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网恋上了一位身高185的体育生可乐，痴迷至极。
可乐打篮球受伤，她竟驱使我与孙女上山采药。
可乐抱怨腹肌不完美，儿媳竟卖房筹资，只为他报健身课。
家中因此日日只能以素饭度日，她却一心攒钱，梦想为可乐创业开设健身房。
然而，她不知的是，手机里那个温柔的“老公”，其实是我这个老头伪装的。
1
「我让你花钱了吗？不知道现在东西多贵！」
李爱春猛地推开门，呯的一声震得墙上的钉子都松了，门也随之歪斜。
她一眼瞥见女儿坐在凳上，满脸无辜地嚼着棉花糖，气得脸色铁青。
「吃什么棉花糖！自己不会做吗？非得浪费钱！真是老不死的！」
她边说边哆嗦着手点起烟，一口吸下，唾沫四溅，棉花糖瞬间被污染，孙女哭得更凶了。
我忙哄着孙女，一边坚定地告诉儿媳：「别人家孙女有的，咱家宝贝也不能少！」
李爱春听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一嘴嘲讽：「亲生的又怎么样？终究还是个没用的东西！跟儿子比起来，算个啥？」
每当提及她失去的儿子，她就会愤怒地掐住我的脖子，尖声道：「都是你的错，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克死了我的儿子，他怎么会离开我？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浪费国家的粮食！」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感到心如刀绞。
「还有你，当初你怎么不烂死在肚子里，换你弟弟出来！你这个赔钱货，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李爱春怒骂着，她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孙女的脸上，将她从凳子上扇倒在地。
孙女惊恐地尖叫着，蜷缩在地上，无助的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
我紧紧地护着孙女，用我年迈的身躯为她抵挡儿媳的狂风暴雨。
拳头和脚踢如同雨点般落下，我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惨叫，只是为了让孙女少受一些惊吓。
儿媳并没有收敛，反而肆无忌惮地对我进行暴打。
她用烟头狠狠地烫我的大腿，两条腿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剧痛难忍。
于是，我被迫坐上了轮椅。
每次去学校接孙女放学，路过那个熟悉的路摊，看到那一团团轻盈蓬松的棉花糖，我的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我和孙女就像那精心包装的棉花糖，被紧紧地束缚在一起，却被人一口口贪婪地吃尽，最后只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甜香，让人心生不满。
我痛恨自己年岁的增长，无法再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要是我还年轻十岁，甚至二十岁，李爱春怎敢如此肆意欺凌我们！
而她竟还威胁我，若我敢透露半句，就要将我的宝贝孙女卖往国外，让她成为别人的实验品。
这般的疯狂与恶毒，我连想都不敢想。
为了孙女的安全，我只能违心地逢人便说，李爱春是个好儿媳。
而现在，李爱春像是脱胎换骨，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不再像往常那样动辄发火，对我和孙女拳脚相加，而是冷冷地命令我做好饭后叫她。她还特别警告我们，不许偷吃肉，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转身回房间去了。
2
「老公老公，我正忙着在厨房里煮饭呢，手都没停过，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肚子饿得咕咕叫，都要饿扁了。」
李爱春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屏幕那头的「可乐老公」温柔地撒娇，声音里满是娇嗲。
「老公，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没及时回复你的信息，你生气了呀？哎呀，别生气嘛，我错了。我给你转五百块钱，算是赔罪，消消气好不好？」
客厅外面，墙上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不停地转动着，那是我儿子出差前特意安装上去的。
为的就是能在千里之外通过手机随时掌握家里的情况。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不佳，李爱春在房间里「老公老公」地叫着，声音穿过薄薄的墙壁，都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而何江，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就在这时，监控里突然传出了何江急躁的声音：「爸，果果一会儿还要去学校呢，你这饭怎么还没好啊？」
他总是嫌我手脚不利索，不能按时把饭做好。可他又怎么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尽力了。
我深吸一口气：「马上就好了。」
饭后，我牵着孙女的小手，一步步送她去学校。
回来的路上，我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何江打了个电话。
「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婆现在当着你的面就在出轨别的男人？你怎么还能坐得住，不赶紧回来处理？」
手机里头的何江沉默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开口：「爸，这事您别管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这样您和果果才能安全。」
听何江这番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婆都出轨了，这做老公的还能坐视不管？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何江，你整日抱着个手机看监控，难道还没老就眼瞎了吗？你看看我和果果，多久没吃过肉了？我是不打紧，可孩子在长身体啊！」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控诉着李爱春的种种恶行：「你看那个李爱春，肉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吃，果果想吃一块钱的棉花糖都不许。她还动不动就给别的男人转几百大几千的钱，简直把这个家当成了她的提款机！」
「她都这样了，果果现在还小，你要她继续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吗？她将来可怎么办？我都80了，还能护她一辈子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嘶吼出来的，紧抓着手机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何江在手机那头痛哭失声，满是无奈和悔恨：「爸，我对不起果果……爱春她，她以前……真的很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3
是啊，李爱春以前真的是挺好的一个人。
记得和何江结婚前，她总是下了班就往我这跑，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吃饭、聊天。
那时候的她，笑容总是那么温暖，眼睛里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
结婚后，她毅然辞掉了高薪的工作，选择在我家附近做那份只有三千块一个月的手工活。
当时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笑着说：「爸，我再也不用赶着晚上最后一趟公交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一个人这么晚回来不安全了，我也有更多的时间陪您了。」
她总是把舍不得吃的东西都留给我，那份孝心，让亲戚们都羡慕不已，说我老何真是好福气，儿子娶了这么个孝顺懂事的媳妇。
在遇到何江之前，李爱春的生活并不容易。
她有一个前夫，那个男人整日沉迷游戏，无所事事，后来还因为酒驾出了车祸去世，她赔上了全部的积蓄。
那时候的她，走投无路，甚至选择了跳楼。
但幸运的是，何江救了她，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她的生活，一步步引导她走出阴霾，往好的方面想。
可人啊，终究是会变的。
从她怀孕后，我就感觉到她对我的态度开始变了。
我从一个备受关爱的老人，变成了一个被忽视、被遗忘的存在。
每当我情绪激动时，手就会抖得厉害，还不停地咳嗽。
何江听到我的咳嗽声，急忙在电话那头说道：「爸，外面风大，您快回去吧。」
「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就回去陪您上医院看看。」
我摇了摇头，轻声回应：「爸没事，就是小感冒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我不想让他太担心，但我的谎言却轻易地被戳破了。
「算起来，您都咳了好久了，还是去看看吧。」
我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去了。
自从儿媳把我烟全部拿走后，我就一直间接性地咳嗽到现在。
不得不说，只有那玩意能缓解我这老毛病。
但现在，连这也成了奢望。
「对了，爸想让果果住校，在学校她还能吃上点肉，也不会惹她妈烦，你考虑考虑吧。」
我试探性地提出了这个建议，希望何江能同意。
挂了电话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转身走向了中心广场。
4
「刘珍珍，刘爱爱，你们好啊。」我微笑着打招呼。
「哎哟喂，是老何来了呀！」
刘珍珍和刘爱爱手抓着一块红布，正对着平板里的视频，扭动着身体练习二人转，见到我，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刘珍珍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包里掏出来一把折扇递给我：「老何啊，你自己先热热身，等会一起来个二人转，让我们也看看你的风采！」
我点了点头，从轮椅上缓缓站起来。
能认识姐妹二人，确是托了我老伴的福。
回想起我70岁那年，高烧住院了好几天，出院后身体依旧不见好转。
老伴以为我时日无多，硬是天天拉着我来中心广场，看她和别的小老头跳舞。
那时候的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笨手笨脚地练习，一个动作练了几十遍都不会，我忍不住笑了整整一日。
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眼睛肿得像个桃子。
那晚，老伴突然走了。
临走前，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叮嘱我说：「老何啊，一定要多锻炼，能长命百岁。」
我哭着问她：「你天天锻炼，为什么不能长命百岁？」
她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生死由命……」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的检查单子：腺癌晚期。
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终于明白了她说的最后这一句话的意思。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却还一直强撑着，用她的笑容和乐观感染着我，让我勇敢地面对生活。
我被刘珍珍那尖锐的声音猛地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老何，发什么呆呀？在这目睹思人？」刘珍珍打趣地问道。
刘爱爱也凑了过来，开玩笑地附和道：「这手机上的女孩长得不错，老何，你终于考虑第二春了？」
我慌张地收起了手机，心里一阵慌乱。
什么时候打开的手机我都不记得了，刚刚无意间看了一眼照片，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哎呀，老何，这么小气干嘛？让我们帮你摸一摸这女孩的底，也不至于吃亏呀。」刘爱爱继续开玩笑道。
我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你们不能看！」
刘珍珍好奇地眯起了眼睛：「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让老何这么爱护？我更加好奇了。」
说着，她朝刘爱爱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趁我不注意，迅速溜走了我的手机。
她们欺负我腿脚不便，走不快，跑到一旁去翻看我的手机。
我心里一阵焦急，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翻看了一会后，笑容猛然消失，二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眯着眼看向我。
刘珍珍将手机递还给我，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连空气都凝固了。
「那个老何啊，你家境困难我们也都知道，实在过不去的话，咱们可以向政府申请补贴的。但你这，诱骗女孩子可就不对了，这可是犯法的呀！」
我愣住了，随即苦笑起来，解释道：「咳……咳，你误会了，她是我儿媳。」
刘珍珍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儿媳？这看着一点也不像啊！我可听说你儿媳长得肥头大耳的，跟一头猪似的。」
刘爱爱也同样一脸吃惊，她们俩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似乎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张照片是我P的。老伴走后，我就玩手机消遣时间，无意间学会了PS。我用我年轻时的照片，精修出了一个明星脸，取名叫可乐。」
「我儿媳啊，特别喜欢看帅哥，尤其是那种有腹肌的。我呢，就试着用PS做了些不同角度的视频，发布在同城网上，想着能不能吸引点人气。没想到，不到一天，她就关注了我，还私聊我！我当时心里那个激动啊，小鱼儿终于上钩了。于是，我就注册了个小号，跟她聊上了。」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儿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我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奶奶。
她们坐在那儿，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
5
「咦！你真是个老变态！伪装成帅哥和你儿媳谈情说爱，你儿子和孙女知道吗？」
「你儿媳长得丑就算了，还把自己P成蛇精脸，你怎么下得去手，不膈应啊！」
刘珍珍她越说越激动，突然一把夺走我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敲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捂着疼痛的天灵盖，苦笑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