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宠我入骨。
可转头却向高门贵女抱怨,“她是妓子,被那么多人玩过,我怎么可能娶她?多脏啊!”
我忍痛打掉他的孩子,改嫁他人。
太子却疯了,带兵围城,红着眼眶将我堵住,“我要抢婚,林烟,回来好吗?”
我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脏。”
我是花魁,却和太子沈宴私定了终身。
他待旁人冷淡,待我却温润如玉。
他还经常带我出楼,和权臣新贵们喝酒游玩。
惧于太子的名头,那些人待我十分客气。
只有一个刚进京的县主面露不屑,“跟妓女一同乘船,真是晦气,一点朱唇万人尝,恶心!”
不等我皱眉,沈宴便命人将她丢进了湖里,语气冰冷。
“林烟是我女人,你是嫌本宫下贱么?”
县主脸色苍白,哆嗦着在湖中泡了一夜。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在背后嘲笑我。
大家都说沈宴爱惨了我,惹不得。
可他们眼底却藏着不屑。
我不在意,安心攒了五千两银子,赎了身。
我想将自己干干净净地献给太子。
到了沈宴的生辰,我拿着良籍文书,走进太子在宫外的行宫。
管家见了我,面色一僵,却又低头带我进去。
院子里设了宴席,人声嘈杂。
莺莺燕燕,风情压过了盛开的繁华。
看着不似生辰宴,倒像是相看婚事。
我脚步沉重,走到沈宴书房门口,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见他将一个娇媚的女人放在几案上,玉体横陈,而后他提笔,在女人白皙的身体上作画。
女人羞得面色潮红,媚态横生,“太子爷,您不会真要娶妓子为妻吧?”
沈宴轻笑,语气随意,像是在讨论一只小猫小狗,“一个不干净的妓子,那么多人玩过,本宫嫌脏。”
他漂亮的桃花眼微眯,透着几分凉薄。
“你放心,我不会动心,和她在一起三年我早就腻了。”
我清楚的看见,沈宴清隽的面容透着冷意。
一时愣在门外,心头蓦然发沉。
书房里,女人还在娇笑,“那种残花败柳之身,确实配不上您,当个玩物玩得舒心就好,您的确不必当真。”
心像是被人挖出来,放在火上烤。
我疼到不敢呼吸。
低下头看了眼我给沈宴准备的礼物,一张卖身契。
我曾想以清白之身待在沈宴身边。
可现在看来,再也不需要了。
其实沈宴说得对,我不过是他随意把玩的乐子。
四年前,家道中落,我被卖到青楼。
一年后,太子青梅,拍卖初夜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当时出价最高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色老头。
就在那双肥手解我衣衫时,沈宴出现了。
没人敢在当朝储君手里抢人。
夜里。
我含泪献身,沈宴神色却很寡淡,只在塌上听我弹了整晚的古筝。
之后,他带我狩猎,参加春日宴。
若非我还住在青楼里里,我都以为自己梦回抄家前的时光了。
我沦陷在沈宴的温柔下,将初夜和真心都交了出去。
可花魁不能只做一人生意。
为了守住身子,我做了很多刺绣去卖,想要赎身。
为堵妈妈的嘴,我塞了不少银子。
原本一年就能攒够的赎身钱,我攒了三年。
三年里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提心吊胆。
却也甘之如饴。
可我没想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手里印金的卖身契沉甸甸的,被太阳一照,晃得眼睛睁不开。
我仰了仰头,悄悄离开了热闹的府邸。
沈宴罕见的没来找我。
直到翌日,我才从旁人口中知晓,他的生辰宴上有很多千金前来捧场,想要嫁他,意在陪他夺嫡。
可直到散了席,沈宴都无动于衷。
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我想,他总不是为了我。
入夜,沈宴来楼里找我。
我正瘫坐在床上,见他进屋,慌忙将行李藏了起来。
沈宴进屋,一身蟒袍衬得本就玉润的脸更显矜贵,和已经沦落过烟柳之地的我,有着与你之别。
我低头,收拢惨淡的面色。
再次看他,我平静了不少,“抱歉,昨日来了葵水,小腹巨疼。在宴席上又没见到你,我就先回楼里歇着了。”
沈宴的沉了沉,语气低落,“往年我的生辰礼都是你亲手做的……”
心口细细密密的疼痛,又开始了。
我想起了前年的金缕靴,去年的蜀绣山河图。
不过今年,我们结束了。
我笑着敷衍道:“我的手艺上不了台面,你带出去也惹人笑话。不过,若是实在想要,明日给你绣个荷包吧。”
沈宴察觉到气氛不对,“烟儿,你今日心情不佳?”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往常见我,我都会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有,我觉得有趣的说给他听。
我只怕自己说得不够多,只怪时间太短,让我许多心事无法全然说出。
可现在我累了。
沈宴叹了口气,“吃醋了?”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宠溺,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轻声解释,“母后要我在生辰宴上和贵女们相见,好尽快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但我都有你了,不会多看旁人一眼?”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
当然,也包括我。
不过,我还是想最后争取一次。
“沈宴,我好累,我不想做花魁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宴关心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大概真的,自始至终都是瞧不上我的。
平日戏弄我,也只是为了逗乐解闷而已。
心里一阵苦涩,我眨了眨湿润的眸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气氛有些沉默。
沈宴借口府中有事,“烟儿,乖,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他俯身想吻我的额头,却被我侧身躲开。
我不想等他了。
天色微亮。
我收好卖身契,拿着行李悄悄出了城。
在郊区买了一进的小院子,我足不出户,隐姓埋名。
直到我在院子里捡到了一个男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男人穿着绒国特有的金丝玉质长袍,身中数刀,深可见骨。
他肤白很白,欺霜傲雪,眉眼秾丽,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殷红,整个人都有种异国的风情。
可虽俊美,却也不显阴柔,反而在伤口的映衬下,多了几分冷硬的感觉。
这样漂亮的男人,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惊艳了片刻。
不过,近来两国交战,我不想多管闲事。
男人却紧攥着我的裙摆,十指流血,还不肯松手。
看着狼狈又可怜。
我迟疑了一瞬,有些心软。
拖着他,我将他藏在柴房里。
我想等他养好伤,我就把他赶走。
三天后,男人从昏迷中醒来。
他看着腐烂的伤口,脸色苍白,“姑娘,拿把刀来。”
声音清冽,听得耳朵发酥。
我拿了把刀,猜到他想刮骨疗伤,心头一震,又拿了一瓶烈酒。
男人虚弱的拿过刀,就挥刀刮肉。
我不忍的别开头。
半个月后,男人能起身走动了。
我按计划,赶他离开。
他离开前,取下身上的玉佩留在床上,好看的琥珀色瞳孔熠熠生辉,“在我们绒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我冷漠道:“不必,你走吧。”
他离开前,在我唇边轻轻一吻,“我们还会再相见。”
他的吻绵软温柔,不知为何,这一瞬,我怦然心动。
乡下的日子很平静,偶尔去赶集,还能听到京城里的事。
“听说了吗?太子找花魁都要找疯了?”
“他不日就要迎娶丞相之女,怎么还痴心妓子?”
“这花魁可真是不知好歹,滔天的富贵都不珍惜。”
我捂着小腹,安静的想。
沈宴找我,是因为花费了时间在一只宠物身上,现在宠物的消失,让他恼羞成怒了吗?
若他觉得,他招手我便要和从前一样。
那他可真是看轻了我。
安稳的过了两个月,我突然身体不适。
去看了郎中,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纠结的摸着平坦的腹部。
老郎中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捋着胡子语重心长。
“姑娘啊,要是不想要,就早点儿落胎吧。否则胎大难落,容易一尸两命。”
我却犹豫了。
有个孩子陪我,是我一直期待的事。
再次去医馆,我刚进门,就被抓了。
双手被绑,我躺在昏暗的屋子里,根本逃不了。
正准备大声呼喊,隔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沈宴的声音。
“虞小姐,这是本宫专门为你打造的霓凰首饰,三日后大婚,必定让你成为全锦国最耀眼的女人。”
一道熟悉的娇俏女声兴奋附和:“太子哥哥,你待我真好。”
我安静的躺着,任由眼泪奔涌而出。
原来那日我在书房里见的,竟是沈宴的未婚妻。
他真的要成亲了,却不是和我。
女人姓虞,大概是丞相之女吧。
他们的确是天作之合。
入夜,虞依依进屋,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子,她修长的手指掐住我的脸颊。
“看到没,沈宴最后的选择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她面色娇红,神情倨傲,露出脖子上的红痕。
我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沈宴的野心我是知道的。
只不过跟我在一起的这三年,老皇帝身体康健,暂无传位打算。
但最近,听说皇帝病危,各皇子之间的暗斗摆到了明面上。
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的求娶虞依依。
虞依依虽刁蛮,却生得极好,身段玲珑,出身又高。
我犹豫着开口,“你把我绑来,就是为了炫耀得到了心上人?”
她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像是突然想到正事一般,她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哼,别以为你怀了沈宴哥哥的孩子就能嫁进王府。”
她说,要替我落胎。
不等我犹豫,她就让人断了汤药来,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灌了进去。
很快,我小腹坠痛,到冷汗直冒。
素色的衣裙渐渐被染红。
这一刻,我彻底心死。
就在下人架着准备将我扔出去时,沈宴走进院子。
见到我,他红了眼眶,却越过我,大步往院子里走。
我仰面,不让眼泪流出来。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看到了我被打掉孩子,被毫无尊宴的践踏,却任由虞依依欺负的小妾。
他从未将我当作人来看。
我不过是他的玩物,不需要有任何感受。
心里一阵苦涩,我望着他,眼底最后的一丝希冀彻底消失。
我被人扔进巷子里,一群乞丐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衣服被撕扯开,一双双恶臭的手伸了过来。
尖叫声被一双双大手死死捂住。
原本,我想,沈宴会来救我。
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从天黑等到天亮,才看见一双黑青色长靴出现在眼前。
我吓得崩溃,像疯子一样的嘶吼尖叫。
沈宴将我抱进怀里,眼神痛惜,浑身发颤。
沈宴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绝望。
我挣扎着,“太子放手,你太干净了,可我是脏的……”
我想知道女主第一个孩子是谁的
有错别字啊
不好看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