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耍性子,假装流落风月厅。
头牌貌美,她毁了对方的容。
“女人应该自尊自爱,怎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歌手献唱,她在水里下了哑药。
“女生该要洁身自好,怎能唱这些不堪入耳的曲子。”
场子老板勃然大怒,却被保镖一枪毙命。
家族继承人来接她时,她假装泪眼婆娑。
“这些堕落的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不如让火焰来洗净她们的身子。”
风月厅化作火海。
我却以音疗师的身份进了豪门。
音乐是把双刃剑,能治愈心灵,也能杀人。
1
叶蓝小姐学钢琴。
第一件事,就是剪断了钢琴老师的指甲。
叶蓝漫不经心地说道:
“留指甲最优雅。你却为了弹琴剪短指甲,可见毫无品味。”
钢琴老师十指渗血,滴落在琴键上。
“这血色倒挺美。”
叶蓝翘着手,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红色美甲,突发奇想道:
“你也做一个,让我看看你的血红还是我的指甲红。”
昂贵的指甲油混着去光水,浸泡了好一会。
涂在渗血的指甲上,比酒精消毒更疼。
钢琴老师身体微颤,却还是顺从地伸出手。
就在此时,我垂着首,抱着古筝走进来。
“苏梨向小姐问好。”
叶蓝抬起眼。
助理惶恐地低头,汇报道:“是少爷府上请来的。”
这一打岔,叶蓝朝钢琴老师瞥了一眼,厌恶地说:
“还不快滚,弄脏了我的地毯。”
转头,又对我说:“听说你音乐天赋很好。”
“小姐过奖了。”
我低头掩饰仇恨,表面上只有恭敬。
一曲弹罢。
叶蓝脸上流露出嫉妒,盯着我的脸,假装惋惜地说:
“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脸上有烧伤疤痕。”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强忍着情绪波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叶蓝微扬下巴,眼神里满是傲慢与轻蔑。
“替我做事,我会让你在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
她用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点了点我,
“但如果搞砸了,你就会变得比刚才那个废物还惨。”
我低眸,恭敬地点头致意。
慈善晚宴,也是叶蓝的相亲宴会。
古筝演奏,是名流淑女拿得出手的才艺。
叶蓝学不来古筝的技巧,却想在宴会上一鸣惊人。
于是,命我替她演奏。
当晚,我一曲《高山流水》,赢得全场喝彩。
叶蓝从幕布后走出,故作谦逊道:
“女生弹筝,到底不如男生气势磅礴。各位的赞美,叶蓝受之有愧。”
话音刚落,幕布突然倒下。
我一身白色礼服,端坐古筝前,无处遁形。
叶蓝目光如刀,直视着我。
我连忙起身鞠躬,掩饰道:
“苏梨有幸得小姐指点琴艺,必将铭记于心。”
叶蓝踩着高跟鞋走近,用鞋跟碾过我的脚背,语带双关道:
“也是你有天赋,又懂得抓住机会。”
说着,叶蓝又摘下我的面具,踩在脚下。
我慌忙捂住脸,羞愤难当,强忍泪水告退道:
“苏梨幼年脸上烧伤成疤,实在不便示人。”
叶蓝却厉声呵斥道:
“你以为遮着脸就能掩盖你的下等身份吗?别装了,你这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
02
叶蓝最爱打着女权主义的旗号说话做事。
人前亲善,人后恶毒。
叶蓝的助理一把拉开我的手,逼我露出眼角烧伤。
可那伤早就被我化妆遮盖。
配上一滴清泪,宛若雨中海棠。
美艳绝伦。
连叶蓝看中的那位俊朗非凡的金融才俊都忍不住注目。
叶蓝顿时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你竟敢欺骗我!拿小刀来!我要毁了她这张脸!”
叶蓝虽为豪门千金,却相貌平庸。
她先前任性,假扮落魄女孩,把自己送进集团名下的风月厅。
妈妈桑让她去伺候头牌月灵。
叶蓝见到月灵时,愣了一下,喃喃自语:“这样的脸蛋,该属于我才对……”
月灵没听清,问道:“什么?”
叶蓝掩饰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女人太美,往往祸多福少,何况还在这种地方,我替姐姐担心。”
月灵笑了笑,没说什么。
当晚,客人见叶蓝面生,吵着要给她开苞。
叶蓝不愿。
月灵媚眼如丝,声音甜美道:
“这位先生是嫌弃我吗?那我先告退了,何必为难这位新来的呢?”
那客人一把将月灵搂入怀中,头埋在她胸前蹭着,语气轻佻:
“她哪比得上你万分之一的美貌。”
月灵暗自松了口气,悄悄示意叶蓝离开。
次日,月灵的脸就毁了。
妈妈桑哭天抢地,挨个盘查。
叶蓝仰着下巴承认了。
“女生贵在自重,怎能靠脸蛋吃饭。
“她越漂亮,越多男人想占有她。
“我是为她好!”
她说得理直气壮。
眼底写满了快意。
甚至在纵火前,还亲手用刀,在月灵脸上刻了个【丑】字。
“从今以后,你就是人人厌恶的丑八怪了。”
叶蓝因嫉妒而毁掉月灵的容颜。
而我的美貌,将成为复仇的武器。
这张脸,会让她付出代价。
如同此刻。
我跪在地上,听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恰到好处地抬起头,露出我精心化妆的脸庞。
“苏梨幼年脸上烧伤成疤,这才戴上面具,绝无欺骗之意。”
小刀逼近脸颊,我身材娇小,却不躲不闪,自有一股倔强。
这时,叶蓝的父亲终于出声制止。
“够了。”
小刀落地。
众人纷纷噤声。
叶蓝父亲饶有兴致地看向我,问道:“你就是堂明为我找的音乐治疗师?”
叶董事长头痛症发作时常闭门谢客。
私人医生束手无策,只能暂时缓解。
上个月,他的症状加重,脾气愈发暴躁。
整个庄园的佣人都不得安生,人人自危。
几位理疗师已被无情解雇,他们的名声和事业都毁于一旦。
我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道:
“苏梨略懂一些音疗方法,所以叶大少找到我,希望为您分忧。”
叶蓝听到我的回答,嘴角荡漾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仿佛看到花园又开了一丛新的山茶。
董事长的目光在我和古筝之间来回扫视。
“音乐疗法?倒是新鲜。”
“父亲,我的失眠症就是在苏梨小姐的古筝声中得到缓解的。”叶大少堂明插话道。
03
董事长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语气也多了几分郑重:
“那今晚就由你为我们的晚宴助兴吧。”
我应下后,走向古筝,手指轻抚琴弦,悠扬的旋律随着月光流淌。
渐入佳境后,琴声愈发激昂,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一曲终了。
董事长满意地鼓掌,随即吩咐道:
“没想到你一个年轻女孩,竟能弹奏出如此大气磅礴的曲子。你很有天赋,明天开始到我的私人疗养别墅工作吧。”
我恭敬地道谢,手上的淤青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更衬托出我纤细白皙的手指。
叶蓝刚刚出了丑,又被我抢了风头,气得脸色铁青。
“爸爸,她只是个外人,怎么能进入您的私人空间?”
董事长啜了口红酒,不怒自威地说:
“你是叶氏集团的千金,注意你的分寸。”
叶蓝顿时语塞,强压怒意,娇嗔道:
“叶蓝知错了。”
又笑吟吟地对我说:“我是担心父亲的安全,一时口快了。”
我轻轻点头。
叶蓝话里虽带了些歉意,却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名媛气度和傲慢。
只是我没有错过她眼角闪过的一丝狠毒。
宴会结束后,董事长的助理来找我。
他压低声音说:“董事长在等您,请尽快过去。”
我走进董事长的客厅时,地毯上还散落着碎玻璃。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董事长斜倚在真皮沙发上,一只脚搭在女秘书的膝盖上,姿态随意中带着几分霸道。
他闭着眼睛,语气不容置疑:
“弹一曲。”
我却抱着琴站在原地。
佣人们眼明手快,摆好古筝、调节座椅、点燃熏香,一气呵成。
董事长头痛发作时,日夜难安。
我略作思考,双手轻抚琴弦,奏响一曲舒缓的乐章。轻柔的琴音自指尖缓缓淌出。
董事长猛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向我。
我不为所动,继续弹奏。
董事长慢慢闭上眼,随着音乐入眠。
一觉到天明。
女秘书还在一旁轻轻为董事长按腿。
我也弹奏了整晚。
次日,董事长醒来,神清气爽,面带愉悦。
“今天值班的,都有奖金!”
随后,他示意我停下。
“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我停下演奏,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恭敬地回答:
“《梦蝶》,属于疏解情绪、缓解焦虑的曲目。”
短暂的沉默后,董事长冷笑一声。
“我就说那些医生都是废物,除了浪费资源,一无是处。”
我沉默不语,只听他继续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会再叫你。”
我行礼告退,抱琴离开。
客厅里,那道身影若有所思地低语:
“音乐疗法,用琴治病,挺有意思。”
我在心中冷笑。
音乐可以治病,也可以致病。
琴声可以救人,也能杀人。
我的心思藏在琴声中,悄无声息地渗入董事长的耳中。
回到顶层套房时,屋内一片狼藉。
保姆战战兢兢地向我道歉:“对不起,苏梨小姐......”
不用多想,这定是叶蓝的杰作。
我扶起保姆:“没事,起来吧。”
保姆刚要站起,门外传来一道傲慢的声音:“继续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叶蓝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冷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真能得了老爷子青眼。不过,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女秘书抓住我的手腕,笑眯眯地说:“大小姐真是仁慈,上次那个理疗师的指甲被拔了,还特意让我去送最时兴的甲片。”
“你这双手,沾上血才好看,才能让大小姐高兴。”
指甲钳即将钳住我的指甲时,我巧妙地一挣。
钳子擦过她的眼睛,划出一道血痕。
我轻笑道:“你说得对,这样看你,确实漂亮多了。”
女秘书捂着眼睛痛得尖叫,却还不忘拿着钳子扑过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
可惜她视线模糊,脚下不稳,踩到散落的珠宝摔倒了,脖子正好撞在茶几尖角上。
鲜血汩汩而出。
真是美极了。
04
叶蓝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中充满疯狂。
“胆子真是不小!”
房间里鸦雀无声。
我却姿态从容,语气平静。
“叶蓝小姐同我玩笑,苏梨不敢。”
“或许是上天眷顾,要留苏梨一命,替天行道。”
“上天眷顾?笑话!”
叶蓝冷笑一声。
“把她的指甲全拔了,再一根根掰断她的手指。”
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给她灌一碗哑药,省得吵到我的耳朵。”
“哑药......”
我喉头一紧,险些落泪。
月灵姐姐的嗓子,就是被这东西毁的。
月灵貌美如花,歌声动人,是风月厅姐妹们捧在手心里的小歌姬。
叶蓝却毁了月灵的脸,还振振有词:
“女生自爱最重要,她却靠卖弄姿色,毁容是活该,我有什么错!”
妈妈桑气得要杀人,甩了她一耳光。
“长得丑心还黑,打你我都嫌脏了手!”
还是月灵劝住了。
“报警处理就好,何必为她犯法。”
叶蓝被五花大绑,关进了杂物间。
众人移步会客室。
月灵抚琴安抚大家。
琴声如清晨花园,轻柔婉转,最适合舒缓心情。
可月灵一开口,嗓音嘶哑,像个老太婆喉咙里卡了痰。
听不出半点原先清脆悦耳的声线。
是被人下了药。
妈妈桑如遭雷击,强撑着笑着安慰她。
“月灵,别怕,我们都在呢。”
“我认识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别怕啊,乖。”
月灵勉强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
眼泪,无声地流。
叶蓝不知怎么挣脱了绳索,衣冠楚楚站在门口,得意洋洋地说:
“这可是特制的哑药,喝下去腐蚀声带,她的嗓子永远好不了了。”
“她天天唱些乱七八糟的歌,哑了才好。”
我睫毛微颤,心中怒火翻涌。
女秘书却端着哑药瓶逼到我唇边,我猛地挣脱,夺过瓶子,反泼了她一脸。
“你们才该喝这哑药。”
叶蓝怒不可遏,挥手打翻了一旁的香薰瓶。
“一群废物!把她绑起来,那破琴也给我砸了!”
“不!不要!”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古琴,却扑了个空。
那不是什么破琴。
那是月灵姐姐和妈妈桑留下的最后遗物。
“看来是宝贝得很啊。”
叶蓝来了兴致。
“那就得好好爱惜,琴弦要一根根挑断,琴身要慢慢砸。”
我越是痛不欲生,叶蓝就越是畅快。
毁掉别人珍视的东西,不过是她的一场游戏罢了。
可叶蓝啊,这琴,本就是我为你设下的饵。
你将万劫不复。
几个保镖钳制住我,逼我眼睁睁看着琴弦断裂,琴身残破。
叶蓝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我的痛苦。
“我可真是仁慈,你既然这么爱琴,我就特别奖励你用这琴弦绑断你的十指。”
我不惧反笑。
保镖抽出一根弦,勒住我的尾指。
勒得发白,渗出鲜红的血。
剧痛难忍。
但我一声不吭。
保镖怕大小姐不满,用力拉紧琴弦。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住手!”
是董事长的私人助理。
叶蓝正在兴头上,直接朝他扔了酒杯。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的人住手。”
助理忍着疼痛,抬头直视叶蓝。
“大小姐,我是奉董事长之命来传话的。”
叶蓝整理了下头发,冷冷道:
“不过是赶走一个弹琴的罢了,我自会为父亲分忧,无需你来传话了。”
“不是赶走。”
助理吞吞吐吐道:“是任命文件,盖了印章的。”
叶蓝扭头盯着我,眼底寒意逼人。
我微微一笑。
“叶蓝小姐还是收手为好。”
“你的命,谁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