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妻子给住校的女儿打电话说想她了,让她赶紧回家。
年仅十岁的女儿连夜赶回,不想路上惨遭仇家杀害。
可当我拨通妻子的电话后,她却脱口而出,“你喜欢和我用什么姿势?”
被我打扰到玩游戏,她还烦躁地斥责我,
“你心疼你的小情人儿,关我什么事。”
我看着女儿的尸体,心灰意冷提出离婚。
可后来,她却红着眼眶跪在女儿墓前。
哭了三天三夜。
1
和白薇薇结婚十年了,我从没想过她会如此恶毒。
凌晨三点钟,女儿给我打来电话。
“妈妈说想我了,可我没能回去,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我,整个心都仿佛被揪了起来。
“囡囡,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害怕,爸爸这就去救你。”
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恐惧让我浑身止不住颤抖。
那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生命中的救赎,我不能失去她。
可电话里的声音愈发虚弱,直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我不可抑制地去想象,女儿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我火速报警,心底疯狂祈祷着女儿的平安。
可等我跟着警察赶到现场时,入眼可见的,是女儿惨不忍睹的尸体。
凶手极为残忍,我甚至都不好辨别女儿的容貌。
可看到她手腕上的胎记,我顿时心如刀绞,联想起刚刚女儿临终时所说的话。
我发疯一样拨打着妻子白薇薇的电话。
她是法医,无论如何她都要出现,我也相信她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可是电话响了半个小时,始终没人接听。
想起刚才女儿的话,是白薇薇让她回来的,我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冰窟。
直到我的手被冻到麻木冰冷,电话才被人接通。
不想白薇薇开口却是,“你最喜欢和我用什么姿势?”
她轻佻的语气,在女儿的尸体前愈发讽刺。
怒气瞬间涌上心头,我感觉到眼球开始充血,
“白薇薇,凌晨三点叫女儿一个人回来,你到底有没有心?”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出现了白薇薇烦躁的声音,
“呦,这是有人向你告状了啊,你心疼你的小情人了,关我什么事?别打扰我玩游戏的好兴致。”
这时突然有个男人接过手机,满不在意地轻笑着,
“宋闻景,是我大冒险输了要跳舞,但是一个大男人跳舞也难为情了,所以薇薇就想着让你女儿这个舞蹈冠军来替我。”
“你可别怪微微,要怪就怪我吧。”
又是江淮序,我恨不得咬碎了牙齿。
他和白薇薇是青梅竹马,因为他和白薇薇总是吵架。
曾经我念着女儿在,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料拖到现在,竟然害得女儿惨死。
我紧紧攥起了拳头,言语愤恨,
“告诉白薇薇,女儿不在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在一起了,让她抽空回来和离个婚,日后潇潇没有她这个妈妈!”
也不知道江淮序是如何转述的,过了一会儿白薇薇抢走电话,不悦道,
“离婚可以,但是下周末是淮序的生日会,潇潇必须出席。”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独留我一人在冷风中看着女儿的尸体,承受着剜心之痛。
2
“我回来了,你收拾收拾和我去学校接潇潇吧。”
自从女儿那晚遇害后,这是白薇薇第一次回家。
她是法医,我甚至去请求警察让她亲自解剖女儿。
可是我却被告知白薇薇请假了,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我也试图给她打过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提醒着我电话关机。
胸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简直不敢相信,白薇薇竟然会如此漠视女儿的死。
竟然不管不顾,甚至都不曾问过一句。
现如今凶手还没抓到,女儿的尸体还被安放在停尸间里。
一连三四日我都没合过眼了,更是没有心情去关心她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每每闭上双眼,女儿那浑身是血的模样,便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痛不欲生。
今天是周五,按理来说,确实是我们去学校接女儿回家的日子。
亏得她还能记得这件事。
可女儿已经不在了,我们去学校又能接谁呢。
想起女儿,心口处密密麻麻地泛起疼痛,逐渐到达四肢百骸,让我忍不住颤抖。
我麻木地抬起头看向白薇薇。
她一袭洁白的连衣裙,整个人容光焕发。
反而我面色惨白,眼睛红肿,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见我死死注视着她,白薇薇面色有些不自然,眼里也透着几分心虚。
她轻咳了两声,眼神闪烁,
“那天是我欠考虑了,一会带潇潇去游乐园玩吧,正好我也想去了,就当是我这个妈妈给女儿赔罪还不行吗。”
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赔罪,就像是那一晚女儿死时,她也是如此轻佻。
胃里突然开始翻滚,我忍不住撇过头去,恨不得呕出血来。
眼前的人实在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她的一句欠考虑,就想掩盖害死女儿的过错吗?
什么游乐园,能赔来女儿的一条命吗?
那不能够!
3
只是白薇薇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
“你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是法医可治不了活人。”
我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透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女儿刚刚去世,我整日活在痛苦之中,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
我红着眼眶,几乎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白薇薇,这三天你可有梦到过潇潇,那是你的亲女儿啊。为了一个江淮序,你就忍心让你的亲女儿送命?”
她被我看得心底有些发毛,神色也愈发烦躁。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怎么现在你们两个统一战线了?那天都弄得淮序都下不来台……”
“闭嘴!”
我实在忍受不了,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脑子里只有江淮序,女儿的死活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一样无关紧要。
我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声音冷厉,
“离婚吧白薇薇,这段婚姻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白薇薇面色一滞,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有些扭曲。
“宋闻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和我离婚?你不是向来最疼女儿,你考虑过女儿是什么感受吗?”
“你现在太不冷静了,潇潇我自己一个人去接,你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话落,白薇薇拿起车钥匙,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留下我在原地,怔怔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女儿是什么感受呢?
她到死都念着会不会让妈妈伤心,责怪自己是不是不孝顺。
这么好的孩子,白薇薇简直就不配为人母。
干涸的眼眶再次被泪水蓄满,心里为我的女儿感到不值。
我抬手抹掉眼泪,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让人送到了江淮序的房子。
现如今也只有到那里才能找到她的身影。
杀害女儿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心和烂人争辩.
4
我和白薇薇是大学同学,我学金融她学法医。
当时我们报了同一节选修课,意外在课堂上相识了。
她曾给我讲述过她的抱负,我也为那样自信的白薇薇而着迷。
在我的不懈追求下,她被我的真心打动,同意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朋友。
相爱时空气都散发着甜味,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大学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紧接着又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
三口之家,我们是周围所有朋友都羡慕的模范家庭。
我以为一切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三年前江淮序回国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白薇薇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
当年江淮序出国留学,一走就是快十年。
而白薇薇之所以能和我选到一堂课,也是为了更了解江淮序。
她想知道江淮序的一切,而我才是她生命中的那个意外。
她苦苦等待江淮序,可惜江淮序始终都没有回国的意思。
又遇上爱她入骨的我,所以她选择了放弃等待。
本来我并不在意,毕竟我和白薇薇连孩子都有了,又怎么会怕一个多年未见的竹马。
可是现实在狠狠地打我的脸。
她一次又一次为了江淮序弃我而去,甚至女儿高烧不退时,她在陪江淮序看日出。
更别说这一次,一个游戏就能让她给女儿打电话,最终害得女儿惨死。
似乎是一遇到江淮序,白薇薇脑子里的深明大义就不翼而飞了。
一连请了一周的假,她早已将自己的抱负忘得一干二净。
心口处愈发疼痛难忍,好像有人死死扼住我的脖颈,让我不得喘息。
心底恨意丛生,我仿佛从未认识过真正的白薇薇。
5
这几日我一直在帮助警方调查,希望可以早日抓到杀害女儿的真凶。
下午我正在给女儿选墓地的时候,接到了白薇薇的电话。
她怒气冲冲的,仿佛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宋闻景,老师说潇潇已经三天没去上学了,这就是你管教的好女儿吗?”
我有些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白薇薇竟然还不知道女儿的死讯。
我扯了扯苦涩的嘴角,声音有些沙哑,
“白薇薇,女儿已经死了。”
每每说出这句话时,都要经受万箭穿心的疼痛,让我回忆起那惨不忍睹的画面。
可一切都和我所预想的不同。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传来了女人嗤笑的声音,
“你当我是傻子么,这么恶劣的借口你也能编得出来,潇潇可是你亲女儿,你竟然诅咒她死,真是不可理喻。”
我从未想过,白薇薇竟然不相信。
我颤抖着双手,心底的怒火烧灼着我的灵魂,恨意让我几近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薇薇,不可理喻的是你!”
“凌晨三点啊,你因为一个什么破游戏就把女儿叫回家,她一向听你的话,你就没想过她会有危险吗?”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幸福美好。
但是在江淮序回国之后,和她说过一句,
“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儿,这辈子一定是来和你抢男人的。”
因为这句话,白薇薇就像魔怔了一般,脑子里出现了许多奇怪的想法。
她时不时地提防着女儿,偶尔还会口出恶言和女儿雌竟。
我的女儿她那样懂事,她能感受到妈妈在疏远她,甚至还哭着问我,
“是不是潇潇不乖惹妈妈生气了,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久而久之,女儿十分渴望白薇薇的关心。
不然也不至于深更半夜,白薇薇一句玩笑话就能把她骗走。
一想起女儿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念叨着妈妈,心里对这对狗男女的恨意便又深了几分。
电话里的白薇薇被我戳中了痛处,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一件小事也能计较到现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可是好不容易申请到一周的假期,你能不能别扫兴。”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那边江淮序的声音出现,好像在叫她过去。
白薇薇仿佛魂都被勾走了,语气也愈发烦躁,
“行了行了,懒得跟你说话,明天是淮序的生日会,你别忘了带潇潇过来。”
“怀序心善,还劝我不要麻烦潇潇,但是那天潇潇不守信用,我们做父母的得教她对错。”
话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
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用力到发白。
江淮序哪里是真的心善,他明明是怕女儿的死讯败露,影响到他和白薇薇。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我不介意提前将此事戳破。
生日会是嘛,那我一定要让江淮序有个难忘的生日会。
6
翌日傍晚,我独自一人去了江淮序的生日会。
等我到达那里时,白薇薇正在和江淮序说说笑笑,看上去还真是般配。
察觉到我来了,火热的气氛戛然而止。
江淮序装模作样地迎上来,脸上的假笑让人感到不适,
“呦,我和薇薇啊正想着你呢,我还说我生日这段时间,薇薇为了陪我总不回家,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薇薇已经答应我辞职了,往后她有很多的时候和你相处,想必你也不会在意这一时半刻。”
辞职?看来白薇薇早已经忘记了她的理想。
我眉目冷凝,无视掉他眼里的炫耀,冷哼出声,
“江先生没有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吗?”
闻言江淮序面色一滞,表情有些古怪。
一旁的白薇薇走上前来,不耐烦地看着我,
“那份离婚协议书吗?宋闻景,你做事也要有个尺度,万一我真同意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又得跪在门外求我回来。”
“要不是有女儿,我能忍受你到今天?”
我微眯着眸子,曾经我是爱她入骨,同时也为了女儿舍不得放手。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那么努力维持着这份岌岌可危的爱情,到头来竟然让女儿惨死。
心底那点子爱意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唯有深不见底的恨。
我恨不得让他们两个,都去感同身受一下女儿的痛苦。
身中数刀,甚至还用硫酸腐蚀了女儿的面容,一看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所为,女儿那时该会有多么的绝望。
“白薇薇,别自作多情了。”
我冷声开口,直接回怼过去。
周围所有人都好像听到了什么八卦一般,目光纷纷向这里投来。
处在中心的白薇薇如芒刺背,她似乎从来都没想过,我对她也有如此冷言冷语的一天。
见状她赶忙转移话题,见我身后空无一人,便眉头紧锁地质问,
“宋闻景,女儿呢?我不是特意打电话叮嘱你,让你把潇潇带来吗?”
我手里一直拎着一个相框,听到质问,我缓缓把手中的照片置于人前。
那是女儿宋潇潇的黑白色遗照。
照片上她笑得灿烂无比,却永远定格在了十岁。
“我说过的,女儿已经死了。”
每每说出这句话,我的心都仿佛在滴血。
白薇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疯了吧,我都让你不要开这种玩笑,附近死人了,我身为法医怎么可能没人通知我?”
我突然有些想笑,是啊,她白薇薇是法医,偏偏就是不知道女儿的死讯。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我低低地笑出声声,可笑得凄惨,笑得悲哀。
“白薇薇,你有多少天没有打开手机了,你怕别人打扰到你和江淮序,除非你主动找别人,否则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谁都联系不上你。”
“不信你就给你们队里打个电话问问,你觉得我会骗你,可你的同事们总不会吧,潇潇的尸体可还在停尸间里放着呢。”
白薇薇瞬时拿出手机,随着页面滑动,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
想必已经有人给她发过消息,她不想被工作打扰,全都没有点开看过。
她颤颤巍巍地按下了一个号码,电话瞬间接通,
“薇薇姐,你手机终于开机了,前几天队里接了一个大案,死者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女孩,你快点回来帮忙吧。”
这种有了现任还跟前任联系的人,发现就立刻远离,及时止损,减少内耗,不然帽子和盘子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