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欺凌者成为了我的老公,我决定疯狂报复,最后才发现我恨错了人

跃起 2024-01-22 10:17:36

我是B市最好的心理医生。

却常年忍受记忆创伤的后遗症。

而带给我一切伤害的江云却要成为我的丈夫了。

一报还一报,江云,咱们慢慢玩。

1.

再次见到江云,他还是像高中那样洒脱。

半倚在窗边,不经意碾灭烟头的小动作就足够我浑身打颤。

毕竟五年前,用来碾灭烟头的不是窗台,而是我的手腕。

江云身后的保镖递出一份契约,我的便宜父亲就凑上去签了。

刚签好,一千万到账。

于是我被卖给江云——那个欺凌我整整三年的人。

身份证、户口本、钱包……

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被送到江云手上。

包括我,都不会再属于我自己了。

他一把将我扯到他怀里,打量着我身上或轻或重的旧伤疤。

有些是我那便宜父亲留下的,而更多的是他。

他的手轻轻划过肌肤,蹭过伤疤。

那些疤痕增生,丑陋不堪。

我冷冷地说「这些都是你害的。」

他轻轻落下一吻「那我赎罪。」

2.

晨曦的第一抹光透过窗帘准确的打在我眼上,刺痛我睁开双眼。

这是唯一一个,能在江云来到我卧室前清醒的办法。

自从我被卖到江家以来,他就…对我很好。

会安排人为我做早餐,会在我还未醒时给我一个早安吻。

可他没发现,关上房门口那一刹我睁开了眼。

他俯下身子吻我时,我甚至能感受到被子下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毕竟曾经他只会在我被别人泼垃圾,揪到角落脱力的瘫坐时,才会俯下身子对我嘲讽几句。

「看她这个样子,我见犹怜的,不知道在勾引谁。」

仆人端着早餐喋喋不休的进来,往日他会和我一起吃饭,可今天他没有。

因为……

我们今天要举办婚礼了。

3.

「你先吃,我去婚礼现场看看。」

时隔五年,我还是他的玩物,他已经是B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了。

青年才俊,相貌出众无数豪门贵女趋之若鹜。

只有我见过他最恶劣的一面。

他端起小碗,吹凉后喂到我嘴边「乖,再吃一口。」

我吃了。

要是之前我大概会反抗。

可江云花半个月告诉了我一个现实。

我不过是他养的金丝雀。

反抗?

想都不要想。

第一次绝食,江云找来了私人医生给我输营养液,灌流食。

第一次逃跑,跳窗摔伤了腿被他抓回来,那是他第一次要我。

很疼。

他整理好领带,在仆人的簇拥下离开。

「乖,今晚让我见到最美的你。」

4.

我感受到脚链捆住我的双脚,这让我不能再逃跑。

我愤怒的打翻餐盘,白粥泼洒在地上,黏糊糊一团恶心死了。

我胡乱挣扎,用能够到的一切物品去打自己的腿,哀嚎声响彻江宅。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很快我就要和江云绑在一起了。

大约下午三四点钟,我被江云的保镖带到现场。

哪怕有十几个保镖看着,他也要给我戴上脚铐。

铁器碰撞的声音很响,棱角处磨破了我的脚腕。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

这是半个月来我第一次离开江宅。

看着陌生的街道,十里八乡甚至没有一辆出租车。

我能逃走吗?

可逃走了,我去哪呢?

逃回家,如果它还能算家的话。

母亲会劝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父亲大概会直接把我抓到江云面前吧。

毕竟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成了他们女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是我顺从的坐上车,静静的看着眼前景象向后倒去。

车里,一片满天星花海逐渐填满我的视线。

5.

原来他还记得我喜欢满天星啊。

那是个很美的夏日,我暗恋很久了的男生约我放学一起回家。

他问我最喜欢什么。

我告诉他,我最喜欢满天星。

小小的,淡淡的,代表着卑微到尘埃的爱。

于是第二天他又约了我,在学校后门。

我到时,地上已经摆了一束满天星,大片纯白点缀几株粉色。

很美。

我刚抱起花,向四周张望。

然后一桶脏水泼了下来。

花束狠狠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染脏了雪白的满天星。

花脏了,我的心也死了。

「你看她那样子,不会真以为我喜欢她吧。」

「还得是江少会玩,你看她跟个落汤鸡似的,好丑啊。」

「……」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这个全校女生视为梦中情人的男生,成为了我一个人的噩梦。

6.

我坐在化妆镜前,穿着圣洁的婚纱,江云在身后笑盈盈看着我。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吻上我的无名指。

面色诚恳「阿宁,这是我答应你的婚礼。」

我第一次没有反抗,他许是欣喜,招呼花童把红包不要钱似的撒。

他牵着我,一步步走到教堂中央。

婚礼进行曲在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台下的议论声。

「这就是江家的宠物?」

「看着还没我好看,江少爷怎么不选我。」

「……」

江云在我面前诚恳的宣誓,为我在无名指上戴上戒指。

「我不愿意。」

7.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教堂中回响,台下哗然归于寂静。

「我是安宁,我是安宁…我不是江云的玩具,我不是、我不是……!」

我反抗了。

江家的私人医生冲过来给我打了麻醉针。

我清醒了。

看着台下宾客嗤笑,议论。

没想到,你江云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以往我都是在江云的带领下,被全班人嘲笑。

他会翻出我的日记大声读出来,会在打扫卫生时把我踹进垃圾场。

恶臭席卷我全身,黏糊糊的灰色脏水沾染我一身。

他擦干净手,纸被风吹打在我脸上。

「啧,真脏。」

我走下台,揪起一把满天星摔在他脸上。

「江云,我最讨厌满天星了。」

8.

「你喜欢什么,下次婚礼就换。」

他轻柔抚摸我的头,麻醉针慢慢起效,我倒在他怀里。

幻梦中,我度过了一个完美的高中。

江云没有带头欺凌我,我也没有人格障碍,没有去学心理学,没有成为催眠师,没有被卖到江家来。

一切都顺顺利利。

直到梦境定格在一个昏暗的小巷里。

一双大手在身上肆意游走,泛青的脸颊被肥腻的双唇吮吸。

大脑一片空白,身上还有说不清的剧痛。

猛地反胃。

呕……

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卧室。

在经历了那场梦境后,我竟然觉得江家的卧室,那个困住我的地方给了我安全感。

斜眼看去,江云趴在床边,眼底一片乌青。

高中迷倒一大片少女的脸,也被挖出道道血痕。

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干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有些愣神,什么人能让这种混蛋道歉?

就在我侧耳想要听清时,江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不要离开我!」

9.

奋力挣开,牵动脚铐碰撞。

叮当作响。

「放了我,我能治好你。」

早就听说江家少爷有心理疾病,高中毕业那年差点打死人。

要不是江家有钱摆平,他现在大概还在蹲局子。

恰巧我为了治愈那个有他的高中,学了心理学,歪打正着成了B市首席催眠师。

我窥探病人们的内心世界,找到腐烂的伤口,治好它。

他答应放了我,但我只能在江家范围内活动。

别想逃跑。

江云离开房间后,我蜷缩着回想刚刚的情景。

他的眉头紧皱,脸色有些苍白,发间渗出大滴冷汗。

难道是心理创伤?

联系到他一直呢喃“对不起”。

我倒有些好奇,什么人能让江家少爷愧疚到留下心理创伤。

我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10.

我放上舒缓的音乐,点上柔和的香薰。

「慢慢躺下,对…闭上眼,放松……」

看着眼前可恨的男人,我尽量放柔声线。

终于眼前人神色开始恍惚。

……

「对不起,对不起……!」

他突然崩溃,大声哭喊。

全然没有高人一等的威风了。

我接着引导。

他的神色渐缓「我错了,我来晚了。」

「我买了你最爱的满天星。」

「啊!你看看我啊!你再看看我啊!」

「……」

哭喊声很熟悉。

毕竟是折磨我三年的声音。

揭开人的伤疤看并且耻笑不好,但那个人是江云,我会非常乐意。

我喊醒他,他不像寻常病人一样询问自己的情况,而是围着我喋喋不休。

「你的头痛不痛?你有想起什么吗?」

我承认我对高中的记忆渐渐模糊,我也不愿想起他折磨我的回忆。

我就是要忘了他。

就在当晚,我又做梦了。

11.

梦境里,

江云扬起手,熟悉的巴掌没有落下。

头顶被轻轻揉了揉。

「不就是一次没考好吗,有哥在,保你以后门门满分。」

初秋的暖阳下,他拉着我的手在操场奔跑。

回头一刹,光照在他身后。

很美。

「你喜欢什么花啊?」

熟悉的问句,询问的人却变成了江云。

再次从噩梦中挣脱,我拼命回想,在手机上记下。

自上次婚礼结束后,我的夜晚被噩梦填满。

梦的结尾始终定格在一个昏暗的小巷。

我歇斯底里的狂吼,响动很快引来了下人。

我听着他朝这边跑来,鞋子踩在地上踢踏作响,引起我的惯性颤抖。

害怕他,已经成为我的习惯了。

「我梦到了一个巷子。」

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从惊讶,到欣喜,最后却开始恐惧。

他端了杯牛奶。

「安宁乖,只是噩梦,喝完睡觉。」

我端起牛奶,举到头顶,手缓缓倾斜。

他一把抓住我,我只是笑了一下。

「你不是最喜欢泼我了吗?我来帮你好不好?」

说着手再次用力,他一把抢过牛奶。

他半跪在床边,像一个忏悔的教徒。

他牵过我的手,握住牛奶淋到自己头上,牛奶顺着他的发丝蔓延。

脸颊、后颈、锁骨……

真狼狈。

「安宁,我赎罪好不好?」

12.

自从那夜后,他归还了我自由。

但相应的,他提出了他的条件。

我们两个要睡在一起。

他说我陪着他可以助眠,可以帮助他遏制心理创伤。

狗屁。

今天,他要带我去我们的高中。

那是所有噩梦开始的地方,我不会去的。

他第一次没有顺从我的意见,强硬的通知我。

那个高中,也是他和白月光初遇的地方。

我还是听下人说的。

满身血气的江云在小巷遇到他的白月光,那小姑娘问他要不要打120,医药费她可以先垫。

于是我们的江大少爷就喜欢上她了。

后来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小姑娘,终于是磨松了口。

答应他考上大学就和他在一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任由下人打扮,16:30江云敲响卧室的门。

「安宁,走吧。」

13.

晚霞绘在天边,粉色的光线下少年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

飘飞的衣摆带动我麻木的神经。

一眼望去……

路边是晚自习偷偷去买的炸串和小面,手边就是高中最火爆的奶茶店。

我和江云相隔半米,即使如此,我依旧浑身发抖。

他和门卫说了几句话,门卫就放我们进去了。

他扯着我的手,绕着操场散步。

微光的照耀下,他温柔的和我梦里一样。

他不停和我讲述他的那些美好回忆,可他忘了,他的那些回忆都是铸造在我伤口之上。

我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了,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回忆。

我要在洞晓一切后,往他心口上插一刀。

天色渐晚,我们从学校漫步到小吃街,又走啊走,走到一条寂寥的小巷。

一支昏黄的路灯,点缀在漆黑的小巷里,显得无能为力。

江云走的快些,我喊住他。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路上的泥浆随着走动溅上我的裙摆。

「那个帮你包扎的小姑娘呢?」

14.

「我把她弄丢了……」

这个媒体争相报道,事业有成的江大少爷。

在小巷里,在我眼前,疯了。

「管家,你少爷的病又犯了,来接他吧。」

我打电话的时候,江云看着我,深不见底的瞳孔闪烁着点点星光。

江云被管家带回,我静静的看了会那条小巷。

这条小巷对他,对我,都是重要的节点。

我一定要搞清楚。

江云的心理创伤来自一个少女,对少女心有愧疚,少女和我长的很像。

这些信息足够我在心理辅导中,一点点揭开他的伤疤。

打蛇打七寸。

江云,我要你生不如死!

15.

江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里还时不时呢喃几句。

额间渗出点点汗水,眉头皱的紧。

不知怎的我心里也像被揪了一样,刺痛着。

我拿起桌上的手巾,轻轻的帮他擦了擦汗。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报复。”

我这样告诉自己。

待我擦干他额间的汗水,手腕猛地被他抓住。

手臂就这样紧紧被他抱着,怎么挣扎他也不松开。

我也就随他去了。

「宁宁、宁宁」

「我来晚了!我错了!」

「……」

江云刚被擦干净的冷汗又冒出来。

他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

我起身,用没被他抱住的那只手,抚上他的额头。

轻轻替他抚平眉头。

这次我不想听他的呢喃,我不想知道他和他白月光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夜间气温骤降,生物本能让我朝温暖的地方靠近。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缩进被子里。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主动和他睡在一起吧……

16.

在我翻身瞬间,突然感受到身上的禁锢。

我被环在江云臂弯中,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

睁开眼,晨曦的光淡淡洒在卧室,光影打在他脸上。

熟睡的姿态就像希腊壁画中安睡的神,面带温柔。

我鬼使神差触碰他的眼睫,眼皮微动。

他醒了。

「安宁,我想你了。你还好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颊,这不是我在做梦。

可我自从被卖到江家来,就没离开过他视线几次,有什么想不想的?

「我不好,快从我床上起来。」

他点点头,直接从床上起来。

明明昨天还迷迷糊糊跟个傻子似的。

走起路来歪七扭八,我都怕他摔了。

我下床扶着他。

「我只是不想你摔倒陈管家着急罢了。」

他不说话,只是笑盈盈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送出卧室就赶紧喊了陈管家。

倚在房门上,我的心跳依旧失速。

我从未感觉自己的心跳那么快过,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展示在他面前了。

难道,我生病了?

勉强稳住心神,我在书桌上思考着江云的心理疏导方案。

首要任务是让江云完全信任我。

在相处和心理疏导时了解他的弱点。

然后…一击致命。

可他真的会把伤疤揭开给我看吗?

17.

一切担心,在江云躺在诊疗床上时结束。

看来,他没那么防备我。

灯光,音乐,香薰一切都很放松。

我拿起怀表晃啊晃啊。

然后柔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江云」

他呆愣地回答。

我成功了。

哪怕我催眠术再成熟,他要是对我满怀戒备,我也无法控制他。

「宁宁是谁?」

「她…她是我的恩人,她教我活下去的。」

「我却害了她,可周围人都说我没错,说我病了。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害的,而她是审判我的那个人……」

一瞬间好像有石头堵在喉间。

对我来说可以称之为恶魔的人,也会流露出这种脆弱的神情啊。

我再接再厉「她现在在哪里?」

「她…她一直在我身边,可她不愿意理我。」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盘旋。

难道,他把我当成了白月光的替身?

看来江云是疯的不轻了。

……

「她会来看你的。」

疏导结束,我鬼使神差的说。

我喊醒江云,就回卧室了。

被管家叫醒后,我了解到今晚要去江云奶奶家。

传闻江家祖母脾气最是古怪,不知今晚又会出什么事……

18.

江云换了新车。

后排很宽敞,让我不至于和他挨的太近。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那份埋藏在我心底的恐惧似乎在慢慢减少。

「晕车贴和眼罩,难受就睡会。」

我惊讶的差点合不拢嘴。

晕车这件事就连我那便宜爸妈都不知道,江云是怎么知道的?

一路平缓,大约半个小时后,身旁传来动静。

柔软的毛毯裹住我。

黑松木的香气靠近夹杂着淡淡烟草味,使我莫名安定。

就这样眯着眼睛又陷入睡梦……

梦境中,我回到了高中时期游学的时候。

那是一年盛夏,空气中都透露出一股烦闷,大巴车上汗味混合着零食和劣质香水味。

使我忍不住干呕。

我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小透明,哪怕干呕的再严重,也不会有人投来嫌弃的目光。

我将风油精涂在耳后,用口罩遮光。

企图在逼仄的大巴上笼出属于自己的空间。

头上一重,一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外套罩在我头上。

一时间荷尔蒙的味道冲撞了我的嗅觉,不等反应,脑子自觉给出了评价“喜欢”。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扒开外套时,眼前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大梦一场空,只有手中的棒球服告诉我。

“有人在乎你。”

19.

晚宴开始,江云的祖母坐在主座,脸色不明。

「小姑娘,又见面了。」

又?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诧异,江祖母又开口了。

「江云,也不给小姑娘介绍介绍。」

「阿宁,这是我祖母。」

江祖母和蔼的脸好像染上了风雪。

接下来的家宴可以说是一场凌迟。

江祖母脸色晦暗不明,视线在我和江云脸上回转。

终于吃完饭。

江祖母让江云给她去沏茶。

一时间,大厅只剩我和江祖母。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祖母坐在主座上,自上而下俯视我。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想来也是…你跟我来一趟吧……」

虽然不解,但江云就在隔壁,也不会出什么事,我就跟她走了。

她领着我来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门,锁上还落了灰。

「看看吧……」

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的卧室相同的照片。

不同的是,这些相片上站在江云身边的有个女孩。

20.

「我想,你有权利知晓自己的记忆。」

话音落下,江祖母转身离去。

只剩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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