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大婚,洞房花烛和衣而睡,新娘:他怎么三晚都如此

文史有料见真章 2024-02-29 07:31:50

风景秀丽、物产富饶的太湖之中,有座西山,山下有一户大财主,名叫高嵩。高嵩年轻时往来于湖广之间,主要做贩卖粮食的生意,家境殷富后,在当地又开了两个铺子,雇了几个店员帮忙打理,自己倒落得个清闲。

高嵩儿女双全,儿子叫高标,女儿叫高金霜。

女儿高金霜自小聪明伶俐,七岁跟随私塾先生读书,12岁时,精通书史,更擅长诗赋的写作,快到十三岁时,又在房中开始跟随家里女佣学习女工,描鸾刺凤。十五岁及笄时,已长得非常漂亮,十分招人喜爱。

高嵩看到女儿长得既聪慧又靓丽,暗想着要给她找个才貌双全的秀才为婿,至于聘礼多少,他全不计较。要是找得到好人家,就是赔些嫁妆过去,他也心甘情愿。

就这样,高嵩找了许多媒婆,见过许多年轻后生,可就是没遇到过能让他满意的。

苏州吴江县平望这个地方,有一个秀才,名叫钱定青,字万选。此人饱读诗书,谈古论今洋洋洒洒,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他原来出生在世代书香门第,微有产业,前些年不幸父母先后过世,家道败落。虽然他人才出众,但是年近十八岁,却没有能力娶妻,只和老仆人钱兴相依为命。

钱定青有个表兄,名叫颜仕平,家境非常富有,和钱定青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请钱定青在他家读书。

颜仕平尽管家境富有,却长得十分丑陋,又加上发誓要找一个绝顶漂亮的女子为妻,所以也还没有娶亲。

他不学无术,却总喜欢卖弄才学,因此常常向钱定青请教,钱定青虽然也知与颜仕平不是同路人,但借人地方读书,不好得罪他,事事委屈求全,因此表兄弟两个人相处还算融洽。

一天,颜仕平从远房亲戚那里听到高家选女婿的事,也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找到媒人,央求她去替自己说亲。

媒人一听,大笑起来:“不要怪我多嘴,这事万万不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颜仕平哪里肯听,只管不住地一个劲央求,又拿出几两银子,求媒人前去提亲。

媒人说道:“这高家老头儿非常古怪,人家都是相媳妇,他偏要相女婿。必须他亲眼见了女婿模样,考过女婿才学,才肯将女儿许配。像你这样的模样才学,恐怕劳而无功。”

“你虽然不丑,可是比你模样好看十倍的,高家老爷也都没有看中。如果不让你给他看,还有十分之一二,如果让高老爷当面看见你,便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颜仕平想起亲戚说的高小姐美貌如花,心痒难禁,仍不死心,就对媒人说道:“无谎不成媒,你替我隐瞒一下,就说我十二分人才,饱学诗书,也许天缘凑巧,一说就成,那高老爷也可能不要当面看我了。”

媒人说:“如果他非要看你时又怎么办?”

颜仕平说:“走一步是一步,到那时再另想办法。”

说完,又从怀里摸出5两银子递给媒人。媒人见他出手大方,又给了这么多钱,推辞不掉,只好试试先去太湖之中走一趟。

媒人当天便乘了一只三槽快船,借着风平浪静,很快就停靠在西山,来到了高家门前。

在门房投了名帖,高嵩将她迎进屋里,问媒人为何事登门。媒人回答说是替高嵩的女儿说亲。

高嵩就问男方是什么样人品,媒人说谎道:“名叫颜仕平,年龄十八岁,饱学诗书,堂堂一表人才,十四岁考童生,就中了个全吴江县第一。这几年因为父亡,在家守丧,没有出去考学。”

“老先生们看了他的文章,都说他是奇才。我早就听说你女儿才貌双全,两人正好般配,所以特来说合。他家就在吴江,家业殷厚,与你们家是门当户对。”

高嵩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高兴,就说:“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本来应该答应,但我没有亲自见过颜仕平,无论如何不好马上同意。如果能让他到我家来,让我亲眼目睹,才能定夺。”

媒人诡辩道;“我讲的都是实话,以后您就知道了。只是颜仕平这个人是个不出书房的人,也许不愿到您这家里来,即使给我带过来了,如果成亲还好,如果不成亲,却叫他如何有脸回去?那时他一定会埋怨我这个媒人了。”

高嵩接过话说:“既然才貌双全,怎么会不成呢?我一向小心谨慎,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如果他不愿意到我这里来,我就到你家去,你再把他带到你家,让我看一看,不是非常好吗?”

媒人深怕高嵩到吴江县去,如果知道颜仕平相貌丑陋,就不可收拾了,也没有后续的可能,她急忙说:“既然您一定要亲眼看一看他,我还是带他来这里吧,不敢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说完她就告辞上了船,一夜顺风,天亮就到了吴江。颜仕平正呆呆地站在门口等候媒人消息。

他见到了媒人后,急三火四地打听情况,媒人如实地把话讲了一遍。

颜仕平默然无话,自己苦思冥想了一夜,想出一个办法来,自以为很好。

他又赶忙跑去找到媒人商量:“昨日听了你所讲的话,现在我有一个好办法,你看看怎么样?”

媒人惊讶道:“颜少爷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颜仕平就说道:“我的表弟钱定青现正在我家读书,他的才貌胜我10分。明天就让他和你一起去,只要把他说成是我,瞒过一时,等行了聘礼结了亲,就不怕他赖掉这门婚姻了。”

媒人想了想说:“如果钱定青去了,万无一失,只怕他不愿意去。”

颜仕平说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颜仕平回到家里,私下里和钱定青讲了自己的为难事,要钱定青代他去一趟高家。钱定青有心不去,又怕被他撵出家门,自己也就无处读书了;有心去吧,又不是君子所能干的事。他心里十分犹豫。

颜仕平一味地劝说,最终让钱定青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颜仕平拿出一身预先做好的新衣服给钱定青穿上,从里到外都是绫罗绸缎,然后再梳洗打扮了一番,俨然是一个公子哥儿,只是比公子哥儿更加端庄清秀。

颜仕平等钱定青打扮好了,就把媒人喊来,又给钱定青安排了两个童子跟去服侍。

4个人吃了早饭,就开船向高家驶去,今天也正好顺风,把一叶小船一直吹到了西山脚下。看看天色已经晚了,就在船上住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估计高嵩已经起床,钱定青就写了名帖,用颜仕平的名头拜访高嵩。

高嵩见了名帖,面露喜色,直叫“快请,快请。”

钱定青在前,媒人在后,两个童子跟在后面,一行人进入了高府。

高嵩一见钱定青,果然是气宇轩昂,衣冠楚楚,心里已有三分同意。叙礼完毕,就叫钱定青上坐,钱定青从小就谦卑惯了,不肯上坐,只分成东西坐了。

高嵩心里暗暗高兴:“果然是个谦谦君子。”

坐定后,他就问起颜仕平的名、字,钱定青一一回答,又问起家世,钱定青也照着颜仕平所说的讲出来,言谈之间,温文尔雅。

高嵩心想:颜仕平相貌很是不错,不知他学问怎么样。就吩咐家人:“请书馆的先生和高标出来见客。”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学究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高嵩把众人介绍一遍,最后介绍钱定青:“这位是吴江县的颜仕平,年少才高。”

那个老先生已经知道高嵩的用意,直接说道:“吴江是个人杰地灵之地,请问吴江有哪三个高祠?”

钱定青回答道:“范蠡、张翰、陆龟蒙。”

老先生又问:“这三个人高妙在什么地方。”

钱定青对答如流,两个人就在那里不紧不慢地盘问了一气。

钱定青从言谈间知道这个老先生学问平平,也不紧张,也学着跟他一样,故意谈天说地,讲古论今,只惊得这位老先生连呼“奇才,奇才”。

这可把一旁的高嵩给乐坏了,他认为真是找到了一个才高八斗的贤婿,连忙吩咐家人准备饭菜,要弄好一些的。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宴席摆开了。

主客高兴,只吃到太阳下山,眼看天色不早,钱定青起身告辞,高嵩心里不忍,想要多留些日子,钱定青哪里肯多住,高嵩见留他不住,只好放行。

临别之时,高嵩拉住媒人,嘱托一定要说成这门亲事,并且先送上了厚礼,让媒人收下,高嵩一直把钱定青送上了船,才挥手告别。

钱定青和媒人一行4人回到了吴江,颜仕平正等得心急火燎,一听亲事谈成了,喜不自胜。急忙就在本月选个好日子给高府送去了聘礼,而且定在了十二月初三成亲。

高嵩选中了得意女婿,心里也十分高兴,嫁妆之类是他家里早已经准备好的,所以也不会推阻。

日月如梭,不觉到了十一月底,佳期临近。按照江南风俗,新娘子都是由丈母娘和阿舅送上男方家去,叫做“送娘”。

高嵩因为选中了乘龙快婿,到处夸讲,一改江南风俗,要按照古时亲迎之礼,就是要新郎到女方家迎娶,准备大办宴席,请左邻右舍喝酒,同时炫耀一下自己的女婿。

高嵩把自己的想法提前告诉了媒人,媒人一听,大吃一惊,又不好推脱,急忙跑去和颜仕平商量。

颜仕平说:“这次迎娶,我得亲自去一趟。”

媒人跳了起来说:“这怎么能行?上次女婿上门,高家老老少少都一一看过,这次迎娶却换了一个人,你让我这做媒人的怎么说?好事一定不成,只怕到时连你都要受到羞辱。”

颜仕平深吸一口气,不满道:“那都怪你这个媒人,如果第一次上门就让我去,哪有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事。高家如今已经收了我的聘礼,他的女儿就是我的人了,他敢说个不字?这次我要亲自去,看他怎么打发我,难道他家还能把这亲事给赖掉了?”

媒人说:“这样做无论如何也不行,新娘人都在高家,你能有多大的本事,他要是不把女儿送上轿,你也一样拿高家没办法。”

颜仕平目光微微一闪,手一挥说:“多带些人去,同意了很好,不同意就打进高家,抢了新娘。他家就是告到官府,也只是他赖婚的不对,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媒人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也不要太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带的人再多,也不会比高家庄人多吧?真的弄出事来,告到官府,盘查起来,少不得我去吃官司,毁了钱定青的前程,这可不是儿戏。”

颜仕平犹豫片刻,才说道:“既然这样,索性不去了,你明天去和高老爷讲一声,就说我们吴江没有迎娶的规矩,还是送亲吧。”

媒人毫不犹豫说道:“这样也不行,高老爷因为选了一个好女婿,到处夸奖他的才貌,那些亲朋好邻,专等迎娶时来开开眼界。这必须去迎娶。”

颜仕平没了办法。媒人又说道:“不如再叫你的表弟钱定青去一趟,干脆隐瞒到底,等到新娘进门,就是你的了,又不怕钱定青给夺了去,等成亲之后,就不怕高老爷讲话了。”

颜仕平不愿意自己的婚事让钱定青去风光,可又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如此。

钱定青知道后,虽然心里十分不愿意,可经不住颜仕平死磨苦缠,谁叫自己在人家屋檐下过活呢?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到了十二月初二的早晨,钱定青一身新郎打扮,比上次又神气了十分。

颜仕平安排好鼓手和迎亲的人,再三嘱托大家不要泄漏了风声,等娶亲回来,重重有赏。

一切安排好之后,迎亲队伍就启船朝太湖开去。船到了高家已是下午,媒人安排好迎娶的礼物,让钱定青打扮整齐,端坐在轿中。

高家庄都知道高嵩选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婿,都围过来观看。

只见钱定青坐在轿中,美俊潇洒,风流儒雅,没有不拍掌喝采的。高家大摆酒席,遍请亲戚、庄邻。天还没黑,屋里就点得灯火辉煌。

听说新郎的轿子已经到了,大家都出来迎接,都想亲眼目睹新郎官的风采。

众人见了新郎标致俊朗,都暗暗称赞。

紧接着吃茶果、点心,然后高家又安排了席位,钱定青被安排在面南的专席上,其他人都围坐着相陪。

钱定青坐在席上,听见众人不住声地称赞他才貌双全,心里暗暗好笑:“他们都好像见了鬼,我就像是在做梦。做梦的醒了,只得装装样子,那些见了鬼的,真不知以后知道了详情该如何收场呢。”

想想自己是在做替身,他反而没了兴致,尽管高嵩父子兴高采烈给他轮流敬酒,却也懒得动筷子。

钱定青担心误了颜仕平的正事,一心只想快点回去,高嵩哪里同意。

一直喝到五更时候,高嵩估计嫁妆等都已收拾好了,就准备让新娘上轿。忽然,船上的人走来禀报说:“外面刮大风,不能行船,等上一会儿,风头过去时再走。”

原来,半夜里就刮起了大风,这风刮得湖内波浪汹涌,浊浪滔天,因为鼓乐喧天,才没有被人察觉。

高嵩生怕误了佳期,心里很不高兴,只好让众人重新入席,一面派人专门察看天气情况。天快亮时,风不但没停止,竟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

吃过早饭,这风越刮越大,雪越下越猛,眼见不能开船了。

高嵩闷闷不乐,愁眉不展。

座上一个叫周全的老者,平时善于处理乡邻之间的事,见高嵩心里不快,也猜到了他的心事,就说道:“既然是选好的佳期,怎么可以错过?新郎既然已经在府上,为什么不就在这里拜堂成亲?趁着这些宴席,成了亲。等风平浪静了,再从从容容地回去,不是很好吗?”

大家一起听到这个主意,纷纷附和道:“这样最好。”

高嵩心里也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见周全说了出来,正中下怀。

他见大家意见统一,就吩咐家人准备洞房花烛等事情。

钱定青虽然人在这里,其实却是个局外人,见高嵩要在这拜堂成亲,十分焦急,推又推不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午饭时分,高家重摆喜宴,新郎新娘披红挂彩,按照当地风俗拜堂成亲。

当天夜里,酒席完了,高嵩夫妇送新郎进洞房。

伴娘替新娘卸下首饰,催促新郎休息,钱定青只是推辞。

伴娘没有办法,只好先服侍新娘先睡,自己出房去了。

丫鬟们把门关上,催促新郎上床,钱定青勉强答应说:“你们先去睡吧。”

丫鬟们忙了一天一夜,听了这话,就东倒西歪地打瞌睡去了。

钱定青本想就这样坐上一夜,偏偏蜡烛灭了,又不好喊人换烛,憋了一肚子闷气,穿着衣服睡在了床外边,连高金霜是在头东头西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早起来,他到高标房里去梳洗。高嵩夫妇以为是年轻人害羞,也不在意。

这一天,雪虽然停了,风却依然如旧。

高嵩只好再摆庆贺宴席,钱定青喝得酩酊大醉,坐到夜深才进洞房,那新娘高金霜早已经睡了。

钱定青忍不了困乏,又在床外头和衣而睡,连高金霜的被子也不敢靠近。

第三天,等风小了一些,钱定青就要告辞,高嵩一定要留满三天才肯放行。

钱定青又拗不过,只好又吃了一天酒,等候早晨起身。

却说高金霜自结婚之夜,偷眼看了新郎,果然生得一表人材,心里非常高兴,偏偏新郎一连两夜都不脱衣,不知道为什么,心想,可能是怪我先睡没有等他。

这是第三夜了,高金霜吩咐丫鬟:“等新郎来了,先服侍他休息。”

丫鬟们听了这话,等钱定青进房就替他脱衣拿帽。

钱定青发觉不妙,急忙跑到床上,裹紧了衣服,贴着床里头睡了。

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过?金霜满肚子不高兴,只好也裹衣睡了,又不好把这种事情告诉爹妈。

到了第四天,天气晴和,风平浪静,高嵩预先准备好送亲的船只,自己带着老婆亲自送女儿出嫁。

再说颜仕平打发钱定青等人走后,心里惴惴不安,恨不能一下子就把新娘迎到家里。

到初二那天后半夜,听见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雪,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以为风雪中船走得慢,担心误了时间,哪里知道船根本就没走。

家里洞房花烛,宾客宴席早已经准备停当,等了一夜,也不见新娘到家。遥遥等了三天三夜,他也胡思乱想了几天几夜。

到第四天风小了些,料想必定会有好消息。

等到午后,只见一个家丁先来禀报:“新娘已经娶来了,大约只有十里路。”

颜仕平疑惑问道:“佳期都已经耽搁了,他家怎么愿意让新娘子过来?”

家丁回答道:“高家恐怕误了佳期,一定要在他家拜堂成亲。钱大官人已经当了三天新郎了。”

颜仕平的心猛地一沉,连忙问道:“既然拜堂成亲,这三夜难道钱大官人都是在新娘屋里睡的?”

家丁肯定回答道:“既然是结婚,怎么能不在新娘房里睡?”

颜仕平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将家丁打倒在地,气哼哼跑出门来,就等着钱定青回来和他大闹一场。

不一会儿,船拢靠岸,钱定青心细,预先嘱咐媒人先陪着高嵩,自己先跳上了岸。

他自以为没有半点亏心,理直气壮,走到颜家门前,看见颜仕平,笑嘻嘻地就要作揖,把实情告诉颜仕平。

谁知颜仕平此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钱定青看作了夺妻仇人。

他一见到钱定青这仇人,分外眼红,没等对方说出话,已经一头撞了过去,咬牙切齿怒骂道:“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好快活吧。”

话还没说完,他伸手扯住钱定青没头没脑抓成一团,边打边嚷着:“该死的,昧良心,别人费了钱财,你倒落得享受。”

钱定青拼命争辩,颜仕平只顾打骂,哪里听得进,钱定青被打急了,只喊救命。

船上的人听见吵闹,都跑上岸来看,见一个丑汉抓住新郎在打,都跑过来劝阻,可哪里能劝得住。

高嵩就盘问钱定青迎娶带的那些家人。

家人们料想瞒不住了,就实话实说。

高嵩一听火冒三丈,大骂媒人混蛋,做这种欺三瞒四的丑事,骗人家的女儿,他抓住了媒人痛打。

高家送亲的人心里很气愤,一齐动手,要打颜仕平,颜家的家人保护颜仕平,双方也打成一团。

事有凑巧,正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时,知县大老爷的轿子从这里路过,见众人打成了一团,喝叫手下把人全部捉了。

众人见知县发话抓人,都走散了,只有颜仕平抓住钱定青不放,高嵩抓住媒人撕打。

知县要他们讲出原委,双方七嘴八舌,一时也分不清讲的是什么,知县把他们都带到公堂上,逐一审问,不许插嘴。

他见高嵩年龄大,知县就叫高嵩先讲,高嵩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又喝叫媒人上庭,大骂道:“你弄假成真,惹事生非,从实招来。”

媒人还想隐瞒,被打了几棍后,只得实说:起初颜仕平怎么央求他去说亲,高嵩怎么古怪,要选才貌双全的女婿,后来又怎么去央求钱定青冒名顶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知县说道:“这是事实了。颜仕平绞尽脑汁,却被别人占了先,难怪发怒,只怪他居心哄骗。”

又把颜仕平提来审问一遍,颜仕平见媒人实话实说,也从实说了一遍。

知县听完,心中已有八分底了,就叫带钱定青上堂,一见钱定青相貌端庄,又被打伤,就有几分爱怜。说道:“你是个秀才,知书达礼,为什么要替人迎娶,参与哄骗,违背常理。”

钱定青回道:“实在不是我愿意这样的。”他就把事情讲了一遍,把自己如何三夜没有脱衣睡觉都讲了。

知县不信,说道:“自古以来,只有一个柳下惠坐怀不乱,你又不是柳下惠再世。”

钱定青争辩道:“如果父母官不相信,就叫高老爷问他的女儿去。”

县官想道:“如果新娘有了私情,肯定不会说实话。”

他叫一个老实的接生婆婆去船上验明新娘是否处子之身,不一会,婆婆禀明新娘仍是完璧之身。

颜仕平一听,就叫喊道:“既然新娘还是处子之身,我还愿意和她成亲。”

知县大喝一声:“不许多嘴!”又对高嵩说:“你愿意把女儿嫁给哪一个?”

高嵩说道:“我原来相中的是钱定青,我女儿又和他拜过天地,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义。如果叫女儿嫁给颜仕平,不但我不愿意,就是我女儿也不愿意。”

知县说道:“这正合我意。”钱定青虽然心里愿意,可又怕惹人耻笑,极力推辞。

知县知道他假意推辞,就把高金霜当堂判给了钱定青。

颜仕平不该居心欺瞒,现在骗亲不成,不再追究,所花费的聘礼等,算是资助钱定青成婚。媒人往来诱骗,实为罪魁祸首,重责30大板。

出了衙门,高嵩邀请钱定青到家住一段时间,并问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钱定青回答说:“父母都已去世,没有亲人了。”

高嵩说道:“既然这样,你更应该到我家住些日子了,我供你读书,不知你愿意不愿意?”钱定青非常感激,连忙道谢。

当天晚上开船,连夜返回了高家庄,早晨到家,庄上的人已经听说了这件事,都当成新闻津津乐道,他们也听说钱定青为人忠厚,都钦佩不已。

后来,钱定青一举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和高金霜夫妻偕老,生有一子一女,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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