同,我只得同意,不然恐怕难以走出这个村子。
本来想着回到家父母哥哥可以帮我逃离魔窟,但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回到家看到妈妈如往常一样在厨房忙活一大家子的饭,爸爸和哥哥邋遢的坐在客厅,一个陌生女人在一旁嗑瓜子。
我才明白原来当初叫我回来不过是父母为了哥哥唐建国的婚事,精心编织的一场骗局。
“换亲”这个习俗在村里比较罕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换亲”的交易品。
他们为了娶嫂子,联手将我推入了火坑,将自己从未来嫂子徐芬芬的智障弟弟徐飞换亲。从头到尾,自己都是被这个家“卖出去”的货品。
看到这个曾经的家,没有我仿佛过的更加和谐了,苦笑一声,我去到曾经的房间,也是家里的杂物房。
没一会我出来来到妈妈身边,希望能听到一些解释,比如他们也是出于无奈,比如当时家里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舍弃我,而妈妈只是喜笑颜开:"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嘛!你爸就说别读书直接嫁人,你看现在多好,你哥哥也成家,你跟你嫂子都怀孕了,我跟你爸别提多高兴了“,视线仿佛模糊了,原来他们一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我。
无情的原生家庭、婆婆的打骂、徐飞的无知、还有那无数个晚上公公的欺辱……一幕幕如同噩梦般在脑海中回放,这一刻人生再无希望。
毫不犹豫的喝下了一瓶百草枯。
弥留之际仿佛听到老头再跟我父母哥哥争吵,要把我嫂子带回家,让她跟哥哥礼婚,让她跟别人结婚换个媳妇给徐飞,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跟我无关了,终于,解脱了。
一睁眼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不见了,我还在自己的杂物房间床上,门外是妈妈在咒骂我上了这么多年学,不知道体谅父母非要去上大学,村里别家姑娘都直接嫁人拿彩礼孝顺父母。
我重生在高考结束后准备去打工的前一天了!
“想到上一世的苦难与不甘心,眼里全是泪水,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定要改写命运,让那些害我之人付出代价!”
我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复仇的火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了床边。我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心中已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