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媳妇儿。
可她却被弄死了。
不久,同村的两个男人也死了。
警察却告诉我凶手是我自己。
我不相信这就是真相!
到底是谁杀了我媳妇儿?
1
我叫社会,村里人叫我愣子。
从小被寡妇娘抚养长大,她花掉家里所有积蓄,给我买了个南方媳妇儿,没多久我娘就死了。
我媳妇儿秀梅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村里男人都羡慕我。
今早有人告诉我她死了。
就死在村头那颗大柳树下。
我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
她的脖子被吊在树杈上,脚离地面只有十公分。
空荡荡的白裙子下滋出滴着血的树枝。
血顺着树枝滴在了扔在地上的破伞上。
秀梅的双手双脚都有一圈红红印子。
警察把她放在平地上,我看到她下面插满了柳树枝。
围观的村民都呼出一口冷气。
我上前一把将她的裙子撂下来。
我的秀梅就算死了,也不能让这些男人看到她的身体。
警察向我闻讯了秀梅生前有没有仇人,她这几天有没有反常之处。
我一点一点回忆。
秀梅是昨晚不见得。
昨天夜里12点,我醒来,发现秀梅的被子空了。
外面暴雨大作,我穿上衣服拿着伞出门找秀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直到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秀梅的死讯。
警察皱眉看着我。
「你媳妇儿半夜不见了,你不着急?」
我看了看站在门口给警察递烟的村长,声音干涩的回答。
「秀梅经常半夜出去,我习惯了。」
「她出去干什么?」
「她在县里打工,经常半夜起来赶路去县里。」
村长上前附和道:「他媳妇儿很能干,大多数都是走路去县里打工,所以走得早。」
警察看了村长一眼,在笔记本上划拉着。
他们还问了村里跟秀梅相熟的人。
没一会儿,警察就走了。
临走前随口说了一句。
「这案子我们会继续跟进的,如果有人想起什么线索,记得去公安局登记。」
邻居三全搭着我的肩,嘴凑到耳边安慰我:「愣子,想开点,警察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
「我叫社会,不叫愣子!」
只有秀梅会叫我社会,她说我不愣。
围在现场的村民被我落在身后,他们肯定在看我的笑话。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笑不出来的。
秀梅,我知道你是被谁杀的,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接下来的三天,公安局那边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我晚上躺在炕上,幻想秀梅还在。
她原来总是唱歌哄我入睡。
现在我耳边却充斥着男女哼哧呻吟。
是隔壁三全的老婆。
房子太老旧了,隔音效果很差。
秀梅说这声音听多了,容易烂耳朵。
这时她总是用棉花塞上我的耳朵。
我知道秀梅是怕我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到三全从村口回来。
「愣子,吃早饭了吗?来我家吃你嫂子做的饺子吧!」
我点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三全老婆从屋里出来。
「回来了,昨晚一宿没回来,熬坏了吧?」
三全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婆。
「嘿,别提了,昨晚有几个小毛贼,想偷厂子的铁棍,我蹲守了一晚上。」
我夸坐在炕沿边,埋头吃饺子。
感觉到来自三全老婆的审视。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
三全倒是饺子吃得香。
「愣子,警察没回信儿?」
我摇摇头。
「三全哥,你要看几天厂子?」
三全老婆紧紧盯着我。
「厂长说再看三天。」
「三天够了。」
三全没听清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
晚上,我靠墙坐着,隔壁的声音听的更清楚。
先是男女那点声音,接着便是男女对话。
「三全要看三天厂子。」
「那我明天还能来呗?」
「你找我就想着那点事。」
「男人见女人,不就那点事。」
「那你见到愣子老婆也想那点事?」
男人没说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秀梅长得好看,三全都惦记,更别说你了。」
「秀梅没有你识趣,她太倔了。」
「咋的,她没伺候好你村长大人?」
「行了,这时候提个死人作甚!」
接着又是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躺下,眼睛死死盯着墙壁,上面爬满了一道道刮痕。
他们都该死,竟然还有脸提秀梅。
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全也看完厂子了。
一大早。
三全老婆哭着喊着从村口连滚带爬的跑回来。
「没了,没了,三全没了。」
我蹲在院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冷饭。
好多人围上去。
「咋了?三全家的,你慢慢说!」
我三两下扒拉完碗里的冷饭。
「三全的头,三全的头。」
我知道她被吓坏了,根本说不清。
警察这次来的快。
他们把厂子门房围了起来,有穿白衣服的从里面抱出一个圆滚滚的黑色塑料袋。
那是三全的头。
三全老婆摊在地上,全身颤抖,哭都哭不出来。
门房里只有头,三全的身体不在现场。
警察留下像上次同样的话又走了。
我上前搀扶起三全老婆。
「嫂子,想开点,警察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警察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三全的身子。
第二天中午,三全老婆喂猪的时候,在猪槽里发了一截断手。
警察开着车浩浩荡荡的又来了。
那是三全的手。
穿白大褂的人在三全家猪圈里进进出出。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仪器,反正最后查出整个猪圈都有三全的身体组织。
这些事情我不想再关心了。
我打开秀梅刚买的高压锅,捞出里面剩下的骨头和肉。
「怪不得他家猪不胖呢,那么点肉都吃不完。」
三全没了,他老婆成了寡妇。
晚上隔壁的声音就没断过。
警察在村里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三全老婆每天只顾打扮自己,猪经常饿的哼哼叫。
我把高压锅里的剩下的肉端了过去。
「嫂子,你天天那么忙,也顾不上喂猪,这是我家剩下的肉,我都倒进去了。」
三全老婆站在家门口,一边梳头发,一边看着我。
「愣子,现在你成了鳏夫,我是寡妇,没事你就过来坐坐。」
我提着高压锅走到大门口,回头笑道:「嫂子,你看看那些猪食够不够?」
她一边笑,一边感谢。
「愣子,你真是个好人,还知道帮嫂子喂猪。」
2
她随意伸头看了一眼,梳子便从她手里掉在了地上。
我看到她的腿开始打颤,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更白。
「嫂子,够吗?」
她张大嘴,想尖叫,可嗓子像被人捏住一般,根本喊不出来。
我笑着摇摇头。
「嘘......嫂子,安静点,大早上的吓到别人。」
我提着高压锅走出了三全家大门。
后来村里就传开了。
说我跟三全老婆过上了。
我有事没事就去她家坐坐。
自从我去了,便再没有听到别的男人声音。
「嫂子,你做的饺子真好吃。」
三全老婆坐的离我远远的。
「你到底想干嘛?天天这么看着我!」
「嫂子,别紧张,我这不是给你和村长创造独处的机会嘛!」
她噌站了起来。
「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
「三全哥看了三天厂子,你就跟村长睡了三天,也不知道村长媳妇儿知不知道,或者警察知不知道?」
她颤抖的指着我。
「是你杀了三全。」
「你有证据吗?我还可以说是你和村长私通杀了三全哥呢!」
她像一个气球突然泄气了,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你有没有问问三全,为什么要杀秀梅?」
三全老婆惊恐的抬起头。
「三全没有杀秀梅。」
我从原来三全坐的位置起来。
「秀梅去县城总会路过厂子门房,三全总是拉着秀梅进去喝水,那天傍晚下很大的雨,他以避雨的理由,留了秀梅一个多小时。我就站在厂子外面,当天秀梅就死了。」
我一把将桌子掀翻。
「不是三全勾引秀梅出去,再杀了她,还有谁?」
三全老婆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
「三全是看上了秀梅,可他没有杀秀梅,是秀梅几次想让三全给你介绍厂子里的工作,所以他们才会在门房见面。」
我不相信,我曾经在门房外面偷听过。
三全对秀梅言语间都是挑逗,我不相信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秀梅不仅长得好看,人还勤劳。
为了省钱总是步行去县里打工。
我知道有这样好的媳妇儿,他们都羡慕我。
每次秀梅走过,那些男人都要盯着她的背影好久,这其中就包括三全。
他跟我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
自从我娶了秀梅,他经常来我家吃饭,还夸秀梅手艺好。
一开始我很自豪,因为有这样能干的媳妇儿。
时间长了,村里人总在后面笑我。
他们说我绿帽子带了那么久,也不嫌热。
我慢慢开始怀疑。
我会偷偷跟在秀梅身后,看她都跟谁接触。
直到我看到三全把秀梅叫进了厂子门房。
我鼓足了很大勇气才偷偷走过去。
三全给秀梅倒水,让她坐在自己刚换的新床单上。
「秀梅,你真白,腰还那么细,愣子真有福气。」
我就躲在窗户下,看到三全慢慢靠近秀梅。
我很想踹门进去,一把拉过秀梅。
可我没资格。
秀梅嫁给我,是委屈她了。
我知道只有像三全一样的男人才能给秀梅真正的幸福。
我灰头土脸的跑回家,趴在炕上,想象自己是三全,可以趴在秀梅身上为所欲为。
那都是我亲眼看见的,现在却告诉我三全和秀梅什么都没有。
我狂奔回家,细细回想秀梅被杀的晚上。
到底是谁杀了秀娥。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去过三全家。
隔壁又开始响起那种声音。
村长又去了。
我知道他们不会告发我的,毕竟三全的死的确成全了他们。
距秀梅被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警察那边毫无音讯。
不过警察还是来了,因为村长死了。
他也死在了厂子门房里。
全身赤裸躺在门房单人床上。
身上有无数刀口,最致命的便是咽喉处的。
他的下面被割了,还插上了跟秀梅一样的柳树枝。
警察找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