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每天都在抱大腿。
“夫君,以前是我不对,能将功补过吗?”
秦钲瞥了我一眼,弯腰慢慢向我靠近。
看着即将靠近的性感薄唇,我害羞的闭上眼,掐个兰花指。
“哎呀,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嘛。”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我尴尬的抬头,只看见秦钲傲然的背影。
后来,我都无所谓了,反倒是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恶狠狠道:“你不嫁我了?”
1.
我小心翼翼地跪在寺庙里的蒲垫上,等着于我而言素未谋面的夫君秦钲的到来。
我已经在这儿苟且偷生一个月了,天天求菩萨把我送回去。
我就想问,哪个穿越女比我更倒霉?
穿越到恶毒女配身上,就在今天,被我凌辱的男主即将回归,将我一顿羞辱,而后结束我的女配生涯。
原书中,原主被迫嫁给了穷酸书生秦钲,嫌弃他没钱没权对他非打即骂,谁承想秦钲一朝金榜题名成了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原主一听消息立马追来京城讹秦钲的钱,不巧当场被秦钲一剑捅死。
前有狼后有虎,秦钲将原主的尸体留在寺庙中潇洒走去,原主还没彻底合上眼呢就被寺庙里的老和尚送到祭坛,隔夜尸体又被女主娘家偷走拿去给嫡姐喝血养颜。
嗯……很好,很完美。
横竖都是个死,这么看来,男主对原主算是最温柔的了。
但我真的不想死啊。所以说,我能怎么办?
当然是寻觅一个最靠谱又管吃住的地方呆着了。
但目前为止吧……我还没想好。
就在我出神的刹那,只听周遭突然冷寂,我抬头看去,只见房梁上的一块石砖直愣愣地向我砸来,灰色的砖块带着凛冽的寒风,我蒙了一瞬,随即咬紧牙关抱住了头。
没错,就是这样,书中原主就是在这里求佛祖保佑她讹钱顺利,结果头顶砖头突然砸下来,正好秦钲救了她,她不知感恩反而上去就要打要骂的,最后把秦钲逼急了,一剑捅死了。
利剑与顿物碰撞的声音轰然响起,只见一柄长剑硬生生劈歪了将要砸在我头上的砖块。
我安然无恙。
“多谢。”
我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转头,只见一个身姿挺拔,朗朗如松般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神冰冷而嫌恶。
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我心口忽地一滞,秦钲表情十分惊疑,看向我的表情让我难以捉摸,就像是好久不见的……
敌人一般。
我噎了噎,暗自打气。
苏木桥,不成功便成仁,可别现在就让秦钲把你杀了啊,你还没想好去哪安身立命呢!
把住!
“秦钲啊……”
我摆出自认为最慈祥的微笑向秦钲靠近,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却见秦钲猛地缩回去,整个手止不住地颤抖,身体略微僵硬。
嘶——忘了原主是个变态了。
我悻悻地收回手,咧嘴笑得温柔。
“你怎么在这?”
他将原本救我的长剑慢慢挪向我的胸口,锋利的剑芒刺在我的脸上。
只是语气中带有强逞的怒气,从剑柄处带来的颤抖也直直地传递到剑尖处,打出微晃的残光。
我舔了舔嘴角,心中不合时宜的开始同情秦钲。
可怜的孩子。
瞧瞧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2.
“夫君,别生气了。”
我嘴巴轻抿,轻轻唤他,双手慢慢移向剑尖,试图弄走它。
秦钲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叫他,只见他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人,大步犹豫着走近了我面前。
“这倒是你头一次唤我夫君。”
秦钲的笑容带着嘲讽,只见他继续道,“怎么,如今看我混得好了,上赶着来认我这个夫君了?”
“不是的。”我微微低着头,尽显娇柔小花的姿态。
女人会撒娇,老公给抱抱。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将长剑插回腰间,声音寒霜,“苏木桥?你脸皮可真厚,都追到京城来了。”
我摇了摇头,甚至轻轻去抱他的大腿,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啧了一声,“原来,踢人是这么畅快的啊。”
他笑得残暴而血腥,我忍不住皱眉,这算什么?
乖巧可人的小书生黑化了?
只见秦钲向后招了招手,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荷包。
秦钲将它放到了我的手中。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钱吗?苏木桥,这是五百两,够你荣华富贵这一辈子了,拿了钱,给我滚。”
我掂量了掂量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心中不禁对原主进行第10086次友好问候。
原主你个老巫婆,对这么俊俏的夫君都能下得去狠手!可真是眼瞎,好好的摇钱树不要,愣跟个强盗似的惹人厌,这下好了,全都得我背锅。
我大着胆子摇摇头,直接站了起来,将荷包放到他的手里,学着韩剧女主那股子调皮可爱的劲儿,忽闪忽闪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娇声道:
“夫君,以前是我不对,能将功补过吗?”
“哦?”秦钲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笑容既像一种满意,又像是鄙夷食物链底层的动物。
见我不说话,他弯腰慢慢向我靠近,眼见那性感的薄唇就要亲上来了,我连忙害羞地闭上眼,还扭了扭身子,比了个兰花指。
“哎呀,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嘛。”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冷峭的讥讽带着淡淡的檀香,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我尴尬地抬头,只看见秦钲傲然的背影。
他要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看来,自己今天命丧黄泉的结局是被改变了。
我刚瘫倒蒲团上缓一缓,下一秒,一个沉重的大嗓门飘了过来。
“这个妖女果然躲在这里!悟真、悟修,把这妖女给我绑到祭坛上去!”
祭坛!
看着三个硕大的身影扑了过来,我赶紧往旁边躲。
完了完了,躲过了秦钲,躲不过祭坛么?
我向后撤步,突然踩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紧接着是尖锐刺耳的鸣叫:“苏木桥你个贱人!让你嫡姐喝点血能死?赶紧跟老娘回家!”
嫡姐……喝血……
完了,这回真玩完了。
我身体瞬间僵硬,将死之际,我看见门口的秦钲微微滞步,后又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
我眼睛一亮!
对了!书中说了,男主面冷心热,对对……
我猛地甩开女人的桎梏,蹭一下向秦钲冲去,抱着秦钲的大腿哭爹喊娘,梨花带雨。
“夫君,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
秦钲冷然蔑了我一眼,不予置否。
“夫君!你正得皇上青睐,若此时传出个抛妻弃子的消息,你不得完蛋啊!”
我一刻不敢撒开他的腿,生怕下一秒我就被那两头猛虎分尸。
3.
我最后还是靠着死皮赖脸跟秦钲回了秦府,他本来是要一脚把我踹翻的,但估计是怕我影响他官运亨通,盯着我半晌后,还是将我带回了府上。
我在马车上看着他俊朗的面庞偷偷流口水,妈呀,男主就是帅。
这金大腿,我抱定了!
但即使如此,我却依旧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那日我随秦钲上马车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和原书中对女主的描写一模一样的人。
平宁公主。
书中是这样描写她的:
【曼陀罗般的红色在周身盛开,容颜昳丽,唇线精妙,清冽的声调,如同玉珠落地,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睥睨嘈杂的众生。】
她被三两追求者簇拥着向寺庙走去,见我木讷地盯着她,侧过冷眸,向我走来。
秦钲已经上马车了,平宁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她朱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耳语:
“姑娘竟能跟在宰相大人身侧,倒是个特别的人。”
她说完便走了,走之前的视线停留在我身后的马车上,像是一击即中的猎手,施舍给猎物一点最后的喘息。
我呼吸一滞,久久愣怔不已。
原书中,平宁和秦钲是官配,秦钲更是不纳侍妾通房,至死只有平宁这一个女人。
我回了回神,紧咬牙关。
这算什么,开局遇原配,上来就压人一头么。
那可不成!
秦钲这金大腿,我苏木桥抱定了。
不抱不行啊,不抱会死翘翘的。
看着四周的绫罗绸缎,不得不说,这当了状元的人就是不一样,顶的是宰相的乌纱帽,住的是御赐京圈里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此刻,我正躺在摇摇椅上一晃一晃地看着门外烧烤的小厮,气得牙痒痒。
这群小兔崽子,非得说我救下的小麻雀是有人给我飞鸽传书,说我泄露府中机密,愣是把小麻雀抢走烤着吃了。
“喂,你们给我留点啊。”
“表小姐,就这么丁点大的东西,怎么给你留啊。”
表小姐?!
我猛地从摇摇椅上站起来,看着小厮们四下逃走,瞬间就全明白了。
好你个王八羔子秦钲,怪不得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
今天是表小姐,明天是不是就是远方打秋风的穷亲戚,后天就是意外死亡的陌生女子?
我微微挑眉,表小姐是吧?
秦钲呀秦钲,妹妹不发威,当妹妹是Hello Kitty是吧?
我的小夫君,是时候让你体验体验妹妹撩男人的十八般武艺了。
哥哥妹妹的这种,我最在行了呢。
4.
我立即转身,轻捋鬓发,走向了铜镜。
木桥撩汉第一步:自我陶醉,主动上门。
我拿起桌上的盒盒罐罐,傅粉,匀红,画眉,注唇,贴花钿,绘斜红。
镜子中的少女蛾眉曼睩,如新月生辉,仪静体闲,我轻勾唇角,柔情卓态。
哎呀呀,老娘最美。
我情不自禁亲了一口铜镜,印上了红彤彤的大红印子。
小夫君,妹妹来了~
……
真远啊。
看着眼前种满了松柏的清冷大院,我抹了把头上的细汗。
六月初夏,我愣是跑出来一头汗。
这是我第一次来秦钲的院子,可把我累得够呛。
遥云轩,扶云院……
秦钲可真是将嫌弃我摆在明面上了。
可我偏不如你意。
我扶正步摇,上前叩门。
“表小姐,您不能进……”
“让她进来。”
我瞪了言一一眼,提起裙摆悠悠然地迈步而入,我的丫鬟樱桃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夫君,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没错,就是要这种柔柔弱弱的感觉,茶妹标配,男人都醉。
“哦?表妹过来便是问我这件事?”秦钲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狼毫笔没停。
“哪能呀,就是想来问问哥哥,我明明是哥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娶回家的媳妇,怎么就成了表妹了?”
我柔弱无骨的身子倚在书案旁,撑着桌子看着他,看到他狼毫笔微顿,我轻声慵懒道:“又或者,这是你的特殊癖好?就喜欢那种情哥哥情妹妹的小意缠绵。”
秦钲的狼毫笔重重向桌上一拍,我正要加大攻势,就感觉整个人被他提了起来。
在空中转了个圈,被他压在书案上。
气压很低。
他凛凛的身躯紧紧逼近我,锐利深邃的眸子复杂难辨。
“是又如何?”
嘶——
我瞪大眼睛瞧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回我。天知道我虽然会撩,但完全没实践过啊!
“表妹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怕了?”
我点点头,又猛地摇头。
“既然如此,我和表妹还没行过云雨之事,不如就现在。”
他一手制住我的后脖颈,一手揽住我的腰肢,眉眼间的侵略吓得我身体僵硬,死死地咬住嘴唇。
我猛地向后缩,却动弹不得。
“表妹不愿意吗?怕的想回家了?”
秦钲双手轻轻放在我的领口,却没有向下摁去,像是挠痒痒似的,要放不放的。
我抿唇,狐疑地看着他。
这家伙怎么只说不干,莫不是……
我瞬间了然,不管怎么说,我其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他不愿意认我这个夫人,又不能主动休妻,于是便想让我知难而退。
所以,他是在诱导我。
小东西还挺有心眼。
我抿唇一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就亲他脸上了。
“自然愿意,我的情哥哥。”
肉眼可见秦钲那如深渊一般的眸子骤然瞪大,透出隐隐的慌张,大手慌乱地将我推开。
“滚。”
我向后踉跄了两步,含羞带怯地冲他妩媚一笑,并道:“哥哥莫不是怕了?”
随后迈着小碎步就走了。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瞟见秦钲向我这儿走了两步,伸出手要扶我的样子,在我笑后,瞬间顿住身形,双手背后。
“给老子滚!”
得,过犹不及,不好哄了。
5.
不过嘛,我这人最富有的就是脸皮了。
在我死缠烂打下,秦钲到底是没有把我撵出去,也基本相信我已经“弃恶从善”了,对我的脾气也好多了,偶尔还对我笑一笑,怪绅士的。
但他总是话里话外暗示我离开秦府,弄得我挺不高兴的。
什么嘛,表哥表妹一家亲懂不懂?
“樱桃,你说秦钲什么时候才肯搭理我?”我躺在遥云轩的贵妃榻上吃着新来的草莓,冰凉甜蜜,支着个脑袋看向门口。
“奴婢不知。”樱桃垂着脑袋,不怎么说话。
看她这样我就觉得没劲,这些日子唠家常我才知道,樱桃和秦钲身边的言一居然已经成婚了,我实在是想不通,两个闷葫芦是怎么看对眼的。
“樱桃,你和言一怎么熟稔的?”
樱桃害羞地垂下头,小声道:“奴婢给树修枝,不小心摔到他怀里了。”
哦?
这么巧的吗?
这分明就是有意为之好吧。
我突然灵光一现,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
这金大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我决定和秦钲同时同地做同样的事。
他吃饭,我就死皮赖脸跟他一起吃饭;他晨跑,我就跟在一旁一块儿跑步。
他练剑,我兴奋地跟在后头。
他在练武场,手握长剑,舞得飒飒作响。
而我,拿着他递来的一柄长剑,拎得手腕疼。
我就知道,秦钲这王八羔子就是故意的。
想看我出糗是吧?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偏不如你意。
我学着秦钲的样子,一点点挪动,抬剑之际,一个没握住,剑尖直挺挺地向我脚尖砸去。我的脚不受控制地定在那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眼睛一闭,悲哀叹气。
完了。
下半辈子要成残废了。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并未来临,反而是秦钲略带嘲讽的语气让我被迫睁眼。
“苏木桥,以后每天跟我在这练剑,若是害怕就赶紧回家。”
秦钲的声音慵懒随意,还带着上扬的调调,似乎已经看到我卷铺盖走人的场面了似的。
我心一横,又开始学他练剑,剑却在转圈的时候猛然从我手中划出去。随着刺啦一声响,伴着肉体和利刃碰击的钝声,我看见秦钲的肩膀处被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的心猛地一揪,急忙跑过去轻轻去碰他的胳膊。
“你受伤了,快回屋,我给你包扎。”
他偏头看向我,乌沉沉的眼眸泛着不解和受伤,看我的神色萧疏而藏锋,光影交错,少年眉目疏朗秀雅,唯有那一抹红色刺眼而心惊。
他声音冰凉,“你要杀我?”
我猛地摇头,鼻尖酸酸涩涩,不,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练剑、我没握稳才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呜——”
我心疼坏了,此刻秦钲又怀疑我,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活命,为了抱金大腿,一直战战兢兢,对秦钲好的就差当他妈妈了,我一直想补救秦钲心中被原主虐待而留下的创伤,如今……
却是我亲手伤了他。
秦钲推开我,一脸淡漠地要往屋里走。
我低着头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却觉得眼眶湿漉漉的,眼前蒙了一层水雾。
“哭什么,明明是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