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笑叔
武则天,名瞾,又名媚娘,籍贯山西,十四岁前长在荆州,十四岁后当了长安人李世民的小老婆,二十六岁又当了长安人李治也就是李世民儿子的小老婆,三十二岁成功从小老婆升级为大老婆,之后不管是当老婆还是当皇帝,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长安度过。
如此一个传奇人物,她的籍贯地山西不给成立研究会也就罢了,为她打下媚娘坚实基础的荆州不给成立研究会也就罢了,她人生最高光的长安,怎么也能这么瓷马二楞,三脚踢不出来个屁,不给这座城市历史上最著名的女人成立以其命名的研究会呢?
你不成立,有人成立。这不,大家都看到了,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的广西钦州市灵山县,由县政府红头文件发文宣布成立“《武则天她妈在钦州》历史文化研究工作组”,一下子用武则天她妈的风头,抢了武则天的风头,也抢了你们这些山西啊荆州啊长安啊洛阳啊和武则天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方的风头。
面对广西钦州市灵山县历史文化研究的伟大创举,面对该县敢以“武则天她妈”作为政府主导成立的文化研究组织名字的大无畏精神,面对该县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举起的标新立异的文化自信旗帜,作为一个长安人,我深感惭愧不安。
惭愧是咱的堂堂大长安,到底是面皮薄还是脑子不灵光;不安是武则天她妈都已经被从不知道哪里的墓里刨出来研究了,我们咋还守着个乾陵不动弹呢?
资料图: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合葬墓乾陵。图片来源:乾陵官网。
痛定思痛方为痛,亡羊补牢不为晚。我认为,必须要把围绕武则天的历史文化研究提升到文化自信和历史文化名城建设的高度来做。武则天人生丰富,可研究的东西实在太多,可以分拆开来慢慢研究。现在,我郑重宣布,成立“武则天面首历史文化研究会”,研究先从媚娘的面首们做起。
有人说,武则天的面首有什么好研究的,不就是男宠吗,人帅活好四个字就全概括了。我说,你们懂个榔头,武则天的面首,不比武则天她妈可研究的历史文化多多了。
首先,武则天她妈只有一个人在战斗,武则天的面首可是一大堆,数量优势在那摆着呢。
第二,武则天她妈都能研究啥啊?研究她怎么成功的给武则天她爸当了小老婆,又把这种成功经验传授给武则天?研究她怎么从小教育武则天,不想当大老婆的小老婆不是好老婆,如果在老子辈当不了大老婆,那么在儿子辈就一定要当大老婆?还有啥?研究她怎么教育武则天,如何从当老婆变成当皇帝?得了吧,借武则天她妈一百个王母娘娘的胆,她也不敢给武则天教这些。说来说去,好像也只有武则天她妈的媚术,是怎么在灵山养成并如何形成具有广西灵山特色的历史文化,颇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武则天的面首们可研究的领域就多了,研究他们是如何利用面首的地位影响朝政并进而影响大唐的走势乃至影响中华民族的发展,这是可以上得朝堂的;研究他们到底有什么老司机技巧可以把武则天这辆老婆车开得风生水起,那是可以钻得龙床的。
武则天的四大著名面首冯小宝、沈南璆、张昌宗、张易之先放到一边,光一个不太著名的面首宋之问,就可以写他百八十篇的论文没问题,比如,《论口臭指数对面首地位的影响》、《论当面首对当诗人的互补促进》、《论如何在枕边吹诗风》、《论当面首和告密性人格的唯物辩证关系》、《论端尿盆端出的文思尿崩》、《论才子到底能不能吃软饭》等等。
研究武则天面首,难道不比研究武则天她妈更有质量优势吗?
当然,我后发先至建立起来的数量研究优势和质量研究优势,都得感谢广西钦州市灵山县开的好头给的启发。为了表示我对贵县的敬仰之情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可以把我的武则天面首们扒拉几个给贵县分一杯羹,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至于这些人和灵山和钦州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们既然可以从武则天拉扯到武则天她妈,当然也可以从宋之问拉扯到宋之问他妈,从张昌宗拉扯到张昌宗他妈,就算这些人的他妈实在跟灵山跟钦州拉扯不上,七大姑八大姨、外甥的舅舅的表侄女的堂妹夫的干儿子的亲孙子也不是不能拉扯。
这样的拉扯研究,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灵山县脸上又多贴了很多历史文化的金,奉命研究的砖家们也可以领一笔不菲的经费搞个名利双收,拨经费的领导不说抽些成起码可以跟着逛吃逛吃,然后,钱多花差花差的,还拉动了内循环拉动了鸡的屁。
感谢灵山,启发多多。除了要成立“武则天面首历史文化研究会”,我还决定进一步成立“史进与潘金莲历史关系研究会”、“貂蝉她妈基因研究会”、“李自成陈圆圆吴三桂刘宗敏崇祯五角关系研究会”……谁也不能阻挡我的研究,因为我的研究名正言顺,谁敢说,我研究的这些人和事,和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没有关系?
我不但要扯着历史文化的幌子,我还要举起科学进步的大旗。我的这两面旗帜,在扯淡的风中猎猎作响,和灵山县遥相呼应,向灵山县伟大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