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收音机评论译介
由于受到“南京彭宇案”以及近些年频频爆出的故意讹人事件的影响,原本团结友爱、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国人似乎在渐渐地变得麻木、冷漠。从前,扶起摔倒的路人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如今,“扶不扶?”倒成了一个举国上下热议的话题。更有人戏谑地说:家里没矿,真不敢扶。深怕被讹一笔,一夜回到解放前。难道这印证了法国哲学家卢梭的观点——“我们的道德文明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
但是,昨日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让我看到了国人淳朴、友善的一面,也慨叹“人间尚有温情在”。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下班回家途中,我突然看到在两栋住宅楼中间的空地上,趴着一杯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旁边蹲着一位大娘,她一手抓着男人的胳膊,一面对着手机焦急地喊道:“快点儿来吧,他卡倒了,满脸是血,在梨花北苑的12号楼和18号楼之间。”显然,这位男子不慎摔倒了,一时起不来,也是大家最常见的“扶不扶”的道德困境。
中年男子的一动不动与大娘的神色慌张,男子高大且发福的体型与身旁大娘瘦小孱弱的身形对比鲜明,虽然两侧楼下也站着四五位焦急紧张的大娘,但都不敢贸然上前。直觉告诉我,仅凭大娘的一己之力,难以应付这件事。
当时,我的头脑中曾闪现过“扶不扶”的念头?但就在刹那间,我的左腿诚实地朝左前方迈去……
容我在这里插一句。西方功利主义伦理学家有一种主张:在做道德判断时,我们需要做功利的计算,看看哪种选择更有利于实现“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而反对者则指出,在很多道德困境下,根本没有时间允许我们做细致的功利计算。仅就我昨天的经历而言,自己确实做不出那么复杂的计算,不由自主地向他们二位走去!
我急匆匆走到近前,发现距离中年男子不远处有一摊殷红的鲜血。感谢祖国把我保护的够好,也感谢命运的垂青,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再看那男子,左眉梢处肿的像一个核桃,昨脸全是鲜血,看不清伤口在哪里?
看到我过来帮忙,大娘赶忙向我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原来这名男子从附近的理发店出来后,可能心脑血管突然出问题,一头栽倒在地上,左脸先着地了。大娘说她听到“咚”的一声,扭头一看,就发现了趴在地上的男子。她急忙上前查看情况,并且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我最初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她在和急救中心沟通。不得不说,这位大娘的援手真的很及时。
总这么趴在地上肯定行不通,此时男子也有了一点儿意识,挣扎着坐了起来。看面部表情和眼神,有点儿恍恍惚惚。他还要试图要站起来,我连忙劝告:“大哥,别乱动,可能是脑出血或脑梗,乱动反而更糟糕,咱们就等救护车吧!”大哥也听劝,盘腿端坐好,不挣扎了,但时不时地用手去摸左眉梢附近。原本在楼下围观的其他几位大娘此时也赶了过来,有的在提醒“赶快止血啊”,有一位则递上了一沓纸巾。大哥接过来,敷在左脸上。一松手,纸巾滑落,只留了一张糊在左脸上。
大哥用木然的眼神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在哪里啊?”,大家纷纷热心相告。可见,大哥脑袋还是迷糊。而第一时间到场的那位大娘也没闲着,一直在追问他:“你老婆电话是多少?”大哥面露冥思苦想状,无以作对。大娘又连珠炮地追问:“你爸妈电话呢?兄弟姐妹电话呢?”大哥依旧答不上来。
见状,大娘从大哥的裤兜里掏出了电话,划开了屏保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我紧忙说道:“把电话给我,我来打”。打开他的最近通话记录,我找到了一个“老何儿子”联系人,拨了过去。
“白师傅……”
还没等他再多说,我马上向他表明了原委,请他帮忙联系一下大哥家人。可对方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作往来,没有他家人电话。我只好作罢。
当我正要再联系他人时,大哥的意识似乎渐渐恢复了。他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道:“啊……这是在咱们梨花苑附近,我刚理完发……”。看到有好转的迹象,我立即将电话交给他,让他联系家人。他首先拨通了妻子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接着又拨通了自己兄弟的电话,这次通了。他简单说自己摔坏了,对方闻听也紧张起来,追问现在位于哪里?他答道在梨花苑附近。我们赶忙接话说:“别来梨花苑了,我们叫救护车了,直接去延边医院吧。”对方连声说好。
图中身穿棕色衣服者为第一时间到场的大娘
正在这时,救护车也及时赶到了。我估计了一下,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救护车就到位了,这真够迅速的,点赞。几位医护人员跳下车,蹲下身子开始给大哥做清创准备工作,同时对围观的人员喊道:“请大家让一让……不要碰他……。”
既然救护车已到场,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吧。我起身观望了一小会儿,拍了两张现场照片。转身离开,我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位大娘。原来她更早一步离开了现场,此时已站在楼下。
医护人员在清创
她看到我,喊了一句:“谢谢你!”
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回道:“应该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到场的!”
尽管身后的现场依旧人声鼎沸,很是嘈杂,但此时我的心里无比平静、安宁、祥和。
为这位热心的延边大娘点赞,希望每一位不慎摔倒的人都能被扶一下,我们善待他人,善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