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
穆王府曦辉阁。
“痛……”
雪思月闷哼了一声。
欧阳穆一怔,精壮的身子一时僵住。
身下的女子竟然不是处子之身。
他顿时双目猩红,“雪思月,你居然敢婚前偷腥!真够不要脸的!看本王不收拾死你!”
他像猛虎一样撕扯,恨不能活活折磨死她。
雪思月只觉的一阵刺痛,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了两半。
很快,刺痛蔓延全身,生吞活剥般难忍。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穆确认她没有一丝气息后,才放过她。
一袭红袍,俊逸潇洒,血染般灿烂,将他修长精壮的身段牢牢的裹住。
那张帅破苍穹,足以让万物失去颜色的俊脸上,除了细汗,还有一抹阴森森的杀气。
房门被打开,外边跪了一地的人。
“王爷,王妃娘娘……她……”
“死了。”欧阳穆冰冷的唇中迸出两个字,回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家臣陆阳:“即刻埋了。”
他大踏步的离开。
冷峻的背影,似一把利剑,带着肃杀的寒气,让人瑟瑟发抖。
“埋……了……”陆阳嘟囔道。
身后,一群家奴跪在地上,一个一个身体发抖,面如死灰。
雪思月可是丞相府的嫡女,结婚第一天就死了,这怎么向丞相府交代。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听到欧阳穆说的绝情的话语,只觉的大脑炸裂般的疼痛。
真正的丞相府的嫡女死了。
被他的夫君活活……欺负死的。
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后,身为战神的欧阳穆用一己之力弄死了她。
可她早已不是雪思月。
在他弄死她以后,这具身体里又住进了另外一个灵魂。
和原主同名同姓的灵魂。
她低头看了看床,身下一团赤红,腥腥的,粘粘的。
不是说不是处子之身吗?
怎么会有一滩血?
低头查看,发现血的确是从下身溢出的。
她神情慌张,赶紧忙给自己把脉。
片刻后,原本苍白的脸上再添一抹冰寒。
她不仅不是处子之身,而且还怀孕了。
时间不是很久,刚刚一个月。
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雪思月真想再死一次穿越回去得了。
怀孕见血,十有八九是要流产了。
孩子的是原主的,雪思月不想草菅人命。
正准备起来找药时,突然发现床下有一个药箱。
那不是她平时背的药箱吗,也跟着穿越过来了?
管不了太多了。
她赶紧走下床,从药箱里找了一粒保胎药吞了下去。
这时,屋外响起杂乱的声音。
“要不要给丞相府说一声?”
“说什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嫡女而已。”
“这样草草的埋了,丞相会不会找王爷说事?”
“他敢吗?王爷可是一代战神,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好,那我们就听王爷的,把她埋了。”
一群人商量好后,正打算进去将雪思月的尸体抬走。
不料,一道纤弱的身影袅袅而来。
红衣如血染,青丝似水锦,笑如莲花淡,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肌肤似雪,白皙无暇,鼻尖纤巧,挺立,像是专门雕刻过的艺术品。
雪思月倚在门边,慵懒的看着一众人。
“你们要把谁埋了?”
“王……妃娘娘……”
“鬼啊……”
几乎所有人都吓的魂飞魄散,顾头不顾腚的跑了。
只有陆阳杵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死而复生的王妃娘娘。
雪思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欧阳穆呢?”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他去……牡丹苑了。”
雪思月冷笑了一声。
使出浑身的蛮力,将她弄死了,就这样提起裤子走人了。
真是不讲武德。
要是不好好治治他,她就不叫雪思月。
***
牡丹苑。
欧阳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如刀削一般的脸上,依旧残留着刚刚激情过后的细碎汗珠。
子夜寒星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万年冰封的脸上冷若风雪。
一位妙龄女子站在一旁,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哭的梨花带雨。
“穆哥哥,是情儿没有这个福分,没有资格伺候你,是情儿不够好。”
欧阳穆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面无表情。
柳怡情的泪如雨幕一般落下,她小声啜泣道:“穆哥哥,都是情儿的错,让你娶了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情儿不想活了……”
说着,她就要往门上撞,被身边的丫鬟紧紧的拉住。
欧阳穆淡淡的回眸,乜斜她一眼,薄唇轻启:“够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清冷。
“你怎么不去死,要死就使劲撞,别叽叽歪歪的,装的跟真的一样!”
雪思月!
她倚在门口。
一身红衣,青丝张扬,尤其是那玲珑的五官,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美的明艳,清丽,不可方物。
尤其是她脖子上的几处殷红,带着斑斑血迹,像极了盛开的玫瑰,刺眼,扎人。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能美到何种程度!
欧阳穆看了一眼,俊冷的面容一怔,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红色喜服映红了半边屋子,冷艳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妩媚,美的如妖孽一般。
还有她脖子上他留下的清晰的牙印。
不是雪思月,还会是谁?
柳怡情心头一震,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后,本已破碎的心上又扎了一把钢刀。
她扭头看向欧阳穆。
刚才他和雪思月洞……洞房了?怪不得他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不是为人淡漠,不近女色吗?
他们相处很多年了,她曾经多次暗示过他,而他视若罔闻,不为所动。
可他竟然要了雪思月!
血一点一滴的从心脏溢出,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的眼眸垂了垂,扭头看向欧阳穆。
“王爷,新婚之日,王妃娘娘居然与人苟合……”
雪思月嘴上扬起一抹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啊,我是与人苟合,只怕此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柳怡情的眉眼抽了抽,脸色如死灰一般,“雪思月,你真够不要脸的,怎么能玷污王爷的清白。”
说着,她伸出手,朝她的脸打了下去。
雪思月早有防备,她的身子轻轻一斜,反手攥住柳怡情的手。
她的手轻轻柔柔,宛如无骨,雪思月稍稍用力,只听的“咔嚓”一声,手指断了一根。
“穆哥哥,我的手……”
她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却隐忍着,任眼泪顺着眼眶默默的流下。
欧阳穆抬头,深邃的眼眸里射出一记冷冷的目光,带着极地的风寒,使周围的气温骤降。
雪思月挑了挑眉,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穆哥哥……”
柳怡情哽咽着冲向欧阳穆。
欧阳穆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的落在雪思月的身上,如渊一般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可见的厌恶。
柳怡情跑的很急,她恨不能立即投入欧阳穆的怀中,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雪思月拉了拉喜服,露出葱白如玉的腿。
当柳怡情快要到欧阳穆跟前时,她好巧不巧的将腿伸了出去。
柳怡情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的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被摔懵了,疼的完全反应不过来,豆大的泪珠,立即滑了下来。
真是楚楚可怜,娇弱如花。
雪思月抖了抖鲜红的嫁衣,气势如云道:“柳怡情,你真够不要脸的,竟然当着正妃娘娘的面勾搭王爷,一点家规都不懂吗?”
她一脚踩在柳怡情的身上,后者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爷……我……”
柳怡情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气息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要不行了。
欧阳穆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凛冽的气势,一把攥住雪思月的手,猛的将她拉了过来。
柳怡情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次冲进欧阳穆的怀抱时,发现两个人早已没了踪影。
曦辉阁。
雪思月被重重的丢在床上。
回眸,她冰冷的眸子撞上欧阳穆如渊的眼神。
鲜红的嫁衣被掀开,露出她胜雪的肌肤。
雪思月冷笑了一声,“怎么,打了你的心上人,准备再次弄死我?”
欧阳穆将视线落在她的下半身,他的眼底没有半点情动,有的只是比冰霜还要冷的寒气。
“你可真够骚的!”
行为不检点,婚前已不是处子之身,给他带了一个绿油油的大帽子。
她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放荡形骸。
他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样倾斜而来。
雪思月的眼前瞬间变成了黑暗。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可一秒,欧阳穆倾身而下,大掌将她的手牢牢的锁住,摁在头顶上。
“欧阳穆,你要干什么?”
雪思月使劲的挣扎了一下,依旧没有挣脱他的禁锢。
“放开我!”
欧阳穆没有回应,墨眸如刀,不带半点感情,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一掌劈死。
“住手!”
雪思月大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
欧阳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怔怔的望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也会怕?”欧阳穆暗哑着声音问道。
怕!
她不怕自己即刻死去,她怕带着肚子中的孩子离开。
那是原主的孩子,他有权来到这个世界,她不能草菅人命。
“下去,不要压着我的肚子!”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下意识的去推他。
欧阳穆的眉头狠狠的蹙了蹙,低头看向她的小腹。
“怎么了,难不成怀孕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嘲讽和决绝。
雪思月:“……”
她没有回答,好看的星眸蹙成小山丘。
下一刻,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那是她刚刚藏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勾唇,笑颜如花,“我是怀孕了,可你能怎么样?还想将我再干死一次?只怕我手里的手术刀不会同意,它想弄死你!”
“就凭你?”
欧阳穆嗤鼻冷笑。
他大手一挥,手术刀落在他的手上,火光电石间,手术刀粉身碎骨,落了一地的碎屑。
这男人,太……可怕了!
愣怔片刻,雪思月忽然露出妖魅蛊惑的笑。
欧阳穆眉头紧蹙,一时失神。
她趁机仓促起身,抱着他的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手也没有闲着,撩开他的衣襟。
欧阳穆眸色一深。
“雪思月,你想死吗?”
身下人微微一笑,露出妖孽般的笑容,“穆王爷,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欧阳穆的眼底闪出一抹气急败坏,犹如利剑射向她的五脏六腑。
但她眼神凌厉起来。
一个曾经蹂躏死她的人,她最想做的是阉了他!
欧阳穆的眸色,越发的幽暗,恐怖。
这女人真的不知羞耻!
但他更气的是,她仅仅一下,就让他失控!
再看她,依旧似笑非笑,如鬼魅一般蛊惑人心,仿佛在嘲笑他定力不足,不过尔尔。
欧阳穆的眼眸眯起,深寒如冰,“雪思月,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再杀你?”
雪思月的眉眼抽了抽,笑的更加妩媚。
她当然相信他还会杀她,还相信他是个白痴!
静寂!
屋里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孩子是谁的?”
暗哑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平白无故的被带了一顶绿帽子,他当然不会放过他。
他会弄死他,不带一丝血迹。
雪思月的笑容收住,心狠狠的跳了两下。
孩子是谁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月前,她去给娘亲上坟,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路上突然遭遇一群黑衣人,即将毙命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男人,那男人异常骁勇,将黑衣人全部杀掉,她很开心,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黑衣人将她拖入山洞,和她进行鱼水之欢。
由于是晚上,根本看不清彼此。
事后,那男人提起裤子就走,一如刚刚的欧阳穆。
她瞥开眼,没有一点心虚,理直气壮,“我不知道!”
欧阳穆阴冷冷的笑了。
敢偷人不敢承认?
他举起手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全文收录于《揣崽后王妃一心想和离》作者:希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