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同意和反对派和谈,和中国在南海硬碰硬前,要先“安内”?

闲蛋黄 2023-12-05 08:46:55

在外界调解之下,菲律宾政府与国内左翼反对派武装终于同意恢复和谈,以结束菲律宾长达数十年的“叛乱”。根据调解方挪威外交部发布的消息,菲律宾政府与该国反对派武装“新人民军”的高级代表团在奥斯陆发布共同声明,同意重启已经中断了6年之久的谈判。

一个是以“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等组织为代表的摩洛人反对派武装。不过在杜特尔特执政时期,“摩伊解”等组织已经停止了武装斗争,转为了通过选举等方式为摩洛人争取利益。另一个就是此次与菲律宾政府达成协议,重启和谈的新人民军。新人民军成立于1969年,最强盛的时候有2.6万人的部队,尽管活动范围正在被菲军警部门压缩,但这支武装力量一直没有停止活动。如果能实现国内停火,对菲律宾当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菲武装部队总参谋长布劳纳上将的一席话却有些刺耳,他说:如果这场内部的冲突最终能够结束,菲武装部队就能够将重点放到外部问题上,在“国土防卫”等方面,投入更多地资源。菲军方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表达,马尼拉想在南海硬碰硬之前,先解决后顾之忧,以免鹬蚌相争时让新人民军做大做强。

病急乱投医

小马科斯政府一心想要投入美国怀抱,但无论是国际还是菲国内形势,都明确给出了一个回答——不可能。从菲国内的政治风向来看,小马科斯政府很难完全倒入西方阵营,因为中国是菲律宾的重要经济伙伴,两国在贸易、投资和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有着密切合作。

再看美国国内的政治情况,随着2024年大选即将到来,美国对于亚太地区的政策同样是个未知数。更重要的是,东盟对菲律宾将美国等域外势力引入南海问题的做法严重不满。比如印尼,双方在交界的几座岛屿、以及专属经济区的划属问题上一直纠纷不断,甚至曾经爆发过战争。中国在印尼和菲律宾的纠纷中,当然不可能直接出兵帮助印尼,最现实可行的方案是,向印尼低价提供军事装备和海军舰艇。虽然菲律宾是美国的盟国,但是过于羸弱,没有足够的本钱购买先进武器装备,只能从美国获得淘汰的武器装备。

假如摆开阵势,面对面较量,菲律宾军队对中国解放军更是以卵击石。仅仅是目前在南海巡航的少量解放军海军驱护舰就是菲海军无法独立对抗的。而菲律宾寄予厚望的帮手们,现在只敢在九段线外与菲军进行联合巡航,指望菲律宾帮他们在南海取得域外势力,又怎么可能成为被菲律宾驱使的对象?

墙头草的决定

小马科斯他爹老马科斯,曾是美国最忠诚的小弟,冷战时期是东南亚高喊“反苏反共”的第一人。美国给钱给人,帮助老马科斯在1965年登上大位。美国也先后援助菲律宾十几亿美元,钱大多被老马科斯吞进了私人腰包。很多看似不错的计划,就从来没实施过。比如1966年,老马科斯积极参加美国搞得“东南亚条约组织”(一个类似北约的组织,目的是把东南亚亲美国家联合起来,服从美国的军事指挥)。

从1965年上台到1986年,期间老马科斯大搞裙带资本主义和权力寻租,凡是效忠“老马”的资本家,吃香的喝辣的;不效忠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消失”。当大笔财富被老马吞进口袋,菲律宾贫富差距急剧恶化,1970年代民愤爆发。

反老马的“新人民军”,联合菲律宾共产党,以及南部伊斯兰教分离军队,三者结盟要搞掉他。老马科斯也不手软,1972年直接宣布菲律宾全国戒严。全国戒严后,老马科斯开启血腥恐怖的清洗运动。戒严令一直持续了整整十年。严令解除后,菲律宾内部很快又闹了起来。为了给反对派一点颜色看看,老马科斯“弄死了”菲律宾最大的反对派领袖,阿基诺二世。

菲律宾群情激愤,但也没用,毕竟枪杆子握在老马手里。一直到1986年,老马觉得情势不对,开始不断往国外转移资产。1986年被迫提前举行大选,老马的大选对手,是被暗杀的阿基诺二世的老婆,柯拉蓉。老马依旧玩舞弊,贿选那一套,这回菲律宾人不忍了,十几万愤怒的菲律宾人包围总统的马拉坎南宫。众叛亲离之下,老马科斯一家逃难夏威夷。

小马科斯能当选总统,靠父亲的政治遗产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得到了上任总统杜特尔特的支持,条件是让老杜的女儿,莎拉当副总统。在小马科斯当选总统后,对外出访的首个国家选定中国。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依靠杜尔特影响力成为新总统的马科斯将延续杜时期菲的对外政策,保持与中国的和善。事实上,菲律宾总统紧急访华,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与中国贸易谈判,而是向中国申请一笔期限长达十年的大额无息贷款,希望中国能够帮助菲律宾渡过经济难关。

俄乌战争爆发以后国际能源价格飙涨,这让能源缺少一直以进口为主的菲律宾政府财政接近崩溃。食品鸡蛋价格上涨,连最基础的洋葱供应都出现了短缺。菲律宾总统提出,如果得不到中国一百亿美元的紧急贷款,菲律宾的财政将在六月底破产。

在官方的数据里,中国是菲律宾最大贸易伙伴。2021年度,中国是菲律宾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并且是菲第二大出口市场,中菲贸易总额达383.4亿美元,同比增长24.9%,占菲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提升至19.9%。但长久以来,菲律宾却一直处于贸易逆差。菲律宾从中国大量进口钢铁,手机,石油,半导体电子设备,工业设备和各种居民日用百货,对华出口低价的原材料和农产品。菲律宾国内专家认为菲律宾和中国的贸易中属于吃亏贸易,贸易逆差下菲律宾大量的资源和资金流向了中国。

2012黄岩岛之争后,杜尔特之所以放弃在南海与中国的争端,根本原因就是中国承诺向菲律宾按合同提供低于市场价的能源供应,以此取代当时菲律宾从国际市场进口的高价石油天然气。虽然在2022年中国的这一承诺依然有效,但俄乌冲突却让石油天然气价格翻倍,这是菲律宾无力承受的,更是菲律宾燃料和食品价格疯涨短缺的原因(中国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80美元进口的总不可能40美元卖给你)。

在访华之前,为了应对能源通胀,小马科斯就表示菲律宾计划在不与中国达成交易情况下在南海寻找石油和天然气,并督促中国尽快推动到联合开发南海油气的项目。中国的红线是明确的,主权没的谈。之前开采的属于历史问题可以不追究,即中国默认菲律宾已经在南海建立的开采平台,但不接受菲律宾扩大开采范围。也正是从此之后,杜尔特开始默默恢复与美国的军事联系,2019年双方举行了联合军事演习。这样看来,小马科斯向美国开放军事基地的行为就不唐突了,而是菲律宾从杜尔特执政后期政策的某种延续。

菲律宾政治主要由几大家族把控,包括杜特尔特家族、马科斯家族、罗穆亚德斯家族、阿罗约家族。其中马科斯和罗穆亚德斯家族有姻亲关系,而杜特尔特和阿罗约家族也很亲近。小马科斯上任后似乎在推翻对杜特尔特家族的承诺,在对华政策上也与杜特尔特家族截然相反。更重要的是,莎拉和小马科斯的儿子桑德罗·马科斯形成竞争关系。菲当局开始拿莎拉开刀,并借机清算杜特尔特。早在几个月前,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这几天突然被菲律宾媒体指责“大肆挥霍公款”,随后她掌管的副总统办公室和教育部的6.5亿菲律宾比索机密资金直接被夺走,交给情报和安全机构,挪用到南海方向用于对付中国。

杜特尔特出面支持自己的女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将矛头指向整个菲律宾众议院,批评众议院是“最大腐败机构”,并对一名代表“玛卡巴扬”集团的议员发出了“死亡威胁”。这种言辞激化了政治紧张局势。众议院通过了一项批评杜特尔特的决议,这让杜特尔特家族和众议院一度站在了对立面上。

不仅如此,连杜特尔特的盟友,同样对中国态度友好的前总统阿罗约也被牵连,众议院声称她与高层意见不和,因此解除了她副众议长的职务。“玛卡巴扬”集团的几名议员还提交了一份决议草案,要求国会出面,敦促小马科斯政府配合国际刑事法院组织(ICC)针对老杜在禁毒战争时期“犯下的罪行”展开调查。

莎拉提醒,要尊重总统立场,如果把菲律宾的内政交给国际刑事法院管理,那就不仅仅是违宪的问题,也实际上贬低和损害了菲律宾法律的公信力。小马科斯的姐姐也表示,菲律宾要是真的配合国际刑事法院调查,将是奇耻大辱。两人做完表态,小马科斯就言辞暧昧地表示,准备重返国际刑事法院,让事态更显戏剧性。

菲律宾政治生态家族化,如果清算前总统这事成为一项传统,这将意味着菲律宾任何一位政客,退下来以后都不安全,从此菲律宾各路势力的斗争,将更加你死我活。这个后果,可比新人民军的枪杆子厉害多了,政客谁也别想睡好觉了。

小马科斯曾说过:中美是两头大象,当他们打架时,会踩到小草,而菲律宾就是小草。美国的棋子不是那么好当,美国的钱更不是那么好拿,一旦玩火过度,很可能就是引火上身,如今的乌克兰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小马科斯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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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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