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为虚构小说内容
我叫王建华,在1985年快三十岁的我还打着光棍,虽然我作为一个在城里供销社当售货员工作还算体面,但我家境并不富裕。
父亲在老家务农,母亲又因为得了中风丧失了劳动能力,所以很多姑娘看不上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这成了我最大的心病。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开了眼,一天当地的媒婆忽然给我介绍了一位貌美如花、学识渊博的女教师,说她还对我这种默默打拼的穷小子颇有好感呢!
我自然是欢天喜地,为了让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个着落,我提前几天就在思量着自己该穿什么衣服,每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地睡不着。
转眼到了约会那天,我们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城西的一家小饭店,那天我去理发店把头梳的锃光瓦亮,并特意换上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束,嘴里还含着薄荷糖,生怕哪一点让女方反感。
饭店离我住处并不远,大约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达,我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出了门,悠哉悠哉地沿着街道缓步前行,期间我不止一次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小镜子,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是否妥当。
但就在快走到咖啡馆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吆喝声:“快抓小偷!那小贼往西边跑了!”
我顺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朝这边逃窜而来,眼看那小偷就要撞上我,我下意识想要避让,谁知对方突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右手边的小巷窜了进去。
一时间,我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想了想因为离相亲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就决定追了上去,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运动服的姑娘居然不由分说就朝我扑了过来,单膝一顶将我绊倒在地!
待我爬起来,只见那姑娘已做好发劲架势,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朝着我的脸上就是一拳:
“你这小偷,看你往哪里跑!”
我正要解释,又是一记重重的拳头招呼了上来,顿时我鼻青脸肿、流出了鼻血,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巷子里的我们,赶忙过来拦架:
“你这女娃干什么啊!他不是偷我包的,偷跑的早就钻到小巷子里不见影了!快把人家放开吧!”
待她发现我并非小偷,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便尴尬的看着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我说到:
“对不起啊,我刚从军队退伍没多久,有点血气方刚,出手的力道也重了点,刚才在店铺买东西听到人家喊抓贼,一扭头看见你在跑就误会了,这是我的联系地址,到时候医药费什么的我赔给你,我这里也有点钱......”
那姑娘一边解释,一边慌慌张张的寻来一张纸写下地址递给我,还塞给我了一把零钱,我这才知道她名叫刘丽,是军队里退伍的女兵,怪不得能把我给放翻打成这样。
我原本想狠狠教训她一顿,但转念一想咖啡馆约会就要开始了,再多留恋只怕就要迟到了,于是我愤恨匆匆收拾东西,放下了与这位姑娘理论的心思,连忙赶往约定地点,边走边嘴里念叨着:
“今天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这一折腾,竟将我近在眼前的姻缘给辜负了!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怕是吓坏了那位女教师,使她不敢正视我,以为我在做什么不正经的工作,短暂的聊天后就没了音讯。
真是可笑!一切本就是那姓刘的姑娘所造成的错误,是她把无辜的我当成了小偷,是她犯了这么个大错,却好像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吃这个亏,我事后越想越觉得冤枉,于是打定主意,要找她算算这笔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刘丽租住的那间出租屋,昨日的遭遇历历在目,我决心要好好纠缠一番这个把我打得鼻青脸肿、从而导致相亲失利的“罪魁祸首”。
没多久,刘丽就打开了门,看到是我不由脸色一变。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已经赔过罪了吗?”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我。
“赔罪?你把我打成这鬼样子也就算了,关键是你那一阵乱棍可把我的终身大事给毁了!”我气愤地指着自己的鼻青脸肿的伤痕控诉道。
刘丽显然没想到我会因此而纠缠上门,一时哑口无言。我见她被问住了顿时底气陡增:
“是啊,都怪你把我当成了小偷,我好不容易有了相亲的好机会,你一阵拳打脚踢的,把我打得面目全非,直接导致了我的姻缘不能耽搁!你说你该不该为此负责?”
“打你的伤我赔罪赔礼就是了,怎么连相亲也怪罪到我的头上!”
我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若是当初没有那般莽撞,我怕是两年后都有孩子了,我好不容盼来的好机会让你给搅黄了!你陪我个老婆,要不然你就来当!”
“你……你休想!”刘丽脸色一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怎么着,也轮不上你配我!要不是你贼眉鼠眼我也不会把你认作小偷!”
我听完后心里愤怒到了极点,说道:
“你不当要不然你就给我介绍!不行咱俩就再比划比划,我那天被你偷袭了,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被一个女人按在地上打,你知道我有多丢脸么!”
“那可未必是你赢!”刘丽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到:“要是你真有那等本事,打得过我,我就嫁给你好了!”
看来刘丽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一决高下,但随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就摆了摆架子,装作挥拳就向她的身上打去。
谁知她在我的拳头即将落下之际,单腿一摆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我的攻势,接着她便变做反击,只见影子一闪,她想抱着我的腿把我放翻,我心想这可玩完了,她又跟我来真的!要是倒在地上只怕我会再次遭受毒打!
眼看形势不妙,我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后撤,身形一转到了刘丽身后,竟顺势将她抱进了怀里!刘丽动弹不得,在我的禁锢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你……你流氓啊!快松手!”刘丽脸上露出吃惊和羞愤的神色,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钳制。
我自然没有这么容易就松手的道理,只是更加用力地将怀中的她抱紧了一些。
我见她没法摆脱,就猖狂的对她说:
“我今天就看看你这退伍女兵到底有多少力气,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做我的妻子!
看着怀中的刘丽越来越用力地反抗,我也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我放开了手,任由她一把推开,狼狈地跌坐在地。
刘丽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一边整理被我扯乱的衣裙,一边破口大骂:
“你个卑鄙小人,今天要不是手下留情,只怕你已经吃了大亏!再敢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出租屋,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本想趁机报复她昨日的一箭之仇,没想到自己又白白受了气,而且抱住刘丽的感觉,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似乎心里已经种下了对她的情愫。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刘丽的消息,有时路过她租住的那条小巷,只看到出租屋的门扉紧闭,窗户也从不开启,不知她是彻底搬离了还是仍旧住在那里。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有余,我也渐渐将刘丽这个人抛之脑后,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街角遇见了一位熟人,才得知刘丽的下落。
原来她母亲年事已高,不久前患病住进了市医院,作为独生女刘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过医院,日日夜夜在父母的病床前守候着,她的父亲也在前几年离世,家里就他一个人照看,忙的合不了眼。
我不由得心头一动,虽然刘丽平日粗暴无理,但毕竟也算是为人不错,尤其对于父母如此孝顺,着实让人移情钦佩,于是我毅然决然,前往了医院探望她们一家人。
当我找到病房时,只见刘丽一个人坐在老母亲的病床旁,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模样。她母亲瘦骨嶙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她尚存一息。
“刘丽......你的母亲我来照顾吧,你先回去歇息歇息。”我低声对她说道。
刘丽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顿时吓了一大跳。她犹疑了片刻,仍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我料定她会这么说,于是直接走到病床前,温言相劝:
“你几个月没合眼好好睡过一觉了吧?就让我暂时替你值个班好歇歇脚”
刘丽似乎被我说动了,只是仍有些迟疑地盯着我看,我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连忙递上一个安慰的眼神。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老人忽然轻轻睁开了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丽丽,确实你这段辛苦了......就让他来照顾我一天,你休息休息吧,我看着你也心疼......”
刘丽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对我这么放心,顿时目瞪口呆,几度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丽丽的。”我走到床前,温言说道。
老人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又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从那一晚开始,我就替刘丽在医院守候她母亲的病床。虽然工作繁重,但只要想到能帮上刘丽的忙,我便觉得一切劳累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过去。刘丽的母亲病情终于好转,而我和刘丽之间也渐渐熟络了起来。有时她也会陪我在医院值守,我们就聊家常,说说各自的过往。
“你知道吗,我妈一直盼着我能嫁个好人家。”有一天,刘丽突然对我说,“当初她看到你在这里照顾她,就对你另眼相看了。”
就这样一年很快过去,等到刘丽母亲彻底康复出院时,我和刘丽也因为经常在医院聊天,感情不断升温,起初她不愿意跟我相好,但她的母亲一直在她耳边说我好话,她的心也慢慢动摇了,之后我们的婚期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如今算算日子,我和刘丽已经度过了四十年的风雨,那时的我们谁也不曾料到,一个偶然的误会竟会造就这样的一段姻缘。
婚后的日子我们过得平淡而幸福,有时也会为当初的争吵大笑不止,而每逢想起之前的那些故事,我便更加珍惜眼下的生活,感谢命运把刘丽带到了我的身边,赐给我了一个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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