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给她的初恋画家做人体模特。
被我发现,她毫不在乎,甚至出言讽刺:
“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玷污高洁的艺术。”
我沉默地点头离开。
后来拿着离婚协议书红了眼眶,我看着她笑道:
“我腾地了,才能方便你们搞艺术!”
1
接到林逸给我的短信,虽然明知有诈,我还是去了上面的地址。
一路上我想过无数可能,他仗着自己是向漫初恋对我嘲讽,或者是逼我离开我都想好了怎么样漂亮的骂回去。
可是到了地方,我才意识到自己准备少了。
原本声称自己出去和小姐妹逛街的妻子向漫赫然出现在房间里。
让我被钉在原地的是她此刻的装束。
上半身不着寸缕,只有前面用一块布挡着。
她背对着我,后腰处有一块海棠纹身。
而林逸正在画布上涂抹,向漫背部的肌肤很快被描绘了出来。
两人时不时眼神对视,暧昧和情愫一览无余。
我的愤怒在接触到向漫看着林逸目光时的眷恋,又被一盆水兜头浇了下来似得。
凉了个透彻。
在向漫没有嫁给我之前,她和林逸有一段长达五年的恋爱。
如果不是林逸出国,或许我这辈子和她都不会有交集。
心脏一抽一抽的生疼。
婚后几年,我对向漫从来有求必应,哪怕工作最忙的时候也会惦记她喜欢的食物和水果,压缩午休的时间专门跑去买一趟,再趁着新鲜送到她的手里。
原本想着,时间这么久,或许她能爱上我。
哪怕一点点也好。
但随着林逸回国,这份念想被轻易摧毁。
我的情绪来不及抽离,面前画室的门就被“啪”的一声打开。
换好衣服的向漫看着门口站着的我有一瞬间诧异,但脸上的表情很快又回到了我熟悉的那份漠然。
我等了一会,她也没出言解释,而是皱眉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艺术。”
“别用你肮脏的念头去揣测我们!”
我哑然。
这些年我对向漫过于迁就,以至于她毫无心理负担的做了这件事。
甚至还反过来指责我。
林逸也收拾好了东西。
见到我他笑着打招呼:
“我最近灵感有点枯竭,所以拜托向漫帮我做了一下模特。”
“你不会介意吧?”
向漫闻言看向我的表情更加厌恶。
我知道她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林逸已经解释清楚,是我揪着不放。
可是任凭谁看到自己妻子跟初恋在一起,还穿成那样都很难保持理智。
眼看向漫的耐心被耗尽,我涩着嗓子:
“这就是你说的和小姐妹去逛街?”
她记起这个谎言,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就你这样,给你说了也是一堆事儿。”
所以才能毫无歉疚的隐瞒我。
听懂她的潜台词后,我没了再争辩的心情。
尤其一旁还有一个巴不得看我吃瘪的林逸。
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里让他看笑话。
即使向漫并不在意。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一路上脑海里都是刚才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向漫无所谓的语气:
“不用管他,一直就是那副死样子,不知道给谁看呢。”
而她身旁的林逸语气温和还隐隐带了些担忧:
“这些年也不知道你跟他是怎么过来的,这样很辛苦吧。”
分明他才是那个打扰我生活的人,但在此刻我才像那个第三者一样。
真累。
我进门看到桌上的菜才反应过来。
今天原本是我和向漫结婚纪念日。
所以我特地请假做了一桌好菜,全部都是向漫爱吃的。
现在看来也怪多余。
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把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一个人吃了起来。
边吃边用手机翻看朋友圈。
更新的动态里向漫正在和林逸参加他们好友圈子的聚会。
两人在被起哄喝交杯酒。
向漫笑骂了一圈朋友,但是也没推阻,就这样和林逸挽起胳膊喝了起来。
视频中起哄声很大,不知道谁感慨了句还得是向姐和林哥绝配。
然后戛然而止。
我感觉嘴里的饭味同嚼蜡,却还是机械着吃着。
不做点什么,我感觉我可能会发疯。
和向漫结婚是因为意外。
但喜欢上向漫,是突然的心动,贯穿至今。
那是在一次校园运动会上,向漫作为志愿者帮助了因长跑发生中暑症状的我。
她明媚的笑意让我不受控制的沉沦。
即使她后来再也没这样对我笑过。
即便我们结婚,她对我更多的还是漠视、厌恶、不耐烦。
我看着剩下的菜叹了一口气,枯坐在那里等向漫。
至少今天是纪念日。
我想向漫应该会回来,应该不会太晚。
直到凌晨两点,门外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还有林逸说话的声音。
3
“你老实一点,怎么还和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喝了酒就撒泼。”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林逸边说边从向漫的包里找到钥匙。
他开门后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
向漫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明显喝多了。
我感觉到了愤怒。
特别是林逸,发觉着我在反而把向漫搂的更深。
他注意到桌上的剩菜,挑眉:
“钟亦然,我和漫漫去参加了聚会,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菜隔夜了不太好,你还是倒掉吧。”
我冲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钥匙。
“林逸,这里不欢迎你。”
“你没资格对我家评头论足!”
在他怀里的向漫像是被吵到了一样,我伸手去揽她。
但是下一刻她就一巴掌拍在了我的手上。
声音清脆,并不疼。
但是像打在我的脸上一样,火辣辣的。
我怔愣住。
向漫却像是开启了开关一样,指着我闹腾:
“我不要他碰,不要把我给他。”
林逸低头去哄着她,把她往屋里带。
而向漫路过我时,还在恶狠狠的瞪着我。
简单的动作,把我刚才的坚持都衬托的像个笑话。
这一晚上,即使林逸走了向漫也不安生。
她又哭又叫,拿起身边的摆件丢地上。
甚至还想去拆床头的婚纱照。
我拦了她一次,惦记着锅里的醒酒汤去看了眼。
回来就见她把婚纱照拆了下来,相框的玻璃层被她打碎,碎渣撒了一床。
而她不顾手被割伤,固执的把属于我的那一半撕碎揉烂,然后丢的满房都是。
见我愣在原地,她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然后抓起揉碎的纸团向我丢来:
“你为什么在我家,阿逸是不是被你赶走了!”
纸团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端着的醒酒汤里,泡了进去。
等向漫好不容易闹累睡下了,我给她的手指涂好药,才发现那部分已经被泡烂。
对向漫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但是今天真的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没有收拾,平静的把那碗汤进垃圾桶。
连带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