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被调换身份后,我做了丞相嫡女,而她则被当作死胎丢弃在荒野。

云思文化 2024-09-30 09:17:49

当年因为产婆一时贪念,我和宋婉清被调换了身份。

我做了丞相嫡女,而她则被当作死胎丢弃在荒野。

没想到十四年过去,她凭着一块胎记,自己找回了丞相府。

宋婉清回到宋府的那一日,我父亲和太子正在商议我们成婚的种种事宜。

她生得娇小可人,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啜泣。

我拿出为她准备好的玉镯,她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上长公主亲赐的上好羊脂玉。

“姐姐,我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如今我回来了,丞相府的嫡女之名要还给我了,太子妃的位置,也得还给我。”

我笑了。

羊脂玉我可以给她,太子也可以让给她。只是我敢给,她有这个福分要吗?

1.

妹妹的话一出口,满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母亲脸上泪痕还未干,就忙不迭去捂她的嘴,“清儿,不得胡言乱语。婉言是你姐姐,她的东西,你不该肖想。”

宋婉清怔住。

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凝固住了,想向我讨要的手也顿在了空中。

大约她也没能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却会袒护一个外人。

父亲失望地摇了摇头,语调威严,“婉清,别把乡下的作风带到丞相府里,你只看见了你姐姐的玉,怎么不好生向她学学她的礼。”

宋婉清见状慌了,急急跪下,“姐姐,我错了。我不该……”

我弯眉一笑,把她扶起来,“父亲母亲,妹妹才刚回来,你们对她也太凶了些。妹妹喜欢,这玉送给她倒是也无妨。”

我褪下手上金镶玉的手镯,就要给她戴上。

“不过这镯子是长公主亲赐给我的,若是他日你入了宫被她撞见,妹妹可想好要怎么解释了?”

母亲看到那流光溢彩的玉镯,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交回我的手上。

宋婉清恨恨地看着我,但也不敢发作。

长公主萧宁,全大盛最尊贵的女人,以女子之身握有西北十二万大军的军权。当今圣上是她一手带大的胞弟,皇后曾是她身边的女官。

京中盛传她生得美艳无方,但性情古怪暴戾。

除了丞相府嫡女宋婉言以外,满京的名门贵女,没有一个入得了她的眼。

也正是因此,我成为皇后早就属意的太子妃。

宋婉清又不傻,她犯不着为了一个镯子赔上自己的性命。

她又哭啼了一阵,要不到镯子,竟动起了我院子的心思。

“多年和母亲分离,我实在思念得紧,只求能住得离母亲近一些,常伴母亲左右。”

谁人不知,离母亲最近的是我的兰庭院,而这也是丞相府中最大最好的院子。

我一来到丞相府就住这儿了,从来没有挪过地儿,宋婉清一回来就要把我赶走了。

母亲有些犹豫。

她耳根子最是软,又对宋婉清含着愧疚。更别说她提出来的这个理由也是合情合理,还带着女儿家的柔软心事。

看着母亲央求的眼神,我颔首,握住宋婉清的手。

“妹妹说的哪里话,这样一来我倒是成了你们母女分离的罪人了?可是多年承欢母亲膝下,我毕竟也是丞相府里的女儿,也舍不得母亲。”

“不如这样,”我欢快道,“妹妹搬来兰庭院,住在侧院,和我一起住。我们姐妹两人也能做做伴,解解闷。”

这下宋婉清傻眼了,不仅没能抢走我的院子,连她都得住在我的侧院里。住在侧院,就是低了一等。

父亲大笑道,“婉言啊,你果然是我们的好女儿,你做事情总是这般周到,那就让婉清今晚搬进去。”

母亲也高兴,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宋婉清。

“你们姐妹俩,要和和睦睦的。”

和睦吗?

我打量着宋婉清勉强的笑和眼里浓浓的不甘,只怕是妹妹不想和我和睦呀。

2.

次日一早,母亲就带着我和宋婉清去月清观还愿。

她曾在观音前许愿,用自己的十年茹素换亲生女儿回来,如今心愿已了。

上马车前,宋婉清看着骏马拉着的华盖马车,往后瑟缩了一小步。

“母亲,这么好的马车……婉清也能够坐吗?”

她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颇惹人爱怜。

母亲闻言眼眶一红,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当然,相府的东西以后自然也是你的。”

但是这马车是为我和母亲专门做的。

多了一个人,肯定就坐不下了。

宋婉清泪水涟涟地看着母亲,母亲为难地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你们先去吧,太子今日要去月清观,一会儿路过丞相府,我让他把我捎上。”

宋婉清闻言动了心,捂住肚子面露难色,“姐姐,母亲,我突然觉得身子不适。不如你们先去,让太子带着我去找你们?”

我在心底暗笑。

昨日在府中,宋婉清停留在太子身上的目光便有些不同寻常。

可惜,她演的这出戏太拙劣,成了众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

母亲的脸沉了下来,“清儿,太子是你姐姐的定好了的夫婿,你一未嫁的女儿家,和姐夫共乘一马,算怎么回事?”

“昨天你父亲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听到母亲对她这么严厉,宋婉清把眼泪都逼了回去,肚子也不痛了,麻利地上了马车。

丫鬟春画在我身边疑惑地问,“我怎么觉得二小姐一心想攀上太子殿下呢?”

我扑哧一下笑了,“连你都看出来了,可见我这个妹妹呐,笨得很。野心是要放在肚子里的,要是挂在眼睛里,可是要被人剜了眼睛的。”

春画被我吓到,又反应过来我揶揄她笨,气恼地剁脚,“小姐你又闹我!”

我哈哈大笑,转身回了院子。

没有让我等很久,太子很快就到了,他贴身的近侍亲自来通传,说太子的车马已经在门口等了。

我倒是有些惊讶,我先前并没有同他说过,只想着他路过了让春画去拦。

他竟然一早就备好了马车。

上了车,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

萧蘅笑了笑,眉目舒展,如远山疏阔。

“昨日对你家中的事有所耳闻,婉言,你的性子我了解。”

我被他的笑晃了眼睛,虽说我们要成婚,说起来也不过是父母之命,算不上了解。

但当今的这位太子啊,不仅皮相是一等一的好,智谋也是过人。

而我喜欢聪明人。

3.

当今圣上笃信道家,月清观便是京中贵人们问道的不二场所。

按惯例,凡是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都在月清观捐有自己的香火牌位,由府中出钱,供奉神灵。

石阶路滑,太子向我伸手,“婉言,我扶你吧。”

我看了看四周的耳目,没有推脱。

我们的婚事在即,也需要造势。

寺门前,母亲和宋婉清正在等我。

见我和太子携手而来,母亲笑吟吟道,“殿下今日得闲,不如让婉言带着你四处走走。”

他温声说:“婉言说了要陪您来还愿的,她一片孝心,我怎么敢辜负。”

他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宋婉清见此攥紧了手帕。

“不如我陪殿下走走?”

她热切地挽上我的手,亲密无间地说,“姐姐,要不你陪母亲去上香。我第一次来月清观,还没逛过呢。”

我笑道,“好啊。殿下,你就陪我妹妹去吧。”

宋婉清大喜,娉婷地走到萧蘅身边。

萧蘅像没看见她似的,向我母亲行了一礼,“宋夫人,那我先走了。”

宋婉清被晾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我母亲。

母亲隐忍不发,额头上青筋都起了,她毫不留情地掌掴在宋婉清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长不了记性呢。丞相府怎么会出了像你这般蠢钝如猪的女儿,当日还不如让你饿死在乡野,好过给我们宋家的门楣丢脸!”

母亲一辈子温柔得体,这怕是她说过的最重的话了。

宋婉清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被扇过的脸,颤抖着质问她,“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你们处处偏向她,太子妃之位,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她宋婉言做得尊位,我就做不得!”

母亲扶额,气得抚自己的胸口,“愚不可及!”

我连忙扶住母亲,帮她顺着气,“妹妹顽皮,母亲别同她置气。许是乡下人教养的不好,如今她回到了丞相府,在父母膝下,好好教养,她定能改正过来的。”

“宋婉言,你不要假惺惺。”

月清观之行不欢而散,以母亲被宋婉清气回了家结尾。

4.

回家后,母亲就罚她跪祠堂。

她被丫鬟姑子拽进去的时候,还满口都是诅咒我骂我的话,“宋婉言,都是你妖言惑众。你迷惑了父亲母亲,你迷惑了太子殿下,我才是宋家的嫡女,才是母亲亲生的。你一个冒牌的东西,占了我的位置,都是你的错。”

听说直到被姑子掌了嘴,她才安静下来。

我半夜听到祠堂里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便推门去看。

宋婉清把祖宗的牌位全都推到了地上,疯癫似的大笑,“一家子的眼盲心瞎,连亲生的和捡来的都分不清。宋婉言不就是在京城多活了几年,借了我的身份沾了光罢了。我呸!”

我目睹了她的发疯,无语道,“宋婉清,是你自己言行失状。父亲母亲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口不择言,要死要活。全京城有哪家的贵女是如你这般野蛮任性的?”

宋婉清的眼睛红的要滴血,因为愤怒和嫉妒而面目扭曲。她不甘心地拔下头上的钗子,就要往我身上刺。

“宋婉言,都是你抢了我的!”

我早就看见了,但不躲不避,金钗直直插入我的胸口。

我失力倒下,如漂萍一般向后倒去。

却露出一抹笑。

昏倒之前,我触到一个温暖的胸膛,太子殿下姗姗来迟,把我护在怀里。

他轻声说,“婉言,别笑场。”

5.

宋婉清以为,我能当上太子妃,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嫡女,背靠丞相府。

错得离谱。

萧蘅不爱我,也不在意丞相府。

真正能给他助力的,是长公主。

十四年前,长公主嫁给上将军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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