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朋友在一起五年，但他从来没碰过我。
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也不喜欢他。
01
收到娄杨的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公司加班。
他给我发了一个酒店定位，以及三个字——来接我。
我看着这条消息，很想骂人。
为了赶明早要交的方案，我今天本来就不知道要加班到几点。再花时间去接他一趟，我今晚直接就可以睡公司了。
我气愤地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下一行字：今晚加班，没有空。
在发送前，我又把这行字全删了，认命地拿起车钥匙。
我开了二十多分钟车才到酒店，推开包间的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娄杨。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好像已经喝得不清醒了，身边坐着一个在劝他酒的女人，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了，目的不要太明显。
我径直走过去：「让让。」
女人根本没动，打量着我：「你是谁？」
她的妆容精致，吊带裙很清凉，相比之下，加班赶过来的我穿的就有点随意了，和这里格格不入。
没等我开口，一个声音响起：「啧，这是我嫂子。」
说话的是娄杨的弟弟，娄桥。
「我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那个女人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我坐到娄杨身旁。
娄杨似乎知道是我来了，抬起手臂揽住我的肩膀，身体靠了过来。
「我没喝别的女人的酒。」他说。
我无视那个女人充满敌意和轻蔑的目光，「嗯」了一声。
其他人开始起哄：「娄杨，你的女朋友管得太严了吧？」
娄杨很无奈：「你们别乱说，她回去要跟我生气的。」
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说话时的气息拂过我的脸，特别痒。
大家因为他的话笑了起来。
投向我的嫉妒的目光又多了几道。
我假装被笑得不好意思，说：「娄杨酒量不好。我先带他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娄桥：「嫂子你也太扫兴了。」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我拿起娄杨的外套，在众人的注视下扶着他摇摇晃晃地离开包厢，隐约还能听到身后有人在说：「娄杨的女朋友就这？」
这种话我都已经听习惯了。
进到电梯，等电梯的门关上，我说：「可以了，没人了。」
原本醉得路都走不稳的娄杨松开揽着我的手，站直了身体。他身的上虽然带着酒气，脸也有点红，但是眼神是清明的，根本没醉。
「你自己回家？我还要加班。」想到还要回去加班，我的心情很不好。
「送我回去。」娄杨淡漠的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又很不走心地补充了句：「麻烦了。」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嘴上客气地说：「没事，反正你给钱了。」
02
我和娄杨是在工作上认识的。
那时候我刚毕业工作没多久，他是我们公司的甲方。
在合作中，我发现我们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我还算比较关照。
他们公司在甲方里算是难缠的那种，我同事发现后每次都推我去对接。
有一天，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我当时很震惊，没想到刚毕业三个月就碰上了传说中的「包养」，对娄杨「优秀学长」的滤镜碎了一地。
然后，我就听到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
他又补充：「假的。」
说话也不一次说全，我的心跟着他起起落落。
「为什么让我当假的女朋友？」我非常疑惑。
娄杨没有回答，只让我仔细考虑。
那时候我正好很缺钱，考虑了两天，决定答应。
娄杨和我约法三章：
1、他不会碰我，但我要和他在别人面前演戏，要接受和他的肢体接触。
2、他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3、当他「女朋友」期间不能谈恋爱。
这三条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
都答应当他的假女朋友了，我也不会矫情，明白有些肢体接触是必要的，不然根本不像。
随叫随到是对「金主爸爸」的尊重。
不谈恋爱也是免得哪天被人看见。而且我本来就不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期待，不如搞钱。
就这样，我成了娄杨名义上的女朋友。
他会带我去一些应酬，也会像刚才那样让我去「救场」，时间长了谁都知道娄杨有个厉害强势的女朋友。
我的风评都是被他害的。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娄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长得帅，家境好，又自己开公司，以他的条件找个女朋友很容易，为什么要假的女朋友，还偏偏是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拿我当替身。
03
我送娄杨回家，把车开进公司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我刚下车关上车门，微信上又收到一条消息：来我家，我饿了。
同样是命令的语气，来自娄杨的弟弟，娄桥。
刚才在包间里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要搞事。
果然如此。
我在空旷的停车场里骂了一声，然后认命地重新回到车上，开车去他家。
我不能拒绝娄桥。
因为，他也给钱了。
我到娄桥家的时候，他刚洗好澡，头发还是湿的，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还挺快。」
我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问：「不是酒局刚结束吗？怎么又饿了。」
娄桥：「光喝酒了，想吃一碗热腾腾的面。」
「哦。」
我去了厨房，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娄桥吹干头发就来厨房，倚在冰箱边看我煮面。
番茄鸡蛋面很简单。我很快煮好端去了餐厅。
娄桥坐下尝了一口，评价说：「不如孟姐姐煮的好吃。」
我坐在他对面翻了个白眼：「那当然。毕竟是我假的。」
我会知道娄杨把我当替身还是因为娄桥。
那时候我才和娄杨「在一起」两个月，在一个饭局上第一次见到娄桥。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轻浮，因为饭局上他一直盯着我看。
饭局结束后，他来加我微信，说以后很可能会是一家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加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约我见面的消息。
我当然是拒绝的。
还不等我把消息发出去，他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人，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
那天下班，我去见了娄桥。
从他口中我得知，这个女人叫孟薇，和娄杨娄桥两兄弟算是青梅竹马。她几年前出国了。
「我哥是花钱让你当替身吧？」娄桥一下子猜到了我和娄杨的关系。
我还在消化自己是替身这件事，没有说话。
接着，娄桥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说：「当一个也是当，当两个也是当。」
他们兄弟两人竟然喜欢一个女人，我直呼好家伙。
「这怎么行。」我拒绝。
当替身也是要有职业素养的。
娄桥说：「我们只私下见面，我哥不会知道的。」
我垂下眼睛。
这段时间和娄杨这样英俊帅气的人假扮情侣，经常有亲密接触，我怎么可能没一点动心？
只是他始终和我保持距离，私下也对我很冷淡。
原来他的心里有人了，不碰我不是因为什么品行端正，而是为了人家守身如玉。我不会再抱有幻想。
为了让自己对娄杨彻底死心，我答应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娄桥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无法拒绝。
反正，我和娄杨的协议里只说不能谈恋爱，没说不能当替身。
就这样，我在娄桥这里也成了替身。
娄桥的要求很奇葩，要我给他做饭，并且每次都要像现在这样坐在他对面，陪着他吃完。
我猜测孟薇以前给他做过饭，还坐着陪他吃。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饭，自认为厨艺还行，但是娄桥很挑剔。我为了满足「金主爸爸」的要求，甚至还去报了个烹饪班。
才上了两次课，娄桥得知就不让我去了。说是烹饪班教不出他喜欢的口味。
其实就是烹饪班教不出孟薇做的味道。
我只好根据他的反馈不断摸索，五年下来也就勉强让他满意。
看着娄桥把我煮的番茄鸡蛋面吃完了，我问：「折腾完我，现在爽了吧？」
娄桥：「还行。」
因为孟薇，娄杨和娄桥兄弟两人的关系有点微妙。
每次他们较劲，倒霉的都是我这个替身，要两边跑。
04
那天晚上我从娄桥家离开回到公司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干了个通宵才把方案搞定。
之后又是连着几天的加班，我差点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生日这天，我请部门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最后喝得有点多。
走出餐厅，同事小张说：「殷姐，要不然让你的男朋友来接你吧？」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我叫个代驾就行了。」
我还没有喝昏了头，怎么敢让金主爸爸来接我。
小王说：「殷姐都喝得不清醒了。我有娄总的电话，直接打给娄总吧。」
不等我阻止，小王已经拨通了电话。
我：「……」
十几分钟后，我看到了娄杨的车。
他真的来了。
我选择装醉。
「娄总，那殷姐交给你啦。」
娄杨扶住了我。
我都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表情，估计很不耐烦。
同事把我交给娄杨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小王还不忘对我说：「殷姐，生日快乐！」
「……」我谢谢你啊。
娄杨把我扶上了副驾。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假装醉得不省人事。
我听到娄杨上车关上了车门，然后鼻间闻到了他的气息。
是他靠过来帮我系安全带。
只是这安全带系得时间也太长了，就算有三根也该系好了。
我实在忍不住，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发现他在看着我。
场面很尴尬。
几秒后，我睁开眼睛，主动解释说：「是小王非要打电话给你。我没来得及——」
我闭上了嘴。因为我发现我们离得太近，我说话的时候呼吸和他的交缠在了一起。
娄杨也是明显一愣。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我看到娄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车里热了起来，让人呼吸有点不顺畅。
我喝了酒，本来就有点头晕，现在更晕了。在就要吻上的那一刻，我清醒了过来，动了下身体。
娄杨像是回过神来了，身体猛然后退。
我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随着汽车启动，刚才那股莫名的暧昧消散，仿佛无事发生。
「今天是你的生日？」娄杨问。
我看着车窗外说：「是的。」
我和娄杨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有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我的生日。
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懂他们兄弟两个。明明喜欢着孟薇，却还要找替身。
这天之后，娄杨有一个多月没找我。
他不找我，娄桥也就没找我。
我难得这么清净。
05
又到了一年一度校友聚会的时候了。
在这个城市有时间的基本都会参加，很利于拓展人脉。
我和大学舍友秦娇娇约好了那天一起去。
秦娇娇问：「你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吗？」
娄杨和我一个多月没联系了，谁知道他到时候去不去，我也不想去问。
我说：「他不一定有空。」
校友聚会那天，我临时有个方案要改，只好让秦娇娇先去。
秦娇娇去了之后发消息告诉我，看到娄杨也在。
我假装自己知道，回复说：他上午跟我说了。
我改完方案到酒店，时间刚刚好能赶上晚宴开始。
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来，我看到秦娇娇给我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秦娇娇：殷雪你到了没有啊。
秦娇娇：怎么回事，我看到娄杨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好像关系不一般。
秦娇娇：我还是出来等你吧。
女人？
我刚要回消息，就在转角看到了娄杨……和一个女人。
两人似乎在吵架，娄杨的表情不怎么好，但拉着女人的手。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孟薇。
孟薇回国了。
娄杨看到我，明显一愣。
我正要和他们打招呼，余光看到一小群人走过来。
好家伙，里面好几个我和娄杨的熟人。
这下就变成朋友们看到娄杨绿了我，估计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个大型修罗场。
其实我看到孟薇回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开心。
但是在以为我和娄杨是恋人的朋友面前，我表现出开心会很不合理。
于是我演了起来。
「娄杨，她是谁？」
不需要娄杨接戏，我继续说：「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我又说：「算了。我早就感觉到你对我的敷衍了。」
这么一铺垫，之后我们「分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这句，我转身离开。
身后有好几个人叫我的名字，还有秦娇娇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
去他的校友聚会，老娘要去庆祝自己的替身生涯结束了！
06
我就近找了家酒吧。
从我离开开始，我的手机就没安静过。这些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我的微信也像炸了一样，全是来关心我和问我怎么回事的校友。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翻着这些消息，没有回。
伤心的人哪有心思回复消息啊。
我看到娄桥的消息。
他和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应该也去了校友聚会。
娄桥：演得不错啊。
我回复：还行吧。事出突然，不然可以发挥得更好。
我这只是谦虚。
其实我对自己的临场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连怎么结束都替金主爸爸铺垫好了，简直没有比我更称职的替身了。
至于被误以为是劈腿，娄杨应该不在意。
在意的话就不会在都是熟人的场合和孟薇拉拉扯扯了。
娄桥又发来消息：你跑去哪里庆祝了？
我放下手机，没有再回复。
孟薇回来，我在他这边的替身工作也结束了。
他都不是我的金主爸爸了，为什么还要哄着他开心回他消息。
我面前的桌上忽然出现了一杯鸡尾酒。
我对酒吧的人说：「你送错了，我没点这杯酒。」
「是那位先生送的。」
我顺着看过去，是个在独自喝酒的男人。昏暗的环境里只能看清他五官的轮廓，很立体，下颌线清晰。
他朝我举了举杯。
这时候，灯亮了一下，照清楚了他的脸，居然是个大帅比。
大帅比走了过来。
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好像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过来的。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地开着，露出喉结和锁骨，中和了这身打扮的正式。
「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请你喝杯酒。」他说。
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
这搭讪的方式实在是太老套了，换在平时我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但我今晚心情好，他又长得实在帅。
我单手撑着下巴，逗他：「我确实心情不太好。既然你这么有爱心，不如给我讲个笑话？」
大帅比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真的给我讲了个笑话。
虽然很冷。
「笑话还行，就是下次别再说了。」我请了他一杯酒。
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道他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对上他专注的眼睛，我心头跳了跳，一时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长得好看真是容易被优待。我打开二维码给他扫。
反正加了能删。
「我叫温泽。」
我「哦」了一声，默默给他备注——酒吧海王。
07
这天晚上，我喝了不少，第二天醒来头都是疼的。
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最先回复秦娇娇。
秦娇娇替我愤恨不平，一直在骂娄杨。
突然两条消息跳了出来，备注非常惹眼。
酒吧海王：醒了没有？
酒吧海王：昨晚吐了我一身。
我隔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昨晚酒吧的大帅比。
我昨晚跟他喝了不少，离开的时候他说要送我回家。
我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清纯小女生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帅比一看就是老手，不知道睡过多少个女人，有没有病，我当然不乐意让他送。
他又非要送我，说什么我一个女人喝多了自己打车回去很危险。
被他送回去才危险。
在酒吧门口和他拉扯的时候我忽然一阵反胃，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吐完后我趁他没反应过来，钻进了路边一辆出租车里。
现在想想吐人家一身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我正要回复，就看到了娄杨的消息。
娄杨：下午见一面？
08
我和娄杨约在了一家茶室见面。
走进茶室，我对这玻璃照了照，发现自己的气色还是不太好，明明已经涂了不少粉了。
宿醉真的伤人。
我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包厢里，娄杨到得比我早。
他给我倒了杯茶，开口说：「我是昨天在酒店遇到孟薇才知道她回来的。」
他的语气里的歉意让我有点不习惯，再想到我今天的气色，我怀疑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把他当金主太久，习惯性地给他找台阶下：「没事，你也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娄杨不语。
包间安静了下来。
我继续问：「之后就不需要我了吧？」
停顿几秒后，娄杨「嗯」了一声，说：「我会给你一笔补偿。毕竟——你跟了我五年，浪费了五年的青春。」
我拒绝说：「不用。当初是我自愿的，该给的钱你都给我了。」
当年娄杨找到我的时候正是我最困难的阶段。
那时候我刚工作没多久，助学贷款还没还完，妈妈又生病了。他的钱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爸妈从小离婚，我对爱情没什么期待，谈恋爱不如搞钱爽。
正是因为有他和娄桥的钱，我才从泥潭中挣脱，这五年也才能安心搞事业，现在买了房也买了车。
所以他不需要补偿我。
「既然都说清楚了，我就走了。再见，娄杨。」
我走的时候，娄杨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从茶室回家已经是傍晚，我又收到了大帅比的消息。
酒吧海王：把我删了？
收到娄杨的消息我就起床收拾准备出门了，完全把他忘了。
我回复：没有。我把洗衣服的钱给你。
酒吧海王：我把衣服扔了。
我沉默了一下。
他那件衬衫还挺贵的。
但毕竟是我弄脏的。我忍着肉疼回复：我赔你一件衬衫。
酒吧海王：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接着，他就把他的身高、体重、肩宽、腰围之类的发了过来。
「……」我的本意是把买衬衫的钱给他。
从数据看，他的身材倒是很好。
我：我把钱转给你，你自己买吧。
酒吧海王：我最近工作忙，没空。
我看着这几个字冷笑。
没空去买衣服，但是有空泡吧？
酒吧海王：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随便编了个名字：周彤。
酒吧海王：怕你不记得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温泽，今年26。
啧，比我小两岁。
原来是个臭弟弟。
09
没过几天，娄桥也约我见面。
下班后，我和他约在了一家餐厅。
「你把我哥害得很惨啊，现在很多人都以为他劈腿。」娄桥幸灾乐祸地说。
「当时那样的场合也不能怪我。我总不能跟大家说是我先劈腿，你哥才劈腿的吧。」
我还不至于服务到这一步。
娄桥勾了勾唇：「你和我哥后来见过吗？」
「校友聚会第二天我和他见过。」我说，「正主回来，我和他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也能结束了吧？」
娄桥点头：「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你其实没那么喜欢孟薇吧？」我问。
娄桥挑了挑眉：「谁说的？」
我认识娄桥也有五年了。每次他找我都是为了和娄杨较劲。
现在孟薇回来，和娄杨纠纠缠缠的，也不见他有多大的反应，我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你其实就像个和哥哥抢玩具的小孩子。」
我的这句话成功让娄桥的表情有了变化。
他讥笑：「抢玩具的小孩子？」
娄杨和娄桥是同父异母，关系一直很微妙。
我不欲多说。反正他们兄弟两人的事之后和我无关了。
娄桥倏地笑了起来，看向我身后：「哥，这么巧。」
我回头，看到了娄杨和孟薇。
娄杨皱了皱眉：「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在娄杨的认知里，我和娄桥应该不怎么熟才对。
还没等我想到借口，娄桥的声音已经响起：「熟人一起吃个饭怎么了。这五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和殷雪熟着呢。」
「……」我悄悄瞪娄桥。
他一定是因为刚才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要报复我！
娄杨皱眉：「什么意思？」
娄桥不嫌事大：「就是你和她有什么交易，我和她也有。」
娄杨看着我，语气很冷：「殷雪？」
娄桥就是故意要搞事，让娄杨不爽。或许他早就计划好有朝一日要给娄杨送上这一个重磅炸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干脆破罐破摔：「没错。就是我同时在你们两个面前当孟薇的替身！」
我一个人尴尬不如大家一起尴尬。
毁灭吧！我累了。
我这句话成功让气氛陷入一股沉默。
孟薇表情奇异地看了看娄杨和娄桥，又看了看我，显然之前还不知道替身的事。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拿起包溜了。
10
出了餐厅，我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殷雪？你不是告诉我你叫周彤吗？」
我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臭弟弟。
他今天也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那天没注意，他居然是让人羡慕的冷白皮。
「你都听到了？」我问。
「很精彩。」
「……还行吧。」谁要他评价了。
我打算走，省得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又遇上。
温泽拦住我问：「衣服什么时候赔给我？」
「我转钱给你自己买你说没空。我也刚好不是很闲，就等我有空吧。」我敷衍说。
「不如就今天？」温泽往隔壁看了一眼。
我才发现隔壁正好是个商场。
此刻，我正在试衣间外等着。
导购对我说：「小姐姐，你的男朋友真帅啊，穿什么都好看。」
我正要否认，试衣间的门打开了。
温泽走了出来，站到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子，动作优雅。
商场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宽肩窄腰，人模狗样的。
导购在旁边一个劲地夸。
他透过镜子看向我，像是在我问的意见。
「就这件，爱要不要。」我说。
在此之前我已经陪他试了好几家店了，加起来得有十几件。我看都挺好的，他试完却都不满意。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温泽：「你喜欢那就这件。」
怎么就是我喜欢这件了？？
为避免他反悔又要挑挑拣拣，我不容拒绝地说：「我花的钱我说了算。」
温泽笑着点头：「姐姐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注意到导购八卦中带着一丝钦佩和羡慕的眼神，我反应过来了。
「……」没想到我也有被误认为包养小狼狗的一天。
从商场出来，我的脸还有点热。
我没好气地瞪着温泽：「行了，衣服赔你了。我们两清。」
「这怎么行。」
「你还想怎么样？」
温泽低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睛里映着我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深情：「如果我说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呸，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笑了一下：「你既然那时候都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当替身，而且是同时面对他们兄弟两个。所以，我对感情没兴趣。」
我看到他的眼底骤然变得很黑，像是有什么浓重的情绪闪过，但转眼又被笑意取代，好像是我的错觉。
他的眼神直白了起来：「这么巧，我们的想法一样。我觉得谈感情麻烦。」
谁和你一样！
渣男！
11
短暂的空闲后，我的工作又忙了起来，忙到没空去想娄杨、娄桥、孟薇，还有温泽。
一天下午，我收到了温泽的消息。
酒吧海王：今天穿了你送的衬衫。
酒吧海王：[图片]
他竟然发了张照片来。
我只看了一眼甚至没看清，就把微信的界面关掉了，然后看了看四周。
好在同事们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我这边。
不然同事还以为我在上班时间看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我换手机打开，发现是很正常的照片，不是我想的那样。
照片里，温泽没有露脸，只拍了上半身，从领子上方开始凸起的喉结开始，一直到腰间的皮带。
那晚买的是件白色的衬衫。照片拍摄的距离很近，连衬衫上的暗纹都看得清。白色的布料自上而下收紧，最后消失在了黑色的皮带之下，让人不禁想往下看。
不像网上那种故意露腹肌很油腻的照片，他的每颗纽扣都是安安分分地扣着的，但就是给人很欲的感觉。
高级的欲。
连带着他出镜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在开车。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照片看了好几分钟。
酒吧海王：？
酒吧海王：不会在盯着我的照片看吧？
我不愿意承认被他猜中，有些气恼地回复：就这？有什么好看的。
酒吧海王：还有尺度更大的，就怕你不敢看。
我：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发完这句，我居然觉得有点热。
接着，手机一震，是有新消息，我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结果他发来的是张叮当猫的照片。
酒吧海王：大白天的，不合适。
「……」
我放下手机。
小王问：「殷姐，怎么了？」
「没什么。」
在这之后，我时不时地会和温泽聊天。
闲着没事就聊骚两句，忙起来就把他抛到脑后不回复，没什么负担，就当是工作之外的消遣。
12
娄杨会再次找我，在我的意料之中。
距离他撞见我和娄桥吃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你和娄桥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我如实回答：「做饭，然后陪他吃饭。」
娄杨松了口气，又有点意外：「就这样？」
「就这样。」
在我思考他为什么会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说：「我和孟薇没有在一起。」
这次换我意外了。
「我和她还是更适合做朋友。」娄杨说，「我发现我对她不是爱，只是执念。我也是这次才认清，我真正喜欢的是陪了我五年的你。」
娄杨喜欢我？
这把我整不会了。
娄杨紧紧地看着我，问：「殷雪，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你对我只是占有欲和习惯吧？」
五年的时间，养只宠物都会有点感情的。
「既然你不怪我和娄桥的事，那我就走了。」
走过娄杨身边时，我的手腕被他握住。
「不是的，殷雪。」娄杨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我之前就喜欢你了，只是我以为我喜欢的是孟薇，一直没办法正视自己的感情。」
认识这么多年，娄杨在我面前向来是淡漠、沉稳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我拂下他的手：「抱歉，娄杨。」
对着娄杨这样一个成熟、英俊又优秀的男人，我确实动过心，但那只是最初的最初。
后来我摆正自己的位置，就放下了。
13
大概是因为这天回去的路上我开车窗吹了会儿风，第二天醒来我的嗓子发疼，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好在是周末。
我随便吃了点感冒药，就又回床上躺着了，一直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我的症状没有缓解，反而更难受了。
温泽给我发消息，约我晚上吃饭。
我回复：不约。
他打了个语音过来。
我挂断了之后给他发消息：嗓子疼，不想说话。
酒吧海王：生病了？
酒吧海王：吃药了没有？
我：吃了点。
酒吧海王：？
酒吧海王：发个定位给我。
他想来我家？
大概是见我没回，温泽又发了一句过来：我还不至于对病人下手，还是病人怕自己忍不住？
我：滚蛋。
大概是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真的会变得脆弱，我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给温泽发了地址。
我生着病，他应该不至于要我和做点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温泽就来了。
他一进门就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还行吧。」我被他摸得一愣。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倒是很舒服。
温泽给我带了不少药，里面就有退烧的。
就着热水吃完药，我看向温泽，发现他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是皱着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温泽拿走我手中的水杯，然后把我抱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衣服，忍着嗓子的疼痛问：「你干什么！」
「抱你去睡觉。就你现在烧得和开水壶一样，我还能做什么？我怕你一激动直接流鼻血。」
温泽的手臂很有力，身上的气息清冽好闻。
我下意识地说：「我才不会流鼻血。」
「这样啊。」温泽笑了一下。
说话的时间，他已经把我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我钻进了被子里。
他俯身替我拉了拉被子，说：「就算不会流，我也不睡病人。你忍一忍，等病好了都好说。」
「……」什么叫忍一忍？？
说得好像我很想睡他似的！
温泽揉了揉我的头发：「嗓子疼就少说话。家里有米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他说完就去了厨房。
我之前睡得太多，现在倒没什么困意，就是头还晕着。
除此之外，我的心跳也有点异常，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原因。
厨房里很快传出了动静，充满生活的气息。
我的心跟着胀胀的，像是被什么塞满了。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现在的弟弟套路太深，生病的时候不仅送温暖，居然还给做饭。
我发现我有点玩不过。
14
我决定及时抽身，以免真的陷进去。
于是周一温泽发消息问我好点了没有，我没有回。
我在把他晾了两天后直接拉黑了他。
我的微信终于清净了，但总像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让我更加确定我拉黑他是对的。
之后，我还和娄桥见了一面。
娄桥为那天的事向我道歉。
我无所谓地说：「没事。反正我也在孟薇面前说出你们找替身的事情了。」
「我哥没有和孟薇在一起。」
见我不意外，娄桥继续说：「其实娄杨喜欢的是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自己认不清，我也就没说。这……你也知道了？」
我点头。
娄桥的眼睛里忽然闪着八卦的光：「看来他跟你说了。你拒绝了他？」
我又点了点头。
娄桥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你那天说得对，我就像是和哥哥抢玩具的小孩子。那晚我也是故意要气他。」
「成熟点吧。至少别把别人牵扯进来。」
以前是孟薇，后来是我。
吃完饭，我和娄桥走出餐厅，准备各回各家。
我余光看到隔壁餐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居然是温泽。
他身边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呵，他这种人。
在温泽朝我这边看过来前，我拉住了娄桥，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别动，帮我一个忙。」
我都已经输了人，现在不能再输阵。
娄桥很配合地搂上我的腰。
我没有转头去看，只是用一点余光关注着温泽，看到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确认他走后，我松开了娄桥：「谢谢。」
娄桥看着温泽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那不是温泽吗？你们……」
「你也认识他？」我惊讶地问。
「当然。他是我大学同学。」
没想到温泽和娄桥竟然是大学同学。那就都是小我两届的学弟了。
接着，我想到一件事。
我和温泽相遇的那家酒吧就在校友聚会的酒店附近，那么他那天有可能是去参加校友聚会的？
他那时候说看我心情不好请我喝酒，我还以为那只是套路，说不定是目睹了一切？
在娄桥口中，温泽是个做事认真、对自己很严格的人，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和我认识的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以，你们是怎么回事？」娄桥八卦地问。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跟你没关系。」
餐厅离开后，我去公司加了会儿班才回家。
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温泽的事，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我和他去买衬衫那次，他叫我「姐姐」。
我本来以为那是他的恶趣味，随便叫的，现在想想，他可能知道我比他大。
15
我从公司回家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在门口看到温泽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倚着墙站在阴影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低哑：「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问：「你喝多了？」
「好好的为什么把我拉黑了？」他抬起头，又问了一遍。
我看他的脸上很红，眼睛里带着血丝，果然是喝多了的样子。
就这么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他。
于是我打开了门，对他说：「先进来吧。」
温泽站直身体，刚走一步，整个人晃了一下。
我怕他摔倒，扶住了他，然后他几乎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
醉成这样，我忽然有点后悔让他进来了。
我把温泽扶到了沙发上，去给他倒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倚在沙发上仰着头，手臂架在鼻梁上遮着眼睛。
「温泽？」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我一声。
我放下水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温泽放下了手臂，转头看着我：「是。」
我的心跳了跳，又问：「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
「是，在学校。」
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那时候经常能在图书馆见到你，但你总是匆匆忙忙的，也注意不到我。」
大学的时候我特别忙，一边学习，一边还要打工赚生活费，经常去图书馆是为了蹭免费的热水还有空调。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我问。
「就那时候。」
喝醉的温泽居然特别的……乖，有问必答。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忍不住坐过去上手捏了捏。
然后，我扳过他的脸让他看着我：「谈过多少个女朋友？」
温泽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我挑了挑眉，怀疑他是不是装醉，「难道都是炮友？」
「炮友也没有！」温泽急了。
「今晚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呢？」
「是我妹妹。我喜欢你，但你毕业后成了娄桥哥哥的女朋友。」
他语气里的失落让我的心软了一下，但我还是不怎么相信。
温泽突然朝我俯身：「你说你对感情没兴趣，我怕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跑了，只好说觉得谈感情麻烦。」
所以他是为了接近我装出来的？
「你对娄桥不是认真的，对吧？」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卑微和乞求。
没想到有人能为我做到这样。
我用二十多年在心上筑起的高墙顷刻土崩瓦解。
我看着温泽，眼眶发酸：「我——」
还没等我回答，温泽就倒在了我的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16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做早餐的时候温泽醒了。
他在我家的沙发上睡了一夜。沙发太小，他显然睡得不怎么舒服。
「醒了？」我拿着牛奶出来。
温泽坐了起来，揉着太阳穴，整个人带这种宿醉后的颓丧感，声音沙哑：「我昨天看到你和娄桥了。」
「我也看见你们了。」
我等着他继续问我和娄桥的事，谁知道他却问：「我昨天……做了什么？」
他断片了？
那是不是昨晚和我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我本要说我都知道了，但话到嘴边改了主意，决定逗逗他。
「昨晚你醉醺醺地站在我家门口，我把你弄了进来，然后你非要给我看点尺度更大的。」
温泽顿了顿，抬头看向我，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笑着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手指点上他的胸膛，然后慢慢往下滑。
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耳朵居然也红了。
之前先入为主以为他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我都没注意过，原来他还挺容易害羞的。
他一害羞，我像是受到了鼓舞。
我的手最终停在了他的腰部之上，隔着衣服摸到了他的腹肌。
「看到了这里。」
温泽一脸失望：「就这里啊。我还以为是更往下。」
以为我不敢吗？
我抚过他的裤腰，用食指轻轻勾了下他的裤边。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僵。
这次我赢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要往下带。
明知道他是装腔作势，我还是吓得收回了手。
温泽笑得更肆意了。
要不是他的耳朵红成那样，我真的要把他当成调情的老手了。
17
今天是工作日，我赶着上班。
在温泽去洗漱的时候，我吃完了早餐，叮嘱他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出门了。
「殷姐，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小王说。
「是吗？」
「是啊，红光满面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今天心情确实挺好的。
我打开微信，把温泽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备注改成「温泽」。
之后我时不时地点开微信，却始终没等到温泽给我发消息。
难道他是不知道我把他放出来了？
整个上午，我的心情从美好到烦躁。
臭弟弟太能忍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面一开口，我就听出来是温泽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他问。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今天早上我无意中提到了娄桥，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和他认识。」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回事。
我本来想多逗逗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
「没错，你喝醉了什么都说了。」
电话彼端一阵沉默。
我从手机里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我不忍心了，告诉他说：「我和娄桥什么都没有。昨天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真的？那你为什么拉黑我？」温泽问。
「那是因为……我怕自己陷得太深。」
又是几秒的沉默。
「殷雪。」他在电话里叫了我一声，很郑重。
「怎么？」
温泽：「我喜欢你。」
我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知道啦，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脸有点热：「留着当面说。」
「那我来接你下班？」
「好。」
18
终于熬到了下班。
一到点我就拿着包走人了。
我把车留在公司，直接出了大门。温泽正在外面等我。
下午的时候我还在微信上和他聊天，现在见了面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温泽牵住了我的手。
几个同事恰好下班出来，好奇地看着我们：「殷姐，这位是？」
我和娄杨分手的事大家早就知道了。
我介绍说：「我的男朋友。」
这句话说完，我能明显感觉到温泽的高兴。
和同事道别后，我上了温泽的车。
封闭的空间让我们之间的暧昧越来越浓稠。
「去吃饭？」温泽问。
我点头。
他看了看我。
我知道我的安全带没系。
接着，他俯身靠了过来，停在了离我很近的地方，身上的气息笼罩着我。我有点口干舌燥。
呼吸交缠了几秒后，他吻了上来，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变得急切。
我环上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在呼吸的间隙，我贴着他的唇告诉他：「温泽，我喜欢你。」
温泽把我搂得更紧：「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