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今王朝唯一的长公主。
因为贪欢,囚禁了一人三年,凌虐他的傲骨,日日鞭笞他。
逼他当着众人的面唤我主子。
后来,他逃出了公主府,却领了三万精兵包围了京城。
他夜闯入府,把我压在身下,声音低哑,“许久未见了,主子。”
1.
湿冷的地牢里长期见不到光,干涸的血迹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打手停了下来。
“说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线。
我知道是尧名来了。
打手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说。”
尧名笑了起来,“长公主殿下倒是骨头硬。”
他说着接过了长鞭,恨恨的抽打了起来,皮开肉绽的声响。
点点艳红飞溅着。
疼的我连呼吸都在发颤。
他打了半晌,停了下来,用长辫挑起了我的脸,语气轻柔,“长公主,告诉我,玉玺在哪儿,我便留你一命。”
我浑身发疼的厉害,视线都有些模糊,听到他的话,却是一笑,“贱奴,你也配?”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头,扯的我头皮撕裂般的疼痛,“慕雪凛,你是在求死?”
我被迫看清了他,那双眉眼,与三年前初见时一般无二。
“尧名,你不敢杀我。”
“哪怕靖王占领了京城又如何。”
“他若不想背负天下人的骂名,他就必须要寻到玉玺。”
“而你一日寻不到玉玺,靖王登基就一日名不言顺,前朝圣上已死,如今只有我知晓玉玺的下落。”
“尧名,你不敢赌。”
我看着他,眼里毫无惧意。
他沉吟了片刻,随即冷笑道,“长公主好大的口气啊,我倒想知道,你能嘴硬多久。”
“来人,把她带到我的府上去。”
那侍卫迟疑了半晌,走上前来,“大人,她若是跟你走了,上面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尧名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的气质冷冽的可怕。
那鞭子转手就甩到了他的身上。
“啪啪”两声。
下人疼的龇牙咧嘴。
另外的侍从都被他吓到了,连忙下跪,“是奴婢该死。”
三四个人朝我走来,我忍不住的后退,但我早就被铁圈手镣铐在了半空中,哪能逃脱的了一点。
可我深知去了尧名的府上,只怕更生不如死。
毕竟,他可是恨了我三年的人。
2.
我初见尧名他不过是个奄奄一息的乞丐。
一双不甘赴死的眼,让我得了些趣味。
我问他,“你想死吗?”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眼里的仇恨浓的要溢出来了。
我笑了起来,“把他带回府里,看管三天,三天后,带来见我。”
我身旁的侍卫应了一声。
说是看管,其实就是教他规矩。
至于规矩怎么教,那就看他牙口硬不硬了。
谁不知道当今长公主盛宠一时,干的却都是些见得人的勾当。
我府里养的人何其之多,转头我就把那人忘了。
等三日后他被带来我面前时,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瞧见我就冷笑了一声,“公主手下的人,也都是些不顶事的。”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他身后的仆从,“这就是你们调教的人?”
仆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大声道,“这小子骨头实在硬,说什么也不肯认公主为主。”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旁,“做我的男宠,苦了你了?”
“公主府那么多人,何必囚着我不放。”
“我救了你,你不知报恩,还激我?”
“京城的善人多着呢,尧名可死不了。”
他这话到让我有些讶然,“你装成那副模样就是想寻个善人?”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挑起了他的脸,“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我慕雪凛看上的人,没有放了的道理。”
“他们调教不了你,那就我亲自来。”
说着,我一把将他踹翻在地,狠狠的踩着他腹部的伤口,“记住了,日后,我便是你的主子。”
冬日的午后,阳光正足,明亮的阳光晃在雪地上,刺的人眼睛发疼。
他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仿佛想把我拆吃入骨一般。
公主府恶名在外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我调教过的人,不是废了,就是死了。
我看着在床上满头大汗的人,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能忍。”
“但是这万年春可是一顶一的好药。”
“尧名,你若向我求饶,我便让人给你送个青楼女来。”
他咬着牙看向我,声音都在发颤,“公主殿下倒是好生心善,我原以为你打算把我耗死。”
我闻言,放下了茶盏,一步步走近了他,“我待人,向来是好的,尧名,认我做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说着,帮他拂去了发丝,轻柔至极。
他身子发热,迫不及待的贴了上来,“既然如此,公主不如亲自帮在下?那在下更会感激不尽的。”
3
我任由他把手搭了上来,而后反握住他,带着凉意的指尖,细细摩擦他的手背,他脸色越发的潮红。
我轻笑的低下头,似乎要吻上他的脖颈,下一秒,我亲启朱唇,狠狠的咬向他侧边的颈肉。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可是,我见了你,很是嫌弃啊。”
我的声音变得粘稠甜蜜了起来,漆黑的眼眸中却仿佛含着这世间最直接的恶意。
“来人,把他带到柴房去,第二天若还没死,再带过来。”
三四个仆人走上去把他拖了下去。
侍女端了水来为我净手,她恭敬的待在一旁,待我洗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丞相府那边,毫无动静。”
我挑了挑眉,“那老头,倒是沉的住气。”
“那就比比,谁更技高一筹。”
我一开始便知道,尧名是丞相府的人,朝中向来分为两派,一派是圣上直接管辖的党羽,一派便是以丞相马首是瞻的清流党。
而清流党,向来见不惯我。
但是当今圣上是我的亲弟,处处包庇我。
他们想除掉我,自然要寻我的把柄。
尧名,就是他们找的剑。
我每日出门都能见到他,又怎会是巧合。
世人都说我好色昏庸,那我又怎好辜负了丞相大人的好意。
他们想除掉我,我又何尝不想除掉他们。
第二日尧名便被带了过来。
我端坐在正首,轻抚琴弦,“你倒是个能活的。”
他一言不发。
我站起了身,“今日天气不错,随我出去走走可好。”
他还是不说话,可我也不需要他的应答。
公主出行,架势难免大了起来。
我们所去的地方,是观佛寺。
为了求近,没有走官道。
马车突然一抖,人都跟着颤了一下。
外面传来了嘈杂声,我掀开了帘子一角。
立马有侍从上前,黄杞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山间路窄,遇上了土贼。”
我抬眼看过去,确实有十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拦在了路间。
为首的络腮胡大汉,喊道,“这路是当年我们哥几个一起费心费力开凿的,你们这些过路的,总得给些辛苦钱吧。”
黄杞骑马上前,满是不快,“这是哪里来的道理,你这山贼,端的满是胡话!”
络腮胡大汉朗笑一声,“道理?我就是道理,奉劝你们最好识相的把财宝和女人留下,青天白日的,见血总归是不好。”
黄杞把腰上的配剑抽了出来,“你可看清楚了,我们可是官家的人,你若是要拦路,也得先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络腮胡大汉顿了顿,又打量了两眼马车,接着道,“不要骗我,我眼神不好,可识不得官家印记,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今日就通通留下!”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络腮胡大汉已然和前头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我拂手把黄杞唤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他低声称是,夹紧马匹,向前头掠去。
外面的嘶喊声越来越大。
我百无聊赖的静谧着,突然一只箭矢直穿而过,冲向尧名。
我连忙拉过尧名,他倒在了我的怀里,箭矢从耳边掠过。
4.
风掀起了车帘,我凝眉望去,络腮胡大汉手中的弓箭还未放下,挑衅的看向我。
怀中的身子有些颤抖,我退开了些许,问道,“可有受伤?”
他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未作他言。
我替他稳住了身形,开口道,“且放心,他们成不了气候。”
尧名思忖片刻,问道,“他们既是求财,何不遂了他们的愿,也少的一番祸事。”
我抬眼看他,只觉有些可笑,“那山贼已知道我们是官家的人,却还是不放行,可知他在这山中横行多年,他要是把我们放了,待我们回去带信来,到时官兵围剿,那才是实打实的祸事。”
尧名一顿,眸光闪了闪,低下了头。
我站起了身,向马车外走去,想起了什么,回头嘱咐道,“护好自己。”
随即掀开了车帘。
日光透了进来,愰落到他的眼中。
我到了马车外,络腮胡大汉瞧见,大笑了一声,“怎的,官家小姐,不做那缩头乌龟之人了?”
黄杞大呵道,“放肆,这可是公主大人。”
络腮胡大汉舔了舔牙尖,“我管她公主还是州主,到了我这,都得是做瘦马的命!”
黄杞怒极,跃上前与他缠斗。
我拿过了身旁侍从的弓箭,站到了车沿上,迈开步子,搭弓。
络腮胡大汉远远瞧见,冷笑不止。
我扪心自问,不是什么良人,我杀过的人,也是不下少数的。
那绷到极致的弓箭,于我的手中,轻巧的射了出去。
穿过了东风,带着一股不可抗力的威势,在黄杞挥剑的间隙,直直的射向了那大汉。
霎时间,他被掀翻在地,胸口贯穿着一把箭矢,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挤压,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瞪向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风有些大,我收起弓箭,拢了拢发,回过头,发现尧名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站在一旁。
直愣愣的看着远处了无生息的大汉。
没过多久,无数精兵突然冲了出来。
与那剩下的土贼缠斗在了一起。
我看了眼尧名的背影。
勾了勾嘴角。
当朝公主私自养兵马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饵已经放下了,就看鱼上不上钩了。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