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别的男人牵手后,前夫红着眼骂我不贞,那一刻他好像忘了,是他出轨在先的

温温蛮 2024-03-13 20:44:36

我的丈夫不爱我,与他成婚时我便知道。

他不顾我的颜面,说要照顾小青梅一辈子,还包了三天酒楼为她庆生。

后来,我心灰意冷的要离开。

他却猩红着眼,骂我不贞。

01

杨云嵩死讯传来的那天,我正在新开的酒楼里饮茶。

是今年的开春新茶,这样好的茶叶,放眼整个柳州城,也只有我们张氏酒楼供货。

属实是一杯难求。

「夫人!不好啦!少爷他去了程府祭拜杨云嵩,还对着棺材许诺,说会照顾程十鸢一辈子!」

手中的茶杯脱手而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当叮当好听的声音。

「夫…夫人?」

「小翠,回去吧。」

02

世人都说我林清也好命。

明明只是张氏酒楼里一个打杂阿婆捡来的弃女,却能借着张家少爷赌气娶妻的运,高攀进了府,享了这么些年的福。

是啊,算算日子,今年倒也是我嫁入张家的第四个年头了。

平日里我就品品茶,尝尝新菜,好不快活。

只是…

「跪下!」

一进门,老夫人的呵斥声便传来。

我连忙垂着头,听话的跪了下去。

待到众人退散,老夫人才走到我的身边来,将我从地上拉起。

「你这孩子!明明这般乖巧懂事,怎会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你今日纵着,让他去了那程家,不是等于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吗?」

与他人不同,老夫人她不看重什么身份地位,还会刀子嘴豆腐心。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儿子心里没我,我是万不敢朝他说一个“不”的。

「娘,是清也无能。」

「这怎么能怪你?都是那个混小子的错!一天天的就知道惦记着外头的狐媚胚子!也不晓得人家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少爷!您回来了!夫人正在里头跪着呢!」

「什么?娘也真是的!怎的又罚她!」

看吧,成婚三年载,我甚至还只是张少爷嘴里的那个“她”。

那人匆匆赶来,从我身边略过,掀起了一股女子香,是现下流行的脂粉气。

我猜到了香味的主人是谁,头垂的更低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一贯的桀骜不驯,怎会不知自己母亲的这点小心思?

「是,我是去了程家。你要罚就罚我好了,罚旁人作甚!」

我心上狠狠一跳。

在他嘴里,我这个发妻,是个“旁人”。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谁是旁人?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一个有家室的人,还上门去,抱着别的女人安慰,你是想把你爹从地底下气上来吗!」

是了。

张氏酒楼是老夫人与老爷一手打拼下来的产业。

六年前,老爷过世,便独剩老夫人一人苦撑。

老爷死后,张氏酒楼遭人打压,差点被别人出手盘了去,老夫人情急之下垫了嫁妆,才又将产业抢了回来。

足以可见,这句话的分量。

若是往日,那人可能就不再吱声了。

今日许是心上人给了他勇气,他竟又顶了嘴。

「若不是您棒打鸳鸯,十鸢岂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老太太指着他,「你个孽子!你…你…」

我慌忙起身上前,扶住老夫人。

偏那人不依不饶的,「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当年若不是娘设计害了她,我又何必要娶一个…」

他看了我一眼,急急收回了。

却不知这样才伤我最深。

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

他低着头不看我们,颇有一丝欲盖弥彰的味道。

「老夫人,程家来了人。」

老夫人正值气头上,「定是不安好心!请她们出去!」

张颂一不乐意了,「别听我娘的,我速速就来。」

他加快脚步往门口迎去,留我和老夫人暗自伤神。

03

「孽子!我和他爹辛苦大半辈子攒的家业,全都要被这小子糟蹋了!」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阿也啊,你是个好姑娘,一定要帮我把他看住了!」

我面上点头,心里头却直泛苦。

柳州城谁不知道张颂一爱的是程家小姐?

他们青梅竹马,要不是当年被老夫人活生生拆开,哪还会有我这个孤女的份?

先前,虽说他待我一般,但好歹也是客客气气,不会让我难堪。

但如今程十鸢的丈夫,杨云嵩去世了,张颂一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母亲压制的毛头小子了。

这天地间,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爱情?

所以他不惜让别人看我的笑话,也要去程家宽慰自己的小青梅。

要说当年老夫人也是够厉害的。

张程两家知根知底,本是一段佳缘。

但不知为何她后来硬跳出来反对,甚至不惜找人勾搭正值少女怀春的程十鸢。

那人家中富有,学识渊博,简直就是程十鸢的梦中情人!

于是她即刻便向张颂一提出分手,奔向了别人的怀抱。

她迫不及待的与那人结婚,后来发现,那人只是张家夫人请来的戏子!

而演这场戏的目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的与自家儿子断干净。

可惜,当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张颂一已经赌气和我成亲,而她,也怀了那人的血脉。

突然间,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阿也,你去前厅看看。」

04

我得令来了前厅,程家的人已经走了,独剩张颂一靠在太师椅上暗自伤神。

感受到了我的气息,他回过头来。

「是你啊,娘没有再为难你了吧?」

我摇头。

他自以为伤害我的是老夫人,自己上来与她争辩几句就是帮了我。

殊不知,伤我最深的,一直都是他。

我的养母,是张氏酒楼里的一个打杂阿婆。

她说自己是在路边捡到我的,那时我小脸冻得通红,说着一口不是柳州本地的话。

她看我实在可怜,便决定先将我带回家,等我家人来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几年一过,无人寻我。

那时她与我已有了感情,便想着继续收养我。

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东家,张家少爷居然相中了我,要娶我回家做正房夫人!

虽说是赌气,但那可是正房夫人啊!

于是我便应了。

她同我说,若是不愿便拒了,自己欢喜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也想让她过得好一点,便故作娇羞的答自己倾慕少爷许久。

她是一年前去世的,算起来也是过了两年的好日子。

临了临了,她说,我为了她受委屈了。

原来她看穿了我的谎言。

但其实我同她说的是真话,我喜欢张颂一。

他自幼便被老夫人教的极好,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就算是对我们这些下人,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少爷脾气…

「小丫头,想什么呢?」

见我失神,他便凑过来喊我。

离得太近了,我被他笼罩着,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没,没什么。」

只是一瞬间,我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把我当孩童?

明明我已经18了!

换做别人家,那些没有上过学堂的女子,已经是几个孩子的阿娘了。

虽说我已经嫁人,但好像在他的眼里,我始终是个孩子。

他瞧出了我眼底的不高兴,「今日我那般作为,你可是心中…」

我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急急开口,「少爷自己想如何便如何,清也不敢多言。」

说完我转身就走,心底暗自叹气。

「林清也啊林清也,成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窝囊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是回房吧。

05

第二日,小翠拿着新鲜的“柳州报”往我房里冲。

「不好啦!不好啦夫人!」

彼时我正慢悠悠的漱着口,「别慌,有事好好说。」

她喘着粗气,将报纸往我面前一递,「夫人,咱家少爷上报纸了,还是头条。」

上就上呗…

「和程十鸢一起,花边新闻。」

扑通,漱口杯顺着我的手滑落,滚到了地毯上。

「去前厅!」

我来不及思考,拿着报纸边走边看。

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比醒目的标题:张程强强联手,疑似旧情复燃!

为了增加可信度,版社还附上了很多张照片。

有二人昨日相拥的,也有他们往日恋爱时的合照。

总之,整版都是他和她。

自从张颂一和我接手张氏酒楼以来,便没有哪家报纸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报道张家。

如今这般,定是有人从中作祟。

饭桌上,老夫人居然没有气得摔筷子,反倒是亲昵的拉我坐下。

「干妈~我出国也不过三年,您这是在哪儿认得好女儿呀?」

有人从身后来,那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凑到我的面前,睫毛纤长且浓密,眨巴着眼睛与我对视。

见我脸红,他更乐了,「你好美。」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干妈,这位小姐可有婚约在身?有也没事,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哪还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

接着他又变戏法般的将一朵花递我面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喜欢你吗?」

「张樂一!你在干什么!」张颂一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扯到身后,与他对峙。

「你要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那人惊讶的捂住了嘴,指着桌上的报纸发问,「你的妻子?哥你还知道自己有家室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那个讨厌鬼才是你darling呢!」

老夫人一勺一勺的幺着碗里的莲子汤,并未出手帮忙。

「小三的巴掌都甩到嫂嫂脸上了,才到这里献殷勤,晚了点吧?」

他嗤笑着嘲讽,就差把不屑写在脸上了。

原来他就是张樂一,老夫人的干儿子。

我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动怒,脸黑的不能见人。

许是见不得别人拿程家小姐开玩笑吧!

想到这里我便一下子没了食欲,和老夫人拜别后就往酒楼赶。

幸运的是,酒楼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生意依旧红火。

「夫人,这下你放心了吧?」小翠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的。

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

我心中正疑惑,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夫人,我饿…」

我也饿…

恰巧前街就有个新开的包子铺,小翠和我闻着味儿寻了过去。

几口下肚后,我就一个评价,好吃!

又要了两屉,还没来得及开吃,旁边就来了两个拼桌的。

男人文质彬彬,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这家包子店人这么多,我倒要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年长些的那位宠爱的看着他,叮嘱着让他慢点吃,小心烫。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炙热,他们二人都转过头来看我。

年长那位首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小姐,我这弟弟实在太粗鲁了。」

小翠不满,「你不认得我家夫人吗!竟然敢…」

我打断她的话,抱歉的冲那兄弟二人笑了笑。

接着他又道,「实在抱歉,我兄弟二人从北方来,为人处世与柳州有些不同。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那少年腮帮子塞的满满的,朝我腼腆的笑着。

不知哪里来的熟悉感,我有心和他们多聊几句,可扭头便看见了黑着脸的张颂一。

他不由分说的上来扯我,我只能无奈的与饭桌上的二位摆手告别。

突然另一只手一紧,那位弟弟拉住了我的一节衣袖。

他面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你没看到这位姐姐还没吃完吗?硬拉她作甚?」

他气鼓鼓的要为我讨个说话,我只能出口解释,「小弟,这位是我丈夫,我与他…」

「丈夫怎么了?丈夫就能这么蛮不讲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人走吗?你可曾问过她的意愿?」

眼看着张颂一就要动怒,我慌忙抽走了自己的手,推着人往外去。

身后传来那位弟弟的声音,「你这样蛮横不讲理,这位姐姐迟早要离开你!」

我只觉得两眼发黑。

今日是怎么了?

一个张樂一还不够,又来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年郎。

那人忧心忡忡,就这样牵着我穿过人群,丝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

直到回到张家,我们的手,还是牵着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找准机会抽走了自己的手。

他回头看我,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若是生气,大可打我几下,不必那样与别人逢场作戏,惹我不高兴。」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有些目瞪口呆。

看我这副样子,他更恼了。

「你如今不比往日,虽说我不爱你,但好歹你也是我们张家的少夫人,往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彻底懵了。

分明是他舔着脸跑别人门上去哄,任由花边新闻满天飞,怎么现在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

我只是在吃包子的时候与别人拼了个桌而已!

心里一阵苦涩,我看着他,一股脑的吐诉。

「少爷如今拿我当夫人了?我在外被人欺辱,被人算计的时候你可曾问过?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不敢走错一步,你呢?跑人家门上打我的脸,你可曾替我想过?」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也看呆了。

我说完就走,却在转角处撞到一个人,是管家。

他上前要扶我,被我慌乱间推了过去。

06

我回了房,躲在被子里面哭。

从前养母在,受了委屈还有个地方哭诉,如今她不在了,我独自守在偌大的房内,无人可说。

小翠来得时候我已经睡过去了,她伸手拉开我的被子。

「夫人…该去用晚膳了。」

我被蒙的一头汗,好不容易起了身,来到前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老夫人朝我招手,「清也啊,快来,到我身边来。」

「我这干儿子是留洋回来的,学了些西氏的餐饮文化,以后就让他跟你后头学,可好?」

我自然不能拒绝,便点头应下。

“哐当”一下,张颂一阴着脸将碗筷放下,起身便走。

老夫人也生着气,「走便走,天天往别人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姓程呢!」

张樂一为老夫人顺着背,嘴角的笑意正深。

到底还是有着几年夫妻情分的,我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有人早早的等在门口,抹着艳丽的口红,身着当下最流行的旗袍。

程十鸢笑着揽上他的胳膊,他再怎么窝火也不会把气往自己的爱人身上撒。

我离的近,听的也真切。

「哪个扫兴的又来惹我们颂哥儿生气了?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那人语气淡淡,听不出喜乐。

「无事,提旁人做什么?过几日是你生辰,今天得空,好好陪你挑挑礼物。」

程十鸢自然高兴,二人携手离开,是那么的亲热。

我与他成婚这么多年,都不曾那般过。

我慌忙转身去寻路,不曾想又撞到了管家。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同情,「少夫人,少爷这般待您,你又何苦死守这一纸婚约?」

他这是劝我,与他离婚?

见我惊讶,他又接话,「守着这样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何意义?不如与他断个干净。」

虽说这老管家是看着张颂一长大的,与张家颇有情义。

但我实在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直白的开口。

我谢过他的劝告,回了房。

07

一连着几日,张颂一都是早出晚归的,与程十鸢登了几日的柳州报。

现在柳州人人皆知,张家少爷与初恋重修于好,家中发妻只是摆设。

我仔细思考了管家同我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打算把离婚的事提上日程。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张氏酒楼。

老夫人说我是天生的生意人,便放心的把酒楼生意交给我做。

我越做越得心应手,酒楼的大小事我都要亲力亲为。

原先我还有点不舍得,但好在张樂一回来了。

我大可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再离开。

「不对,嫂嫂,你很不对。」他眨巴着桃花眼,看我。

我便问他,有什么不对。

他写邪气一哂,「外头的传闻飞的人尽皆知,老太太都在家拜我干爹了,你却还是这么冷静,不正常。」

「你是不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他的眼神太炙热,烫的我差点露馅。

「没有,你不要瞎猜。」

他不依不饶,「真的?」

为了让他相信,我说着违心话,「当然了,放着好好的张家太太不做,离开到外头吃苦,我傻啊?」

那人眉开眼笑,「那就好,干妈说今晚会有大人物来出席酒会,让人给你订了几套礼服,回去记得试穿。」

这件事我有点印象,但我没想到是那么奢侈的。

礼服是非常正点的红色,抹胸款,上面零碎的撒了很多亮闪闪的钻。

胸前一片如凝脂白玉,造型师给我头发做了简单的编织,往后头一挽,留几缕青丝。

连老夫人都看呆了,她高兴的握着我的手,满意的点头。

老夫人说,今晚我们柳州城的商户都是陪衬,上头想要招待的,是北方来的孟家。

孟家,我有所耳闻。

他们祖上是宫里头的御厨,在北方开了很多家分店,各个城市都有他们的生意。

他们这样突然来到南方,是…

要抢这边的生意?

我来不及多想,和老夫人进了门。

张家的主桌上共放了四张凳子,我和老夫人坐了两张。

女人风风火火的来,「颂哥儿,怎么有些人这般不识趣,硬是往前凑呢?」

程十鸢拉开凳子坐下,脸上写满了对我的鄙夷,「结婚三年都无所出,抓不住男人的心还敢往外头坐,不知哪里来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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