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实境

取语甚直，计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见道心。

清涧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

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泠然希音。

二十四品第十八品实境便从创作者的角度系统地表述出一般性的真实是感性和理性的一种融合，获得这种真实的过程便是从感性出发上升到理性，如“取语甚直，计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见道心。”然后又要能够再次回到感性之中，如“清涧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而高层次的真实则既包括感性与理性的融合又超出这种融合之上，有不可言说之妙，如“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泠然希音。”可以说这种轻盈的会通是贯穿于全诗的。

而艺术欣赏同样是于表象要能进得去又能出得来，以从中找到真实。这具体又可分为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无的问题，也即先要判定作品中是否包含有真实，如果没有，哪怕表象内容再复杂再炫人耳目，这种作品也是空洞无物的。反之，如果作品中包含了某种真实，那么即使作品是简朴甚至笨拙的，也是有着其确实的艺术价值的，可以说这便是清代碑学得以兴起的原因。

另一个是高低的问题，也即作品中所包含的真实所达到的层次和丰富性，人们欣赏作品时总是习惯性地更容易被丰富性所吸引，从而被各种表象的多样性所迷。实际上一般来说，更高的层次总是能够带来更多的丰富性，即使有时候创作者本人并未意识到，众多优秀的欣赏者也有足够的能力将这种丰富性充分发掘和展现出来，这便是为什么说欣赏是创作的一部分以及欣赏是对于作品的再创作。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本文为《东西方美学参证》系列文章之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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