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撰稿人 | 南野文

邪典电影老饕。

频繁制造神剧的HBO，在9月上线了两部重磅之作。一部是时光君之前写过的《我的天才女友》第四季；另一部，便是《新蝙蝠侠》的衍生剧——《企鹅人》。《企鹅人》得益于《新蝙蝠侠》7.7亿美元的不俗票房，与颇为不错的口碑反馈，《企鹅人》的项目一经提出，便备受瞩目。第一集上线后，果然不负众望，在IMDb上拿到8.9分，烂番茄新鲜度94%。主演科林·法瑞尔没有让企鹅人沦为装腔作势的普通反派，而是为他注入了纯真的魂魄，并用极度写实的方式，提炼出这个角色身上的江湖气。让我们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笃定他是那种心狠手辣，却又做事冲动的狠人。不管是你是“蝙蝠侠”系列的忠实粉丝，还是对黑色犯罪片情有独钟，这部新鲜出炉的《企鹅人》，都不该错过。

刀口舔血

《企鹅人》的故事紧接在《新蝙蝠侠》之后。开篇第一幕，便是企鹅人站在高楼的窗口，俯瞰一片狼藉的哥谭市。背景声是新闻正在播报爆炸造成的灾难，而目光狡黠、阴沉着脸的企鹅人，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在混乱的世道趁机捞上一笔。

想要理清楚《企鹅人》的故事发展，不妨先回顾《新蝙蝠侠》中，有关企鹅人的相关剧情。

在《新蝙蝠侠》里，年轻阴郁的布鲁斯·韦恩，在侦破连环凶杀案的过程中，和冰山会所的负责人企鹅人打上了交道，想从后者口中套出内幕消息。不过，企鹅人用高情商的处理方式，奇妙地转移了蝙蝠侠的注意力。

另一个关键情节是，当哥谭市的黑帮老大卡迈恩·法尔科内被警方逮捕时，企鹅人立马与之划清界限，甚至在恼羞成怒后，打算干掉法尔科内。

所以，当谜语人大肆破坏城市，以及卡迈恩死于非命后，整个哥谭市的黑道出现了权力真空的现象。《企鹅人》开篇不久，就让卡迈恩的儿子阿尔贝托，接手了黑手党老大的位子。

然而，嗜毒成性的阿尔贝托，位子还没坐热，就在言语冒犯了企鹅人后，被他当场枪杀。

等待这位反派主角的，不只是阿尔贝托的姐姐——索菲亚的杀戮报复，还有手中的权力遭到蚕食。

由于爆炸案发生后，风头太紧，法尔科内家族的保守派越发谨小慎微，打算将企鹅人掌管的制毒工厂从市中心转移到郊外，这将让企鹅人的势力严重受损。

光是从第一集的故事就能看出，企鹅人要解决的麻烦不少。他既要将杀人的罪名栽赃嫁祸到其他黑手党家族，还得在地位失势的险境下，盘活毒品生意，逆袭为哥谭市的黑道新贵。

不难看出，这部剧着重讲述的，便是企鹅人在刀口上舔血的故事。

除此之外，剧集还在企鹅人身边，安排了一位误入歧途的黑人少年维克托。他要成为企鹅人的司机和助手，帮忙干脏活，导演将以他的视角呈现企鹅人私密的过往生活，进而塑造出一个更饱满立体的角色。

媲美小丑的反派

《企鹅人》能收获极高的口碑，不仅在于它完美继承了《新蝙蝠侠》的美学风格，更重要地是，它让观众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企鹅人身上，深入挖掘出这位反派暗黑的魅力和矛盾的心理。

在临场应变能力上，企鹅人鲜有敌手。

开篇不久，当他从会所的保险柜偷出罪证和珠宝时，阿尔贝托恰巧撞见，即刻举枪威慑。企鹅人毫不慌张，一边向新老大奉上珠宝效忠，一边巧舌如簧，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而当企鹅人发现，索菲亚察觉到弟弟的失踪和他有关时，他设了一出连环计。

他先是把阿尔贝托的毒品生意偷过来，让自己在法尔科内家族拥有话语权；接着，他又用萨尔·马罗尼的尾戒，替自己拉拢新势力，暗中对抗法尔科内家族。最终，又割断阿尔贝托尸体上的小指，让索菲亚将杀弟之仇转移到马罗尼家族。

如此一番操作，企鹅人坐山观虎斗，让哥谭市的两大家族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但企鹅人所展现出来的，不只是狠辣机敏，更有脆弱冲动的一面。

他会因为阿尔贝托侮辱自己的梦想，愚蠢地将其杀害，让自己陷入窘境；也会在面对工具人维克托时，面露怜悯，不仅饶了他一命，还托付他关键任务。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企鹅人打算让老母暂避风头时，后者一改慈颜，把企鹅人痛骂一顿，不断唤醒儿子体内的勃勃野心。

可以说，企鹅人的底层身份、身体缺陷，让他在面对强势的黑帮家族时，自然而然地心生自卑。可也正是这段寒门经历，让他极度渴望物质享受、尊贵待遇。

于是，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蛰伏示弱，并总能精准地抓住对方的痛点和欲求，在其最疏忽大意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从这一层面来说，企鹅人不愧是“蝙蝠侠”的一众敌手里，最能和小丑匹敌的大反派。后者拥有无数的衍生影视剧作品，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部，是华金·菲尼克斯饰演的《小丑》。

在这部杰作中，小丑同样出自底层，同样和母亲相依为命，同样备受侮辱。于是，在对人性彻底失望之后，小丑选择黑化，站到邪恶的一边。

扮演企鹅人的科林·法瑞尔，同样表现出色，他也是本剧能打动人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被排挤的落魄贵族

作为和蝙蝠侠鏖战最久，也是最受欢迎的反派之一，企鹅人早在1941年《侦探漫画》的第58期，就已经登场。

原著漫画中，企鹅人名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出身于哥谭市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极其富裕。

但由于矮胖的身材、夸张的鹰钩鼻，企鹅人从小受到排挤，最终沦为罪犯。不过，企鹅人对自己的上流出身相当看重，经常身着燕尾服，戴着高逼格的单片眼镜，这也让他极具辨识度。

不仅如此，他还酷爱雨伞，将它改造成可以发射子弹、毒药的武器，用于和蝙蝠侠缠斗。

值得一提的是，企鹅人虽然长相奇特，备受嘲笑，但其智商极高，总能操控哥谭市的其他罪犯，为己所用，屡屡将蝙蝠侠耍的团团转。

不过，有关企鹅人的真人影视剧改编作品，并不是很多。

他在大银幕上的首次亮相，是1992年的《蝙蝠侠归来》，该片由鬼才导演蒂姆·伯顿执导。扮演企鹅人的演员丹尼·德维托，此前出演过经典名片《飞越疯人院》。

在这部电影里，伯顿将企鹅人塑造成一个极富悲剧色彩的反派，他因为长相怪异，从小遭父母遗弃，被下水道的一群企鹅养大成人。

所以，该片里的奥斯瓦尔德不仅仅有着企鹅人的绰号，整个身型也极度夸张，充满着伯顿式的恶趣味。如双手成鱼鳍状，吃生鱼肉，体态臃肿，总会发出骇人的咕咕声。

伯顿还大量展现了企鹅人雨伞的花哨科技，以及高潮部分，企鹅人对企鹅的滑稽黑色的操控手段。

很多人在回忆这部电影时，可能对迈克尔·基顿饰演的蝙蝠侠印象不深，但提到这位孤僻乖张的企鹅人，大多都忘不了。

另一次备受关注的真人改编，要数2014年开启的美剧《哥谭》。

这部剧以年轻的蝙蝠侠、小丑、企鹅人等作为主角，讲述他们尚未成名时的种种经历。年轻帅气的罗宾·泰勒扮演企鹅人，和原著漫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初看时，可能让人不太适应，但随着剧情的发展，企鹅人从一个备受欺负的青少年，蜕变成操控人心的罪犯，令不少剧迷与之共情，唏嘘不已。

相比之下，由科林·法瑞尔在《新蝙蝠侠》《企鹅人》中扮演的新版企鹅人，改动相当大。

尽管他仍混迹黑道，且头脑精明，但出身设定和造型着装，都发生了巨大改变。

法瑞尔版的企鹅人，不像是出身名门的上流贵族，更像是在市井长大的混小子。这一点，从电影和剧集里透露出的诸多细节，便能看得出来。

而在企鹅人的外形方面，得益于造型师的强大能力，完全看不出法瑞尔本来的面目，但他一点都不矮胖，只能说壮实魁梧；鹰钩鼻的特征也不明显，反倒是右脸的数道刀疤，更为显眼。

可以说，如此一改，企鹅人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底层出生的黑道分子，如何逆袭成只手遮天的江湖大佬，要比落魄贵族整日作恶的过时剧情，更适合当下的口味。

尤其从第一集的品质来看，该剧确实惊艳，节奏紧张、剧力充沛之余，还能刻画人物内心的层次感。只希望后续剧情别扑，继续保持首集的水准。那么，这年度最惊喜的漫改剧名头，准跑不掉。

-END-女导演们，太敢拍，也太敢说了！40年后再谈《黄土地》，陈凯歌还是当年的陈凯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