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丈夫却把他的太妹青梅接到家中,青梅糟蹋我妈的遗物虐我的猫,老公却说我太小气……

松枝煮雪 2024-04-28 14:59:11

我查出怀孕时,我的丈夫把患癌的小青梅接到了家里。

小青梅拿妈妈生前酿的蜜饯喂野狗,他劝我大度。

小青梅将我的小猫送给虐猫狂扒了皮,他说不过是一只畜生。

我亲眼目睹他为她下厨,翘了重要会议带她去游乐园。

然后我心灰意冷把孩子打掉,终于没有力气和他吵架。

他像疯了一样跳进许愿池里,只为找到当初向我求婚的戒指。

可又有什么用呢,我都快死了。

1

我和宋屿川结婚的第三年,他把林鹿瑶接到了家里。

还把我特地留给未来宝宝的房间腾空了,让给她住。

林鹿瑶是他的小青梅,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人如其名,有一双小鹿一样纯真可爱的眼睛。

可我不喜欢她。

当初宋屿川带我回老家,林鹿瑶也在。

我送了她妈妈亲手酿的蜜饯当见面礼。

临走时,却发现装满蜜饯的玻璃罐子和鱼刺果皮一起躺在垃圾桶里。

宋屿川也是知道的。

为了林鹿瑶要来的事儿,我和宋屿川闹过好几次别扭。

他起初还哄我,后来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向晚,瑶瑶的爸妈是为了救我才意外去世的,现在她得了癌,我更不可能不管她。」

我妥协,说可以给她租同一小区的房子。

宋屿川还是不同意。

「她从小就没有一个人住过,我不放心。」

「再说了,你不是还没怀孕吗?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

「向晚,你是嫂子,要大度。」

我坐在医院大门口,想着这些事,心口疼得慌。

一滴眼泪砸在手里攥着的报告单上。

油墨有点晕开,字迹却依旧清晰。

我终于等来了我的宝宝,可我快要死了。

林鹿瑶得的是最轻微的甲状腺癌,十年生存率是所有癌症里最高的。

我得的是最凶险的肺癌,而且已经发展到晚期了。

医生惋惜的劝我,要早下决定。

如果想把孩子生下来,需要冒着癌细胞可能扩散的极大风险。

如果不生,尽早开始化疗,还能多活三到五年。

我舍不得宝宝,也舍不得宋屿川。

我抹了把眼泪,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给宋屿川打了个电话。

那头声音有些嘈杂。

「向晚?」

隔着汹涌的车流,我看见宋屿川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搀着林鹿瑶。

愣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林鹿瑶复查的日子。

我艰难开口,嗓子有些哑。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宋屿川笑了一下:「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挂了电话,我跟司机说不去星光小区了,改去流云陵园。

我想妈妈了。

2

工作日的陵园人不是很多,我趁机和妈妈聊了好久。

我抚着小腹,得意地告诉她,你的大宝宝有小宝宝啦。

可妈妈只是看着我笑,也不吭声。

迷迷糊糊间,我靠着墓碑睡着了。

在梦里,妈妈终于肯跟我说话。

她说:「晚晚,屿川是个好孩子,你要和他好好的呀。」

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很喜欢宋屿川。

化疗副作用严重,她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是宋屿川送了她一顶漂亮的帽子。

每次扶她出门,她都美滋滋地戴着,生怕旁人瞧不见。

病友都夸她,找了个贴心的女婿。

她笑得开心,我也笑得开心。

可是慢慢的,化疗效果越来越差,妈妈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她让我接她回家。

她说病房冷飕飕的,墙是白的,床单也是白的,什么都是白的,真不吉利。

为数不多清醒的日子,她都在忙着挑杏子,晒杏子。

橙黄的杏子堆满了阳台角落。

她一边佝偻着腰把杏子铺开,一边跟我念叨。

「你每次生病都不肯吃药,说怕苦。这么多蜜饯,够你吃好长一段时间了。」

顿了顿,她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我听见似的。

「以后的路,妈妈不能陪你走了。」

「晚晚要是想妈妈了,就吃一颗。」

浑圆饱满的杏子,被炙热的太阳烤着,一天一天变得干瘪黯淡,最后缩成小小的一团。

像极了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临终前,她撑起身子递给我一个小纸盒。

里面装着一只乌漆嘛黑的小奶猫。

小奶猫瞪着一双翡翠似的眼睛朝我喵喵叫。

她说,小猫也没了妈妈,怪可怜的,嘱咐我好好照顾它。

我知道,妈妈是怕她走了,我会孤单,特意给我找个伴儿。

我给它取名棠棠。

棠棠是妈妈的小名。

我倏地惊醒。

已经快七点了,棠棠该饿了。

3

隔了老远,就看见林鹿瑶蹲在草丛边逗狗,身边零零碎碎散落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本想绕过去,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的罐子莫名眼熟。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蜜饯罐子。

我怕忍不住一口气吃完,特意藏在书柜最里层。

特别特别想妈妈的时候,才会拿出一颗,掰成小瓣,放在嘴里慢慢含化了。

林鹿瑶居然敢,拿着蜜饯,喂野狗!

看到我冲到跟前,她直起身,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

我气急了,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林鹿瑶被我打了个踉跄,没等她站稳,我猛地揪住了她的头发。

她挣不开,表情变得狰狞,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苏向晚,你在发什么疯!」

围观的大婶好不容易把我从她身上拽下来。

想起罐子还在她手里,我又扑上去要夺。

她视线飘向我身后,忽的笑了。

她在我耳边低语。

「你妈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还是跟之前一样难吃。」

「连狗都不吃。」

林鹿瑶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我把她扑在地上。

罐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还没顾得上捡,就被人用力扯起来。

宋屿川穿着拖鞋,一只手还握着锅铲。

他怒气冲冲拨开我,又弯腰去扶林鹿瑶。

「瑶瑶,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林鹿瑶伏在宋屿川肩头,一双小鹿眼泫然欲泣。

她颤着声:「我只是在这里喂狗,嫂子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我。」

宋屿川扫了一眼脚边的蜜饯渣,不满地看向我。

「瑶瑶胃口不好,我给她买了点蜜饯,这你也要介意吗?」

4

我怒极反笑,满腔脏话堵在胸口,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俯下身去捡撒了一地的杏子。

杏子混着尘土,灰扑扑的,有几颗还沾到了玻璃渣。

妈妈留给我的东西被这样糟蹋,也不知道,等我下去见她的时候,她会不会怪我。

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滚了出来。

宋屿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偏过头问林鹿瑶。

「这蜜饯是哪儿来的?」

林鹿瑶垂下眼皮,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看书房里也有一罐子蜜饯,就想试试,是哥哥买的甜一些,还是···」

又抬头看向宋屿川,眼睛眨巴眨巴。

「哥哥不是说,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吗?所以我就没问你。」

宋屿川变了脸色。

他瞧了瞧我,眼底有些发虚。

再面向林鹿瑶时,语气里总算带上了几分严厉。

「瑶瑶,书房的东西大多都是你嫂子的,以后不要乱动了。」

「快去跟嫂子道歉。」

林鹿瑶绞着衣角,不情不愿地朝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闹了半天,我反而冷静下来,低头拢了拢怀里的杏子。

然后,死死盯着宋屿川。

「现在,立刻,马上,让她滚。」

宋屿川也不高兴了,沉声开口。

又是先前说过无数次的话。

「向晚,你是嫂子,要大度。」

「瑶瑶就算有错,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还想怎么样?」

「这么黑的天,你让她一个小姑娘搬走,她能搬去哪?」

忽然想起来,我刚来这座城市,也是自己拖着箱子找房。

宋屿川忙着做实验,我不想让他分心。

遇到跟踪狂,我报警之后躲在被子里哭,哭完了才给宋屿川打电话。

再见面,他心疼地抱住我,说以后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

可现在,他也不会让林鹿瑶一个人。

我强忍住舌尖涌上来的腥甜,不再看他们,转身上了楼。

看着敞开的大门,心下有些茫然。

想来宋屿川是听到了我们的争执,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冲下去了。

可是宋屿川,林鹿瑶跟我同岁啊。

你生怕她遭遇一点危险,张口闭口小姑娘,那我呢?

我算什么?

5

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棠棠饿急了,围着我焦躁地打转。

去厨房舀猫粮前,我瞥了一眼饭桌。

满满当当,冒着热气。

青椒肉丝,猪肝汤,爆炒鸭胗,蒜蓉西蓝花,还有几道叫不出名字的菜。

我讨厌青椒,也不吃内脏。

爱吃这些的人,是林鹿瑶。

后知后觉地闻出来,屋子里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才发现锅底黏着几坨黑乎乎的肉。

我心头微动,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料汁尝了尝。

甜得发苦。

我笑出声,笑得嘴角咸咸的,泪水滑到嗓子眼,呛得我猛咳起来。

原来宋屿川说的,晚上做我爱吃的菜,就是这唯一一道,已经烧干了的糖醋排骨。

其实宋屿川厨艺很好,但我极少让他下厨,哪怕他主动想露两手,我也多半拦着。

只因为他是胸外科的医生,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手,就是命。

可自从林鹿瑶住进来,宋屿川隔三差五就会变着花样做饭。

理由是,外卖脏得很,又重油重盐,不利于林鹿瑶养病。

见我咳得厉害,棠棠连平日里最爱的冻干也不吃了,蹭着我的裤腿绕来绕去,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顶我。

像是撒娇,又像是在安抚。

我扯过一张纸巾,擦干净了手心的血,又摸了摸它圆鼓鼓的肚子,抬眸看向紧闭的大门。

大约,今晚这道门是不会再开了。

我突然就在想。

宋屿川,要是有一天你知道,我也生病了,病得比林鹿瑶严重得多。

你会是,什么反应?

6

胸口隐隐作疼,我蜷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实在熬不住,起身去了书房。

一通翻箱倒柜后,找出了快过期的布洛芬,和两粒安眠药。

我一股脑儿地吞下去,爬回床上,静静地等待药效发作。

昏昏沉沉间,小腹处多了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

大手微微用力一勾,我便落入了那个熟悉坚实的怀抱。

宋屿川下巴抵着我的肩膀,轻轻地呢喃我的名字,呼出的热气让我脑袋发晕。

「向晚,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已经把瑶瑶送去酒店了,过几天就让她彻底搬出去。」

「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没等我回应,耳边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

是真的累坏了吧。

借着月光,我细细描摹着宋屿川好看的侧脸。

这是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啊,我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床头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我鬼使神差般拿起来,发现是预订游乐园门票成功的短信提醒。

鼻尖一酸,又有些欣喜。

我提过那么多次想再回去看看那个许愿池,总因为他太忙不能成行。

没想到他还记得。

7

第二天,宋屿川依旧起得很早。

他在卫生间捯饬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出来时看到我,愣了一下。

向我解释,上午有个重要会议。

依稀记得,这两天确实有个学术交流会在他们医院召开。

我一副了然的神情,没有多问。

宋屿川是个工作狂,就连在家的大多数时间也都在琢磨论文。

毕竟是治病救人的要紧事,哪怕他半夜被喊去急诊,我也从来没抱怨过。

临走前,宋屿川一把揽过我的腰,清凉的薄荷味混着一丝消毒水的气息,迅速钻入我的鼻腔。

他附在我耳边温声喊我的名字,情意缱绻,像之前每一个稀松平常的早晨。

过了半晌,他松开我,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瘦得微微凸起的颧骨,眉宇间流露出心疼。

「向晚,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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