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毒瘤时代！思想、人性就像是被圈在一个牢笼。
我和姐姐生于牧羊村，从小在绵羊群里长大。
大旱灾年全村断粮，姐姐被制成肉干。
我疑惑地问爹：
「爹，咱家不是还有羊么，为何要先动我姐？」
爹静嚼肉干，味浓情寡：
「羊不能死了，死羊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1
村里是搞养殖的，几乎家家户户都靠养着近百只绵羊来谋生。
我爹比较懒，也就养了十只羊就养活了我们一家。
相比别家，我爹很是自豪得意：
「你们养的羊比我多又有啥用，我用最少的投入收获了和你们一样的价值，看谁能嘛。」
这日，又是村里的养羊经验交流大会。
很不意外，我爹又获得“养羊能手”的牌匾和荣誉。
村长夸赞我爹：
「刘大才啊，你就靠你家那十只羊年年拿下这养羊能手的荣誉，今年也应该给大伙讲讲这高效的养殖技术嘛。」
村长的话惹得众人起哄，都眼馋我爹的养羊技术。
我爹笑了笑说：
「这是独门秘籍，明年，明年我要是还能得此殊荣，我一定与大家分享。」
众人苦于寻求独门秘籍无门，又纷纷将我作为了突破口。
经验交流会散场后，住着村东头的蒙川哥找到我，
窃窃私语：
「刘小生，哥带你去看点好东西，你高兴了就把你爹如何养羊的事告诉我呗。」
我憨笑乐呵：
「行，蒙川哥，上次你带我看得不够过瘾，这次让我看过瘾了我一定告诉你。」
蒙川哥听后，便带上我向他家走去。
2
村东头有些偏僻，就住着蒙川哥一家：
「蒙川哥，就你一家住这，晚上不害怕么？」
蒙川哥笑了笑：
「怕？有你桂花嫂陪着，这晚上动静太大快活得很嘛，也不吵着人家。」
我一边疑惑一边瞪大了眼向蒙川叔的屋里看去。
此时，桂花嫂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
看着我这饥渴难耐的表情，蒙川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待会你就躲进衣柜里，千万别出声，这事你桂花嫂子不知道。」
我急忙点了点头。
桂花嫂子长相俊俏，水灵的脸蛋可算是把村里的男人迷得痒痒。
村民皆感叹这蒙川哥娶了桂花嫂真乃三生有幸。
然而，这时候蒙川哥为了得到我爹的养羊技术，竟然甘愿拿桂花嫂子诱惑我。
我想不明白这是为啥？
我也不想去想明白。
只因，不一会儿我又可以一饱眼福了。
内心忐忑的我缩躲在衣柜里，透着小孔看去。
「蒙川，今儿你是咋了，......。」桂花嫂子的声音真是甜美。
片刻之后！
蒙川哥大喘着气：
「今天村里的刘大才还是不肯把自己的养羊秘籍说出来，老子憋了一肚子气，凭什么他养十只养的收益就能顶过咱们养一百只羊。」
我好奇了一下，心想我爹这人好吃懒做，也没啥养羊秘籍呀。
顾不上多想，眼前的一幕我片刻都不想落下。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眼睛顺着缝隙再向前探了探。
这会蒙川哥已经被桂花嫂一个翻身给摁住了......。
她披头散发，不断甩头，甚是迷人。
我被这一幕挠得心痒难耐！
话说这蒙川哥也真是太幸福了，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也想娶个像桂花嫂子一样的女人......。
不对！
「我为什么不能娶桂花嫂子！」我默默想着。
紧接着我的眼珠子就要贴进了缝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被桂花嫂子摁着的人不是我？」
3
看着两人欢乐的一幕，我顿时心生怒火。
「我.....。！」
我推开柜门走出。
桂花嫂子一眼回眸：
「这刘家的傻儿子怎么在这？「啊...。」一声嘶喊。
蒙川哥的表情也由懵逼到开始咬牙切齿，
怒火中烧：
「不是叫你躲好的么！」
「是你带着他进来的？」桂花嫂捂起被子就躲到了蒙川哥身后。
蒙川哥瞬间起身，麻溜滴抓住了我的衣领：
「媳妇，我带他过来是想探探他老爹那养羊的独门秘籍，咱们也就是被看了一下，也不亏...。」
我直盯着桂花嫂惊恐的表情，已魂不守舍：
「蒙川哥，我爹养羊没啥秘籍，咋你就不信我呢？」
蒙川哥愣了愣：
「我和你桂花嫂都被你给看了，你再不说我就掐死你。」
只见蒙川哥一脸认真。
我笑嘻嘻地说：「我爹这人好吃懒做，这羊也是一天只喂一次，真的没啥秘籍。」
看着捂起被子的桂花嫂子，我又舔了舔嘴唇。
完全不顾被蒙川哥掐着脖子就快要窒息。
「蒙川哥，桂花嫂，我弟弟刘小生在这吗？」窗外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我们三人。
「刘小花，这是他姐姐寻来了。」桂花嫂子莫名有些害怕。
4
很显然，今儿这尴尬的一幕谁都不想透露出去。
蒙川哥对我一顿威胁恐吓：
「刘小生你这个傻子，记住刚才和这会的事谁都不能说，不然我就掐死你！」
说罢，我就被他推出了房间。
我姐依然在屋外喊着我的名字。
我怯怯的盯着房内的门，迟迟不敢回应。
片刻后，蒙川哥和桂花嫂子走出：
「你这傻子，没听到你姐一直叫你么？」蒙川哥挠了挠我头，恨不得痛扁我呢。
桂花嫂子满头大汗，也靠上前摸了摸我的头：
「他就是个傻子...，乖，去跟你姐回家去。」
好这一手摸头杀，瞬间就激起了我脑海中浮想连篇的画面。
刚刚她和蒙川哥的动作我可都记得呢！
也正是从此刻开始，我对这位裹着小脚的女人产生了不一样的好感。
「你弟弟在这呢，说啥都要来我家蹭顿饭吃，我就让他进屋等会。」蒙川哥笑嘻嘻地走向屋外迎着我姐。
随后，我姐一边揪着我耳朵一边拉我回家：
「呦，刘小生，你这是胆子变大了呢，跑这来！都这会了还不知道回家吃饭呢。」
我看着天边暗淡的夜幕，好奇问了问：
「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姐嘿嘿笑：
「我是你姐，在村里找你找了好久，有人说你跟蒙川哥走了，我一猜你还在这。」
5
刚回到家中，眼看桌上已经煮好一桌饭菜。
我爹坐在餐桌前，嘴里咕噜咕噜着水烟：
「我的傻儿子耶，你还会回来吃饭啊！就为了等你一个，这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随后，我爹又吩咐我姐把桌上的菜拿去厨房热了热。
自从娘走后，这很多家务活都是我姐来干。
姐姐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家务活干多了也熟能生巧。
很快，她就麻利的将饭菜给热好了。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我舔了舔嘴唇，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
我也就问了句：
「爹，上次你煮饭，我姐去赶羊回来晚了你又说不用等她，再等饭菜都凉了。」
爹嚼着可口的饭菜，淡淡言语：
「你姐是女娃，你是男娃，能一样么，况且你姐自己会煮菜，饿了也会自己吃。」
爹的话再一次寒了我姐的心。
没一会，我姐就说吃饱了，偷偷跑进房间哭泣。
爹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这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啥是重男轻女，可明明我家就存在这种思想和现象。
我姐正是受害者！
我知道，往往这时候只有我娘会跑进房间安慰我姐。
可是，爹说娘早就抛弃了我们，不会再回来。
晚饭过后，姐姐擦干了眼泪又赶来收拾碗筷，
背着我爹说了句：
「要是娘在就好了。」
我爹随后瞪了一眼姐姐：
「我倒是也想你娘在呀，可是谁叫她碰到了大旱灾年，不然你们也活不到现在......。」
每次一提到我娘，爹的话里总是阴阳怪气。
此刻，我并不明白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又一个大旱灾年来到。
6
牧羊村，本就与世隔绝。
就算要到最近的集市也得走上半个月的路程。
所以这里是经不起一点天灾人祸。
眼看这天真的是太热了，真是能晒死人啊。
已经整整五个月没下过一滴雨。
爹看着田地里全蔫了的庄稼，
叹了口气：
「恐怕，今年又是个灾年哟。」
很多村民为了保住自家的绵羊能有水喝，也都舍不得挑上就快干涸的井水去补救。
后来，大家靠着存粮和野物也能勉强饱腹。
烈日当头！
我傻坐在村子中央的榕树下纳凉。
同时也是为了看住这村里唯一的一口深井。
如今，只有这里有水可取！
前不久，村长对我说：
「刘小生，这整个牧羊村也就你整日无所事事，你去村子中央的榕树下坐着，帮村里看着那口深井。」
我听过村长的话，瞬间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处。
于是就傻乎乎的，主动担任了守井一职。
今日午后，已经外出一月有余的蒙川哥突然回来。
他一出现就直扑井口，饥渴难耐地拿起木瓢舀水喝。
「蒙川哥回来了」我呐喊了起来。
没一会，很多村民纷纷围向了水井边，
焦急询问：
「蒙川，你怎么空手回来了，我们托你买的米面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原来早在几十日前村里人就委托蒙川哥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去集市买粮。
那时候大家还很有信心能度过此次危机。
此刻，看着刚回来的小伙们个个低头不语，村民们脸上顿生忧虑。
蒙川哥又舀起一瓢清水淋过头顶，
嘴里喷吐着无奈：
「我们赶到集市时，这集市上的米面和所有能吃的东西早就被买光了，那里全都是要买粮的人。」
此话一出，弄得人心惶惶。
7
村长赶来，恰巧听到蒙川哥的话，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瘫坐在地，
惊言惊语：
「难道、难道今年又是个大旱灾年吗？」
看着村民们忧心仲仲的一幕，
我傻笑乐哼了句：
「咱们村还有那么多只绵羊呢，没米面就杀羊吃，天天吃肉，哈哈...。」
突然，有人打了个哈欠。
我爹也来了。
他头戴着边草帽，手里拿着水烟斗，
冷哼清冷一句：
「这几十日前就出去了，不可能一粒粮食都买不到吧，就算是买到一点也不能私藏啊。」
爹话音刚落，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
蒙川哥怒目而视，好一顿委屈：
「我为了咱们村的生计丢下桂花一人看着那近百只羊有多辛苦先不说，你们还来质疑我们，有能耐你们自己出去买呀。」
个别村民立即回怼：
「你激动个啥嘛，那钱交给你们了，你们也没买回粮食嘛；「虽说钱退回来，但是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没买到一点私藏着嘛，浪费了大家几十天时间，我们有怀疑也是对的嘛。」
村民们开始躁动，你一言我一语，将人性的另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村长随即起身安抚众人：
「看样子不只是咱们这里受灾，大家还是想想怎样才能活到来年开春吧。」
蒙川哥一把摔过木瓢：
「真他妈憋屈，老子已经打算杀羊度过这个灾年了，以后谁还乱嚼舌根我就去宰了他家的羊。」
看着已经发飙的蒙川哥，村民们才带着怀疑的目光离去。
眼看已经被气得脸上起筋的蒙川哥，
我怯怯地好心言语了句：
「蒙川哥，下次你再出去那么久要早点和我说，我要是知道你不在家，早就去帮你照顾桂花嫂子了，陪她玩她也就不用那么辛苦。」
蒙川哥懵了几秒：
「刘小生，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给我滚！」
8
时间又过了一阵，眼看就要入冬，这天依旧滴雨未下。
没过多久，家家户户的存粮吃尽。
附近的野菜也被挖得的一干二净。
还不舍得杀羊的一些村民，家中已经开始煮起树皮果脯。
我家也是如此！
可是树皮米汤难以下咽，我这每日饿得已经没力气到处游荡。
到了晚饭时间，姐姐给我端来一晚树皮米汤，
有气无力地：
「刘小生，树皮米汤再难喝也能果脯，多少喝点。」
我摇了摇头。
姐又叹了口气：
「姐姐已经尽力了，这附近我都找遍了，已经没有野菜了。」
看着姐姐一身脏土，我缓缓接过米汤，
心疼道：
「姐，你明儿也别去找树皮了，我叫咱爹杀羊吃。」
姐姐没有说话，可能是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句话。
我看着她径直回了厨房，盛起米汤。
就坐在门槛上一边津津有味的吸着树皮米汤，一边用手指抠着裤管上的泥土。
我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适的滋味。
我随即将树皮米汤一饮而尽，壮了壮胆就向羊圈走去。
看到我爹坐在羊圈外摆弄着烟枪，
我斗胆问了问：
「爹，村民们和蒙川哥家都杀了五六十只羊了，那日子过得美滋滋，咱家啥时候也能杀羊吃啊？」
爹满腹悲哀：
「他们羊多，再杀十几二十只也比咱家羊多。」
我开始耍起小脾气，闹着情绪：
「咱家也有十只呢，杀两三只总行吧，最近这草料也没啥水分，羊吃了也瘦，还不如杀了吃了。」
爹在嘴里滚过一口水烟，突然暴喝：
「你懂个啥，这羊的数量我一直都是把控得好好的，杀了明年我还怎么去竞争养羊能手。」
我知道爹一直很看重他这养羊能手的荣誉，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能为了区区几只羊而对亲生骨肉的生存问题视而不见。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视而不见；
只是他自己给自己摆上了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9
爹的表情很复杂，我这傻子都能看出他有心事。
不过为了能吃上羊肉，我可不管那么多。
我嘟起嘴，故意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希望爹能心软，立刻、马上杀羊给我们吃。
爹看了看我几眼，随即叫我和姐姐去到了堂屋。
他自豪的指着堂屋里挂着的几副牌匾，然后又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爹支支吾吾：
「怪就怪...咱家这羊，这些年也不生些小羊仔，咱家也是靠这十只羊才能赢回这些牌匾，少了一只都悬。」
我好奇问了问：
「爹，那为何别人家的羊越养越多，咱家的羊都不生羊仔？」
爹嘴里喷吐出一口烟雾，若有所思：
「我也想不通，我要是能想通的话，你娘就不会...就不会...。」
爹欲言又止，似乎有种心结在心难以释怀。
然后，我爹将我和姐姐赶出了屋，
叮嘱道：
「你们姐弟俩，好好出去玩耍玩耍。」
说罢，爹又拿起抹布，擦了擦那几块挂在显眼处的“养羊能手”牌匾。
他笑了笑：
「这是我毕生的荣誉，我仅仅靠这十只羊连续蝉联了五年这份荣誉，村里还有谁比我能！哈哈...。」
爹的笑声就像是魔怔了。
没一会，我和姐姐就去村民家串门，寻思能买到些羊肉果脯。
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
我们问了好多家，就是没有一家肯卖肉给我们。
最后，我俩又来到了蒙川哥家。
刚一靠近他屋，其屋里就传来不小的动静：
「蒙川，轻点、以后你少吃点羊鞭...「轻点，啊！看把你补的......。」
我和姐姐迎着这奇怪的声音上前探了探，
哇！
此处省略N个字......。
10
「谁在外面！」
蒙川哥露着胸肌直接推门而出：
「刘家小儿，咋又是你们俩。」
我姐随即从口袋中掏出几块钱币，渴求道：
「蒙川哥，卖点羊肉给我们吧。」
蒙川哥瞪了一眼：
「我自己杀的这些羊，可能还挺不到开春呢，不卖。」
突然，桂花嫂子也从屋里走出，
怜悯了句：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嫂子这就给你们拿点羊肉。」
蒙川哥随即呵斥：
「拿什么拿，他们老爹不是有十只羊吗，上一次大旱灾年也是一只都不舍得杀，不也挺过来了么。」
桂花嫂子被蒙川哥的暴喝吓到，也不敢再拿肉给我俩。
最终，我和姐姐失落离开。
我俩还未走远。
这桂花嫂子和蒙川哥在身后，就已经窃窃私语：
「我听说上一次大旱灾年他们的娘亲就不是离家出走的，私下都传给饿死了，这一次他们家咋过呀。」
「他们过不下去关你什么事，年景好的时候看他爹那得意样，吃不上饭了也不见他爹舍得拿出养羊秘籍来换，饿死也活该。」
「......。」
11
是呀，饿死也是活该！
我和姐姐回到家中，才推开门，就见爹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
威严一语：
「你们可算是回来啦，厨房那锅热水我已经给你们烧好了，赶紧都去洗澡去。」
我听后一脸懵！
从前，爹是厨房都懒得进去，今晚这是咋滴？
姐姐听后却是喜出望外，毫无犹豫就去打水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