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追随偶像离家远行,不曾想,他竟为了达成目的委身于太后…

温温蛮 2024-01-13 17:10:46

我叫李闲,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查案。

恰巧今日抓了个奸臣,叫于谦。

他啊,可是昔日太后跟前的红人,放在往常,我是万万不敢动他的。

可偏偏,今时不同往日。

可他抬头见我,立马放松了警惕。

「元德,你来了。」

1.

听说这于谦是个极为聪明的。

他本就生在这上京城内,乃官宦子弟。

若是本本分分,倒也可以谋个清闲的官职,吃一辈子官家饭。

这样,难道不是很好吗?

不像我。

从穷乡僻壤里来,在最低等的九品芝麻官里摸爬滚打了小半辈子。

再一步步的,登上如今这个尚可的位置。

可他说不好,他想要登上那高峰,一览众山小。

他想要做那位高权重之人,把天下收揽于眼底之间。

所以他想了个法子,断子绝孙的法子。

南汉皇帝好战,常有幼主即位,女主临朝的情况,而偏偏太后与外臣结交来往不便,只好倚重宦官来处理朝廷来往。

因此,宦官便掌握了极大的权利。

权利这东西啊,就像是那小鬼。

即便是心眼再怎么清明的人,最后也会被迷的团团转。

于谦就是。

那日宴会之上,他替太后挡下了刺客的袭击。

那可真是致命一击啊,听说他在家中躺了十几日。

期间太后源源不断的赐来药材补品,还弄了个别的由头为他升了官。

这本是寻常人家苦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报,可他偏偏得的那样快。

常有同僚和我抱怨,说若是他也有机会,去了那太后在场的宴席,现在得功劳的,就不一定是于谦了。

闻言我也只是一笑,这些个的,平白无故在这里做什么白日梦呢?

是啊,那时的我,分明只是个最下等的,连京城都未去过的,芝麻小官。

后来呢?

后来于谦终于康复了,太后可真是个重情义的,还询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别的赏赐。

他便说不用,皇家恩宠已值得千斤重。

我想也是,若我是他,便已经是很满足了才是。

可偏偏又过了两年,他办事利落得人赏识,又连升两级。

周身的人都看红了眼,但没办法,谁叫他是太后的救命恩人呢?

这就是有靠山的滋味吗?听起来真是不错啊。

若我是他,就应该本本分分的待在这个位置,到死为止才对。

可我终究不是他。

再次听到他消息那日,我不小心打翻了太县老爷的茶盏,谁知平日一向小气喜欢斤斤计较的老爷,却破天荒的冲我摆了摆手,无力的诉着苦水。

我疑惑,太县出生于官宦世家,在这小县城内权势滔天,平日里可都是把知足常乐挂在嘴边的。

是什么人,才引得他这样羡慕呢?

「唉,你说于谦的运气怎就那般好呢?两年连升三级,这事还不够出格吗?都到了那个位置了,为什么偏偏还要做出那样的决定呢?」

哦,是于谦啊,那便说的通了。

他这是又做了什么呢?

「他啊,为了站在更高的位置,为了成为太后面前的大红人,挥刀自宫了。」

我一惊,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哎!我说你个李闲!老爷我刚刚是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你怎的还不知感恩?这茶盏可是老爷我的心头宠,罚你一个月俸禄!」

2.

他,挥刀自宫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都已经到了那个位置,又何必出此下策?!」

他这是,何苦呢?

或许是我和太县老爷想到一块去了。

他被我的反应吓得愣住,征征的看着我,眉头轻皱着叹气,开口。

「是啊,你说他这又是何苦呢?你一个小小的下属,都知道这件事情其中的利害,我看他怕是为官之路太过顺畅,糊涂了吧。」

对啊,他可真是够糊涂的。

听说于谦还未娶妻,乃家中独子。

如此一来,于家岂不是要在他的手上断了后?

做出这样的事,他日在黄泉之下,他当如何向于家列祖列宗交代?

「唉!李闲呐,你一定不知,这于谦和我还曾是同僚呢!」

哦?这么说,他曾在我们这小小的白山县当过差?

「你和你说啊,他从前,还是这白山县的官差呢!当时他与我级别差不多,只是他生在了一个好人家,爹爹帮他打理,委托人把他调回了京城罢。」

原是如此。

「唉,也得亏他生在了一个好人家啊,不然今日坐在这太县位置上的,恐怕就不是老爷我咯。」

我看那也未必,虽说这白山县是穷乡僻壤,上高皇帝远的,但这里百姓大多安居乐业,自给自足,虽说清贫,倒也安逸。

虽说太县老爷在这里权势滔天,平日还喜欢斤斤计较的,但好歹也是个明辨是非,公平公正之人。

他还总是说着一些话,一些平日里大家听不懂的话。

什么“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什么“不谋当世之名,要谋,就谋……”

谋什么,什么来着?

他好像没说太清。

我曾央求着他再说一遍,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所以,最后只能摊牌,说自己也是听别人说的。

「唉,实不相瞒啊李闲,他回上京前的那一个月啊,日日来我房中与我讨论天下大事,教诲我为官之道。我曾闲他聒噪不堪,扰了我的清梦,可直到他走后我才发现啊,他教我的都是为官之人应习的道义。换句话说呢,他啊,教会了我做官,教会了我守护心中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太县老爷能把我们白山县治理的仅仅有条。

只是今日的茶好像有问题,不然太县老爷喝了之后怎会如此多话?

平日里,他可是不屑于和我们这般交谈的。

「嗝~还真是失落时喝口水都够塞牙缝的。李闲,我看你刚刚那么大反应,应是很仰慕于谦的吧?你觉得他如何?」

咦,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我……我还未与他打过照面,自然是不敢妄言评价的。」

「哦,这样啊。我和你说,那于谦绝非常人,你若是与他见面,应当是很投缘才对。」

于谦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呢?让我们平时闭口不提他人,一向随心所欲的太县老爷,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他啊,应是那谋万世之名的人。」

万世之名啊,做了太后跟前有名的宦官后,就可以流芳百世,万世称赞了吗?

我还想继续听,可惜太县老爷说他累了,让我退下。

我原本还不死心的想继续问,可他拿起砚台旁的公文遮住了脸,一滴清泪划过。

他应当是真的累了,竟困得眼泪都下来了。

我还是日后另寻机会问吧。

3.

可我没机会了。

太县老爷说我生对了时候。

如今朝廷广纳贤良,各地县上都可以派几个有能耐,有气魄的人,去上京,去谋取功名。

还有这等好事?

要知道,我们南汉朝廷讲究阶级分明,更有为官者公私不分,将那官位承世袭之物,于家中代代传之,不给旁的人一丁点儿翻身的机会。

这是根深蒂固的玩意儿,可不好动摇,如今这番作为,又是拖了哪位高人的福?

「是于谦。」

于谦?可他不是前几日才挥刀自宫在……太后的身边做事吗?

这么大的事情,如此深的根基,这几日就被他动摇了?

他就如此受宠?

我问出了心中所问,太县老爷却苦笑着和我解释。

「我们白山县穷乡僻壤的,对我们来说,上京城太过遥远。那日传来的,怕是上京两月之前的消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于谦做事向来百密而无一疏,这件事,他怕是谋划很久了。」

以前我从未如此敬佩过一个人,但从那天起,我心中好像,有了指明灯。

因为一个叫做于谦的人。

4.

上京城果然无比繁华,就连街上的小贩在揽客之时,都会做一些诗句,吸引别人驻足。

我原先以为白山县已经是很好了。

可此番到上京来才发现,我从小待到大的县城,竟还没有上京四分之一大。

无妨,不管这回挣不挣得到功名,也是来开过眼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来到上京的第二天,我就不争气的惹出了事端。

其实我本是不愿来上京的。

我家中父亲早逝,虽然母亲健在,但还有两个妹妹需要养活,实在是离不开男丁。

虽说我在白山只是一个芝麻小官,但也是拿了俸禄,吃官家饭的。

母亲一直以此为傲,街坊领居也常常夸赞,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是这样想的,可太县老爷说,我这样过一辈子,是没有意思的,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是来人间白走了一遭。

那怎样才能过上有意义的一辈子呢?

「去上京城,谋官啊!」

上京,真的有那么好吗?

「那当然了!风景,诗句,歌酒,美人,那上京城里的,可都是顶好的!」

「那上京既然这么好,老爷自己怎么不去呢?」

「额,这个嘛……那是因为……嗯……哈哈哈……」

上京果然没有什么好的。

可太县老爷又在我身后说了。

我若愿意去,即便是不在县里当值,每个月的俸禄也都会多上四成,我顿住了脚。

四成?

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呐!我的天爷啊,这你还不愿意?」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那当然了!这也是于谦提出来的,他这是怕诸多寒门子弟因家中贫困失了离开家乡的底气啊!」

这于谦啊,想的真是周到。

于是我便为了这四成俸禄离开了家乡,来到了上京。

我至今还记得,那日是腊月十七。

腊月十七,按理说我应该休沐,在家中和母亲妹妹聊聊新年的。

可今年,我的新年,怕是要在陌生的上京度过了。

朝廷给我们这些个异地来的小官差安排了不同的住所,要么在普通官员的家中,要么在市坊之间。

说是为了让初来乍到的我们不报团,不勾结,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可我疑惑得很,住在那官员的家里,不是更容易报团吗?

而且抱的,还是上京城本地的官员。

直到住进去后,我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那家官员对我很不待见。

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个小地方来的人,更不满于谦的作为。

他们皆出自于官宦世家,就算是小官,那祖坟也是冒过青烟的,和我们这些普通的人不一样,所以自然是不愿待见我的。

我想也是,不然怎么会在我住进来后,连一家之主的面都没见过呢?

我在白山县也是喜闻乐见的呀,怎的到了这里就成了人人避嫌的瘟神?

那日我越想越郁闷,便出了门。

忧心忡忡的走在路上,迎面便来了一个壮士。

我迎他也迎,我避他也避,我本想让路,可没想到他竟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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