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山中将和谢良少将两人个人关系很好,有趣的是,在红军时期,谢良少将是团政委,张南生则是政治处主任,他们一起行军、作战,配合默契。在抗日战争时期,谢良不幸落入军阀盛世才监狱,关押4年之久。解放战争时期,张南生已是军级干部,而谢良还在师职岗位上。对此,谢良说:“张南生同志是我的下级,也是我的上级。”
两人在长征时是一个团的。
当时,他们都在红五军团第37团,37团担任长征后卫掩护任务。他们一起用生命掩护中央纵队,结下了深厚的生死之谊。
1935年4月底,红军到达离金沙江 90里路的石板河小镇。团长李屏仁、政委谢良在石板河北岸指挥战士们修筑工事。这里石多土少,大块石板堆积在工事外沿。营长彭少青在交通壕里说:“我们这次的阵地,又是靠山临水,和在黔北打刘湘教导师时差不多,看来,又有好仗可打了。”
石板河,由西向东,因河底多石板而得名。水深一二尺,可徒步而过。第37团的防御阵地沿北岸在3华里横面上展开,团指挥所设在右侧小山包上,两挺重机枪分别隐蔽在阵地两端。
他们的任务是掩护中央纵队和全军渡过金沙江。开始,他们接受的任务是坚守3天3夜,第二天要求坚守6天6夜, 到第三天又变了,坚守9天9夜。
战斗任务一变再变,这是怎么回事呢?第37团的干部们并不清楚。但是全团有着优良作风,对于上级的命令坚决执行,不打折扣。
由于事关重要,党中央特派红军总政治部主任李富春从金沙江以北会理县返回石板河阵地,专门向37团传达和解释中央的命令。
原来,全军准备从三个渡口抢渡金沙江,现在红三军团在洪门渡架设的浮桥被洪水冲垮了。红一军团原定渡口遭敌机空袭,只有金沙江南岸的皎平渡能通船了。中央决定全军千军万马都要从皎平渡渡口过江。李屏仁、谢良才明白上级为什么一再给37 团追加任务的原因。
皎平渡渡口,水流湍急,旋涡险恶,渡江十分困难。最大的难题是渡船太少,只有7只小木船,大的坐30人,小的坐11人,全军几万人马就靠这7只船过江,可是,即使是日夜抢渡,也很难在几日内渡完。形势如此严峻,任务如此艰巨,谢良说:“37团善打硬仗、打恶仗,上级指到哪里,我们打到哪里。”
李富春非常高兴地说:“把37团和39团加在一起,少于敌军几倍。毛主席要我转告同志们,中央相信你们能够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阻敌9天9夜一天不能少。”
就这样,37团阻敌之战开始了。战斗打响的第二天,敌军集中三四个团,榴弹炮、山炮、迫击炮向37团阵地发起攻击,雨点般的炮弹落在37团阵地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不少工事被炸毁,伪装物被掀翻,团指挥所的小山包被削去了一米。团长李屏仁因腿部过去受过伤,行动不便,转移到二线,参谋长已调走,剩下谢良一人指挥战斗。敌人炮火一停,谢良命令战士从掩体里跳出,司号员站在高地上嘀嘀嗒嗒地吹起了冲锋号,战士们端着刺刀冲过面前的小河沟,给敌人以措手不及的袭击。1营营长彭少青左手负伤不下火线,带头冲杀,他一个人打死几十个敌兵,还抓了 50名俘虏。
全团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地战斗着。7天、8天、 9天过去了,阵地仍在他们手里。第9天傍晚,谢良接到了中央要37团撤到北岸布防的命令,在战斗的过程中,37团就已经把伤员全部送到后方,因此接到撤很的命令以后,全团立即撤离,便口气跑了50 里赶到江边,在夜色中全部渡过了金沙江、过江之后,张南生下令烧掉了曾渡过红军千军万马的几只小船。
第二天,敌人也到了金沙江岸。可是,他们只好望着波涛汹涌的金沙江水,徒呼奈何了。至此,蒋介石数十万军队穷凶极恶的围追堵截红军的计划宣告破产了。
据史料记载,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的第三天,红一、三军团在四川南部会理会合并休整。这时,绰号“红军秀才”的黄镇编写了一个活短剧,名叫《一只破草鞋》由红一军团“猛进”剧团在文艺晚会上演出。这个戏中,国民党军在蒋介石指挥下,数十万人马跋涉数千里,尾追红军到金沙江畔,却毫无所得,只拾到工农红军战士穿烂了的一只破草鞋。
这个短剧讲的就是谢良和张南生指挥的37团的故事。
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战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传奇将领纪实》一书记述了此战。该书为该社的年度军事畅销书,也是读者喜爱的畅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