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炼蛊人,体弱多病,阿秭为赚钱买药,被骗入太子府。
太子府,吃人的地方。阿秭一去,再未回。
两年后,我被作为美妾送入太子府。
虐女为乐的太子将我当作玩物。
他不知道,这次,玩物是他自己。
他跪在我的脚边,一如那些弱女子般苦苦哀求我放过他。
我问他:「当初,你可曾放过了阿秭?」
1
昨日是太子生辰,朝中不少官员都赴了宴。
宴上,光禄寺少卿献上一名美妾。
此女一出,全场寂静。一时间,静得连呼吸声都没了,众人仿若得见仙人,生怕吹重了一口气,将美人惊得飞回天上去。
这其中,也有些怜香惜玉之人,不禁叹息,如此绝世美人,便要香消玉殒在这太子府了,不知这个又能撑过几日。
太子骄奢淫逸,诨名在外。虽非皇后亲生,但皇后对他宠爱有加,背后更有辅国大将军撑腰。皇帝痴迷长生修仙之道,太子每月奉上长生丹,他也只知太子孝顺。
如此一来,太子更是有恃无恐,寻常的事对他来说早已无趣,虐杀女人成了他追求刺激的新玩法。
数年来,从太子府抬出来的女尸早已数不清了。
更没有人记得这些女子姓甚名谁,芳龄几许,来自哪里。
而我,被送入府中前,便很清楚,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哎,说你呢,别穿了,等会还不是要被扒光!」
话音未落,我就被小太监一把推进了闻香室,这是太子为我们这种女子专门建的。
屋内充斥着血腥味,屋子正中间是一张铺着丝质白布的床,硕大的床,摆满了各式刑具。
左侧是一池水,水是暗红色,血腥味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右侧是一个方形坑洞,里面盘踞着一条约有十米长的赤金色巨蟒。
墙上挂了几张皮子,光滑细腻,其中一张有一朵梅花瘢痕。
我捏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却不觉得痛。
「不怕?」
太子倚靠在床上,衣襟尽敞,冰冷的声音带了几分玩味。
我对着他嫣然一笑:「奴能得到太子殿下垂爱,高兴还来不及呢。」
解了薄如蝉翼的衣衫,钻进他的怀里,杏红的指甲滑过他坚实的胸膛,来到亵裤,停了下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嫌恶地丢向一边:「无趣。我当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紧接着,一记一记的鞭子落在了身上,我咬紧牙关,绝不喊出一声。
许是听不到他想要的求饶哭喊声,他将鞭子扔到了一边,捏着我的下巴,薄唇深覆,搅弄风云。
「你叫什么?」
「回殿下,奴唤阿翎。」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问一个玩物的名字。
「阿翎,阿翎……」
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像一条毒蛇缠绕着爬上了我的脚踝,冰冷,窒息。
「有趣,许久没这样有趣了。」
他满意地离去。
刚刚推搡我的小太监谄媚地领着一个小婢女来为我更衣梳洗。
「贵人好福气,太子殿下吩咐小的带您去鹫荫院安置。」
「有劳公公。」
2
太子恶行种种,却与太子妃情深似海,无论在闻香室待多久,也一定会回去陪太子妃安寝。
成亲数年,未纳一妾。
太子妃是辅国大将军之女,从小娇惯,传闻性子泼辣,还曾随父一同骑马打仗。嫁入府后,一夜间变得寡言少语,全府上下几乎没有人听过太子妃说话。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
打发了婢女嫣红,我瞥了眼帐幔后的黑影,毫无顾忌地褪下衣衫,为鞭伤上药。
「出来吧。告诉三皇子,一切顺利,三日便能……」
黑影步至我的背后,抚摸伤痕,手指的温热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真实。
雪松香,幽远,静谧。
是他。
我连忙起身,他却将我按下。
「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若愿意,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殿下,奴没得选。这条路,是唯一。」
或许是还想在他面前留有一丝尊严,我将衣衫裹紧,不愿让他看到这样的狼狈与不堪。
得他青睐,何其有幸。
可阿秭的仇,一定要报!
我与阿秭,相依为命。若不是为了给我治病,她怎会被骗入太子府,做了无皮冤魂。
已数不清多少次在梦中看见血肉模糊的阿秭,她哭喊着,「阿翎,阿翎,我好痛。救救我。」
我们是炼蛊人,蛊性越强,身体越差。我从小体弱,小病不断。爹娘去世得早,十四岁的阿秭只能为人浆洗缝补,赚得些散碎银两,全拿去为我买药治病。
数九寒冬,她一双手冻得通红,生了冻疮,不舍得买药,痒起来忍不住抓挠,流血结痂,她只笑笑说:「没事,不疼。」
我看了心疼,想法子炼了个暖愈蛊,悄悄下在了阿秭体内。蛊印为一朵梅花。
蛊虫,分子母。凡下一蛊,便需得在蛊主体内种上母虫,宿主体内则为子虫。
母虫会在月圆之夜啃食蛊主心脉。
因此,炼蛊人多体弱早夭。
那日,我高烧不下,阿秭出去买药,可我知道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她带了药回来,高兴地与我说:「阿翎,我遇到了好心人,他见我缺钱,说能引我到太子府当差,每月都能有二钱例银呢。」
「阿秭,太子府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等人能进得去的?」
「他给了我定银让我买药,说是下午就能进府。若是假的,他给我钱干吗。你放心,阿秭以后赚了钱,咱们就不会再挨饿受冻了。」
一日,两日,十日……
我去太子府找她,被门口小厮怒骂赶走。我蹲坐在太子府门前的石狮子下等着阿秭。
直到半月后,我体内的母虫衰亡。
我知道,阿秭再也回不来了。
我,再也没有阿秭了。
3
一连三日,太子都没有上朝。
他除了晚上陪太子妃,白天都与我在闻香室度过。
他在我身上试了各种玩法,他想要看到娇弱的女子跪伏在他的脚下,苦苦求饶,最好是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可我偏不叫他得意,毕竟,这样的趣味终究是落了俗套了。我很清楚,他需要什么。
此刻,他终于感到无趣。
「阿翎,你让这些玩具变得好生无趣,本太子要好好罚你才是。」
「殿下,您要怎么惩罚奴呢?」
「先将你的皮剥了,再放干你的血,取出头骨,研磨成粉,这可是长生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和我说杀一只鸡一样轻巧。
而我却看见了阿秭的血泪,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我努力压抑愤怒,身体却忍不住颤抖。
他以为我怕了:「现在知道怕了?还有更精彩的,阿金如果喜欢你的话,它会从洞里爬出来,将你拖到洞里玩。你听过骨头一点点碎裂的声音吗?」
「殿下,奴有个新鲜玩意儿,保管您用了,就不罚阿翎了。」
我跨坐在他腰间,俯身贴近他的胸膛,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他那张薄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这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