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经常收到写着我名字的情趣快递。
询问老公是不是给我的惊喜
他却说是婆婆买的写错了地址。
可是,公公上个月才去世……
假千金一回国就搞事情。
忘记我没被找回来之前,这18年是怎么活的了吗?
1
老公帮我拆快递,拆出了一套火红色的情趣内衣。
这个月的第三件了。
前两次是纯洁白、风情粉。
我若有所思。「这次你总不能说是婆婆寄错了地址吧,这红色倒是她的风格!」
他愣了一下。
转而暴怒的质问我,「你想说什么?刑洁诗只是我的前女友,我已经娶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是啊,挤走了老公心头的白月光,我如愿坐上了陆太太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一秒愣神的功夫,熨斗一下烫了手。
「啊……」
手被烫了一个大水泡,我却呆呆的看着,一点都不知道疼。
陆承泽拽着我的手去冲冷水,表情虽然阴暗不明,但却带着隐隐的关心。
我拽出了自己的手,水滴滴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不是她弹钢琴的手,我的手是用来种地的,忙的时候,撒化肥也是这只手!自己家人的,一点都不会浪费!」
看着他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笑了,笑的好开心,脑海中不断的脑补,如果陆承泽娶了邢洁诗,她们此刻会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陆承泽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暴怒,而是淡淡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不等你?」
我反问,「你是不是又带着邢洁诗去?你忘记了吗?你的妻子是我!」
冷冷的笑着,却没有一丝温度,拽着陆承泽的手被推开。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家中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没用的东西!」熨斗被我扔在了地上。
地板砸了个大洞,冒出了阵阵黑烟。
我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地板上,喃喃自语。
她是回来了,还说只是工作伙伴?
而我变成了家庭主妇,每日守着他的两件衬衫过日子,这像话吗?
手狠狠的拍上了熨斗,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水泡,我却感觉不到疼。
拿出手机给陆承泽拍了个视频,他却只回复,「自己处理一下,我忙!」
呵,都忙到了邢洁诗身上吧!
2
陆承泽晚上回来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
开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我,在沙发上,愣愣的出神。
他的鼻音浓重。
「你,怎么不去睡觉?」
我伸了个懒腰,装作不在意的声音道,「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却走到他的身边,用鼻子细细的闻。
他一把把我推开。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又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是没有香水味。
眼珠子一转,「想成什么人?想勾引我老公的小三呗?还是说老公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陆承泽一把推开了我,「你闹够了没有!」
也是,聪明如邢洁诗,又怎么肯留下一丝把柄。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却发现少了样东西。
「车钥匙呢?车给谁开了?」
他插着肩,靠在门厅,满脸的烦躁。
有一束光照在我们俩的头顶。
像极了结婚那天,说我愿意的场景。
他只瞪大眼睛看着我,伸手一甩领带。
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瞬间红了一大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陆承泽扭头看见了我的眼泪。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路昭淇,眼泪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让人心疼的,在你爸妈面前用就行了。」
他开始脱衣服去洗澡。
我拿起他的手机,果不其然最近通话第一条就是她。
轻轻一点,很快接通。
「喂?」回答的声音又软又浓。
我轻轻的张了嘴,「姐姐,明天早上记得把车开回来,我在家门口等你。」
空气中沉默了一瞬间。「我不想见你。」
「你以为我想见你吗?你已经有了我父母十八年的爱,怎么不滚到世界尽头呢?」
我的声音亦冰冷,甚至带着怒气。
「但是……你想要做小三,就不要怪我,踩碎你另外一只脚腕了。」
3
邢洁诗活了18年,一直是养在我父母身边的真千金。
直到我父母找回了被藏在山沟沟里18年的我。
第一次看见她跳芭蕾,我的惊讶很快被嫉妒代替。
因为我看到了陆承泽眼里满满的惊艳。
这样优秀的男孩子本来应该跟我联姻的。
可惜我在山中长大,除了种地一无是处。
带着满满的嫉妒,在满是碎石的后花园,我推倒了她。
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脚腕上。
她的眼神,像是我的养父。
阴暗带着杀气,不同的是,她是满满的恨。
而我的养父,带着酒气,眼中满满都是欲望。
听见妈妈找来的声音,我故意跌倒在树丛中。
被灌木扎的满身是血。
陆承泽把我从灌木丛中抱出来。
我紧紧的抱着他,不想松开。
那么温暖,是我从来不曾拥有的。
扑倒父母的怀里,我在众人面前哭诉姐姐嫉妒我,说要杀了我。
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
看见邢洁诗仓皇的眼神。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满足。
在村子里也有大叔拿着一块糖骗我进她的房子。
后来我把他推到了枯井里,还让村里人去山上找。
等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活活饿死十几天了。
这么多年,我把自己饿的矮小不起眼。
就为了这一刻出手,谁也不能再伤害我。
父母强硬的要把姐姐送出国,陆承泽执拗的拦在他们面前。
咬着嘴唇说,「我愿意跟妹妹结婚,求你们不要把她送走,她已经不能跳芭蕾舞了,去国外谁照顾她呢。」
4
年少的陆承泽真是惹人心动。
尤其是姐姐喜欢的男孩子,我更想要了。
她抢了我十几年的人生,我要回来一点不过分吧。
所以在陆承泽看见我穿着白色舞蹈袜的时候,讨厌的皱了皱眉。
「你不用学她,你做自己就很好。」
「学她?她配吗?」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芭蕾舞服制式的衣服,衬的我曲线毕露。
她再也穿不上这样的衣服了,我穿成这样是为了降维打击她!
我笑了笑,挽上了老公的手,「我送老公上班不行吗?」
邢洁诗还是那么好看,长发飘飘,笑容温柔。
老远就会招手问好,我第一次见就惊为天人。
没想到她见了我,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了。
尴尬的看着我的腿,「妹妹,好久不见。」
我却装不了假客气,「姐姐腿不好,怎么不死在国外呢,谁都清净。」
伏在车窗上,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对着她的脸说话。
她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回答。
陆承泽着急上班,已经开了副驾驶的门。
语气已经有些急,「路昭淇,你别太过分!」
邢洁诗也握着方向盘冷冷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一把把她推开,「你上后面去!找准自己的位置。」
周围的邻居川流不息从身边擦身而过,多说一句,都会成为小区的谈资。
「哼!」她踩着小高跟狠狠的甩上了后座车门。
陆承泽阴着半边脸警告我,「大早上就要闹?」
我却不理不睬,看是给你俩脸了。
一脚油门,车子直接冲出了小区。让本来没醒酒的陆承泽,更是晕的睁不开眼。
到了公司楼下,邢洁诗一把挽上了陆承泽的手臂。
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我的衣服,冷冷的,「穿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5
邢洁诗长得漂亮,学习更好。
去了国外简直如虎添翼。
看我这种家庭主妇,都是居高临下。
没事,我还有杀手锏。
拎着一袋子透明睡衣,我直奔婆婆家。
塑料袋一打开,婆婆大惊失色。
「你说承泽说是我寄错了?」
我点头。
满脸的无知跟懦弱。
抹着眼泪跟婆婆告状,「她回来了,这是她跟我示威呢,她早晚要抢走我的位置。」
婆婆自然知道跟我家联姻,对于陆承泽事业有多少助力。
这个头,她非得帮我出不可。
一辈子强硬的婆婆拎起塑料袋就走。
我虚虚的拦了又拦。
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情趣内衣直接扔在了邢洁诗头上。
当着公司几十号员工大骂,「你下次要寄,就寄到我家里来!」
邢洁诗丢了面子,阴暗的冷冷看了一眼我。
咬着嘴唇,表情却淡然。
惯会这样,做给谁看。
果不其然,陆承泽把她拽到了身后。
耐着性子安抚着婆婆。
「我们现在只是工作伙伴,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关系。」
「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婆婆真是我的嘴替。
我哽咽着落泪,拽着她的手。
「妈,咱们走吧,咱们回家,别在这里说!」
「就在这里说!她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
婆婆挣脱我的手。
指着邢洁诗的脸对着儿子说,「她,能给你什么助力,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6
邢洁诗是假千金,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的父母是地产大亨,为了弥补我童年的伤痕,当然是要什么给什么。
婆婆早年攀上了我家这棵大树,为自己的儿子跟路家的女儿订了婚。
没想到陆承泽相中的是假千金。
我不仅抢了邢洁诗的意中人,还给她改了姓。
连爸爸的姓也不让她跟着姓。
得意洋洋的我,想起了邢洁诗是怎么出国的。
陆承泽眼里没有我,自然也不爱我。
邢洁诗出门约会,我就拿水果刀,一下一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染红了床单跟地毯。
妈妈敲门来送水果,见到满眼的红色,直接晕了过去。
我住了多久的医院,妈妈就住了多久。
再回家的时候,邢洁诗已经被父亲送出了国。
这段过往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八卦的本性让所有的员工都在悄悄围观。
陆承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她帮我,我永远摆脱不了路家。」
他的眼神无奈的盯着婆婆。
我感觉缺氧呼吸不上来,他摆脱了路家之后,要摆脱的是谁?
结果不言而喻!
我失魂落魄的开了车,连婆婆拦着不也不顾。
眼泪模糊到连红灯也看不清。
「砰」的一声。
世界颠倒了几个回合。
我倒着看天,红红的,怪好看的。
7
睁开眼睛的时候,头上的纱布一层又一层。
所有人关切的围在床前,妈妈一下就崩溃大哭起来。
「琪琪,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婆婆的巴掌直接甩在了陆承泽的脸上。
「快给琪琪道歉,你们小两口可再不能闹别扭了。」
我眼底闪过一丝嘲笑,看啊,在外面多硬气回家不还是得给我认错。
他叹了口气,对着我弯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父亲的面色凝重,显然带着不满。
母亲看也不看他。
我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妈,这不怪承泽,是我分心了……」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毕竟当年,我故意把伞扔在了路边,只为了敲开陆家的门,说一句,「阿姨,您今天的报纸。」
惹得陆承泽的母亲把我一下就抱在了怀里。
她没想过千金小姐能如此的屈尊降贵去他家的小区冒着大雨还送报纸。
妈妈哭的更伤心了,心疼的搂着我不撒手。
「琪琪,你不能再离开我们了啊……」
婆婆踹了老公一脚。
「你最好还记得作为丈夫的职责!」
夜很静,偶尔还有病人的呻吟。
陆承泽的电话响了一个又一个。
整个人无比的焦躁,犹豫着告诉我。
「她发烧了,在这里她没有亲戚朋友,我必须的去一趟……」
那我呢,我一个人就行?
我拽着他的手,「别走,我看不见你会害怕。」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黑?」
他挣脱了我的手,「我一会就回来。」
我知道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窗户上看到他的车绝尘而去。
我拿着水果刀,在手腕上,一下一下,深深的划了好几道。
直到血染红了床单。
巡视的护士发现了我。
已经快没有了呼吸。
直接送去抢救。
我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想象着陆承泽此刻正在干什么?是煮粥还是在给她擦额头。
楼道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吵醒了做梦的我。
母亲尖利的声音揪着邢洁诗的头发质问,「你就那么喜欢妹妹的老公吗?现在她快死了你开心了?」
邢洁诗发着高烧,整个人都无比虚弱,颤抖着回答不是!
「不是你发什么骚给别人的老公打电话!」
「啪」的一声,母亲的手打在了刑洁诗的脸上。
恶狠狠的说道,「我养了你十八年,没有动过你一个手指头,可是你也要知道感恩,没有我,你早冻死在荒郊野外了。」
陆承泽挡在了她的面前。
委婉的解释,「妈,刑洁诗也是您的女儿啊,她高烧不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胡话了,我才去的。」
母亲却声音冷冷的,「是吗?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怎么没烧死你!」
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我冷冷的笑。
划破手腕这招,我从小就会用了。
根本没事。
我举着手腕,努力的给爸妈看。
「是我不够用力吗?」
8
一向温柔的妈妈,看着我的手腕,却还是气不过,一把打掉了邢洁诗头上的帽子。
却发现她的头上碗口大的伤口,胡乱的拿纱布包了。
上面还隐隐的渗着血。
「你学妹妹自残?」声音满满的惊讶!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邢洁诗的头上,她吸了一下鼻子,从地上捡起了帽子戴在了头上。
「摔了一下啊而已, 没什么大事,幸好哥哥帮我包扎了。」
她还是习惯叫他哥哥,呵,我在心底冷笑。
妈妈的脸色惨白,终于还是忍不住,「这么多年,你在外国还好吗?」
「好啊,洗从来没洗过的盘子,睡连厕所都要抢的学生宿舍。」
她的声音闷闷的。
再不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高昂着头,穿着最漂亮的礼服,站在聚光灯下,在陆承泽与众人面前,大声的介绍着,「我是路洁诗。」
像诗一样的女孩子,那一晚,因为我的到来,灿烂的人生戛然而止。
因为18岁那年的生日宴会,母亲牵着我的手含着泪跟大家介绍。
「这是我的亲生女儿路昭琪,我终于找到她了。」
邢洁诗,哭着退场。
因为我稚嫩的声音大声的宣告全场,「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虽然姐姐不是亲生的,但是我依然会好好爱她。」
人群议论纷纷。
也是在那一夜,我踩上了她的脚腕。
母亲回过神来,看着受伤的邢洁诗,颤抖的提议,「要不然我还送你去国外生活好不好?给你很多很多生活费!「
她的目光一刹那却凌厉了起来。
「想用那么点小钱打发我?可惜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是吧爸爸?」
8
「爸爸?」
所有人都惊了,妈妈更是震惊到捂着嘴。
目光随着邢洁诗看向了一直在角落的父亲。
他全身一颤,表情尴尬。
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洁诗,也是我的女儿。」
母亲第一个反应过来。
哭着一拳砸向了他的身体。
又反弹着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骗的我好惨啊!」
我挣扎着虚弱的身体,跌下了床。
「爸爸,不可能,你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刑洁诗不是孤儿吗?放在家门口的弃婴!」
这一切来的太快,我有点恍惚转不过来。
陆承泽上前来牵我的手,被我一把甩来。
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毫不留情的跟我离婚也行了吧?」
他的眉头从来没有舒展过,「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手心的温暖只传过来一瞬,就让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相信?我从懂事的那天开始,就明白,所有人都不能信任。」
他眼里的墨更浓了。
颤着的手,来舒展我的眉眼。
「你就是这么以为的?」
我点头,坚定的看着他!
「我在父母面前宣布,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