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杀死我心上人的仇人,
忍受他宠妾灭妻和侧室的刁难。
只为忍辱负重,为我的心上人报仇雪恨。
1 进府
“林诗阮,众生平等,你别以为你是世家女,世子妃就高人一等,应淮他永远只爱我一个。”
正室进门,侧室理应下跪敬茶。
可周芸却誓死不跪,还当众把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指着鼻子骂我,自己死了未婚夫,就要抢走别人的丈夫。
叫我别得意,应淮娶我不过是巩固自己的世子之位罢了。
我抬头看向周应淮,
他表情是被揭露的尴尬以及对周芸的心疼愧疚。
“夫人,要不就把敬茶礼免了罢。”看着心爱之人气得垂泪,
周应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京城上下,怕是没一个主母会在敬茶礼这天被一个侧室下了脸。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下了。
谢芸见我妥协,表情立刻得意起来,
在周应淮牵起她的手要离开之际,
谢芸到我附在我耳边说道:“你不过是书中的角色罢了,我可是穿越者,你最好不要惹我。”
虽然我不知道她前面的疯言疯语是何意,
但她大抵误会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周应淮,
相反,我会亲自送走他,
以及在他旁边助他做下恶事的周芸,我通通都不会留。
与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被皇帝以叛国的罪名处死,
他亲手递上罪状的庶弟被皇帝封为有功之臣,接替了他世子的位置。
“世子为保家国大义灭亲,实是令人敬佩。”
路过之处,人人赞叹。
“前世子,那个叛国的罪人,真是令人不齿。”
好像随便一个人都能吐一口唾沫。
可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总会不知,
那个炙热如火的少年将军,一生的夙愿就是保家卫国,忠君爱民。
可却被庶弟一纸伪造的罪状陷害,
变成人人唾弃的叛国贼,
含怨惨死,尸骨不存。
得知他惨死的消息这天,我正在绣着嫁衣。
爹爹突然闯进房间,和我说了噩耗。
我听完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阿娘抱着我痛哭,可我难过得连一滴泪都留不下了。
后来,接替了世子之位的周应淮上门,
说林姑娘的婚约是与周世子的,他愿意娶我。
爹爹犹豫了,怕我不会答应。
我抚摸着桌上已经快完工的嫁衣半响,
“女儿愿意嫁,爹爹。”
只因前几日他在暗处的旧部下,死里逃生回来,
传信与我:周应淮之所以能如此,离不开他身边传言能未卜先知的侧妃相助。
2 回府风波
“阿淮,你在我身边,我方才好多了。”
看起来好不可怜,让周应淮一颗心都牵在她身上了。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夫婿本应陪我回门。
但谢芸却突然说自己头疼难忍,硬生生将周应淮叫走。
“夫人,只怕要委屈你了。”
周应淮大手一挥,让下人多备些厚礼与我一同归宁,算作补偿。
可礼备得再多,也挡不住我一人形单影只回门时,众人的奚落声。
“传言没错,世子妃是真不受宠。”
“堂堂世子妃,竟自己回门,怪哉,若是前世子未叛国,定是带着世子妃恩爱回门罢了。”
“还不住嘴,你提那贼人做什么?”
我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可我的阿娘远远就在门口相迎,见我一人落轿,眼眶通红。
本是喜气的日子,林府上下无一人有笑脸。
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宴,
侧室本无资格赴宴,但谢芸是平定叛贼的功臣,破例可出席各种宴席。
她指使着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不知道在准备什么“蛋糕”一物。
“林诗阮,你可知“蛋糕”为何物?”谢芸扫我一眼,嗤笑一声。
“本宫不知。”
“不过是个封建后院生长的女子罢了,怎能和我一个接受过21世纪教育的比。”
她眼里的藐视让我觉得刺眼。
我本无意与她争执无畏的东西,却也不能容忍别人踩到我头上。
“可本宫知道,为人妾室,理应服从正妻,你见我一是直呼名讳,二不行礼,这又是什么规矩?”
我身旁的侍女小桃立即收到眼色,压着她跪下向我行礼。
“大胆,你放开我,你个贱婢,林诗阮,你这个贱人,等世子来了,有你们好看。”
谢芸奋力的挣扎,嘴里哭喊着世子。
又叫嚷着身旁的奴婢们救她,
可没有人敢,纷纷跪下喊着“世子妃息怒,世子妃息怒。”
摸了摸手上的白玉莲花镯,琢磨着谢芸的救兵也该到了。
不出半刻,谢芸身旁的心腹领着周应淮来了。
他一来便要扶起谢芸,被我眼尖地止住,
顶着他责备的目光:“世子,下周便是太后寿宴,侧妃在府中无礼便罢了,倘若是在太后寿宴...”
周应淮便是再爱谢芸,也绝不可能超过他自己的面子前程。
果不其然,他斟酌几秒,
最后只是安抚了谢芸几句就匆匆离去。
还将教导谢芸规矩这事托付给我,“夫人礼仪标志受尽称赞,定能教好阿芸。”
转头便看到谢芸不敢置信的双眼,又狠狠深挖了我一眼。
看起来好不狼狈。
我连忙捂住嘴角的笑,看着嬷嬷拿着教鞭教导谢芸。
听说后来谢芸私下和周应淮哭闹了许久,又与频频与他置气,两人冷战多日。
周应淮不再踏足若云阁,倒是时长到我这来。
但不知谢芸又用了什么伎俩,两人和好如初。
听到这一消息时,我正在屋里修剪我花瓶里的梅花,
剪掉旁支,这腊梅虽不如从前枝条繁茂时美丽,却还能再长,
等哪天再无旁支可剪时,我若向主枝剪去,那这瓶梅花才是正在凋谢了。
3 寿宴
太后寿宴那天,
我与周应淮一同走在前头应酬,谢芸只能站在我们身后。
不用侧身看,就能知道谢芸在身后愤愤不平地挖了我一眼。
在献礼之时,她兴致洋洋地奉上她的“蛋糕”,
众人从未见过这种新奇玩意,一时议论纷纷。
太后也乐得眉开眼笑,当场赏脸尝了一块。
“世子妃,你又送上什么贺礼?”
谢芸见目的已经得到,又转头挑衅道。
我看了她一眼,淡然走到太后座下,
“此物是爹爹出使时得来的宝物,本是送给妾身保平安,臣妾今日借花献佛,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举起佛骨舍利献给太后,
我朝向来重视佛道,佛骨舍利更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一时间席间赞叹纷纷,
“世子妃竟然连佛骨舍利都舍得拿出来。”
“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安平公主与辅国公的嫡女,太后的嫡亲外孙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太后立刻让人拿去供奉在佛堂中,又牵着我的手道:“阮阮与安平一般,向来孝顺哀家。”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被佛骨吸引,而蛋糕,就再无人问津。
周应淮被众人恭维娶了一个好夫人,身份高贵又贤良淑德。
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夫人,自然是好。”
他有多开心,谢芸的脸色就有多黑。
周应淮却好像丝毫未闻,带着我与官眷们应酬。
4 设计二人矛盾频发
自从太后寿宴后,周应淮与我亲近许多。
谢芸自然不乐意,从回来后摔了不少瓶子。
又与周应淮大吵一架,
我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她本来长得清秀可爱,
这般哭闹时,歇斯底里的样子,真的好丑。
周应淮之前就算与她感情再深,也抵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哭闹。
此时也只是敷衍地哄着她。
我想起从前,我也会和他生气,与他赌气,
但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换着花样哄我。
旁人问他为何只对我这般有耐心,
“阿阮是我心尖的娇娇,理应是被哄着的。”
我转过头拭去泪水,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上前,
“阿芸妹妹可莫伤心了。”我抬手想帮她擦泪,
被她一手甩开,撞上一旁的椅角。
“林诗阮,你这个贱人,这么惺惺作态干什么,用不着你假好心,贱人!贱人!。”
“住口。”周应淮原本已是不耐,这下终于受不了她了。
“你一个侧室,怎能对世子妃如此无礼?”
这是谢芸第一次见周应淮对她发火,
一串一串的眼泪不停的滴落,梨花带雨般。
“是你说,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许是想起两人从前的前尘往事,
周应淮脸色稍缓,终是抬手为她拭去泪水。
看着两人的模样,我悄声退下。
身边的小桃止不住为我打抱不平:“谢侧妃对您如此无礼,世子怎么又这么轻易放过她。”
谢芸和周应淮两人毕竟有感情基础,
更重要的是谢芸又时不时能预知未来为他献计,助他在官场平步青云。
周应淮自从不会轻易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