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100天时,
我穿越了!
不是今穿古,也不是灵魂互穿。
而是单向的魂穿物,比如穿进了政治课代表的橡皮擦,英语课代表的牛津字典……哦,还有学渣的手机,数学老师的粉笔头!
经过一百多次的穿越,在考试前三天我终于醒了!
所有人都为我惋惜!
但,当分数公布时,他们都惊呆了!
穆小小,高考总分707分。
1
我叫穆小小。
高考后查分的第三天,爸妈还沉浸在不可置信的震惊中。
三天来,班也不上了,饭也不煮了,就打电话去了!
当时就连远在美国的邻居家的小姨的法国情人都知道我考了707分,清华北大都打电话来要人了!
而我对这分数并没有多少意外。
比起兴奋,我更担心的是如何回答电视台的问题。
我不是省里的状元,也不是市里的状元。
但我是奇迹!
一个昏迷100天,坐着轮椅被推着上考场还能考707分的奇迹!
2
高考倒计时100天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带着耳机一边背单词一边吃小笼包,还一边急速前进。
过于专心,完全没注意到横跨两根车道的大货车,还有对我大喊“闪开”的行人。
所以,我在那天进了医院。
等我再次有意识时,就听到医生说:
“如果三天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非常不幸,我就是三天后的植物人。
3
我还记得高考后那次采访,爸妈热情的将电视台的记者迎接进家里,热火朝天,实诚无比的和记者聊了起来。
记者问:
“你们是怎么培养孩子学习能力的?”
爸妈说:
“这玩意儿还需要培养?不都是靠天赋吗?”
记者又问:
“原来两位还是高知识分子,怪不得穆小小同学能这么厉害,简直天才。要是没有车祸那件事,岂不是有机会竞争省状元。”
爸妈也是完全不遮掩:
“啥高知分子,我高中毕业,她爸就读了个小学。乖乖能考好靠天赋。”
我很尴尬,但更尴尬的是面对记者的问题,我根本张不开口。
“穆小小同学,是什么信念支撑你走上考场?”
没有啥信念,只是担心今年不考,明年没有特殊补课技能容易考不上。
“穆小小同学,能给我们传授一下考高分的秘诀吗?”
没有什么秘诀,我也是被迫的,那些知识以特别的姿势被迫进入了我的脑子。
“穆小小同学,听说之前你的成绩最多是中上游,能讲讲最后3天你提高分数的技巧吗?”
我也很想讲,但是........我怕讲完后清华大学招生办只能发通告说:我们也很希望穆小小同学能来我校读书,就是...可惜了,得了精神病!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给记者一套官方的说法。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上课听,下课玩,放学回顾,上学记!
4
如今,我已是清华大学天文学专业的毕业生。
虽然至今没有找到关于人类灵魂寄托到物体上的原理,但我还是决定将当年考上清华的秘密告诉大家。
或许有人认为,我是在瞎编。
没关系,你可以去清华大学查一下12届有没有穆小小这个人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那很可能我们本就不在一个时空里。
(切记:有些奇迹是没办法被模仿的。)
5
2012年,2月28日,值日生在黑板上写下高考倒计时100天。
而我在那一天,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进了医院,抢救了8个小时才脱离危险期。
医生说,如果三天内我醒不过来,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倒计时98天,
我对外界开始有了清晰的意识,床头仪器仪器“嘀嘀嘀~”的响个不停,妈妈在喊医生,医生在疾步疯跑.....
所有的声音都那么的形象,形象到我好像通过声音看到了画面。
随后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我一拉扯,我原本舒展的灵魂好似被揉成了一团,塞进了一个不明物。
6
“班主任说,题多做几遍就会长进脑子里,我擦,我擦......”
一个穿着睡衣的男孩正趴在书桌上,用橡皮擦使劲儿的擦着习题本,一边擦还一边念念有词。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这是我们班的政治课代表李谦,而我现在就是他手中的橡皮擦。
来不及惊讶,又是一轮摩擦,我的灵魂禁锢在橡皮擦内,滚来滚去,摩擦摩擦。
橡皮擦内的世界很不一样,那些数字、符号仿佛和你一般大小,在拭擦掉他们的时候就像一群小伙伴围绕着你,在你身边飞舞。
可能是车祸的原因,也可能是摩擦太久的原因,脑子眩晕,感觉一大波知识强行进入我的脑子。
若f(xy)=f(x)+f(y),则f(x)=logax........
7
看着李谦擦完整整三页的习题后,他才开始重新做。
非常幸运,由于他的习惯,把橡皮擦随手放到了一抬手就能拿到的架子上。正适合我蜷缩在橡皮擦内俯视着,看着他做题。
可惜,再怎么打气,再怎么努力,直到12点,他也没把那几页习题做完。
而我和他一样,那些题看得我昏昏欲睡,根本不会。
看着垂头丧气的李谦,再看看墙上指针的位置,我以为他要休息了。
结果,
“既然在数学上是浪费时间,那就在政治上找回来吧!”
说完就拿出从高一到高三的六本政治书,开始背了起来。
从那时候起,我再也嫉妒不起来李谦每次政治几乎接近满分的分数了,这家伙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将六本书政治书课本正着背一遍,再倒着背回来。
8
等到李谦睡觉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在橡皮擦内呆多久,还是说可能永远都要呆在橡皮擦内。也只能养精蓄锐的蜷缩着身体睡了起来。
等我再次有意识时,我回到了病房里。
但不是病床上,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物体里。
我的身体像是在做弯腰的姿势,屁股高高的翘起,腰以上包括手臂被迫压向了地面,我的手指尖与脚处在一条平行线上。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灵魂能有这么强的延展性,上次是蜷缩成一团,这次玩向前下腰,之后还会有什么呐?
9
“阿姨,我和同学们都相信穆小小同学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轮流给她补课。”
这是班长肖腾的声音。
原来是同学们来看我了,而我可能在睡梦中被怪力拉到了另外的物件中,或许是....三角板,还可能是一个等边三角板。
只是一会儿时间,肖腾他们就告别我爸妈回学校,我自然也随着一起。
回到三年二班教室,那股紧张的备战气氛一下向我席卷而来,令人怀念。
班长肖腾一点也没有病房里说话的慢吞吞,非常麻溜的拿出文具开始做题。
果不其然,这次我就是个等边三角板。
班长把我从笔袋里拿出来时还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然后稳稳的落在几何题的图形上。
我随着他的动作,左边转一下,右边转一下。一会儿屁股着地,一会儿脑袋和脚着地,就这样滚啊滚啊......
终于班长停止了!
10
不知道高三学生都有这样的习惯,会把自己常用的工具随手放在自己随机就能摸到的地方。
就像现在,我被放在了课桌右上脚垒起来的书本上,三角板的一边还在书沿边上,正好是我的脚和头的一边。
我的灵魂维持着高难度动作,眼睛以翻白眼的姿势正好看清楚班长做的试卷。
他不愧是我们班上的种子选手,唯一有希望冲一下清华的人。做题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我这个中上游的成绩,到后面几乎完全跟不上他的做题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