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母族势威,我这个皇帝在朝中行事备受束缚。
幸得少年将军元翊承,骁勇善战,助力我与之抗衡一二。
一次意外,我发现我的少年将军,竟然对我有意。
我以此拿捏,将少年的纯情利用个彻彻底底。
他为我开疆辟土,稳固帝位。
在他受伤无用后,我毫不留情得卸了他军权,还给他赐了婚。
赐婚那日,本该与新妇洞房花烛的元翊承,
竟然设局强上了我!
岂有此理……我可是皇帝啊我!
1
御书房内,龙涎香萦绕。
元翊承从踏入御书房那一刻,毫不掩饰的愤怒气息铺天盖地般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曾含情注视我的双眸,此刻眸若寒冰。
他伤未愈,颤抖着手拔出剑直直逼近隔着书案,嘶哑着喉咙开口质问:
“为何?!为何?!为何这般对我!”
我脸上面无表情,连虚与委蛇都懒得再装,声音并没有因为被剑指着而恐惧不安。
“怎么?是不满意朕赐你的府邸和良配吗?那府邸可是黄金万两所造,你那夫人也是京城第一贵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朕劝你,识时务,放下剑回府好好享受衣食无忧的后半生,否则……”
下面的话我没说,只是眼睛往横梁处一瞟。
那里有我的暗卫,元翊承伤不了我分毫,反而他的剑再靠近我一点,下一秒就会当场毙命。
毕竟为我卖了这么多年的命,我也不想绝情到要他性命。
该劝的我劝了,剩下的,这条命还要不要,就看他自己的了。
元翊承虽是武将,却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才。
他哪里会不懂我的暗示,几个呼吸调整间,周身的戾气已经散尽。
取而代之的,是感恩戴德的卑微之色。
那把剑,也被他丢在了地上。
“微臣谢主隆恩,多年沙场征战,臣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幸得圣上体恤,让臣得以有豪宅养身,有贤妻相伴。只是,南蛮敌寇诡计多端,臣唯恐边疆生变,军机要事,能否借一步与圣上密谈。”
我不在乎元翊承,但我在乎我的江山。
他给我当了多年的忠心舔狗,我笃定他不会伤我。
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会用尽全力给此刻迷之自信的自己一个大耳光。
可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为了避免军情要事泄漏,我带着卸了所有武器的元翊承进了书柜后密室。
封闭的空间里全是元翊承的气息,我退后几步,示意他此地安全可以放心说了。
元翊承嘴角却挂上了莫名其妙的笑。
他眼眸半眯着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
“江临,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多少年了,自登基后,再没人叫过我的名字,瞬间的陌生感让我忘了反应。
元翊承玩味的看着我发愣,一向冷酷的的他,此刻姿态极其慵懒放松。
甚至低沉的笑了出来。
“看来,我猜对了,你早就知道我心系于你,所以才会故意对我笑,故意与我把酒言欢,故意对我诉苦,我呢?就像个傻子似得,为了抹平你紧皱的眉头,在边关一年又一年,打了一仗又一仗。没想到,你边疆稳固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了我,什么黄金万两,什么京城第一贵女,你觉得我在乎吗?看得上吗?这么多年,我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断告诉自己,能在你身边做你的将军就够了,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没必要再压抑自己了。”
“你不是觉得我无用了吗?现在就睁大眼睛感受清楚,我中不中用!”
我不可置信的看他向我压下来,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一等,我……我可是皇帝啊,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快停下来。
……
2
与一身腱子肉的元翊承相比,我显然毫无反抗之力。
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听他在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
同为男人,我当然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求这场荒唐快点结束。
太踏马屈辱了。
我一边忍痛流泪,一边暗暗发誓,等一会儿一定要阉了元翊承。
就给他安排到养心殿当个杂扫太监。
一想到他直不起腰细声细语的奴才样,我就痛快,连带着好像现在也……也没那么疼了。
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的埋头苦干。
我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等这场【军机密谈】结束时,我已经到时间上早朝了。
朝上,被卸了兵权的挂名将军元翊承精神抖擞,连连谢主隆恩。
龙椅上的我,哈欠连天,怎么坐着都不舒服。
可算熬到了下朝,我只来得及吩咐了【元将军留下】几个字便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剩下的【阉了送我殿里当太监】,随着我的昏睡,变成了蚊子声大小般的梦呓,根本无人在意。
半睡半醒间,我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火辣辣盯着我。
突然间,一个激灵,我彻底清醒了。
床边跪着的,正是元翊承。
我吓得刚想叫人,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下旨阉了他。
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我殿里的小太监了?
意外的是,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心情大好,反而有些酸涩苦楚涌上早已死气沉沉的心头。
这种陌生的感情让我很不安,我甩甩头,故意嘲笑奚落元翊承,强行转移自己的情绪。
“哈哈,堂堂昔日大将军沦为杂扫小太监,感觉如何啊?这回你算是彻底没用喽。”
“元翊承,这可是你自找的,朕给过机会,你竟敢……竟敢……咳咳,竟敢对朕不敬。”
“滚远点跪着,腌臜的东西,看见你朕就恶心。”
元翊承的表情从疑惑到愤怒,最后又诡异的笑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都没根儿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放心的转身就要接着补觉。
后面却贴上来一具火热的身躯,烫的我汗毛炸起。
我清晰的感受到股后的异样变化。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明明……。”
元翊承打断了我的话,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我下颌,不怒反笑道:
“陛下试试,看臣是否真的没用了!”
月亮在云间穿梭忽明忽暗,明黄账间两道身影隐隐若现。
元翊承释放时,咬着牙在我耳边谓叹:
“即便天一亮我必死无疑,也值了。”
我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缠绵过,一直以来。
后宫于我,只是完成任务的传宗接代工具。
按部就班翻牌子拖着疲惫身子草草了事,有时,甚至不知床榻上的是谁。
与元翊承这两次出阁的荒唐,带给了我全然不同的体验。
可那又如何,经此一遭,他必须得死。
3
天亮了,宫人陆续进来伺候。
元翊承早已穿戴整齐又跪在了我面前,平静的视死如归。
朝堂上,我居高临下启声下旨:
“传朕旨意,元将军大不敬,罪已致死。”
……
大臣们难掩震惊,却知君无戏言,纷纷垂目低头听旨。
侍卫上前擒押元翊承,他顺从的弯腰背手,只一双眼直直盯着我,毫无忌惮。
我被他看的心虚,背过了身。
侍卫托着元翊承赴死的声音异常清晰,清晰到我不用转身,便能衡量出他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即将隔着生死。
可当那声音远到马上听不见时,我突如其来的心慌,驱使我来不及思考转身大喊:
“等等!念在元将军保家卫国的功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贬到西北,不得召永不进京!”
我的旨意被官宦一道道传下去,很快传到了殿门外。
十几米外,响起了元翊承的笑声。
那声音似阳光普照,带着温度洒满大地,让冷冰冰的大殿沐浴在温暖之中。
仿佛在告诉我,他赢了。
我气急败坏的散了朝,闷闷不乐回到养心殿。
懊悔自己的不舍。
又庆幸元翊承还活着。
元翊承奉命走了,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想到,他见我不舍杀他,反而来了劲儿,简之可谓得寸进尺。
借着每月一次的请安折子,胡言乱语。
每次一看见是他的折子,我都心惊胆战,只敢半夜偷偷看。
【君生我也生,君老我也老,虽日日不见君,却夜夜与君好。】
【陛下,西北风大,臣坐也思君,行也思君。】
【君之喜怒哀乐,臣之春夏秋冬。】
……
这烫手的折子,我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习惯真的太可怕了。
经年累月后,我竟然慢慢习惯了元翊承满篇混账话的请安折子。
每每读起,甚至能想到他得意洋洋又一脸痴恋的傻样,莫名笑出了声。
可这个月,早该到的折子,却迟迟未至。
我心绪不宁,连着几夜做尽噩梦。
不是元翊承坠马了,
就是元翊承掉崖了。
终于,我故作不经意,打听了内务府几句。
却得到消息,折子早都递上御书房了。
怎么会?难道是被我落下了?
我心急的回到御书房满桌案的翻。
一道阴冷柔声自身后响起:
“陛下,是在找这个吗?”
我蓦地转身,看见了拿着元翊承折子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