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倒马金枪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6-15 05:10:31

〖四回〗

  金殿赦潘,二帝得想辙赦免潘仁美的死罪,寇准给出主意,先得封赏功臣!于是好好地封赐了杨家和呼家,到了呼延丕显了,双王可就说了,不知道我们家这条铁鞭原本老王封的还算不算数?要不您再给我封的瓷实点儿!

  二帝听了觉得好笑,“小爱卿啊,你放心,你的铁鞭当然还得管用啦,监国五宝岂能荒率待之?你看,这不是你携带上殿也没人拦你吗?”“如此,微臣我谢主隆恩!您想不杀您的老丈人,那就甭杀啦!可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他可不能再做官了,怎么着您也得给判一个……”“好好好,小爱卿,这个朕自然知道该当如何处置!”这阵儿八王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叔皇,这么说,您是一定要饶恕老贼这死罪不成吗?”潘妃知道,要想叫老爹爹活命,头一个就得先过八王这一关!她这会也不顾什么母仪天下的仪态了,赶紧凑到八王的面前:“哎呀皇侄,皇侄呀……婶娘我可是没别的法子啦!就得求求你了,你就给老太师留上一条活命!老太师今年多大年纪了?他还能够活多少日子哇?皇侄啊,你看,要不然,要不然皇婶娘我可给你跪下啦!”八王吓了一跳,赶紧闪身一旁,“娘娘千岁,这可使不得!哎呀,万岁!难道说您真的就不怕忠良寒心,良将离散不成?若依侄臣之见,潘仁美此一回可是难逃一死!”

  那么佘太君是臣子,只能是梗着脖子站在这儿生气,八王是半个皇上!他不答应赦免潘洪,今天皇上这通封赏也就白给了。皇上也着急,一个劲儿地给潘妃使眼色,潘妃还要往上,寇准赶紧接茬儿:“娘娘千岁,您也别着急!您也别跟八千岁求情儿,这都不用!万岁,微臣我有一个主意!”八王和佘太君都傻眼了,怎么你寇准要出面保老贼哪?“哦?寇爱卿,这么说你也赞成朕暂先不杀老太师么?那么你有什么主意,且先说来听听?”“万岁,冬至日行郊祭大典,合当大赦天下!这没错吧?”“嗯,就是因为朕不久就要去郊外行此祭天地的大礼,故此这几日不宜斩杀朝中重臣哇!”“那么这赦旨应当由哪一位颁呢?”“这还用问么?自然是朕我亲自写下赦旨,对天礼敬献祭,是朕我来诵念颁发哇!”“那么朝中除了您可以宣读赦旨,还有谁能呢?”“这还有问么?唯有东宫守阙太子可以代朕宣读圣旨,大祭天地,赦免天下的罪人!”“那么万岁您……可曾封下了东宫守阙太子殿下?”二帝一愣,想了想,当初我嫂嫂上殿骂我来,到最后是老赵普拿出来当初太后的金匮盟书,老嫂子这才不再逼我让位,但是可是说的明白,这江山算是我跟我侄儿借来的,到了我百年之后,我也得位传我赵家的年长之人,那么甭问了,只能是传给我的皇侄儿八贤王。可是我也有儿子,我这几个儿子里头我最宠爱的,就是这位第三子韩王德昌!这孩子我觉得最像我!也最聪明!可是我的老嫂子还在哪!我怎么能封下守阙太子呢?可是我也有私心,私自在后宫起建了太子东宫,封赐三子德昌为韩王,一应礼制都按太子之制施行,他就是没名儿的太子啦!可是我还不好在殿前这么说。“哎呀,寇爱卿,要说这守阙的太子么……朕一时还没有封下。”这就是一句瞎话,谁不知道在后宫里韩王德昌已然就是一位太子啦?寇准还不是很清楚,可是你说你还没封下太子可就正中了我的下怀了:“万岁,既是如此,这份郊天大祭的文稿、诏书……您可以请八千岁来诵读颁行——您这份诏书要是交给八千岁,按说八千岁也是监国的王子,您何不……”哦,哦,哦,二帝明白了,我将这郊天大赦的诏书交给八王,到冬至日准日子这份诏书就不是由我来宣读啦,交给你德芳来啦,可是这份诏书要是交给你德芳,那么这潘仁美杀还是不杀?可就全都交给你啦!你说要杀,你就杀,可是你下旨意杀人……你还怎么颁发这赦旨呢?哎,寇准这主意出的好!我这双天官没白封啊!“哈哈,好好好,寇爱卿说的对!皇侄……”“啊?叔皇万岁?”“寇爱卿说的可在理啊,那么今年还是特别的不同!今年,我朝出了不少的大事啊!那么今年皇侄你也为国朝操劳有加!你的功劳无数!那么今年冬至日的郊天大祭就有皇侄你来操办吧!这一份郊天大祭的大赦诏书就由皇侄你来宣读开诏!嗯……这么办,皇侄,这不是午时还未到吗?这潘仁美乃是皇亲国戚,到底如何处置,朕一时还真是难以决断!那么到底是杀还是不杀?朕就全权交给皇侄你来办啦!你说杀,这立马就推出去再开刀!你说不杀,该怎么办就都听你的!”说完了皇上把自己龙书案前的卧龙山河镇抬起来挪到了书案的边上,跟三山五岳云龙架边上这么一靠,就是告诉身边的太监,八王处置完太师潘仁美,我这儿就散朝啦!皇上是一推四六五,我这儿不管了,就看你赵德芳的了,你要是愣是要杀我这老丈人,那么我这梓潼也别找我的麻烦了!你要是也没辙,你也不能杀了潘仁美……哼哼,你还说我什么呢?

  八王也明白这意思啊,哦?这个么……“万岁,微臣,遵旨……”八王怎么想的,既然你叔皇说出来了,这个老贼的生死杀饶你都交给我了,那我还客气什么?我干脆就……八王这会可得了圣旨了,转身儿面向满朝的文武百官,刚要张嘴说话,寇准走近了:“千岁,且慢……”八王心里这个气呀!这个大麻烦推给我都是你说的!“寇爱卿还有何话讲?”“千岁,郊天大赦既然是您来颁,您可不能判斩刑啊!不然您可是有犯天怨……依微臣之见,且请改判为朔州发配,千岁,您三思……”潘妃也凑上来,“皇侄,寇爱卿说的对,您可要三思!”“还请八千岁三思……”潘党奸臣纷纷跪倒。八王一看寇准,寇老西儿直给自己使眼色,嗯?按说寇准是赞成杀老贼的呀?可是他这么一个劲儿地要饶老贼?还直跟我使眼色?哦……寇准是足智多谋之人,我得听他的!“好吧,殿头官,潘仁美可否带到殿前?”“回千岁,已然带到在朝元殿前!”“好,带上殿来!”老贼就给押上了金殿,这会儿你没品级了,给押在品级台之前,跪倒在地,浑身直哆嗦,这是真吓坏了,真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八王把脸儿一绷,“潘仁美……你乃是君之宰辅,国之至戚,恩宠无双,奉命讨伐北番,本当体念圣意之宵旰焦劳,此一番盼捷安民之念!自应将帅调和,怜恤士卒,早得成功,以报国恩。如何挟私仇而误国事,陷害令公,射死先锋杨希,陷没全军,逼死国舅贺怀浦,毒计气死监军呼延赞,退弃边防,损折我数千将士儿郎……种种不法之为,难掩你卖国之过。而今会同刑部,定拟尔罪,按律谋杀朝臣、欺君误国,律应万剐凌迟!今蒙圣上恩宥,念你本是开国功勋,两朝元宰,罪减一等……改判斩刑!全家发配朔州充军!三日离京,日后永不许还朝!钦此!”“谢主隆恩!”自然有武士给押下去,暂时羁押在刑部天牢里,再有太监赶到太师府去降旨,这都暂且按下不提。

  二帝匆匆卷帘散朝,回到后宫,两口子怎么争吵也就不说了,单说杨家母子和八王、寇准这一般忠良老臣,退到朝外,心有灵犀,都来到天波府上。老太君心里憋着气哪,不会客了,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后堂,单留六郎一个人在银安殿前陪同客人。六郎虽说这心里也不顺气,可是就这两天,自己对寇大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寇准说应当饶恕潘仁美一死,那么自己也就认了。六郎也是耐心赔笑,先得说庆祝潘杨讼一案审结,老父的冤情大白,各位名臣宿将挨个儿前来敬茶道喜,大家说了几句痛快话。可是说着说着,这就得说到老贼没杀这件事来了,寇准倒先说上了:“千岁,既然是万岁将生杀予夺的大权交给您,可是您为什么不当殿杀了老贼哪?您这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吗?”“啊?寇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冲着我挤眉弄眼的?你说要我改判老贼为朔州发配的吗?”“嗨呀,千岁啊,您这可是误会啦!微臣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那里是真的叫您饶恕老贼的死罪哪?您也不思量思量,潘杨讼一案是微臣我审结的,他老贼能不恨微臣我吗?他这回要是不死,回头西宫国母在万岁面前在这么一鞥鞥,万岁这心思一活动,老贼回京,潘门一党可说是死灰复燃!到那时,微臣我还有命在吗?连老令公和呼延千岁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寇准有什么本事啊?我还能活命吗?所以我那么说就是想搪塞一下娘娘的啊!您可真是……”呼延丕显一听,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呢!“就是啊!八千岁,您得知道,这下边庭活捉老贼的人可是我啊!老贼要是不死,叫他缓过来,回来就得先收拾我啊!我可还是个小孩呢!谁我都惹不起,得了,回头我陪着我妈回老家去算啦!”汝南王郑印一听,嗯?这里边不止是你的事,还有我呢!“八千岁,是这么回事!把老贼押回来,在金殿上请旨杀贼里边带头有微臣我啊!那不成,这帮子奸党记仇,回头他们也得先找机会对付我!我也不能在京城待啦,我妈早就叫我跟她回老家去!看起来这回是不得不得回去了!”郑印说完了,高君保也出来说,这里边也有我磕头请旨要杀老贼哇!我也活不了了哇……说着说着,吕蒙正一拍脑袋:“嗨!我也躲不过去哇!我以为这里边没我的事了呢?哪儿啊?这假设阴曹的黑布是我给花钱扯的!这要是叫老贼和西宫娘娘知道了,我还有个好啊?得了吧!八千岁,明日儿个您能不能先给我调换个岗位?您把我贬到偏远之处也就是了……”喝,这叫一个乱哪!挨个儿上来跟八王道委屈,“八千岁呀,您这一饶了老贼哇,您可就坑苦了我喽!不成,微臣我也得辞官啦……”冲着八王是一通的挤兑。八王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瞧,抡着老军师苗崇善,这位也站起来了,看意思是也得来辞官跟自己,赶紧自己也站起来了:“得嘞,老军师,老监正,您可别说了,孤王我都知道了,您也是怕老贼潘仁美回头再翻身了,您也在朝中呆不下去!是不是?”“是啊,这么说八千岁您是都知道了,那么就请您高抬贵手,您行行好,我们这回要是回归故里了,您可就别再来请来了!”“嗨!老监正,您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吗?您倒是算算,这老贼到底是能不能再翻身啦?您要是算准了,得了,孤王我也辞啦!这王子我不干了还不成么?”大伙一听这话是哄堂大笑!“八千岁,您还带能辞官的哪?您要是辞官了,谁管我们啊?您要是不干了,谁来救郡马的命哪?”

  八王是越听越不像话,什么?我来救郡马的命?你们这是憋着什么坏呢?“哎?寇准啊,你这可是不对哇,明明是你直给我使眼色,叫我按你说的做的,怎么这会倒诬赖起孤王来了!你们一个个面带奸诈,不对!你们这是有打算,快说说!再不说,孤王我还真的辞官不做了啊!”寇准呵呵这么一乐,就问大伙儿,“列位大人,那么我倒要问问,这老贼不死,你们还能活吗?”呼延丕显摇摇头:“寇大人,这可不好说,得看我们跟哪儿呆着,要是回到老家呆着,估摸着没事;要是还跟这京城里当官儿?这就悬哪!”“哎,也就是说,要想接着在京城替大宋江山卖命,还就得要了老贼潘仁美的命!这话是不是这么说的呢?”“哎,寇大人,这话还就是这么说的!”“那么好,列位老大人,下官我这儿有这么一个主意,管教老贼命丧在杨门之手!你们说好是不好?”列位大人直鼓掌啊,寇大人,您就快着点说啵!八千岁都等的不耐烦了!

  寇准就说了:“八千岁,列位老大人,我到有这么一个主意。潘仁美现在是三日之内必须得流配到北边朔州而去,那么我身为文官,我不熟悉这条路,但不知哪位将军熟知,此去朔州,这一路上可有什么高山峻岭哇?”寇准这么一说,杨六郎好像是有点明白了:“寇大人,不才杨景我熟知这条路,此一去发配到北地朔州的边防哨所,老贼可以走两条路:头一条最好走,出京的时候走西北的天波门,可以从孟津渡过黄河,走泽州、潞州、辽州过太原府晋阳城……再到边防哨所;第二条路不好走,净是山路,出京的时候走酸枣门,过陈桥从滑州过黄河,过相州、磁州登太行山的山道,过赵州、定州真定府,最后到代州,再去朔州!”“嗯……郡马你是果然熟知地理哇!那么你倒说说,这老贼发配朔州,他得走那一条道儿哪?”“啊,这个叫末将我看吗?老贼年迈,他得愿意走平坦之道,一定会从西路走!”“哈哈,郡马,不信的话咱俩就打个赌,这老贼北上刺配,定然不会走西路的官马大道!他一定是从东路的太行山山道前行!你信不信?”“哦?寇大人,这个倒也难说,不过您跟我赌这个却又是何用意啊?”“郡马,难道说您还不明白吗?”八王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寇爱卿,你的意思是说……要在老贼发配走的途中,劫杀囚车!刺死老贼不成?”

  寇准手捻须髯,微微一笑:“千岁,郡马,假如说今日在殿上您非要置老贼于死地不可!您可知道?郡马告御状乃是私离迅地!这又该何罪哪?”“哦,是是是,还有这一节,倒是孤王我一时的疏忽了。”“千岁,您寸步不让?那么得有人能想明白这一节,到时候老贼是被杀了,咱们的气也解了,可是要是西宫娘娘反过来伙同潘党一应的权臣,诉郡马私离迅地一条……千岁,这也是一条死罪呀?到那时节,军法不能容情,郡马的性命丢了倒也可说不要紧,可是大宋的江山何人前去戍守?北国的萧银宗二番发来兵马,何人可去抵挡呢?”“哎呀,寇爱卿,你说的太对啦,这样看起来,今天这老贼潘洪,还真是不能杀?”“那是当然啊!”“寇大人,若是真能杀了老贼,为末将家严复仇,末将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何况我是真的犯下了军法!寇大人,还请明日早朝绑末将上殿,甘愿按律处斩!可是这老贼也该杀!”“好,六将军,您不是说宁死也要杀老贼报仇吗?这要是在午门以外将老贼枭首示众?不是您亲自动手……您觉得这够解恨的吗?”“嗯……”“六将军,既然您说了您不怕死?列位大人,既然你们也说了,这老贼是非死不可?”“对,寇大人,老贼是非死不可啊!万万不能让潘家一党再翻身啦!这老家伙要是回到了京城?我们这些人还有命在吗?”“那好办啊,依我的计策,与其强要在金殿之上杀了老贼,倒不如,请杨郡马领着火山军府内的家将,在路途之中拦截老贼的囚车!活捉老贼,由郡马手刃仇人!列位,郡马,八千岁!你们觉得如何呀?”

  诸位大人有想得到的,有想不到的,一听寇准这主意,都赞成,可是也都担着一份心!金殿之上二帝已然饶恕了老贼潘洪,杨郡马要是拦路打劫,劫杀老贼,这就叫抗旨不遵!擅杀皇亲哪!这样一来,郡马还不照样儿是死罪吗?所以说有人听了寇准这句话,是拍手叫好!可是也有的是愁眉苦脸。八王刚一听还真高兴,可是一瞧有人是愁眉苦脸,哎哟,也想到了,这不是叫郡马犯死罪去吗?“寇爱卿,拦路去劫杀潘仁美,本御倒也赞成,只是郡马去劫杀潘仁美,早晚得犯案哪!这要是叫叔皇万岁和皇婶娘知道了,六郎还是难逃一死!他得给老贼抵偿对命啊!”六郎这时候明白过来了,要解心头恨,手刃对头人!寇大人这是为了叫我能够亲手杀了老贼!这可解了我的恨啦!“八千岁!寇大人,末将如能得偿此愿,甘愿自首到朝堂,到那时该杀杀,该打打!我杨景决不推辞!”“哎,郡马,既然是我叫你去刺杀老贼,为国除害!可是既是我的主意,我就得保着你安然无恙!您放心,您去刺杀老贼,到最后您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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