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为了他的凡人妻子偷换了我的命格。
为了和她长相守，划开我的仙体，抽取我的仙髓为凡间女子塑金身。
将我扔进魔域，而我驯服了两只上古魔兽。
凤凰和腾蛇站在我身后：「妻主，该杀回上界了。」
所有人都在恭迎上神玄空返回上界。
此时五彩流云聚集起来，仙鹤振翅，祥瑞聚集，所有仙人都赶往南天门！
「恭迎玄空太上！」
我和众仙家齐齐跪下。
此时眼前影影绰绰的身影披着流光显现。
明净如琥珀的眸子，俊雅的五官和微抿的薄唇。
他永远都是那么深邃平静，此时他紧紧握住一位天人之姿的凡间女子的手。
两人缓缓从云雾中走出来，坚定又浪漫。
「众仙家免礼。」
玄空的语气很淡，那位凡间女子似乎被此番阵仗吓得瑟缩在玄空身后。
玄空脸色柔和，轻轻安慰她：「簌簌，莫怕。」
所有仙人起身，都尴尬地看了看我，随后立马讨好地问玄空：「不知此番上神历劫，可有所悟？」
玄空的眼神越过我，看着漫天的流云。
「神仙皆长寿，但吾怜草木。勘破大道不是无情，而是有情。」
他眼里都是他唤的那位簌簌。
「这位小仙子，我带回苍梧殿了。她是吾道心，望诸君知晓，仙界莫要欺她。」
月老看着自己的满手红线，挠了挠头。
我站在诸位神仙中，嗤笑出声：「上神所行勘悟不少，只是这位凡人是以何身份入住苍梧殿呢？」
玄空修长的身形凝滞，看似有些恼怒：「瑶姬，我们之间，待我安顿好簌簌再与你详谈。」
我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上神，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和我。是三界六道！」
月老手上的红线越来越乱，但还是急忙给我使眼色，让我别说了。
我上下打量着那位怯生生的凡间女子，继续说，「那日是你为了让父亲征战魔渊，主动提出与我结成仙侣，让他安心征战。父亲以他的战神之力封印魔渊之后，身死道消。大战后，你便自请去历劫化解三界戾气。上神历劫回来，又说一位女子是你的道心。」
我口吻严厉道，「上神是在唱戏吗？境界如此高，哼！我是捉摸不透。」
众仙家噤声，流云也不再浮动。
簌簌脸色越来越白，似乎泫然欲泣，害怕地看着我。
玄空拍了拍簌簌的手，将簌簌护在身后，长腿一迈，身姿挺拔站到我身前。
「瑶姬，我本留你体面。既然今日你咄咄相逼，那今日我便在众仙家面前将话说清楚。你我婚约本就是前任战神以征战魔渊为由胁迫本君而订立的。战神职责本应守护三界，然以护幼女徇私，实乃挟恩图报！你我婚约本就不作数。」
他掷地有声，以一种上位者的语气道，「本君不愿提及这事，本是留你和前战神一个体面。如今看来，倒是本君的以礼相待让瑶姬觉得本君和想护着的人好欺了。」
旋即，他声音空灵，「吾乃上神，受天地膜拜。爱苍生，也爱一人。」
2
众仙家平时叽叽喳喳，此时像哑了一般。
月老使劲给我递眼色，让我不要再说了。
上神玄空和凡人簌簌走在仙街上，风姿卓然，神仙眷侣。
仙界的仙子无一不艳羡这位凡人簌簌，惊叹道：「听说玄空太上和此女子经历了三生三世的情劫，如今走在一起，看来是天道如此。」
旁边那人立马附和：「是啊是啊，是那战神之女仗着自己父亲有功，挟恩图报。刚刚还在南天门纠缠不休，我看上神与她说清楚，已经给了她十分体面。」
「兰因絮果，如今看她还能怎么傲气。」
她们将自己仙殿中的天材地宝都拿了出来，送往苍梧殿。
我回了灵光殿，月老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阿瑶，你不应该当着仙家和玄空争执。」
父亲的牌位供奉在殿中，我胡乱擦了眼泪：「我就是气不过，他是上神，当日是他求着我父亲以身殉道。说什么护着我的屁话！形势所逼，我怕父亲担心，我应了。非是要占着他，只是我不甘心！我恨父亲的临终所托，变成了笑话！上神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要是爱苍生，为什么三百年前不以己之身殉道？」
月老捂住我的嘴：「这可不敢说。」
我瞪了月老一眼，音量放小：「我且问你，上神和那女子确实有缘？」
月老摇摇头，头上的红线越来越乱。
「上神的姻缘道我勘不破。只是……」
月老不再言，追问也无益。
什么狗屁上神！
月老小声附在我耳边说：「不过，你的我倒是知道一点。」
「什么我的？」
「你命中红鸾，有两颗。」
3
几日后，上神在天宫举办花灯庆典。
一是告慰在三百年前征战魔渊的仙界将士亡魂。
二是宣告花簌成为苍梧殿的女主人。
天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小仙神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好物进献玄空太上。
我不想去凑热闹，便待在殿中练习箭术。
近日我察觉到魔渊频频异动，派天兵去检查后又告知我并无事发生。
缓缓拉弓，沉甸甸的铁箭如白虹贯日，直击靶心。
「瑶姬，我家仙子有请。」那人在我背后，声音倨傲。
我慢慢拉弓，转身，单眼缓闭，对着那人：「何事？」
她是苍梧殿侍女，见我此番，立马跪了下来，不敢乱动：「瑶姬将军，我家天妃有事相邀。」
弓满箭发，铮然出声，离侍女的侧脸不过半指，落入草丛中。
「呀！手不稳了。」
那位侍女直直吓坐在地上，小脸上全是渗出的冷汗。
我满脸歉意，将她捞了起来：「你没事吧。」
随后笑眯眯问她，「你家天妃找我？」
她颤颤巍巍点头，害怕地不敢看我，没了刚刚的倨傲。
我将她扶正，笑着说：「请仙子带路。」
苍梧殿在天池边，是灵气萦绕之地。
上次见花簌，她一身素衣打扮也难掩姿色。
如今受到了仙气滋养，华彩流光服加身，竟衬得苍梧殿外的长明花灯黯然失色。
她皎如春华的面庞看见我淡淡笑着，对我行礼：「花簌见过瑶姬姐姐。」
「何事？」我没什么耐心，她不去受那些仙家的追捧，来我这里只能找不痛快。
花簌盈盈一笑：「这几日，我听天宫的仙子说姐姐日日待在灵光殿中舞刀弄剑的，郁结于心，杀气重得很。」
「关你什么事？」
忽而她挽起我的手，心疼地看我：「姐姐你就是这般才把玄空吓跑的。如果姐姐愿意，妹妹可以去帮你求求上神，将姐姐一并收了。」
我硬生生扯开她的手，离她半步远。
我当是什么样的皎皎明月，将我唤过来便是来炫耀这些无聊的事的吗？
我举起手掌，手心对着她。笑着说：「你叫花簌？你看我手上的茧厚吗？」
不等她言，我道，「据我所知，我父亲是战神将军，有且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不知你有没有父母，但本将军是不会随便认姐妹的。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一声将军吧。」
花簌的脸色暗了暗。
我继续道，「我们这里不是争风吃醋的地界，花簌姑娘莫要招惹我，我嘴巴笨，惹急了只会打人。我这密布老茧的手一拳下来，玄空太上怕是又要等你一个轮回了。」
4
「瑶姬将军便这样瞧不起我等凡人吗？」她娇滴滴地咬着嘴唇，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哼了声：「天妃得了上神庇佑，哪里是普通凡人？」
她忽而笑了一下，明艳娇俏，对刚刚的侍女道：「瑶姬将军出来得急，怎的不多穿一件衣物。去，给将军拿一件衣服出来。」
侍女转身便往人声鼎沸的苍梧殿走去。
我深感不妥，我有灵力护体，本就可以控制自身体感。
花簌是凡人不知，侍女不可能不知道。
我转身往天池边走：「不必，本将军不需要。天妃若是无事，请回吧。」
花簌没有赶过来，只是低低笑出了声：「将军慢走。」
随后我便听到凄厉大叫：「啊！着火了！救命啊。」
我回过头，苍梧殿外的长明花灯中的油伴着火倾泻下来，落在花簌的华服之上。
锦衣华服瞬间燃烧起来。
我暗道不妙！长明灯乃鲛人油所制，需燃烧七天七夜，什么水都浇不灭。她凡人凡骨，必死无疑。
如要灭火，要以己灵力将火都引到自身，以自身仙体承受。
救她白白浪费灵力，我隔着天池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苍梧殿恢宏磅礴，里面歌舞升平。根本没有人听到花簌的呼救。
她滚落在地上，大叫，形状惨烈。
火光窜上她的华服，发丝，全身上下！
猛然间她红着眼，望着我：「瑶姬娘娘，救我。」眼神无助又绝望。
我心下一惊，飞过去运转灵力救她。
灵力光芒柔和，花簌逐渐不再哀号。
火慢慢引到我的身上，苍梧殿外人越来越多。
玄空跑了出来，看见我，愤怒之余连忙将自己的云锦玄衣盖在花簌的身上。
火都引到了我身上，花簌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月老见我身载长明火，吓得酒瓶都掉了。
不等我按捺住身上的火，玄空趁我不备，隔空一掌将我打落在天池里。
我身上的火将天池的莲花烧了大半。
我全身湿漉，载着火上了岸。
月老赶紧过来瞧我：「我的乖乖，这是闹哪出啊？」
花簌已经被送进了殿中医治。
我推开想过来劝和的醉醺醺的月老，用灵力压制住长明火，护住心脉。
右手化出银枪，枪锋扫过玄空：「上神何故发难！本将军在救花簌，上神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玄空用剑挑开银枪，走了过来：「瑶姬！你敢伤她！她好心待你，你瞧不起她我忍了。你为何要用长明火伤她？要不是看我们赶来，你会做贼心虚救她吗？」
他低吼，「你身为仙神，受人香火。你这样，与魔有何异？」
上神责问，没有人敢应声。
我枪势一变，连着甩出三枪。
「刚刚的侍女何在？哼！想来今天你们使的是一招请君入瓮吧！」
侍女此刻颤颤巍巍跪下：「我，我本是去给瑶姬将军拿外袍，刚刚只有瑶姬仙子和天妃在殿外争执。」
原是这出，侍女跑回去找玄空相助，花簌打翻长明灯构陷我。
亏我刚刚以为……真是可笑。
我是武神，凡人求我庇护，都尊称瑶姬娘娘向我祈愿。
刚刚，我竟以为她只是一个向我求救的寥寥凡人，不惜将引火烧身救她。
我的银枪都被玄空接了下来，他，此刻为了心上人已然生出了无上怒火，听不进任何话。
众仙家零零碎碎待在天池边，不敢说话。
稍有几个想来劝架的，都被玄空用剑挑开了。
5
有仙子跑过来说道：「上神，天妃醒了。」
玄空囚龙剑斜劈上来，剑气凌厉。上神之力，好一记杀招！
我以银枪硬生生挡下来，银枪发出铮鸣。长明火攻心，我口吐鲜血，厉声道：「我是在救她！」
玄空不听我的辩白，眼眸森然，撤剑，往苍梧殿赶去。
所有仙家跟了过去。
只有被吓得酒醒了的月老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玄空太上真是昏了头了。
「走，我替你压制火势。」
月老将我带回了灵光殿，叹道，「你性子直，只分善恶黑白。自你父亲走后，天界大大小小的战事你都请命去。天界那么多武神，这满身的伤，你也是个不惜命的。」
他一边替我用灵力疗伤，一边道，「今日那花簌突然责难你，你可是在何处得罪过她？」
我摇头。
事情若仅仅是争风吃醋倒也罢了，只是我今日瞧那位凡间女子，对自己如此狠厉，想来心性不只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月老将我心脉的长明火逼出来，只剩下暗火在我骨骼中乱窜。
「在宴会上，我见花簌落落大方，本以为不是争风吃醋之辈。没想到手段如此了得，你硬接下囚龙剑，又有长明火在身。蚀骨噬心之痛啊！你既走到天池外，又何必倒回去救她？」
我闭了闭眼，蔫不拉几的：「她最后叫我瑶姬娘娘，求我救她。那一瞬间我只将她当作在受难的凡人。」
月老念叨让我好好休息之后就走了。
我捂住心口，父亲留给我的杀魔弩越来越躁动了，魔渊一定有什么在悄然生变。
魔气已经肆意在魔渊附近蔓延了，被侵蚀过的土地，寸草不生。
我捏了诀，让天兵去告诉玄空：「魔渊有异，立即伐之。」
天眼和仙髓相辅相成，乃疗伤圣物。
三个时辰之后，我终于可以下地活动。
天兵告诉我，玄空太上没有下令讨伐魔渊。
我稳了稳心神，想必他此刻是如何也不想见我。天界武神均镇守四面八方，魔渊是昔日战神镇守之地。他们见过父亲的死状，不愿意再踏足那个深渊。三百年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来了。
五个时辰之后，杀魔弩已经蠢蠢欲动。
我走出灵光殿，就看到了玄空太上。
他急切问我：「魔渊有异变？」
我点头。
「与我速去。」
6
我长出一口气，本以为他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终是不忍，我问道：「花簌伤势如何？」
他眼神暗了暗：「服用了鲛珠，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随后他立即道，「三界要紧。」
我与他飘行至魔渊上空，问道：「上神，是否要招天兵出来？」
他摆手：「不必。
「我观其上空虽鸟兽不至，但未见异端。你既察觉，想来是你父亲给你的指引。你在上面，待我下去看看。」
玄空太上几个时辰之前与我大动干戈，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倒不失风度。
我点头道：「小心。」
魔渊魔气浮动，上神之力可以抗衡。
倏然，玄空的声音传来：「战神！怎会？」
父亲！我的心口似被猛击，跳了下去。
两侧戈壁，将魔气带入峡谷中。我捂住口鼻，往声音来处寻去。
我突觉忧虑和不安，杀魔弩察觉到魔气，似是要破体而出。
我唤道：「玄空，我父亲在何处？」
身后声音淡淡传来：「这里。」
我转过身去，玄空一记厉掌朝我心口处一击！
他那本无表情的脸上充满狰狞：「天界杀你不得，在这里，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化出银枪，与其对峙：「上神好手段，以我父亲诓我。」
上神之力喷薄欲出，金光护体。玄空单手挑开了我的银枪。
我的力量被魔气侵扰得不足二三，玄空早有准备。
「与吾较量！死不足惜！不着急，等吾挖了你的天眼仙髓，再将你投进这魔渊，也算是将你以身殉道了。」
囚龙剑锁住我，我被魔气迷住眼，只能感觉到他伸手往我的脏腑中探去。
仿若有一只野兽在体内撕扯，霎时，内脏仿佛被扯出体外。
仙髓没了。
利器破开我的额头，天眼也没了。
我想呼救，张开嘴，只有无穷无尽的魔气往体内钻。
救命！好疼！
最后在玄空一记掌风让我送进了峡谷：「去吧，以己身殉己道。」
被魔气撕扯着，侵蚀了我的眼力和听力，我往峡谷洞口慢慢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伸手探出去，又被挡了回来。
玄空设了禁制。
我颤颤巍巍拿起地上的石头往结界上扔过去，哪怕能弄出一点声响。
咔嚓——
什么东西碎了。
我往地上摸着，像是一片蛋壳？
登时一条巨蛇缠了上来，血雾笼罩。
邪魅的眼睛盯着我：「是你？」
7
巨蛇的鳞片厚重，我不敢挪动分毫。
「腾蛇。」
不远处声音凛然，似在告诫我身上的巨蛇。
不好，还有一个东西在洞内。
此处有两个东西，玄空太上也未曾发觉。
这两个诡异，在魔气环绕的洞中居然能够行动自如，定是魔物。
巨蛇从我身上爬了下去，苍劲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凤凰，她看起来好可怜。」
这两个东西是腾蛇？凤凰？
应该是天界神兽，但是并没有仙气。反而有浓烈的魔气。
待在魔渊，被魔气侵扰居然成了魔兽。
杀魔弩，父亲留给我的只有一支箭。
腾蛇抬起我的下巴，我被迫仰起头，浑浊不堪的眼睛渗出泪来。
「疼。」我哑着声。
腾蛇似乎被我的眼泪烫着，立马撒开了手。
「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他一撒手，我立马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滚了几圈。
拿出杀魔弩对准腾蛇：「得罪了，请二位为我疗伤。」
眼睛看不实在，只觉得不远处的腾蛇在发愣，看向后方的血雾。
我也朝着血雾望去。
看来棘手的东西在腾蛇身后。
杀魔弩立即对准那团血雾：「请阁下替我疗伤。」
腾蛇回过神来，站在原处，未敢上前。
「只有一支箭弩不是吗？」
听闻此言，腾蛇双手抱胸，瞧好戏看我。
「是。」我盘腿而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胜券在握。
「所以我可以决定谁来为本将军殉葬，要赌一把吗？」
腾蛇抱胸的手垂了下来，有些无措地看着血雾。
我心中已然明了，腾蛇假大空，而那只凤凰才是我的对手。
杀魔弩此时蠢蠢欲动，我心血翻涌，强压着一口气血，不能露怯。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越来越浑浊，连近处的腾蛇都看不清了。
他们这是打算耗死我。
我坦然一笑，没想到这魔渊，我和父亲都走不出去。
只要发动杀魔弩，至少能为世间除去一害。
只是便宜了那玄空太上和花簌，杀伐狠绝，高坐云端。
心里这样想着，手中的杀魔弩对准了那团血雾。
只一瞬间，我被血雾笼罩，手中弩被一只强劲的手握住。
「你赢了。」
这是我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8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金色的结界。
腾蛇还是身着玄衣，现在能看得清脸了。他跑过来：「你醒了，都半月有余了。」
我心下一紧，杀魔弩不见了。
腾蛇见我慌张，立马将杀魔弩递给我：「凤凰说你醒来肯定会找这个。」
我这才意识过来，我是被这两个异兽救了。
「多谢。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们，我只是……」
腾蛇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我知道啊，这把神弩是坏的。」
他蹲在我身边，道，「但是挺唬人的。」
我尝试发动，果然，剑弩被死死卡住。没想到父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也坏了。
结界闪动，走来一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