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一书生苦等投胎的妻子15年,神仙显灵,帮他返老还童娶美妻

夏恂谈历史 2023-03-23 19:01:02

山东招远有个书生叫张于旦,生性豪放,落拓不羁,是位有名的狂生,为应考他寄读于古刹萧寺。这天,他正在凌乱不堪的房间里,对着桌子中间一只利箭贯胸的锦鸡,摇头晃脑地吟诵他自撰的诗:

倏忽如闪睛如电兮,顾盼生威一锦雉,

劲夫猎手垂诞久兮,强弓迅石奈何之!

骊驹忽戴红云来兮,美目睥眄多丰姿,

惺惺难得惺惺识兮,无缘狂生空赋诗!

他的朋友王生正好来看他,见他这模样,笑道:“于旦兄,又发什么狂了?什么美目英雄,无缘赋诗?谁射杀的锦鸡,哟,好腴肥!”说着伸手要拿。

张于旦把他喝住:“王兄久违,哎唷,勿动!”

王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于旦神情陶醉,无限怀恋地说:“它可是一位红衣美人的猎物,馈赠于我的,勿把它亵渎了。”又半眯着眼,沉浸于美妙回忆似的,向王生讲述着他昨天的奇遇。

他正倒背着双手在旷野悠哉游哉。忽然一阵蹄声,平壤沃野如九天堕落一朵红云,冉冉而至,一位着红裘锦衣,跨小骊驹,身段娇娜,风姿娟秀的妙龄少女,一手拿弓,一手持矢,两脚紧夹马背,轻盈地驰驱而来。张于旦看呆了。

“红云”飘过,不久便隐入山林,他如痴似醉,不由自主地向女子隐入的方向寻去。刚走到林子边上,突然“噗”的一声,堕落一件什么东西,他毫无知觉地拾起这件东西,眼睛只顾痴痴盯着树林。

又是一阵踢踏的蹄声,笑靥如花,娇喘吁吁的少女驰驹又至,对他说道:“喂,是我射下的,请还给我。”

张于旦手捧锦鸡,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没有反应。

少女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又用手势比划,见他还是呆呆的,不禁奇了,以为他是聋子,或者是个落魄书生,便把锦鸡送给他,嫣然一笑走了。

直到少女走出十几丈开外,张于旦才惊醒过来,慌慌张张的扬手喊:“小姐,小姐!”

“就这样她走了,却把它留下来,真令人羡慕啊,天下锦鸡再机警了得,终是他人盘中食,唯有它,独得美人垂青,在一双纤纤玉手中得到归宿,自古英雄多横死,我张于旦恐怕只能战死科场或老死蓬蒿,哪有死于美人马前之幸!怎不令我这无缘狂生空吟诗呢!”

王生听得直摇头,笑道:“可惜我不是美人,否则一定一刀把你这颠狂脑袋割下来!喂,既得美人厚赠,你可知道她的芳名?”

一语提醒张于旦,他扼腕叹惜:“哎呀,忘记问了。”又摇摇头,“不过,孤男寡女,不期而遇,也不该问。”

王生看了看锦鸡,忽然把利箭拔出,凑近一看,叫道;“是鲁飞飞!”

张于旦喃喃道:“鲁飞飞?”他不知道鲁飞飞是谁。

王生道:“原来是她!她是本邑宰鲁大人的千金,娇容绝代,喜欢骑射,是鲁大人的掌上明珠呢!”

张于旦听了反而沮丧了:“她是邑宰千金,我是白衣穷儒,怕是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罢,咱们且把锦鸡埋了,再给它写一篇绝妙祭文。”

王生见了锦鸡,早就垂涎三尺,等着张于旦抒发完感慨好烧来吃呢。忙劝说道:“美人不是赠你一顿美餐么?你这么口是心非,岂不辜负了她的好意?”

张于旦果然给说迷糊了,只得由着王生摆弄,把锦鸡拿到野外烧了,美美地吃了一顿。

张于旦忘不了鲁飞飞的娇容绝貌,不敢有别的奢想,但求再见她一面,于是,他天天到林子边上徘徊,一天两天,五天十天,阴晴不阻。

晃眼五十多天过去,却不见鲁飞飞的影子。张于旦十分失望,但不甘心,决定进城碰碰运气。

满怀希望的张于旦风尘仆仆的来到城里,好不容易打听到鲁公府的所在,便两脚生风地往那赶去。走到鲁公府,他停住脚步,浑身一震,只见颇有气派的鲁公府大门前,正中吊下三只白绢灯笼,上书“当大事”,门旁一付用兰靛写的对联:“女魂勿堕蒲香背,父泪空洒艾月天,”阵阵哀乐,从府内传出!

张于旦立时变了脸色,难道是她?不敢多想,扯住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回答是残酷的,他日夜思念的鲁飞飞小姐仙逝了!张于旦如雷轰顶,形神俱丧,伤心的眼泪夺眶而出!

七七忌日,张于旦白衣自帽,腰系庥绳,丧魂失魄地收拾香烛,要去鲁公府亲自祭奠鲁小姐。

王生自外面进来,与他撞了个满怀。王生见他这般模样吓了一跳,拉住他道:“你疯了?你与鲁府非亲非故,鲁小姐又是未婚而天的邑宰小姐,你去祭奠,不把你乱棒打出才怪呢!”

张于旦无限哀伤,道:“于旦拼将一死,能在小姐入土之前一诉衷情,心也甘了。”

王生道:“我早就料到你有这一着,告诉你,鲁公是清官,本拟把小姐灵柩运回老家安葬的,惜无此财力,决定暂寄灵柩于萧寺,下午即可运到。”

张于旦听了悲色稍霁,长悠悠地叫了一声:“啊一一天可怜见!”

当天半夜时分,张于旦备了几碟供品,几支香烛,来到鲁飞飞的灵堂,他抑制不住满腔悲怆,泪如泉涌,诉道:

小姐,小生张于旦有幸来到灵前,却如隔云天,然生有拘束,死无禁忌,你寄柩萧寺,小生在此寄读,就是缘份,自今夜起,我每晚三更当来陪伴你,你灵柩停放一天,我伴你一天,在一世我伴你一世,只盼你九泉有灵,能在梦中与我一见!”又从怀中掏出祭文,边念边烧!

张于旦每夜必到灵堂,从不间断。如此这般,由于过度劳累,作息又少,他病倒了。但三更鼓响时,他还是挣扎着爬起,不想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他定了定神,一咬牙,又踉跄着往前走,大有不到灵堂不罢休之势。

忽然,象从九天飘来,又象地底冒出,传来莺啼燕语般的娇声:“张郎,这是何苦哉!”

张于旦以为自己热病发昏,擦了擦眼睛,颤声道:“你、你是谁?”

声音又道:“别怕,我是飞飞,感君挚情,夜夜祷祝,知君扶病还要挣扎前来,再也不能自己,君说生有拘束死无禁忌,我、我也不避男女之大妨,黄泉之阻隔,来了...”

张于旦大喜,神情奋发,大病霍然而愈,朗声道:“我何尝病,岂敢病,看我不是好了么?”四顾不见飞飞倩影,焦急地问;“可你呢,怎么不见你的丽影?”

飞飞道:“我是怕郎君骇、骇怪,才隐住身形的,我是鬼魂啊!”

张于旦连声说不怕。鲁飞飞这才化作一缕青烟,从地里冒出,慢慢又变成人形——正是绝代娇容的鲁飞飞。张于旦喜得扑上前去握住鲁飞飞的纤纤玉手。

可是鲁飞飞却象镜中影,纤豪毕现,却又虚无飘渺,明明握住了,却又如握空物,张于旦一惊,“飞飞小姐,你...”

鲁飞飞不无伤感,道:“张郎啊,我是虚无的鬼魂,只能影现魂陪,其实并不存在......”说着哽咽起来。

张于旦忙安慰她道:“小姐,你在生前,于旦狂想,亦不过远远见你一面,以供月下长忆,静夜遐思,现在,你近在咫尺,眼见倩影如真,耳听如珠妙语,于旦心满意足矣!”

鲁飞飞终于破涕为笑,得君如此深情,如此体谅,还有什么可说呢!有顷,又对张于旦说:“不过妾终是游魂野鬼,是君的深情达九泉,妾才不象一般离窍的鬼魂转世投胎,但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如诚心爱妾,烦请在停灵房代妾诵念金刚经一万遍,妾以后也好有个归宿。”

张于旦欣然受命。

从此以后,鲁飞飞每夜必到,与张于旦作伴。他们或灯下读书下棋,或月下散步,亲亲密密,欢声笑语,张于旦寂宽的读书生涯增添了无穷乐趣,鲁飞飞的孤魂不再飘荡,转眼间已是四年过去。

一个月色皎洁之夜,于旦挑灯夜读,飞飞给他端上茶点,但神色不乐。原来鲁飞飞见张于旦已过而立之年,早该成亲了,自己却耽误了他,内心十分不安,曾多次劝说过他,他就是不听。少不得又与他提起这个话头。

张于旦连想都不多想,摇头道:“于旦论婚,是万万行不得的,我与你心通灵犀,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天下多少夫妻比得上你我!”

鲁飞飞长叹一声:“可你我是阴阳相隔,无夫妻之实,你诚心爱妾,妾亦爱君啊,怎能眼看你年华虚度!”

张于旦道:“天下恩爱夫妻能有几对?世间绝大多数夫妻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我们虽无名之实,但恩爱二字,恐怕天下夫妻少有比肩的,知足常乐,何必要事事强求呢!”

鲁飞飞坚持要他请媒人论婚,不然再也不与他来往。张于旦这才急了,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几天后,果然有位胖妇人登门。见了张于旦,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才通报姓名:姓王名二嫂,是王生请来给张公子说亲的,又问张于旦可有看得上的姑娘或要什么样的女子。

张于旦一付无所谓的态度,回道:“谁都可以。”

王二嫂以为他在说笑话,忙恭维地说:“哎唷,相公一表人材,要多好的姑娘没有?”

“可她得答应我几件事。”张于旦道。

王二嫂表示没有问题,以相公人品,再多几条也包在她身上。

张于旦微微一笑,道:“第一件,不能怕鬼,这几年,我与一女鬼同住,形影不离,谁嫁我,可不能嫌弃那个女鬼。”

王二嫂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老身还是头回听说呢,这鬼,长、长的怎样,可怕么?”

于旦道:“青面獠牙,舌长三尺,也不太可怕,有个鹅蛋大的胆子就可以了。”

王二嫂惊叫起来。

“我的这位女鬼,最难伺候,”张于旦继续道,“所以媒人保媒,第二个条件,必须帮我好好伺候她,不然有性命之虞,至于第三。”

“别说了,别说了,”王二嫂双手乱摇,“你不是论婚,存心找丫头,找受气包,你的媒我没法保!”越说越气,站起来要走。

“好极了,我就是要你这句话!”张于旦大声叫好,又从袖里拿出两锭银子笑嘻嘻地奉上。

王二嫂以为他疯了,不敢接他的银子,定定的看着他。

张于旦又朝王二嫂作了一揖,道:“小生请二嫂帮忙,有人问到替在下保媒的事,便说保不上,张于旦是有名的狂生,只配做光棍,拜托了!”

王二嫂接过银子,频频点头:“没错,说的是,说的是,你太疯颠了,没法保,没法保...”

张于旦乐得哈哈大笑。他故意坏了婚姻,为的是能与鲁飞飞夜夜相守,鲁飞飞见他执意如此,也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鲁公得罪了一位都御史,被革职返乡,本想把鲁飞飞灵柩一起运回,却还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正急得不行,张于旦便自告奋勇,说自己有一块近萧寺的土地,愿献出葬女公子。

鲁公得人雪中送炭,万分感激,又见这位陌生书生情真意切,便答应了。于是张于旦把鲁飞飞葬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林子边上,心想这回与飞飞就可以白头厮守了。

可是有一天夜里,鲁飞飞哭着告诉他,由于他五年如一日,夜夜念诵金刚经,已足万遍,阎王爷决定让她轮回转世,当夜便要动身。

张于旦如当头一棒,忙问:“这一去,我们还能见面么?”

飞飞哭道:“将来的事,谁能知道,怕只怕今日离别,就是永诀!”

张于旦悲痛欲绝,紧紧抱着如幻似影的鲁飞飞,泪如泉涌,哽咽道:“难道我们再也不能挑灯夜谈,互相关怀,相濡以沫了么?不,我不愿再活了,你也别去投胎,咱们一起做游魂野鬼吧!”

“一起做游魂野鬼?”鲁飞飞泪眼莹莹地望着他,好久又猛地摇头:“张郎,你阳寿未尽,怎能言死?我奉命投胎,岂能抗耳!张郎啊,早知如此,我何必当初?是我害了你呀!你还是早日娶妻,把我忘了吧!”

张于旦心如刀绞,连连摇头:“不,于旦不是薄义寡情的人,决不言娶,也不后悔,飞飞,你安心去吧,只盼你此去,别吃了王婆的水,把什么都忘了,有朝一日....”

“我决不会忘记你,忘记今天!”鲁飞飞深情地望着他,“我投生河北冀县卢家集卢户部家,如张郎愿意,十五年后的八月十六日,那时我正好及笄,你一定到卢家集会我!”

张于旦泪如雨下,“十五年后我纵然不早赴黄泉,也是头白耳聩,一暮年老翁矣,会你有何用?”

鲁飞飞决然道:“不管你那时如何,即使为奴为婢,妾亦要报答郎君的前世恩义,那天不见你来,我就到阴间等你...”

张于旦与鲁飞飞不同寻常的真挚感情,被九天仙人铁拐李、何仙姑看到了,他们深受感动,议计着要助张于旦一臂之力。

弹指一挥间,已是十年过去。张于旦由一英俊后生变成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十年的苦等,使他过早地衰老了。

这一天是清明节,他照例又给鲁飞飞上坟。突然,一位华妆美人仓惶跑来,喊了声“公子救我!”便扑进他怀里。他慌得手足无措,用力推开她,问她这是为何。

美人不及回答,又追来一个豹眼虬须,气势汹汹,手持大刀的将军,见了眼下光景,不分青红皂白大声呵斥张于旦竟敢染指他的歌姬。

张于旦气极,也大声分辨:“狂叟张于旦,染指二字从何说起!”

美人惊慌地向将军求饶,她并不认识这位相公。

虬须将军更怒了,恶作剧地对她说:“饶你可以,眼下两条路可走,一是跟我回去,做我的小妾,二是把你赐给第一个碰到你的人,现在你碰到的是他,你愿跟那个?”

美人左右为难,张于旦又惊又怒。美人被逼不过,转向张于旦,表示愿跟他回去侍候他。

“好呀!”虬须将军怒极反笑,“狂叟,她是你的了,把她领走!”

张于旦倒退一步连说不行,又指着坟墓说:“在下与这坟莹的死者有前生之约,五年后要会她。”

将军和美人都愣了。突然将军觉得张于旦藐视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张于旦,扬起手中钢刀,威胁他道:“说,你要命,还是要她?”

张于旦气得七窍生烟,大声道:“不要她,要命!”

虬须将军气得哇哇大叫,挥刀向张于旦脸上砍去,张于旦鲜血如迸,昏倒地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张于旦醒了,摸了摸脸,沾了一手鲜血,却不觉得疼痛。虬须将军与美人也不见踪影,他莫明奇妙地站起,走到村子边小溪洗脸。当溪水清澈时,他看见他的脸庞变了,变得年轻英俊,白发也成了黑发,一如二十年前的张于旦:他醒悟过来,他遇到了仙人!

虬须将军和美人正是铁拐李和何仙姑,此刻,他俩正站在云头,笑吟吟地望着张于旦呢!

五年一晃过去,八月十六日这天,张于旦如约来到卢家集卢户部宅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于旦连门都进不去,守门的院公说话没好气,问非所答,把张于旦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贸然,只得悻悻离开,他甚至怀疑那前生之约的真假了。

他不知道这是卢户部早就安排好的。十五年前,卢小姐降生,生下便说了与张于旦前生姻缘之事。后来户部夫妇见女儿越长越漂亮,实在舍不得让她嫁一个又穷又老的五十老翁,是以瞒着女儿这样做的,以为女儿不见张郎来,便会死了心,另嫁佳婿。

不想丫环传话,小姐不见张郎到来,双泪长流,不吃也不喝。户部夫妇急了,赶紧到闺房看望。

卢小姐见了爹娘,不象往常那样快乐,喃喃自语:“今天是八月十六日,为何他还不来?”

卢户部好生劝她:“痴女儿,什么前生之约,太虚妄了,就算真有,谁能保他还在人世,或早已娶妻生子了?”

卢小姐不再出声,两眼无神也望着屋顶,泪如泉涌。卢户部看着不对劲,一顿脚,亲自去找张于旦。

他按客栈伙计所说,找到正在土地庙虔诚跪拜的张于旦,见他不是五十老翁,有点意外,再三问了他的姓名来历,又确凿无疑,高兴得一把拉了他就走,不仅把年龄的疑惑忘了,就连自己是谁,为什么找张于旦也来不及解释。

他把张于旦延到客厅,按坐凳上,说了声“稍候”又走了。

张于旦莫明奇妙,又无可问处,只有坐下等着。

卢户部兴冲冲,跌跌撞撞来到女儿闺房,告诉她,张于旦来了。卢小姐一跃而起,趿上鞋子往外走。走到客厅窗下,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忍不住从窗孔往里一瞧,却呆住了:这哪里是她日思夜念的张郎!她的张郎应该是五十岁的人啊!卢小姐以为是父亲骗了她,无限幽怨地望了父亲一眼,哭着跑回房间。

卢户部夫妇大惊,也尾随她而去。卢户部再三解释,卢小姐就是不信。卢户部也糊涂了。心神不定地回到客厅。

张于旦在客厅等了许久也没见个人影,不由得坐立不安,见了卢户部,“呼”地站起,请他告诉原因。

卢户部一心挂念着女儿,没有搭理。

张于旦火了,道:“卢大人,贵家院公存心把我气走,大人却亲自请我回来,让我坐了半天冷板凳,如今又不理不睬我,倒底是什么意思,拿我寻开心不是?!”

卢户部这才从冥想中回过神,痛苦地一挥手:“老夫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回事,告罪,告罪,请走吧!”

张于旦忍无可忍,拂袖而去。回到客栈,叫了一桌丰盛酒菜,狂吃大饮,借酒浇愁。

深夜,张于旦酩酊大醉伏在桌上。突然刮来一阵阴风,油灯被吹灭。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影闪进来,她正是卢小姐。只见她神情凄楚,泪眼莹莹,欲前不前,凝视良久,终于咬牙把张于旦推醒。

张于旦醉眼朦胧地微睁双目,看见卢小姐,一惊,定了定神,扑上前去:“飞飞,是你?”一把抓住她的手,却仍是如握空物,又惊得倒退一步:“飞飞,这是怎、怎么回事?你...?”

卢小姐凄然地:“张郎,我是飞飞,正是你苦等十五年的飞飞呀!昨天郎君如约前来,可奴家在窗外偷看,却认不出你,以为是父亲骗了我,我愤而自缢了!

张于旦如当头一棒,差点昏过去:“难道十五年的苦等,等来的还是你的鬼、鬼魂?”

卢小姐泣道:“一念之差,我又到了阴间,这才知道郎君和两位大仙的奇遇,我又悔又痛,肝肠欲断,不顾一切的向阎王哭诉,求他恩准我返阳与郎君相会。阎王也讶我不请自来,又怜我的一片痴情,没有收留我!”

张于旦转悲为喜,“这么说我俩...”

卢小姐看看天色将晓,焦急万分,催张于旦赶快到卢府,打开她的棺木,把她救醒,言罢倏然不见。

张于旦神情振奋,大喊一声,跳将起来,夺门而出。到了卢府大门,又嚷又叫,把门擂得山响。

老院公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张于旦便用力推开,二话不说,往里直冲,差点把院公撞翻在地。

张于旦一直奔到卢小姐灵堂,扑上去就要掀棺木。

卢户部夫妇被惊醒,看见张于旦的举止,惊怒交加,大声喝住他。

张于旦语无伦次地说了卢小姐托梦的事,又催户部大人叫仆人开棺。

夫人一声惊叫,不管真假,先叫仆人动手。

当仆人们手忙脚乱地打开梢木后,卢小姐果真慢悠悠坐起来,一如生前,她转身四顾,象是在寻找什么,见了张于旦,伸出双手,喊着她生生死死都念着的张郎。

张于旦也扑上去握住她的手,再不是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飞飞!”等待了十五年的呼唤啊!

前世生死约,今生白头誓,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聊斋志异》中的“鲁公女”,作者为我们描述了一段超越生死世俗的感人爱情。对于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爱情冲突,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说:“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与同类题材的小说相比,《鲁公女》散发着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更加深刻地提炼了爱情精髓——“前世生死约,今生白头世”的人间至情。

因为爱情,女人可以死而复生;因为爱情,男人能够返老还童。当然,我们知道这是童话,可是红尘纷纷,爱常蒙尘,读一段美好的童话,足以慰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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