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一年内死了七位王妃,我的嫡姐被选为第八位。
嫡姐不愿嫁,以我亲娘骨灰为质,逼我代嫁。
我哭着坐上花轿,新婚夜笑着一刀捅死了永王,成功喜提诛九族套餐。
1.
我叫江琳琅,是当朝户部侍郎的庶女。
说是庶女实际上在江家和最低贱的奴仆也差不多。
而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我的夫君是当朝最受宠的永王,按理说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也轮到我一个庶女头上。
可谁叫这位永王是出了名的克妻呢。
上一位永王妃半个月前刚入土为安,七天前我名义上的嫡姐,实际上的嫡妹被选为第八位永王妃。
谁都知道她这一嫁必死无疑,我那好嫡母如何舍得,既舍不得,又不能抗旨,那就只有找人代嫁。
今天就是我代她出嫁的日子。
望着昏黄铜镜中一席大红嫁衣的女子,我满意的勾了勾唇。
不得不说虽然准备匆忙,可这身嫁衣是真的很漂亮。
可以说是我这辈子穿过最好看的衣裳。
这么漂亮的衣裳染上血想来一定会更美吧。
想到这,我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可惜没等我多欣赏一会儿,生怕我跑路的嫡母就带着人推门而入。
“快去给她盖好盖头,接亲队伍就快到了,绝不能出岔子!”
嫡母冷着脸指挥丫鬟过来给我盖盖头。
我只木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早在门推开的那一刻就消失无踪。
“傻愣愣地干啥呢,还不快见过夫人。”
走近的丫鬟推了我一把,想让我对嫡母行礼。
我当即露出一个傻笑,抬手就要去夺她手里的盖头。
“嘿,嘿嘿,红的,嘿嘿.....”
“干什么你,还真被吓成个傻子了。”
丫鬟骂骂咧咧的避开,扬手就将红盖头往我头上甩去。
我的视野立时被一片猩红所笼罩。
“啊啊啊,不要打我——”
令人恶心的檀香逼近,我忍着心底喷涌而出的杀意,装出一副畏缩不已的样子,直往后退,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我那佛口蛇心的好嫡母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旁,俯下身来凑近我的耳畔低语。
“贱丫头,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次你要敢坏了事,害了我的明珠,你娘的骨灰就等着去狗肚子里找吧!”
话落,一支纤长白皙的玉手掀开盖头,将一颗药丸硬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挣扎着咽下,抬头便对上一张和我有五分像的玉容。
“娘你这药真的有用吗?她会不会中途清醒,闹起来啊。”
不知何时进来,做丫鬟打扮的江明珠,语带忧愁地问着。
“放心,这药我特意找人给她配的,绝对管用,对了我还没说你,不是让你先去庄上避一避,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我要亲自看着她嫁进永王府,这次真是便宜她了。”
江明珠带着隐隐嫉妒地声音传来,让我不由暗自发笑。
我这好妹妹啊,一直喜欢永王,可惜再喜欢,也抵不上自己的命。
“行了,总归她已经算个死人,你还和她计较什么。”
嫡母随意的说着,挥挥手让两个丫鬟搀扶着我往外走去。
吉时要到了。
我无力的靠在丫鬟手臂上,被搀扶着出了临时搬进的小院,远远的就能听到大门那边传来的阵阵鞭炮声,可惜却并无多少喜气。
我被搀扶着到了大门,说是搀扶,实际上和挟持也差不多。
大门外,一顶雕龙画凤的大红花轿稳稳停在江家门口。
我那时任户部侍郎的父亲,正讨好的和王府派来迎亲的管事说着话。
见到我出来,男人话音一顿,可转眼就恢复如常,只在我经过他身边时,带着几分伤感的道。
“女儿你要好好服侍王爷,这一世算是爹爹对不起你。”
话落,男人从丫鬟手中接过我,亲手将我送上了花轿。
望着脚下渐渐垂下的轿帘,我叹了口气。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这样谨慎,又是下药又是派人,我从没想过逃跑。
我又不是我那被娇宠长大的好妹妹,说抛弃家人就能抛弃家人,我这么爱他们,当然是要和他们同生共死咯。
我在晦暗的花轿内,摸着靠枕里凸出的轮廓,嘴角轻扬。
2.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可沿途却并无多少围观之人。
毕竟今天成婚的是永王,而半月前,第七任永王妃的灵柩刚从这段路运过。
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永王是出了名的煞神克妻王爷,娶谁谁死。
有点权势的人家都不会将女儿嫁进去,可惜我的好父亲贪念权势,为了攀上永王,一个女儿算的了什么。
就如同当年他为了获得上司的支持,停妻另娶,后任由有权有势的新夫人,将他口中所谓真爱的我娘做成人彘一般。
为了权势,他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想到这,我狠狠搓了把刚刚被那个男人碰到的胳膊,眼中满是杀意。
可真恶心啊。
我这一辈子最恶心的人就是我那所谓的亲爹,每每想到我身上流着那个人渣的血脉,我就恨不得割开手腕,放干它!
我死死握住从靠枕中取出的利刃,用力闭了闭眼。
快了,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噼里啪啦——”
鞭炮声声中,绕了半个京城的花轿终于到了永王府。
“新娘下轿!”
在司仪的高声唱和中,我被侍女扶着下了花轿,随后独自一人进了府,拜了堂。
传闻中克妻的永王从始至终都没有现身,按王府管家的说辞,永王正在佛前为我祈祷。
呵呵。
祈祷我别暴毙吗?
他要真有那份心,我现在也不至于出现在此。
我尽职的扮演着木楞新娘的角色,对管家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管家皱了皱眉,看了眼我身边陪嫁的侍女,却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我就被众人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坐在洒满花生桂圆的喜床上,我垂眸思量,也不知前几位王妃坐的位置,和我此时的位置可相同。
沉甸甸的凤冠压在头顶,压得我脖颈酸痛,下意识抬手想要揉一揉,就被掐了一把。
“老实点,别想着逃跑。”
嫡母派来盯着我的侍女,凶神恶煞的在我耳边威胁,随即还和另一位同伴商量是否要再次给我喂药。
对此,我只觉好笑,面上却一派瑟缩的不敢再有动作。
“还是别了,永王殿下就要来了,被发现端倪就不好了,她现在已经够木楞了。”
另一个侍女摇摇头,拒绝了同伴的提议。
开口的侍女还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侍卫的行礼声。
“参见永王殿下——”
两个侍女顿时不敢再出声,我余光注意到,在听到永王两个字时,他们的身子甚至抖了抖,显然是怕的不行。
推门声响起,两位侍女直接滑跪。
“参见永王殿下。”
“嗯,下去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正前方传来,我低垂着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看着越来越近的绣着龙纹的镶玉长靴,握紧了手。
“你很紧张?”
一杆玉如意挑起我的盖头,略带讥讽的嗓音传来,我能察觉到永王正在打量着我。
“怕我?”
我没做声,只低着头瑟缩着往床里躲去,同时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看我这样,似乎失去了兴趣,将玉如意随手一扔就要走。
“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他要走?这可不行。
“王爷!”
我猛地出声。
男人脚步顿住,下意识回头望我,“嗯?”
好机会!
我刷得扬手,细碎粉末朝着永王扑面而去。
“咳,你——”
“刺啦!”
粉面洒出,我一秒都没耽搁,纵身一跃扑进他的怀里,另一支手中的匕首奋力刺进他的心窝。
“嘭!”
在药力与我的重量下,永王再也坚持不住的摔倒在地,我死死压在他身上,猩红的鲜血濡湿了我的双手,可我却没有丝毫害怕。
我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脸上绽开疯狂的笑意。
迎着永王不敢置信地双眼,我压低身子,眉眼含笑,吐出的话却无比狠厉,“你说得对,我是怕你,怕你死的太轻松!”
3.
新婚夜,手持利刃刺杀新郎,哪怕是放在平常百姓家也是重罪,更别说这新郎还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永王。
当夜,永王的死讯就传进了宫里,皇帝二话不说就将我全家下了狱。
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也跑不掉。
被关在脏污不已的监牢里,忍着被毒打后的剧痛,看着被押送进来的江家众人,我心情那叫一个好。
“江琳琅你个贱人,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明珠发现了我的存在,猛地扑上栅栏,伸手就要来打我。
我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
“是又怎样?”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们快听啊,她承认了,杀死殿下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和我们无关,我们快去告诉陛下我,我们是冤枉的!”
江明珠奋力挣扎着,冲押着自己的差役嘶声大吼,可惜没一个人理她。
我嗤笑出声。
“省省吧,都进了这,你以为还会有人听你说什么?真是天真。”
话落,我不再看她,而是瞥向一边的渣爹和嫡母。
大半夜被官差从床上拖起来,换了一身囚服的江睿,现在是满心惶恐,见大女儿看向自己,立刻拼命扑向栅栏。
“琳琅,琳琅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是要害死我们江家全家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啊你!”
对此,我嗤之以鼻。
“心狠?论这个我可比不上你。”
话落,不等他再开口,猛地操起旁边枯草上的一只死老鼠,对着江睿那张老脸就甩了上去。
“啪!”
“啊!”
血淋淋的死老鼠摔在脸上,吓得江睿当即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都给我老实点!”
牢役可不管这么多,见他栽倒,抬手对着他脊梁就是一棍。
“啊啊啊啊!”
江睿硬生生被打醒,疼得整个人都卷缩起来,披头散发的再无一丝户部侍郎的从容。
比起江睿的慌乱不堪,出生大家的嫡母顾蓉则从容不少。
不等差役出手,就一把拖回女儿,将一个翡翠扳指塞进差役手里,换取一丝暂留的时间。
“你故意的,为了报复我?你别忘了你母亲的骨灰——”
看着栅栏外,到了这个时候还试图威胁我的嫡母,我只觉好笑,也确实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娘的骨灰?那不是早被你摔碎喂了鱼?顾蓉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落,我猛地扑向栅栏,一把掐住顾蓉脖子。
“呃——呃——”
“娘!”
顾蓉被我掐的直翻白眼,我却只觉痛快。
我死死的瞪着她,眼中是浓烈的化不开的恨意。
“顾蓉我早说过一定会让你为我娘陪葬!”
话落,我手腕猛地一用力就要掰断顾蓉的脖颈。
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比起全家一起被砍头,我更想亲手杀死眼前这个贱人!
江明珠和差役的哭吼怒斥都无法阻止我杀人的决心,眼看我就要一尝夙愿,一阵厉风猛地袭来。
“啪!”
带着倒刺的鞭子重重抽上手腕,扎进肉里,溅起一片血沫,疼得我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可哪怕如此我也没有收手,而是越发用力的掐了下去。
死,都给我死!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