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其实不想和大皇子争道,但他不得不争,大皇子卫戍边关手握兵权,这对其他皇子而言是一个强大的威胁,也会引起庆帝的疑心猜忌。北齐安排大公主与大皇子和亲,一是想缔结两国之间的友谊,二是让她充当北齐皇帝和范闲走私的传话筒,三是想利用大皇子,刺探庆国军情。大皇子回朝,给太子与二皇子你死我活的皇位争夺,无形中又增加了一个强劲对手。范闲在他们中间有关键作用,谁能争取到他,对皇权争夺是如虎添翼。
范闲处在权力漩涡的中心,他明白庆帝想让自己做一名孤臣,在皇子们中间,他必须保持中立,庆帝是绝对不允许范闲和手握兵权的大皇子有关联的,所以他必须和大皇子保持距离。范闲和大皇子争道,一方面展示了自己如日中天的声望与实力,另一方面使别人认为他与大皇子并不亲近,既向别人展现立场,又向庆帝表明态度,让庆帝觉得他没有不臣之心。庆帝虽然很欣赏喜爱范闲,但也把他当手里的棋子与掌中的剑。
宝剑再锋利,只要受掌控,无妨让它尽情释放光芒。在皇室家宴上,范闲谏言长公主和二皇子在北齐走私的事,庆帝以没有实证为由堵回范闲的谏言,没有惩罚二皇子。其实庆帝心知肚明,庆国内库连年亏损,他深知里面的腐败,知道二皇子与长公主有问题,但是却没有处罚二皇子,表面上看是庆帝袒护他,其实是有深层次的原因。在几位皇子中,大皇子的母亲是东夷俘虏,由于对庆帝有救命之恩,进宫后封为妃子。
后面因为太后干涉,降为才人,由于身世问题,大皇子不可能继承皇位,而他从小就抵触皇宫,于是外出常年领兵打仗,虽然在烽火硝烟中挣扎拼搏,但胜在自由自在。二皇子的母氏家族是京都权贵。三皇子的母亲是宜贵嫔,她与柳氏国公府是亲戚,柳氏的女儿嫁给了范建,因此三皇子与范思辙是表兄弟。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身份高贵,但因为庞大的家族关系,庆帝担心外戚乱政,因此不会让他俩当皇位继承人。
在皇子中太子并不是最大的,他之所以是皇位继承人,不是因为他的才华有多高,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的母氏家族,在当年叶轻眉死亡事件中,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这样就没有了外戚乱政的隐患,庆帝才能放心把皇位传给他。皇后娘家死绝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忧郁不乐的原因,她以前仇恨叶轻眉,日复一日累积,这种仇恨变得更强烈。
由于太子的能力并不如何出众,庆帝要给他立些竞争对手,促使他成长。刀不磨不利,于是二皇子成了太子磨刀的工具,他从来都不是皇位继承人选,只是悲惨的磨刀石。为了磨炼太子,庆帝不会让二皇子倒下,也不管他与太子的争斗。当范闲坚持要打击二皇子时,庆帝把他的提司腰牌丢进水里,没有削去他的提司身份,是提醒他此事到此为止。提司腰牌在水下,暗示要范闲拨开水面,解决真正的内库危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