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恩昌:创作需要“慢慢来”

张哥文化 2024-09-03 10:18:35

我的生活花絮

——创作需要“慢慢来”

作者 | 冯恩昌

我的文学创作观点是,要从事这一行业就要奋斗一辈子,要天天月月年年笔耕不辍,不能半路停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勇往直前,不能这山看着那山高,舍弃创作爱好,去另一行业捞一把再回来。这种退堂鼓一打,哪一行也就干不好了。人的生命和能力是有限的,我的看法最好在一棵树上开出艳丽的花,结出丰硕的果。

我从1958年学写诗歌,刚开始可说一窍不通,写得全是些顺口溜,一点诗味也没有。幸亏遇上了大跃进的年代,全国兴起写民歌热潮,我就学着写起民歌来。对写作的理论一点不懂,就来了个见什写诗什么,去游沂山就写万名青年征沂山,造林绿化荒山,回家路过冶源水库工地,就写《水库谣》,见农村养蚕就写采桑、喂蚕、摘茧、卖茧,麦子丰收就写《丰收不忘共产党》。就这么有空就写民歌,想不到不少报刊给发表了。还蹦出了一首质量较高的《千万颗笑脸发了红》,1960年2月登上了青岛《海鸥》文学杂志,3月国家级《民间文学》又给转载了。小诗是这样写的:“千万口水井,千万条银龙/千万个姑娘来车水,千万条银龙进田中/千万亩麦苗发了靑,千万颗笑脸发了红。”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首民歌,也不是很快写出来的,炼句写民歌两三年,写过上百首才选中了这一首。

我从1979年末,开始由古体诗改为写新诗,到了1981年初见成效,逐渐写出了水平较高的新诗。写全国农村改革开放,实行家庭承包制带来的新变化,《星星》诗刊7期发的组诗《醒了的山村》为代表作,在全国产生了一些影响。获得了1981年山东文学创作奖,全国田园诗奖。我写得新诗在全国初露锋芒,从学诗开始已过23年之久。这就是“慢工出巧匠”的效果。在写诗上下了一番功夫,原来是小花小草,到长成高树 ,成为花丛异彩。如此说来,只要功夫深钢梁磨成针,心急喝不得热粘粥,在慢慢锤炼中,逐渐成长,提高水平,才能达到辉煌目的。

我写散文,也有个在百练中提高的问题,从1961年开始写,选择了最熟悉的题材写,《老龙湾》《故乡的瓦罐盆》《沂山游记》,写了些多次所见所闻,都被《昌巍大众报》采用。本来我对冶源水库工地建设,了解很早,多次从学校回家路过,还专门进行过采访,却一直没有很好的写作能力,直到1962年麦季放学在老家,费了几天功夫,才写成了冶源水库散文《山里明湖》,又在《昌巍大众报》上发了出来。因为是写冶源水库的第一篇散文,在读者中影响很大。到了1985年前后,我写散文才出现了盛期,《人民日报》登的第一篇散文《蚕姑》,天津《散文》连续发表了《金色的柿乡》《彩色的乡情》《瓜棚甜趣》《捉山蝎》等,到了1989年已给发了20多篇。因散文主编石英熟了,他调到人民日报文艺部《大地》副刊当主任,又给发了多篇散文,《孕育》《金色的榆钱》《小蚕姑》等。一直到90年代末,我发散文达到了顶峰。回想起来,也是经过了十分艰难的过程,是以不急不躁的心态,不紧不慢的速度,逐步提高质量达到目的的。所以,我觉得一辈子从事文学创作,不能犯急躁情绪,要打持久战,不能打速决战,要在长练的功夫中出美文,稳稳当当攀高峰。还要深知自己的天才智慧状况,再努力也达不到的欲望,就干脆算了,不要硬去追求。没有这种自知之明,硬去干一定要失败。

一个作家或诗人,一生写作品各领风骚二三年,能写出一本名著就很不简单了。在这一点上,自己应心中有数。我在漫长写作岁月中,朋友称我是高产作者,我自己也深知写作的速度很快,常常一天写一篇小文章,退休后的27年,竟然出版了28部书籍,也有不少朋友给我指出来,年纪大了写作要悠着点,以保证身体健康。我写得多而快的原因,是因形成了自己固有的写作习惯,一天不写心里就烦躁,三天不写思想有压力。因此,我经琢磨悟出了自己的写作方法,就是想写就写,不要追求作品高质量,把写作变成养生的手段。对这样做,我已经形成了慢写作的习惯,不急于发表,不急于出版书籍,来个功到自然成的现实做法。如此一来,我今年89岁了,仍然天天写作,数量也未减下来,自己的要求是,在写作中求乐,在求乐中写作。不要再考虑攀登文学高峰了,但要帮助朋友攀登文学高峰,也要尽到力所能及的贡献。

冯恩昌,曾任临朐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兼县文联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田园派著名诗人、作家,“农家小院派”代表,冯惟敏传说传承人,已出版文学专著32部,《糖葫芦》《故乡蝉歌》入选全国全日制中学阅读课本。

来源:书香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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