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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海城巨富许家当年抱错的孩子找回来了,人际圈里不少人唏嘘,精心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没有血缘关系,亲生的却在乡下当村姑。
许家人的心情确实难以言说。
一家几口已经做好了亲生女儿被养废了的准备,再不济也就是看见个因做农活皮肤黝黑、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孩儿,养几年还是能变好的。.
穿到这里后,许白微捡了个徒弟,为已经羽化的师父继承道统。手头太紧,许白微一边摆摊算命赚卦钱,一边等许家已经在路上、来接她的人。
“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但也别怕,我有破解之法。平安符6666一张,你要几张?”
马克思主义熏陶长大的富二代对这种骗术不屑一顾,掏钱纯粹是为美女慷慨解囊。
许白微笑着叮嘱了句:“朋友,明天不要近水,也不要随便答应听见叫你的声音。”
直到第二天野外发生划艇事故,接连又遇水鬼,死里逃生的他屁滚尿流回去找她了。
大师!那是真大师!
许白微回许家那天,身上穿着烟青长裙,一头长发乌黑柔顺,肌肤白得发光,如画里走出来一般。她身边牵着个六岁的孩子,叫她“师父”。
那孩子一看见许父就说:“叔叔,我看你印堂发黑,平安符6666一张,你要几张?”
许父:???
网上突然火了个道观直播日常,网友们陆续在她的镜头里见过说话的刺猬、打麻将的狐狸、做家务的黄鼠狼……
网友:!!!
许白微在镜头前淡定发言:都是特效,大家要相信科学。
网友:我信你个鬼!
试读:·
大厅里顿时陷入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许父、许母,还有许星河,仿佛都成了被掐住了喉咙叫不出声的鸡,许星河先反应过来,立马跳出来捂住殷睿的嘴。
许父艰涩开口:“……你师父是谁?”这怎么,捡回来的是个小神棍啊?
被捂住嘴的殷睿自然回应不了,许星河立马道:“爸!小孩子乱说的,你别当真!”
殷睿虽然说不了话,但眼珠子却转着朝许白微看去,许父顺着他的视线朝许白微看去,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白微:“……”
她面无表情,理直气壮:“别看我,我没有,不是我。”否认三连。
过了两秒,许白微觉着可能自己需要给个交代,就组织了下措辞:“他师父是乌溪镇当地的道观里的道士,那道长也死了,骗人的玩意儿,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才随便拿出来说的。”
凡事讲求个死无对证,这招叫移花接木。
一旁的许星河对她这番言论惊叹过后,朝她流露出个佩服的眼神,这得是从小说谎才能练出来的随机应变啊!
许父听完她的解释,缓缓吐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许父说:“没事,孩子还小,好好教就是了。好了,没事你们就休息吧。”
之后许父许母就回他们屋了,周围没别人了,许星河才朝许白微小声道:“还好你否认了,你别看老头子今晚看起来和善,其实凶得很,你要是实话实说,他绝对不相信,今晚就没个安生了!”
许白微点头:“我知道,从他面相我看出来了,执拗自负,是个严父,所以我才那么说的。”
许星河好奇地问:“你不是有真本事吗?你证实给他看了,他不就相信了?”
许白微沉默了一会儿:“……麻烦,我又不是来传教的,说一句谎就能免去的麻烦,我为什么不说?”
许星河朝她竖起大拇指:“你不仅是玄学大师,还是糊弄学大师。”
许白微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瞎扯掰赖,牵着殷睿转身就上楼了。
将殷睿送进房间前,她摸了摸他的头,看见小孩儿因为刚才的话有些茫然的神情,安抚说:“我还是你的师父,但是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你不能这么叫我,以后就叫我姐姐。”
殷睿有些失落的眼神一下子就恢复了光亮,他其实并不在意叫她什么,他能听懂他们刚才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先前许白微的否认开始忐忑,担心她是不是后悔要他了?
此刻她的安抚,立时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他意识到今晚自己说错话了,以后他会更小心的。
他点点头,说:“嗯,姐姐,那那个叔叔呢?”
“小睿不用担心,我知道的。”
将殷睿送进房间,许白微也进了自己屋,这会儿拿出手机给许星河发消息提醒他一下。
【殷睿不是胡说,你爸的确身上阴气很重,脑门上黑得跟锅底差不多,照这个下去,用不了几天就会死于非命。不止是你爸,你们一家都有问题,不过没他这么严重,应该是受了他的影响,这段时间你们身上应该都有发生一些倒霉事。最好给他们每人一张平安符,想办法让他们随身带着。】
【!!!卧槽,你不是吓唬我吧?】
【你们家做过不少慈善,你们身上是带着功德的,你以前应该从来没有撞过鬼,这次碰见也不是意外,是因为你沾了你爸身上的阴气,才会路过车祸现场后被横死的怨气沾染做噩梦,进而又在雨雾天见鬼。】
【不敢不敢!大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想办法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爸他不会是命中注定有此劫吧?】
许星河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怀疑她。
许白微暗忖,许父的情况十分异常,这一劫绝非他的命,而是外因引起,但究竟是什么,目前她还说不准。
【明天我先把家里检查一遍再说。】
对方立马回复:
【好,明天我保准带着你把每一个角落都翻遍!】
【嗯。】
交涉完成,消息又弹进来,这回是许星河摆起了二哥的谱:
【什么叫我家我爸?现在也是你家你爸!(╬ ̄皿 ̄)】
许白微:......
没想回复他,过了会儿,消息又来了:
【嘿嘿,微微啊,大师妹妹,怎么看印堂发黑啊?能不能教教二哥?】
许白微干脆回复:
【你学不会,没吃这碗饭的天赋。】
【......】
.
次日,许星河一大早起来,就带着许白微在许家庭院里转,正在晨练的许母见了,问:“还没吃早饭,你们俩上哪儿去?”
许星河隔着老远扬声回道:“妈,我带微微熟悉下家里环境,你们不用管!”
许母笑着点头,叨了句:“不愧是亲兄妹,才几天,就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刚起床走到院子里来的许亦宛,恰好就听见他们这几句,脸色顿时僵了僵。她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没什么,自己才是抱错的受益者,对方过了十八年的苦日子呢。但是现在看见她这么快融入这个家,这么讨人喜欢,她心里就难受得紧。
许亦宛站在门口,朝远处许白微的背影望去,今天她换了身嫩黄碎花裙,跟她昨天风格不同,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外形是精致好看的,似乎半点没有被之前的生活磋磨。
许亦宛很不想承认,她的难受里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看起来大方漂亮。她原本预设的是,找回来的是个普通、平庸,甚至上不了台面的农村女孩儿,这样自己甚至是愿意主动帮助她融入这个家。但是如今这样,让她无所适从。
许星河这边,借着熟悉环境的由头,带着许白微把庭院里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我们家风水不好?”许星河急切地问。
许白微摇头:“不是,如果是风水问题,受影响的就不只是爸了。”
鉴于许星河昨晚的提醒,她也改了口。
“再看看屋子里吧,”许白微顿了顿,“比如摆件之类,尤其是属于爸个人常待的地方的。”
许星河思考了会儿,带着许白微进了许父的书房,最后也的确如她想的那样,在博物架上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玉雕白象,玉雕上笼罩着一团浓黑的雾气,如活水一般涌动翻滚,几乎将白象包裹在里面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许星河见她视线落在那个玉雕白象上,那个白象是爸生意上的朋友送的,这么个普通玉雕,他也就没往那上面想。
他把白象从博物架上拿下来,介绍说:“这是爸他朋友送的,汉白玉雕的,爸可宝贝了。”
他拿在手中掂量了下,随口说:“就是有点轻,我还以为这么大块儿玉得重很多呢。”
许白微已皱起了眉,冷道:“因为它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东西。”
许星河一时有些怔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半晌才一个激灵,烫手山芋般将玉雕白象扔回博物架上。
“就是这个玉雕有问题?是爸的朋友要害他?!”
许白微:“还要看这玉雕的来路,和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什么了,如果送玉雕的人知情,那就是他。”
许星河:“那怎么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许白微不语,就这么看着他,看得许星河也意识到自己问个句蠢话,还能怎么着,砸呗!
他讪笑:“那、那就砸吧。”
砸玉雕会发出声音,肯定不能就在书房里砸。许星河偷着把东西带出去,跟许白微躲在后院里,找了把铁锤来,一锤子下去,哐啷一声,那玉雕白象就碎成了几块。汉白玉中间露出一个黑色的物件,许星河将那东西扒拉出来,顿时大惊!
那是个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通体漆黑的棺材!
真是晦气!
许星河作势要扔,许白微就伸出手:“来拿。”
他飞快地递过去,许白微把小棺材捏在手里,拨动了下棺材盖,竟当真把棺材板打开了,这棺材做得精巧,并非模型,完全就是真棺材的缩小版。
打开棺材之后,发现里面还藏着一张符纸,将符纸拉出来,才看清上面滴着斑驳血迹,写着许父的名字和八字。
许星河虽然看不懂八字,但却认得出自己老爹的名字,顿时脸色就变得尤为难看。如果这东西是偶然得来的不祥之物,白象肚子里怎么会藏着写了爸名字的鬼东西,这分明就是送东西的人有意为之!
他沉声道:“就是这个东西会让爸他遭遇不测吗?”
碰见这种恶意害人的东西,许白微脸色也不好,她点头:“这是厌胜术的化用,厌胜术出自鲁班经,最初产生是古代木匠为了自保,古代木匠社会地位低,常遭遇主家看不起或拖欠工钱,故而在施工的时候留一些手脚。这个黑棺材,如果是放在房梁上,房子里住的主人都会相继死于非命。
但一则这不好实现,二则如果家里接连有人出事,必然会引人注意,所以送玉雕的人想了这么个办法,拿谋害对象的生辰八字放进棺材中,寓意活人进棺,早晚就是一个死字。”
“那要怎么才可以解决?”
许白微没答,将写着八字的符纸塞回小棺材里,纤细的手指在划动了两下,整个小棺材无风自燃,一会儿的功夫,连棺带符,全都化为了灰黑的粉末。
“好了。”
许星河讶异:“这就好了?”
“厌胜术本来就不难解,只消找到镇物,用火烧或油煎就可以解除。但我这边把它给毁了,施术的人马上就会知道,我们是自行处置的,爸他不知不信,对方还会不会再出手一次就不一定了。”
“那爸他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许白微想了想,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紧接着就会有些小病小痛,公司可能还会亏一些钱。”毕竟着了人家的道,把这种东西放在身边好一阵子,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回答可没法让许星河满意,他心肝半悬着:“什么叫暂时没有?”
迎着许星河紧张兮兮的目光,许白微说:“我这边破了厌胜术,背后施术的人就会受到反噬,那自然也就知道没有得逞。到时候对方会不会再下手,不好说。”
“卧槽,那敌暗我明的,岂不是很难防?”许星河这下急了,一脸慌张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倒也不至于,至少知道那东西是谁送的,就不算毫无头绪。拿玄术害人,遭到反噬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是要折寿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方能请到懂行的人来,也要看那人愿不愿意接。之前这一回,可能是仗着懂行的人是凤毛麟角,但现在镇物被烧,对方试不到我们的深浅,至少短期之内是不敢再轻易动手的。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还是想办法让家里人都把平安符都戴好。”
许星河马上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定!一定!”
虽然这事许白微昨晚就跟他说了,但现在亲眼看见了玉雕白象肚子里藏着的黑棺材,他简直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点安全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