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男胎他们却把妈妈害死了,只得去拜送子娘娘,而我就是送子娘娘转世

伏天故事会 2024-06-14 13:43:00

除了我妈和我,全家人都想要一个男孩传宗接代。

为了生男胎,他们把我刚出生的妹妹千刀刮死,以恐吓女灵不再进家门;

为了生男胎,他们逼着我妈在生产前喝「送子水」,导致她难产血崩而亡;

到了最后,他们只得去拜送子娘娘求一个阳刚之子。

却不知,我就是送子娘娘转世。

「这么想要阳刚的,那就赏你一个男上加男的纯种阳胎吧!」

……

在我转世为女童的第十年,我妈妈怀了一个孩子。

村里的接生婆一看我妈的肚子就摇摇头:

「肚皮溜尖,定是个女娃。」

奶奶眉毛一横,让我妈赶紧打了这胎准备下一个。

「钱婆子算的准,赶紧把这晦气东西流了,别拦了男娃来投胎的路!」

她坐在板凳上择菜,把不要的烂梗摘了,说话的口气就像摘着烂梗一样轻松。

我妈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择另一边南瓜藤的丝丝。

我看到睡在妈妈肚子里的胎灵,没有把,确实是个女孩。

但我不希望我的妹妹还没出生就被判了死刑,就跑到奶奶边上帮她捏捏肩膀:「奶奶,妈妈怀的是弟弟,我刚刚用天眼看了遍哩!」

我出生时,天边红光乍现,紫霞腾生,一个路过的道士路凑过来一看,说我是个招男孩的福星,有个看透万事的天眼,乃大祥之兆。

本来脸色铁青的爸爸和奶奶听到了,把烧的滚烫的开水暂时放到一旁,重新打量起哇哇大哭的我。

「真有个天眼!留着算了,那道士说招男胎呢。」

我眉心一道细痕,恰似只半睁的眼睛。

于是,我活了下来,许多村里的人听了这奇闻逸事,都让怀胎的孕妇上门来我家看看,这胎是男是女。

刚开始,我懵懂无知,看到是啥就说啥,从不拐弯抹角。

但当我看到被我指了是女孩的一家孕妇倒在血泊里,死了,年幼的我才知道,就算看得见,也不能说。

说了就会死人,有时是死个小的,有时是死了大的。

有时,大的小的都保不住。

自此,我闭上嘴巴,任由我爸怎么抽我都不再开口。

「你是来清这些业障的。」

后背被抽得鲜血淋漓时,我的脑海里反复浮现着这句话。

奶奶听到我开口说话了,先是惊喜,但又面色一沉:「你个小贱蹄子别想撺掇你妈来骗我,什么弟弟,别又是个赔钱玩意儿……」

虽是这样讲,她的眉毛还是舒开了:「不过也不能全听那个钱婆子的,说不准是骗我把男娃打了!哎哟,好毒的心思!」

就这样,妈妈肚子里的妹妹还算安稳的长大了,奶奶没再怎么催妈妈打胎,

可妹妹出生的那天,还是躲不过。

「哇——」妹妹的啼哭声强劲有力,像个男孩。

但终究不是。

我爸赶了回来,瞄了眼妹妹,又抄起那根将我的背打得皮开肉绽的藤条来抽我。

「我叫你撒谎!」

藤条直冲我的嘴而来,我险险一躲,却还是被尾端的利刺勾到后背,熟悉又惊悚的痛苦感重新席卷了我的记忆。

「啊啊啊啊!!」我发出比妹妹还要大声的哭嚎,抱头鼠窜。

妈妈想救我,但她生完妹妹正是虚脱的时候,招我来床上趴着,像个母鸡孵蛋似的把我捂在身子底下。

爸爸抽妈妈时,妈妈一动没动,而我却感受到一股铁腥的暖流顺着她的背流到我脸上。

那是人血。

我害怕地发抖。

「我让你护着那放屁精!死贱人,我抽死你!」

爸爸发泄完怒气,终于停手时,外面妹妹的哭声也消失了。

是奶奶请了个作法的来家里,要将我们家的女胎统统吓走,好让妈妈怀上男孩。

「这样才好!刮满九百片,就吓得那些女娃再也不敢来我们老李家啦!」奶奶越看越兴奋,恨不得自己亲手上去挂两片肉下来。

忍着痛意来看妹妹的妈妈,最后只瞧见一副没有一丝血肉的骨架,和数片堆叠在一块儿的白肉,哇得一声吐了出来,泪流满面。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又做错了。

「装什么死样子,还不快点把这晦气玩意儿丢出!让招弟给你煮个蛋吃,我要出去打牌了。」奶奶嫌恶的盯着桌上妹妹的尸骸,使唤我妈。

妹妹的眼珠没有被切片,此刻正和我对视着。

「孽障……啊哈哈」

孩童尖细的笑声在我脑海里炸开。

又是上次那样!

「姐……姐,救救,救我啊……!」

笑突然转成凄厉的哭,几乎要将我的耳膜震破。

妹妹把生前的疼彻底的发泄出来,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妈妈找了一块空地,刨坑把妹妹的尸骨埋了。

白天得知妹妹即将降生的我,跑去山里摘下大把乌黑发亮的浆果,想让她来这世上,先尝的是甜。

可最后,这浆果被摆在小小的土包上。

我们都沉默着,在寂静的黑夜里,连风声都没有。

只有生下男孩才不会死人吗?

我在心里铐问自己,望着因疼痛背影佝偻的妈妈,难过得不行。

其实我还有个能力。

大多数胎灵是自己寻找有缘的家庭投胎转世的,但也有部分比较胆小的,或是没见到投缘的,就会去轮回殿随便找户人家跳了。

我的能力,就是可以牵那些还在犹豫的胎灵进到母亲的肚子里。

这能力从何而来,我并不知晓,只是有次看到一个飘荡的小孩,婴儿模样,在我面前哇哇大哭,说他找不到妈妈了。

他哭得稀里哗啦,可怜兮兮的,我就牵着他的小手,拉他去看了我们村里还没怀孕的媳妇。

他选了王叔的老婆,一个勤劳朴实的女人,嗖地钻进她肚子去。

十个月后,王叔家里添了一员男丁,摆了桌好大的宴席。

爸爸和奶奶这么想要男孩,一定会很爱他吧。

找个男胎灵住到妈妈的肚子,家里是不是就不会再打妈妈了呢?

是不是我们家就会像王叔他们一样其乐融融,没有争吵呢?

十岁的我幻想着那些梦中才有的生活,暗自下定决心,要给妈妈造一个男胎。

我的思想,就这么被奶奶他们悄无声息地异化了,只到一年后母亲的再度生产,我才真正的醒悟过来。

有些人的坏,根本不会因为孩子是个男孩而改变。

04

「听说你们老李家要添孙子啦,恭喜恭喜!」

平常和奶奶关系最好的牌友们,正围着奶奶讨要生男孩的秘方。

奶奶嗑着瓜子,笑得都合不拢嘴:「哪来什么秘方哟,不过是每天喝了碗钱婆子调到啥——送子水,这不就怀上了吗?」

本来在割猪草的我扭头看过去,奶奶在众人的吹捧中红光满面。

相比之下,即将临盆的妈妈却像是被吸干了灵气一般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那「送子水」不是个好东西。我的直觉在叫嚣。

割完草喂了猪,我回到家去照顾妈妈。

那胎灵在十个月前刚进我妈肚子里时还是活蹦乱跳的,过了十个月反而不怎么皮了,甚至有些虚弱。

奶奶端了碗汤药进来,让我妈喝。

那碗乌黑浑浊的东西,就是送子水。

我妈对这水十分抗拒:「妈,我喝不下了,想吐。」

奶奶浑然不觉,硬是将那碗药凑到我妈嘴边,作势要灌:「没见过你这样娇气的媳妇儿,这好水给你喝你还不喝!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全是这水的功劳!」

明明是我翻山越岭牵来的弟弟。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

妈妈眉头紧皱着,还是硬着头皮把这汤药灌了。

隐药间,我看到一些破碎的魂随着汤被带到我妈嘴里。

我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一些时,却什么都消失了。

当天夜里,我妈胎动。

钱婆过来接生,看了眼我妈的腿间,皱眉:「这孩子胎位不正,头难出啊!」

爸爸听了连忙喊叫着:「保小啊,这可是我们老李家的命根!」

我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

保小?!那妈妈怎么办?我让弟弟来我家,就是为了妈妈幸福啊!

「不行,我要妈妈,我要保妈妈!」

我抓住钱婆的大腿,拼命地磕着头,「求求您了,保我妈妈吧,我再也不要什么弟弟了!」

奶奶一脚踹过来,将我踢翻在地,爸爸提我就像提一只手无寸铁的鸡,将我丢到草屋里反锁上门。

「别听那贱蹄子瞎叫唤,一定要把那男胎保下来啊,女人没了可以再娶,孙子可难怀!」

「而且你上次教我的方子,那药引只够怀这一回。钱婆,保下这胎,别说一百,五百我都给你!」

「……」

我拼了命地挠门想要出去,却在挥臂时失手打翻了柜上的一个坛子。

哗——,无数白灰飘扬在空气里。

我看到曾在妈妈嘴边出现的残魂。

她已经被撕碎成了粉。

我极度地战栗,瞳孔紧缩,那些魂,都,都是妹妹啊!

难怪奶奶要逼妈妈喝那汤药。

难怪她说那药引只够妈妈怀一次。

难怪妈妈肚子里的弟弟越来越虚弱。

原来是他们把妹妹的骨头从地里重新挖了出来,磨成粉来做了「送子水」的药引!

我再也忍不住的吐了。

他们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隔着一道门,我又听到奶奶和父亲在谋划着什么。

「要是翠芳死了,你就再找一个,我看那孙家的侄女就不错,屁股大,好生养……」

「还有那邻村的寡妇,带了个女儿的那个,到时候她们母女俩一起,还怕生不出个儿子?」

我死死的捂住嘴,隐下胃中的翻涌。

我妈还没死,他们就开始想着怎么招下一个媳妇了。

下一个媳妇进门了,就会和我妈一样,被打骂,被侮辱,被当作是个只会生孩子的畜生。

如果生了男孩,就是好畜牲;如果只能生女孩,那就算死了也得被嫌弃命烂。

我看明白了。

男孩只是他们威压下的战利品,无论女人生不生的出男孩,他们都只当女人是个工具。

我奶奶那样的,是被驯化的能折磨其他女人的高级工具。

而我妈妈,则是他们没能驯化成功的败笔。

纵使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女人的跨下出生,

每一个人都是被女人的乳汁哺育,

每一个人都踩在女人的尸骨上成长,

依旧学不会尊重女人。

擦干了眼泪,我重新站起来。

学不会尊重的话,就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女人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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