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被造反的马奴“强取豪夺”了
By梨红菇
我与太子新婚当夜,叛军杀进京都,皇位易主。
次日,传言中杀人如麻的新帝召我入宫侍奉,
我哆哆嗦嗦地抬头,却发现新帝竟是昔日与我私定终身的马奴,
如今他目光沉沉,要追究我背信弃义、见异思迁……
1
我终于嫁给了太子,
红烛烈焰,满墙喜字,我坐在大红锦缎的床上。
我本该高兴的,因为我那被诬陷入狱的爹爹终于有救了,
太子答应过,只要我嫁给他,他就会替我爹爹求情。
可没由来的,我心里有些发慌。
心跳如擂鼓,我似乎,不,我确信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喊杀声。
这可是太子府邸,是谁敢行凶?
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自寻死路来了?
透过头上的喜帕,我的视线一片红色,看不清外面,更不敢动作,只能在心里祈求东宫的人尽快剿灭匪徒。
时间慢得似乎凝滞了一般,我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额前的牡丹花钿都显得虚浮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刀剑声终于平息下来。
我侧耳去听,好像有人正朝着我的房门走来。
一听便知道是个男子,步伐沉重有力,一步步踩在我疑惧的心上。
是太子吗?
我捏了捏帕子,心里凭空升起一抹期盼,脸颊染上红晕。
也是,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合该是要来安慰新婚妻子的。
吱呀——
门开了,我朦朦胧胧看得见一个男子的身影,可他只是站着迟迟没有动静。
我试探着出声,
“太子殿下?”
见来人没有反应,我又软着嗓子,娇滴滴地喊道,
“夫君?”
“呵。”
男人一声冷笑,我顿时如坠冰窖。
这不是太子的声音,他是谁?
我强装镇定,实则色厉内荏,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太子寝宫,还不速速退出去!”
男人跨步到我身前,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和嘲弄,声音磁性低沉,
“柳依依,京城第一美人?红衣的确衬你。”
听到京城第一美人,我的嘴角下意识疯狂上扬,后面的话一点也没进脑子。
我的名头都有这么大了?连贼人都承认了,以后我看谁还敢跟我争!
不过,马上我就害怕地咬紧下唇,殷红的唇色微微发白,
呸,这贼人难道是知道我花容月貌,来劫色来了?
我恐慌地瑟缩,脚踝上系的合欢铃隐隐作响。
这是女子初次云雨时佩戴的饰品,其音声清脆欢快,象征着夫妻和睦,如今却让个陌生男人听去了。
我来不及羞愤,抬手就想摘掉我的红绸盖头,看看究竟是哪个小贼敢擅闯东宫。
可下一秒,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一把箍住我细弱的手腕,顺势坐在我身边,
“太子妃这是急着要洞房了?可是太子不在,该如何是好?唉,想来只能由我代劳了。”
男人的声音总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管了,
这厮真的好不要脸!
呜呜呜,我的清白难道要就此……那我还怎么当太子妃啊噫呜呜噫!
我心里愤恨,身体却僵直得一动也不敢动,
保命要紧!
2
男人捉着我的手,似有似无地摩挲了两下,
“乖,该喝合卺酒了。”
明明是诱哄的话,我却听出了一丝隐含的怒意。
我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接过他硬塞给我的酒杯,
男人轻笑着与我交杯,看着我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液。
一杆喜秤挑起了我的盖头,我努力睁眼张望,却突然困倦地软倒在地。
朦胧间,只看到一双幽深熟悉的眼眸……
再次睁眼,
我还处在新房中,身穿昨日的嫁衣。
窗外阳光熹微,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梦。
但空空如也的合卺杯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喝了、交杯酒!
喝完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记不起来,难道我已经失了贞洁吗?
我未经人事,对男欢女爱也是一窍不通,一时间又羞又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更令我揪心的是,我不知道太子打算如何处置我,
太子贪慕我的美色,对我确有零星半点的真情实感,
但这一点点的情谊,怎么比得上维护皇家颜面重要,
身为堂堂太子妃,却在新婚之夜被贼人玷污,我只有死路一条。
这下好了,我非但救不出爹爹,连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哭了一会,没人来,哐哐砸门,也打不开。
偌大的房间,就剩我一人,空空荡荡的慎得慌,看得人心里发虚。
难道是太子知道了这事,打算把我关死在房中吗?
我吓得扑到窗边,嗷嗷大喊,
“有人吗?红绡红绡红绡,你在哪?”
红绡还比我小两岁,是我三年前救下的贴身婢女,
“小姐,我来了。”
红绡开了门进来,还是那副沉静温和的模样,我顿时感到安全感爆棚。
我依赖地跟她贴贴,问道,
“昨天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知道我昨晚……算了,没什么。”
我差点脱口而出,可觉得怪羞人的,又把话咽了回去。
“哦对了!太子呢,他昨晚有没有来过,他是不是生气了?”
红绡看着还天真懵懂的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语气娓娓道来,
“小姐别怕,太子被叛军关押了,昨日叛军里应外合,杀进了宫门……天子都已换人做了。”
“啊?”
我惊得嘴里简直能塞下个鸭蛋,贫瘠的大脑转悠了几下,只冒出一个想法,
那太子岂不是罚不了我了?命保住了,好耶!!!
但随即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从红绡口中传来,
“还有,夺位的那位今晚要传你进宫侍奉。”
我大惊失色,
“什么!!!”
……
3
黄昏时分,
沐浴、更衣、熏香、上妆……步骤简直比我新婚时还要繁杂,
红绡不知被叫去哪了,给我梳洗打扮的侍女嬷嬷全是太子府的旧人,一个个摆着张死人脸,俱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又诡异。
也是,
如今太子伏诛,身为太子妃的我又被新帝召唤,整个太子府的脸面几乎被人踩到了泥地里,怕是再难翻身。
连我都是前途未卜,更别提她们了。
太子倚重的管事姑姑秋水站在我身后,
梳子贴着我的头皮一下下地刮过,活像是拿着刀,恨不得砍在我脖子上。
我轻嘶一声,头皮被扯得生疼,
秋水相伴太子多年,情分深重,
我不好与她计较,智能坐立不安地熬到结束,才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出房门,
还没等喘口气呢,就听到房中传来侍女忿忿不平的对话,
“太子还在狱中生死不明,太子妃倒好,巴巴地去给新帝献殷勤了。”
“是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你看她那猴急的样子。”
秋水压着嗓音,语调阴森,
“行了,我听说那修罗杀人如麻,残暴得很,有的她苦头吃……”
我眸光黯淡,知道她们故意说给我听的,笃定我不敢发作罢了。
我咬紧了牙关,
忍住!
突逢大变,我似乎兀的成熟了不少,
我现在只是个前朝太子妃,人微言轻,这种时候闹起来,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
夜黑风高,
我被宫婢指引着走进金碧辉煌的新帝寝宫。
要是以前,我巴不得多看一眼宫廷奢华的陈设,
可这时候,我连眼皮子都不敢抬,心里惴惴不安。
听红绡说新帝出身草莽,一路杀进京城,武艺非凡,
唉,我懂红绡的意思,不过是想给新帝说些好话,让我能放轻松,
可我听完红绡的话后,只想着,
天呐,新帝得是什么凶如熊罴的猛汉啊,
这样的男的,不会脏脏臭臭的吧?睡觉会不会打呼噜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已然失了清白,如果新帝介意此事,勃然大怒……
一想到这儿,我就恨不得转身逃跑,
可我别无选择,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视死如归地迈过门槛。
*
殿内,昏黄的烛光摇曳,
依稀感到一个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我偷瞄了一眼他的长相,
下一秒,
我就惊呼出声,
“霍……霍执??!”
我全想起来了,昨夜那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霍执嘛,
四年前我救下他,收他做了我家的马奴,
看他长得俊俏,总跟他眉来眼去的,还被他哄着,送了自己的贴身小衣私定终身,
约定等他两年,他就会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
但后来,他不知所踪,我爹爹又被诬陷入狱……没想到,他竟是去造反了……
4
霍执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跟前,俯下身与我靠得极近,
气息交缠,让我有些不适,我皱着眉头,
“你离我远些。”
霍执反而更逼近了一步,目光沉沉地凝视着我,
“昨夜还叫我夫君,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羞恼地推拒他,
“死霍执,果然是你,你既然都认出我了,还那般作弄我做甚?我已经嫁了人,你往后不许再这样了。”
要是霍执早几月上位,我会开心的要命,
然而现在,我是前朝太子妃,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我们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
我有自知之明,只希望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他能让我这个前朝余孽好过些。
提到嫁人,霍执的脸黑了下来,
“柳依依,你可真有出息,我还收着那件红肚兜呢,你倒好,才不过一年你就守不住了?”
我垂下了头没法反驳,确实是我没有遵守诺言。
霍执见状更觉怒气上涌,
他扼住我的咽喉,一把将我抵在墙上,
墙面冰冷坚硬,宛若一块坚冰,冻得我彻骨的寒冷。
不愧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物,霍执通身的压迫感笼罩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忘了,霍执与从前不同了,如今数万人的生死也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我有些怕了。
我费力地抓着他的大手,只感到霍执的语气愈发阴森可怖,
“那你说,一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女人,我该怎么罚才好?”
坏了,我成背信弃义、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了,霍执现在大权在握,指不定要怎么欺辱我了。
万一,把我凌迟处死,或是把我五马分尸……
我被自己想象的惨烈场面吓到,瑟瑟发抖得像个鹌鹑,
霍执终于仁慈地松开手,转而捏住我的下颚,意味不明地摩挲着我下巴的白嫩软肉,像是在摆弄一个物件,
我真的怕了,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彻底宕机,
倏得灵光一闪,
我努力挤出眼泪,水光潋滟的眸中落下泪珠,顺着瓷白的小脸滴落在地,显得楚楚可怜。
“别杀我……”
顺着霍执粗砺的大手仰着头,我露出脆弱无害的脖颈,努力挤出个卖乖的笑容,
只在霍执身上学过的讨好男人的手段,这时候全用上了,
“霍执,不,陛、陛下,之前是我错了,求求您了,放过我好不好……”
霍执松开了手,表情似笑非笑,
“你觉得,我会杀你?”
我愈发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霍执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涌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好似生气了,脸色冷峻得出奇。
5
“哦?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这话明明都是以前霍执惹我生气时,我问他的,
现在倒好,一朝得势,就来质问我了。
是怪我以前没给他好脸色看了?还是要借此折辱于我,报仇雪恨啊?
刚才的哭是装的,现在我才真的有点儿委屈了,抽抽噎噎道,
“我错在,错在以前让陛下给我牵马,还让陛下铲马粪、睡马厩……”
霍执听了皱眉,阴沉着脸继续逼问我,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果然是不同了,霍执以前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
明明是他失踪在先,我联系不上他,我爹又遭人设计……再说当时谁能想到他一个小小马奴竟能有如此造化……
我感到心里憋闷得难受,骨子里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动作粗鲁地擦去眼泪,口不择言道,
“还有,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救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关了我的夫君,还……”
我说不下去了,
霍执脸色铁青,大手抓住我的后颈,用唇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他不想再听我那些恼人的话,蛮横地在我唇间扫荡,
我呜呜咽咽地推拒,但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是徒劳,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我真想想扇他一巴掌,可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单手就将我抗在他肩上,
我拼命挣扎,脚不住地乱蹬,
“霍执,你这个下贱的马奴,别碰我,快把我松开。”
霍执咬牙,舌尖掠过齿列,露出个残忍嗜血的笑容,
“那大小姐就看看我这个下贱的马奴,是怎么玩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