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姆·苏丁生于贫穷的裁缝家庭,是十一个兄弟姐妹中的第十个。为了逃脱犹太区的贫困,他来到明斯克,然后又到威尔诺,入美术学校,靠在一家照相馆洗印照片,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一位医生慧眼识才,帮助他来到法国。他于1911年抵达巴黎,入巴黎美术学院高尔蒙画室(三十年前,图卢兹·劳特累克就是在那里结识高更的)。
他需要运气,他喜爱这个字眼,并且和一切可怜人一样地相信它。终于,他通过莫迪里阿尼的介绍,结识了扎布洛夫斯基。就是这位扎布洛夫斯基给了他好运,在1919年时送他去塞莱作画。他在那里呆了近三年时间。这一首次休整使他接触到南方明亮的阳光,几乎一下子便实现了长久期待的骤变。画面颜色渐渐地活跃起来,透明起来,抗击着无生气的工具材料,画家已经成功地驾驭它们,为自己的感受和激情服务。人们说他使材料带上了动物和植物成分,为了发现这种成分,他在肌肉中疯狂地找寻着,粉碎了线,并取消了风暴的体积,以汲取精髓。
他的油画充满了物质,激昂,运动。为了作画,他需要一种可怕的神经冲动。首先是为了落幅,为了准备接受冲击和作出反应。他必须从积聚力量的沉睡中醒来。他经常遇到完全不出作品的时期,然后,突然地扑向画布,名符其实地纵横驰骋,这时,他才可以完成巨大的事业。他在塞莱两年多的时间里,就这样画出了二百幅油画。这种工作方式说明他把一切准备工作都不仅视为无用,而且视为有害,认为它们有分散,切断灵感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