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每个结婚纪念日老公都会失约。
我原以为是他不懂浪漫,
后来才知道是他在郊外别墅里包养的白月光说,那天最想要他陪。
可他不知道,我亲手扶持起来的京城新贵,
我也能亲手毁掉。
1
凌晨三点,还在公司加班的我手机屏幕亮了下,是一条陌生短信。
我掐了掐眉心点头。
骤然间,脸色如同冰霜,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今天是我和叶司淮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一两年,每到这日叶司淮都会失约。
甚至杳无音信,原来我只是以为他不懂浪漫。
没曾想,他只是在另外个温柔乡里。
而这个女人,我也认识。
叶司淮的白月光,温熙。
三年前他跟我说,温熙出车祸死了,没曾想人不是死了。
是怕我闹,藏起来了。
照片里两人恩爱缠绵,叶司淮光着上半身从后边抱住坐在床沿的温熙,宽大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眼神里透着极致的温柔。
这样的眼神,叶司淮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
【我怀孕了。】
简单四个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消化叶司淮出轨了,还是该先消化,这三年,我和叶司淮从未破过那道防线。
温熙给我发了地址。
连同别墅的密码也发给了我。
推开门的瞬间,衣服从玄关一路到楼梯口,四处都是他们暧昧的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让我恶心的水果清香味,叶司淮喜欢,所以我适应了很久。
一开始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现在倒是找到了原因。
别墅的格局像是精心打造的公主城堡,典雅高贵,再对比我们黑白格调简约到都能听到回音的屋子。
真是爱与不爱格外明显。
我找了块没被玷污过的沙发坐下,平静地将律师连夜给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我来得有些早。
天堪堪才见到了一点光亮。
“阿笙。”
叶司淮系扣子的手停了下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怎么在这儿?”
他站在楼梯口。
穿了件松垮的白色衬衫。
锁骨上的吻痕,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我淡淡地敛起眼皮,掩盖着被吻痕刺痛的失落,平静望向他。
“纠缠七年,我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对谁都冷淡疏离的高岭之花,也会出轨。”
“叶司淮,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你怎么找过来的?”他问我。
我笑了笑,没有应他,只是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茶几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现在签了,下午直接去民政局。”
“你出轨的事情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给你留点面子,也是给我留点面子。”
“我可不想到时候有人说,那个乔九笙眼睛不好使,爱上了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叶司淮沉默着走到我身侧的沙发坐下,他没看我,当看清楚茶几上文件的几个字时,握紧拳头:“我不会和你离婚。”
我嗤笑了声,咬牙切齿地问:“叶司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阿熙怀孕了。”
“她把孩子生下后,我会把她送出国,孩子我们来养。”
我怔愣了几秒,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疯了吗?”
“我没疯!”
叶司淮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这是你欠阿熙的!”
“如果结婚那天不是你非要拦着我去找阿熙,阿熙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变成残废!”
他的眼神如同淬满了毒药的箭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上,毒性蔓延,疼得我差点忍不住掉下眼泪。
我紧紧地攥紧拳头,任由指甲陷进肉里。
“你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阿熙不一样,没了我,她就活不下去了。”
2
叶司淮捂着脸痛苦地说着。
我没忍住自嘲地笑出了声:“叶司淮,这么恨我啊。”
“这么恨我你跟我结婚干嘛呢?”
我深呼吸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起了身,睥睨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叶司淮:“小叔叔说得对,你和我本就不该是一路的人。”
“曾经我一意孤行,付出真心后遍体鳞伤,我会为自己做错的选择买单。”
“乔家和你的所有合作,也会就此终止。”
“叶司淮。”
“我就是千娇百宠,京城想给我提鞋的人多了去了,我还真想看看没了我,你能在京城撑多久。”
我和叶司淮是十八岁认识的。
那天我生了重病在医院打吊针,大厅里来来往往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为我来的。
叶司淮满身狼狈,校服上都是泥土,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握着紧巴巴的几张百元钞。
他失神地在我旁边落座,半晌后他捂着脸抽泣声溢出。
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长得很好看,少年人眉眼英俊,鼻梁高挺,眼尾有颗红色的泪痣,勾人的很。
不过三分钟,叶司淮收拾好了情绪,他正要起身时,余光看见了我。
我们四目相对,我可以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窘迫。
再次碰见的时候。
是我拿下了重点院校的offer。
包了酒吧狂欢,而他作为被我点的男模出现。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母亲得了重病,是个填不完的窟窿,他很缺钱。
当天夜里我说:“五十万,陪我一个月。”
他没有拒绝。
叶司淮是个很合格的情人,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细心地照顾我,会在我生理期来的时候煮红糖水。
也会为了我想吃的蛋糕,冒着大雨跑十几公里买回来。
本来只是场交易,但我沦陷了。
我更贪心了,想让他当我男朋友,想他的眼里只有我,但或许就是命运弄人,不过三个月,他母亲死了。
叶司淮没有哭,只是很安静地处理好了所有的后事,他甚至是像松了口气,得到了解脱。
我以为,叶司淮会离开我。
可是没有。
我们暧昧纠缠直至大学毕业,他向我求了婚。
求婚那夜他积压在内心的情绪彻底崩溃,抱着我借着酒劲嚎啕大哭,他说:“阿笙,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多么卑微地恳求啊。
如果不是让我发现,他藏在心里不敢爱的人,恰巧在我们求婚当天出国的话。
叶司淮不肯离婚,我只能上诉。
这几天他总来找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想离婚这几句话。
统统被我助理给拦下了。
酒吧舞池热火朝天,音乐声震耳欲聋。
我穿着皮裙贴着那些小奶狗们跳着舞。
男人滚烫的手掌正要覆上我的腰肢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我而后传来。
“乔九笙。”
贴着我的几人瞬间都退到了一边,没有人不认识眼前这位真正的京圈太子爷。
清冷矜贵,长着一张禁欲的脸,腕上常年戴着佛珠,不可高攀。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敛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后,往通往顶层总统套房的电梯走去。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扫兴的表情。
沈秋临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应该叫他一声小叔叔,幼时我就住在他家,直到结婚。
我父母职位特殊,常年见不着面,婚礼当天,还是沈秋临亲自把我的手交给了叶司淮。
刚进房门。
沈秋临反手直接将我抵在门后,眼底情绪意味不明,脸上挂着不一样的潮红,“阿笙现在受了委屈都不愿意和小叔叔说了吗?”
3
我们的距离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莫名的暧昧气息攀升。
“这件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沈秋临比叶司淮还要高一点,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他掐着我的脸。
“怎么那么烫?”
下一瞬,他抬手将手背贴到我的额头,脸色骤然又黑了下去,他冷笑声:“阿笙,现在能耐大了。”
我的脑袋有些昏沉。
原以为只是因为太热了。
沈秋临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
一路上沉默不语。
气氛严肃到我快有些喘不过气,想开口说话却被他一个眼神又震慑住了。
护士帮我量了体温。
39度1。
沈秋临还是沉默着,他眼底的情绪不明,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的额头噙满了细小的汗珠。
我正要张口时。
一道迫切着急的声音响起。
“医生,麻烦您先给她看看,她高烧到昏厥了!”
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几乎是下意识地望过去。
待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眉梢一挑。
叶司淮抱着身材纤瘦,脸色惨白的女人,越过了我,正好挡在我的面前。
医生皱了皱眉,对着旁边的护士说道:“小胡,带着这位先生去另外的病房,我马上过来。”
“医生,麻烦您先帮我看看,病人高烧太严重了,我怕她烧出问题,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叶司淮不依不饶。
沈秋临低沉的嗓音传开:“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位先生,我家阿笙也发着高烧,快昏厥了,正等着医生呢。”
叶司淮猛地回头,与我四目相对。
一下子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