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弥补和白月光的遗憾,竟逼女儿嫁给白月光的儿子。
美名其曰: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看着那个坐在主位、独断霸道的男人,我终于不再忍耐。
「季言,你TM给老娘滚出去!」
1
「小雪,这就是我初恋当年送我的裙子!」
轻柔的女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面前这身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女人,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俨然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女性。
初见也根本不会想到她的儿子已经成年。
而我的心思却再次飘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我的丈夫季言,虽主修金融,但更爱绘画,且天赋极高。
在收藏的诸多画作中,他最爱的就是一个身处花田、身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的背影。
恰好,慕馨的裙子和那女人的裙子从颜色到款式都一模一样。
更巧合的是,当初就是季言介绍我们俩认识。
霎时间,我心底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季言那幅画里面的女人难道就是慕馨?
女儿小时候不懂事,无意间把小半画泼了水,被季言发现后训斥了一顿,导致女儿几天都不敢亲近他。
当时季言怒不可遏的神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无疑,画中的女人对季言非常重要。
但如果是亲人为什么不能露出脸?这说明那个女人不能光明正大被我看到。
思及,慕馨说那裙子是初恋送她的,我也曾听某位夫人提过一嘴,季言年少时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初恋。
所有的思绪激烈地碰撞。
唯一的解释就是:慕馨=画中的女人=季言的白月光初恋?
季言和慕馨分手后,留有一副隐晦的画像来思念。
慕馨和季言分手后,留着他送的绿色裙子来回忆。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再也停不下来。
季言在搞什么?
竟然让妻子和白月光成为好朋友?
还是说我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我顿时感到一股阴冷席卷全身。
突然,手臂传来一股热气,是慕馨的手臂挽上了我。
「小雪,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嫄嫄宝贝或者你家老公惹你生气了?」
「没有,是你的裙子惊艳到我了!它很美!」
闻言,慕馨那雪白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随即松开我的手臂,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浅绿色的裙摆微微扬起,掀起小小的波浪,在我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它真的很美!只可惜,我和初恋却没能一起走到最后!」
「初恋已经结婚生子,但我们还是朋友。」
「我留着这条裙子,并不是还爱他,只是我依旧怀念那段纯真的时光。」
「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跟季言说,不然他跟我老公告状,我就完了。」
「这是属于我们俩的秘密,小雪你说对吗?」
慕馨的话,让我在炎炎的夏日感到丝丝冷意。
她是在暗示我吗?
或者,她是在跟我示威?
「好的,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2
夜晚,季宅。
我坐在季言的书房,盯着墙上的那幅画,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可惜那女人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到正脸,否则我就能知道到底她是不是慕馨。
根据现实中的种种,我现在心里更加偏向,画里的人就是慕馨,慕馨就是季言的白月光初恋。
推门声起。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推门而进,他脸上清冷漠然的表情让不敢直视。
见到是我,他面色顿时柔和,藏在金丝框后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
「老公,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说完话,我走到男人身边,体贴地帮他脱下西服,解开领带。
看着季言的脸上困惑中夹杂着些许震惊,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我们当初是联姻,但我自从嫁给他,一直养尊处优、过着豪门富太太的生活,基本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算在新婚时做过一两次,也只为应付亲戚。
完成后,我拉着他坐在正对那幅画的沙发上,将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心,身体轻靠他的臂膀。
「老公,你能告诉我这画上的女人是谁吗?」
「小雪,对不起,我不能说。」
「季言,那你告诉我,你和慕馨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回应我的只有季言的沉默与掌心的温度。
我面色一冷,用力抽出手,坐正身体,只觉得他不识好歹。
从前他不说,我认为夫妻间需要各自保持一些隐私,这无可厚非。
可现在,疑似那个女人的慕馨已经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挑战我的权威。
那我绝对不会继续忽视这个问题。
万一真的闹出来什么原配和小三,白月光初恋上位,丢脸的可是方家和我女儿。
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季言动作一顿,伸手想要拉住我,却被我躲过去。
他拿过脱下的西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小雪,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不得不承认,季言送我的礼物,都很合我的心意。
并且总能让我在一众豪门夫人中受尽称赞,极大满足我的虚荣心。
接过礼盒,打开一看,赫然一对绿色的耳坠。
呵呵!和慕馨的那条裙子还真配啊!
谁知道是不是慕馨不要的,才送给我?
我愤怒地将那个盒子砸在地上,摔门而出。
「我给你一周时间准备,告诉我关于那幅画的信息以及你和慕馨的所有。」
「不然到时候传出,季总人到中年、夫妻离异的消息可不好!」
3
三天后。
我坐在咖啡馆,仔细翻阅手中的资料。
最上面赫然是季言和慕馨的名字。
我可不会指望季言一定告诉我,毕竟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豪门联姻。
圈子里的大多数豪门联姻,都是孩子生下后,男女双方各玩各的,只要不闹到明面,两家人也不会插手。
但我和季言可还没走到那一步,一切只因他这人有洁癖。
在对方没有过错的前提下,另一方不得出轨,不得提出离婚。
这是他在结婚前提出的唯一要求。
事实证明,我还真没心思出轨,毕竟就他那颜值、身材、体力,别人我还真看不上。
但现在看着我手中的调查资料,我不禁嘲笑自己当初的天真与无知。
【慕馨和季言曾在同一个高中读书,且两人是同桌。】
【慕馨曾经在季宅住过一个月,但后来突然搬走。】
【季言曾经陪怀孕的慕馨到医院体检。】
【两人的联系在我和季言结婚前戛然而止,但几年前又突然恢复。】
而那个时间,正好对应上季言介绍我和慕馨认识的时间。
心头仿佛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从胸腔涌出,直冲我的咽喉。
我僵硬地坐着,任由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落在资料上。
纸上的字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如同此时的我狼狈不堪。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望向窗外,是一对父母抱着孩子走过,他们幸福的笑容刺痛我的双眼。
我和季言已经结婚二十年,朝夕相处二十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我承认,我爱季言,虽然是结婚后才爱上他。
因为他在这段婚姻中迁就我、爱护我、包容我,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
我原以为他也是爱我的,但我没想到,一切是因为他在年少时把最浓烈的爱给了慕馨。
对于我,他有的只是责任。
当夜,方宅。
方父坐在主位,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方雪,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一声不吭跑回来?」
「你是不是和小言闹矛盾了?」
望着面前刚过古稀的父亲,我不禁嘲弄。
这个男人,在母亲活着的时候,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在母亲自杀去世之后,又是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几度住院抢救。
这么些年,他明面上是一直单着,私下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4
因为我父亲年少时的所作所为,让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也因为季言那个不出轨的约定,让我在一众富家子弟中坚定地选择了他。
谁能想到,才过不惑之年,季言就违背了自己当时主动订下的约定。
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够了,我有自己的考量!」
「别用你自己的那套婚姻经验来约束我。」
「要是有用,我妈就不会自杀。」
一刹那,方父脸色瞬间僵硬,留下一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
只是那蹒跚的背影尽显沧桑。
四天后夜晚,方宅。
父亲出国参加公司会议,季言带着刚放假的女儿来找我。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这倒像是把方宅变成了季宅。
坐在我对面的年轻女孩,是我和季言唯一的孩子,季嫄。
她融合了我和季言的外貌优点,脸蛋精致白皙,眼眸恍若星辰,酒窝若隐若现,很是乖巧可爱。
季言将手边的菜端到我面前,却对女儿出声,「嫄嫄,你觉得慕馨阿姨的儿子怎么样?」
闻言,女儿的脸上褪去一半血色,「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言面对女儿脸上的异样却视若无睹。
「我认为你们很般配,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你妈妈和慕馨阿姨是好朋友,你如果嫁过去,不会遭受婆媳矛盾。」
「那个孩子也为人磊落。」
「你嫁给他,想必不会受苦。」
「你下周抽个时间跟他见面聊一下。」
「没问题的话,今年先订婚。」
话音落下,女儿面色顿时惨白如纸,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眶中的泪水不禁落下。
见此,我脑中原本计划饭后逼迫季言坦白的思绪也被打断。
「嫄嫄才十八岁,你这么着急干嘛?」
「那孩子也才十九,两个人都还是孩子,你现在说这些未免太长远了些。」
季言这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白月光的儿子,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和白月光死灰复燃明显不可能,我和慕馨老公陆叙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除非他想用下一代的结合,来弥补和白月光年少分手的遗憾。
是的,他肯定是这个打算。
不然,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平时疼爱女儿的父亲做出逼迫女儿结婚的事情。
到此为止,无需季言的承认,我已经断定慕馨肯定是他的白月光。
「季嫄,我这是为了你好!」
「作为父亲,我不会害你。」
「我......」
这些话像极了我父亲当年对我所说。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从我丈夫对我女儿的口中。
我气得鼻孔冒烟,用力攥紧了杯子,猛地站起来,直截了当把水泼到他脸上。
「季言,你TM给老娘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