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六年,我用尽浑身解数仍旧没能让谢忱爱上我。
看着他怀里的大学舍友我也只当他是玩玩。
直到她挑衅到我头上后,我幡然醒悟。
反手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会议室里,他看着坐上他位子的我,肺都快气炸了:“许枳,你好样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谢忱,我们彼此彼此”
1
看着他皱巴巴的西装我默默开口“你回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声,将带给我的新款包包丢在沙发上。
他从来不会给我买礼物,都是我看上哪个包包挽着他胳膊让他给我买。
每次他都默不作答。
旋即我就在心里暗自思忖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可第二天包包就如愿出现在我手里。
我当时就欢喜地挽着他的胳膊笑。
今天是一样的,唯独多了一件事,这次绯闻闹得有些大。
我犹豫了许久才向他开口“这次的绯闻……”
“最近爆火的小花,公司和她有些合作”
如此简单的回答加上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倒真像没有什么。
他向来是这样,好像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我点头默默上楼去。
听谢忱的助理说他最近去了场拍卖会,那里有我喜欢的翡翠扳指,他不顾对面叫价,对戒指志在必得,最后也是毫不肉疼地将戒指拍下。
我想了想,也是,快到我生日了,礼物是该开始准备了。
可生日那天,我买好蛋糕,做好一桌子菜等他,他却一晚上都没回来。
2
第二天我醒来时,他的绯闻满天飞。
虽然之前有媒体拍到过几次他搂着女孩去酒吧的绯闻,但都闹得不大,我就没太在意。
事实也正如他解释那般,只是酒桌上的逢场作戏罢了。
只是这次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洲际酒店,顶楼套房”
我看了眼谢忱给我发的消息忙起身向酒店赶去。
到时,有不少狗仔围在楼下,我刚想看个究竟就被谢忱的助理带到顶楼去。
套房内还有另一个女孩儿,是我的大学舍友苏颜宁。
我使劲攥了攥手心。
看着男人懒散的样子开口“睡了?”
谢忱也不急着解释,将吸进嘴里的烟圈儿吐出。
倒是苏颜宁有些着急,忙着替他解释“不是的,是我昨晚喝醉了,谢总才给我开的套房,我在卧室,他一直在沙发上”
我胸口有些闷,睡沙发,谢忱你对别的女孩儿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
谢忱看了看刚进来的助理“来了?”
助理低了低头“来了,老板”
随后却见悄摸挤进来的陈知许。
助理没注意到他,忙着我给说当下的解决办法“夫人,是这样的,只要你对外说你和老板一起住在酒店今早恰巧碰见苏小姐,因为她是您大学同学就刚好让她来套房聊了聊天并顺便和老板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我看了眼后面的陈知许“那他呢”
陈知许有些自来熟,笑嘻嘻地回道“我算是从天而降地神秘嘉宾了,想来看看娱乐圈的八卦有多炸裂,没想到吃瓜吃到你头上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记者就一股脑儿的冲了进来。
还没等我开口助理就受谢忱的意顺手将陈知许推到记着面前给我们挡了过去。
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混这口饭吃的。
回到家后,我将手里的包包砸到谢忱身上“你什么意思!”
3
记者都来了,他和苏颜宁肯定有什么。
他伸手按着我的肩膀“老婆,我错了,昨晚我真的没跟她发生什么,当时我也醉了,就睡在了套房里”
随后见他拿出一个戒指“昨晚你的生日,我没能赶回来是我的错,这是礼物”
听到他给我礼物,气便消了大半,打开盒子,也确实是助理口中的翡翠扳指,只是重量上却有些不对劲。
看我心情变好,他安抚似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看了看他的背影,我不是不知道他可能没有那么爱我,只是我不忍心放手。
这六年一路走来,我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毕业那年学期末因为苏颜宁被记过,保研失败,考研复试被刷,家里一堆七七八八的烂事加在一起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差点没勇气活下去。
就是那时碰到了谢忱,阴差阳错地结了婚。
他给我求婚时是在雪山上,当时他看着四周白茫茫地雪山跟我说“高于众人唯低于我”
白玫瑰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他又拿出一大束红如烈火的花,说“雪山上没有色彩,但你是我心中唯一的色彩”
看着高贵的他臣服于我身下,我便在周围游客的起哄声中答应了他。
那是唯一一次他在我面前低头。
我想了想觉得好笑。
晚上的时候家里送来了一张演唱会门票,我一看是陈知许的有些意外。
几年不见他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4
演唱会在场外,现场挤满了人。
灯光打在他身上,倒有几分仙子地的模样,实在是想不出当年他在学校里哭的样子了。
我坐在座位上,靠着后背,看风轻轻扬起他金色发丝,他笑着抬头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遮挡视线的发丝晃下去。
他笑得是那么的自由,好像被风轻扬起来的发丝,又好像他本身就是这风,随时都可以去远方飘游。
看着他的笑,有什么在我心里悄悄发了芽。
他的歌声很好听,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但却留下了什么重如千斤的东西。
他唱“你那么自由……”
轻轻浅浅。
唱完后我才知道什么在我心里发了芽。
我本该自由,却作茧自缚困住了自己六年。
想想这件事和苏颜宁,陈知许也与些关系。
当年苏颜宁和陈知许谈恋爱,苏颜宁花他的用他的,花光他的钱后立刻劈腿了一个暴发户。
第二天就有人找了上来,因为不知道实情苏颜宁让我先去我便去了,只是她却迟迟未出现,这锅自然而然成了我的。
那群人闹得有些大,有路过的同学将视频传到网上,不久便在学校圈子里传疯了。
过了一周学校突然要处分我。
5
我找学校问清状况才发现他们搞错了人,我说他们来找的人不是我,应该是苏颜宁。
我去找苏颜宁完全找不到。
又找陈知许想搞清当年他和苏颜宁到底发生了什么,打电话过去发现是空号。
这口大锅完完全全将我扣住。
因为有记过当时的保研名额没了,我被剔掉了,刚好差一个名额的苏颜宁顶了上来。
当我凭自己的实力考过国家线时又因为记过复试被刷了。
考研没考上总要先混口饭吃,当我刷卡时发现卡里一分钱也没了。
我打电话问家里的赌鬼父亲,原是他将我母亲去世后留给我的钱都转走了。
我万念俱灰在天桥栏杆旁大喊,恰巧碰见从车上下来抽烟的谢忱。
他给了我钱又给了我很多关心,所以他一求婚我就嫁给了他。
第二年我成功考上了研。
这几年除了做实验、跟着导师坐诊其他时间几乎全在谢忱身上。
我似乎是忘了当初我是多么迫切地想抓住机会出人头地,逆风翻盘,给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一个暴击。
谁知到了半道儿却被一个谢忱迷住了心智。
6
我对谢忱真的是爱吗,倒不如说像是万念俱灰时的一个依靠。
我依附于他,接受他对我极其隐匿的精神控制并臣服于他还自以为我爱他。
而他呢,享受上位者所独有的控制权和打压权。
我知道他和我是一类人,骨子里都冷血无情,甚至有些疯,只不过我在物质和精神双重贫乏的遏制之下没有显露。
而他呢,一直高居食物链顶端不下,享受着高度集中地控制权并在隐匿中近乎疯狂地寻求更多的控制感以满足自己内心的极度贪婪。
回过神来时,演唱会现场已经空了大半。
我四处望去,似乎看见了谢忱和苏颜宁。
我不在乎了,现在我最想的就是和谢忱把婚离了,读完博然后去世界各地坐诊,做个像风一样自由的人。
我刚要走,便被一个保安叫住带到了陈知许的休息室。
“怎么样,我帅不帅”陈知许一见到我自来熟地开口。
7
那天的纸条上是他新的手机号码,我问了他才知道他当年是被他家老爷子绑去了国外。
我没有再提那件事,毕竟陈知许太傻了,傻到当时苏颜宁随便编了一堆讲不通的理由他都相信。
我点点头“歌唱得很好听,歌词也很好,人也很帅”
他见我有些不一样了,笑着开口“你倒是很像我见你的第一面”
我看了看他,像什么,当时一跤摔在地上都丢死人了。
他笑笑。
“知许”熟悉的嗓音响起。
我向门口望去,苏颜宁和谢忱赫然立在门口。
我看像谢忱他倒是坦然,连瞒都不瞒我了。
随即便见陈知许有些不开心,看着苏颜宁“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吧”
不知道谢忱突然抽的哪门子风突然站出来“不知道跟我有没有好谈的”
我真怕陈知许辛苦闯出来的事业就因为苏颜宁的两句话又毁了,于是向他挪去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怕,笑得都能看见两颗小虎牙了“许许,你是在关心我”
我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出国几年人都变精明了不少,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吧。
看着我的举动,谢忱控制欲作祟,眼睛死死盯着我拽陈知许衣服的手。
“有得谈吗——”他声音拉长了些,像陈知许施压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遭的气氛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6
“没得谈”陈知许说得利落。
我有些哽住了,刚觉得有些长进……
于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你以后不想唱歌了”
他笑了笑“我还可以写歌、也可以配音”
我咬着牙根“你继续这样稿纸的边儿都摸不着了还写歌!”
谢忱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威胁,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自己乖乖走过去。
我刚要动陈知许便一把将他推开,拉我过去,看着谢忱“知道陈书屹吗?我亲爸。知道孔玲家吗?我亲妈”
言外之意是他爸,投资界的大亨,随时可以断掉对谢忱公司的投资,而他妈,当年火遍大街小巷的女歌手,想用手段让他唱不了歌,没用。
我怔了怔,实在没想到他是个小少爷,还白替他操这么多闲心。
看局势对谢忱有些不利,苏颜宁忙出来圆场“知许,谢总跟你开玩笑呢,就是想让你跟我聊聊”
陈知许凶巴巴地开口“你这个骗子,别叫我知许,还有,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最后,谢忱黑着脸问我回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