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云是被强抢入宫的,父皇爱她年轻貌美,一舞倾城。
可是父皇垂垂老矣,不能人道,以折磨妃嫔为乐。
她哀哀地看着我,“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于是,我挥剑斩向昏庸无能的父皇。
我登基为帝,苏落云被尊为太后,荣宠无双。
可是后来她握着匕首插进我的心口,“你杀我至爱,便下去黄泉陪他吧。”
1
我踏进庆历殿的时候,四周一个下人也没有。
本是来找父皇议事的我,却没看到父皇在哪里。
殿里燃着略有些甜腻的熏香,我忍不住皱眉。
太过脂粉气了。
然后我听到了父皇的声音。
“云妃,我的心肝,你快出来啊。”
我顿时脚步一顿,云妃怎么会在庆历殿?
这里明明是议事的地方,又不是妃嫔所住的后宫。
父皇呼唤云妃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我有些尴尬,正打算回去。
却忽然在重重帷幕后看到一个瑟缩的身影。
她仿佛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
我呼吸一滞。
云妃苏落云半年前入宫,是父皇亲自从江南巡游时带回来的,当即册封为妃,羡煞旁人。
我也曾耳闻她的美,江南女子,温婉秀美,一舞倾城。
现下她不施粉黛,乌发凌乱,簪钗摇摇欲坠,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竟也美得令人心惊。
“云妃,美人儿,你到底躲在哪儿?”
父皇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着,我看到他眼睛上蒙了布条,一边笑一边伸手摸索着四周。
苏落云忽然站起身扑到我的身前,皙白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前襟。
“太子殿下,求求你。”
她的声音像是叮咚山泉,清脆娇甜,带着哭腔的时候惹人心碎。
她盈盈眸子那么亮,面上带着恳求之色,哀哀地求我。
见我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而父皇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抖得越发厉害,像是风中落叶。
我知道她在害怕。
父皇多年前就已经纵欲过度而不能人道,所以性情变得扭曲。
他以折磨妃嫔为乐,有不少女子被活活折磨而死。
但他是皇帝,没有人敢反抗他。
我看着苏落云,美得如明月落霞的人,也会在父皇手中凋谢吧。
苏落云的眼泪大颗大颗坠下,让我想起书中鲛人落泪为珍珠。
“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她颤抖嗓音说着,然后踮起脚,一脸坚决地吻上我的唇角,是一个献祭的姿态。
我垂眸,感觉到她柔软馨香的唇,像一瓣落花。
她仰着脸看我,泪水涟涟,她那么美,又那么触手可及。
我听见自己低沉的嗓音,“苏落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然后下一刻,我把她用力揽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她在我怀里温顺地承受,软玉温香在怀,我的脑子里却很清醒。
父皇太老了,每日里只顾沉溺玩乐,无心朝政,昏庸无能。
既然如此,这大庆帝国的帝位,也该换个人坐了。
“云妃,你是不是躲在这儿?看我怎么抓住你这只小妖精。”
父皇臃肿的身体扑过来,被帷幕罩住身体,他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然后看到怀抱苏落云的我。
他双眼瞪大,抖着手指对着我,一句孽子还没喊出口,我已经抽出佩剑,抵在他的脖颈上。
我淡淡一笑,“父皇,你当皇帝太久,也该歇歇了。”
锋利的剑刃划过,鲜血飞溅,父皇沉重的身体倒在地上,眼睛还死死地瞪着我。
我漫不经心擦掉剑身上的血迹,“父皇放心,你的江山和美人,我都会替你守好。”
2
苏落云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大概是被眼前的血腥吓到了。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扬声把殿外的人喊进来。
在大家惊惧苍白的神色中,我沉声道,“先皇病入膏肓,今不幸驾鹤归去,众人可听明白?”
那些人跪了一地,颤声道明白。
很久之前,父皇就已经失了人心,只不过他沉溺在享乐里,根本看不清。
七日后,举国哀悼先皇仙逝,而我登基为帝。
云妃苏落云被尊为云太后,其余先皇妃嫔遣散离宫,无家可归者,统一住进冷苑。
和先皇不同,我三岁开蒙,十岁学骑射,十四岁上朝议事,十七岁带兵征战。
我二十岁后,先皇耽于享乐,臣子递上来的奏折都是我代为批阅。
如今我坐在帝位上,满朝百官,没有一个敢不服的。
只除了一样,我没有任何妃嫔,后位空缺。
礼部的人不断递给我官家适龄女子画册,忧心后宫无人,子嗣凋零。
我以要为先帝服丧为由,全部推拒了。
孝义被抬出来,礼部的老迂腐全都住了嘴。
下朝之后,我去了锦云阁。
那是苏落云住的殿阁。
我走进去,挥退了随侍的宫女,然后看到倚在窗边的苏落云。
“太后今日心情如何?孤听说你昨日没吃什么东西,心情不佳。”
苏落云回过头看着我,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裙,乌发松松挽了一个堕马髻。
“陛下要是不禁足我,我自然心情会好。”
我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整个宫里太后都可以去,何来禁足之说?”
苏落云神色冷淡,“陛下,我也是先皇妃嫔,为何不遣散我出宫?”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莹白的脸,“苏落云,当初是谁求我?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落云眼中划过一丝羞意,“是,是我求的你,我也信守诺言了不是吗?”
我觉得她实在是天真的可爱。
大约并非世家才能教养出这么天真的女子。
“苏落云,你以为委身一次,就能够还清了?”
我把她打横抱起,然后扔在雕花大床上,苏落云又羞又气地爬起来。
我一手轻轻松松攥住她伶仃细瘦的两个腕子,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她的衣裙。
“陛下!现在是白日,快点住手!”
她酡红着脸,越发艳色惊人,挣扎的力道在我看来就如同小猫挠痒痒。
“苏落云,我劝你还是留些力气,我可不喜欢做到一半,人就晕过去了。”
我勾了勾唇角,俯身压了上去。
一刻钟后,重重帷幕后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哭声。
三日后,苏落云住进了鸾凤殿。
那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
我从床榻上起来,一只皙白的手臂无力地从床榻边垂落,像莹润的玉。
我淡淡吩咐进来伺候的大宫女,“要是太后不愿意吃东西,殿门就不用让她跨出去了。”
一只枕头从床榻上抛出来,砸在我的身上。
周围的宫女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我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然后回身看着瞪着我的苏落云。
“你最好别来绝食抗议的那一套,我就是灌也要灌进你的嘴里去。”
说完后,我面带微笑去上朝。
身后传来瓷瓶碎裂的声音。
我心想,看来今天要让库房的人再挑几个贡品瓷瓶送过去。
3
如今大庆国国力强盛,周边邻国连年派使臣觐见献礼,以求和平。
而国内风调雨顺,没有灾害祸事,百姓自然安居乐业。
我在朝上听百官汇报,甚至觉得有些寡淡。
我当年也曾带兵征战,直取敌方将领首级,那种意气风发还历历在目。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出列上奏,“陛下,西南一带有夷人扰民,虽然当地县令曾派人捉拿,可是夷人生性狡猾,屡屡逃走,安分没多久复又骚扰百姓,实乃一方祸害。”
我顿时来了兴趣,“哦?跟孤说说这夷人情况。”
那人便扬声道,“回陛下,夷人居于西南山中,自称为夷国,与我国玉县接壤。他们夷人生性狡诈,不事耕种却专门掠夺我国百姓的粮食,而且掳掠女子,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我听完后便说,“下朝后你写个详细的奏折递来,此事我要从长计议。”
安分太久了,也该伸展下拳脚。
对于我要御驾亲征,朝中不少人都纷纷反对,说陛下龙体要紧,这种事派个将军去就是。
但是我铁了心要去,多少反对意见都无用。
至于朝中事物,有左右相在,可替我分忧,重大的折子可以直接传书与我,再做定夺。
我下朝之后,苏落云匆匆来找我。
“陛下,你要去夷国?”
我伸手把苏落云拽到怀里,然后手指挑开她的衣襟,“怎么?担心我的安危?还是要跟那些臣子一样,阻止我前往?”
苏落云面上飞红,“陛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