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穿堂风裹着潮湿的霉味,掠过林夏的后颈。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奶奶病危"四个字在昏暗的厢房里泛着幽蓝的光。 檐角铜铃突然炸响,惊得她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香灰簌簌落在绣着符文的蒲团上,林

零点星雨 2025-02-28 02:39:56
祠堂的穿堂风裹着潮湿的霉味,掠过林夏的后颈。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奶奶病危"四个字在昏暗的厢房里泛着幽蓝的光。 檐角铜铃突然炸响,惊得她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香灰簌簌落在绣着符文的蒲团上,林夏蹲下身收拾时,发现奶奶供奉的牌位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指甲痕。那些歪斜的划痕拼凑起来,分明是"快逃"二字。 后半夜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厢房的门轴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夏从被褥里支起身,看见奶奶佝偻的身影正往村尾移动。老人赤着脚踩过青石板,月光在空荡荡的裤管下投出细长的影,那双腿竟像是悬在半空。 林夏抓起手电筒追出去时,黑猫的绿眼睛在墙头忽闪。她跟着那点磷火般的幽光转过七道弯,村尾古庙的飞檐终于刺破夜色。朱漆斑驳的庙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血腥气混着陈年香灰,凝成胶状的雾。 "奶奶!"她的呼喊被某种粘稠的介质吞噬。手电光柱扫过正殿,供桌前的黄铜香炉翻倒在地,三柱线香插在凝固的血泊里。林夏的帆布鞋底突然打滑,她扶住神龛才没摔倒,掌心却摸到某种湿滑的纹路。 褪色的红绸从神像头顶垂落,盖住了神明的面容。林夏掀开绸布的瞬间,手电筒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纸张撕裂的脆响,她摸到神像底座贴着的符咒正在片片剥落。那些泛黄的符纸上画着扭曲的殄文,此刻正在她指尖化作灰烬。 "谁在那里?"苍老的声音惊得林夏倒退两步。重新亮起的手电光里,奶奶的脸被照得惨白。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病人:"供桌上的祭器呢?你动了祭器是不是?" 林夏这才发现神龛前的青铜爵不见了。她刚要解释,眼角忽然瞥见奶奶的倒影——月光穿透老人单薄的身躯,青石板地上空无一物。 瓦当上的露水滴进后颈,林夏浑身发冷。奶奶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皱纹堆叠的眼窝里涌出黑血:"二十年了...还是逃不过..."话音未落,正殿梁柱间垂下无数猩红丝线,缠住老人干瘦的脖颈将她吊上半空。 林夏尖叫着去扯那些丝线,指尖却传来灼烧的剧痛。神像的红绸无风自动,露出底下光滑如卵的石面。没有五官的脸庞缓缓转向她,被月光照亮的脖颈处裂开细缝,涌出汩汩鲜血。 "铛——" 破晓的钟声里,丝线应声而断。林夏接住坠落的奶奶,发现老人怀里紧抱着失踪的青铜爵。爵身刻着的饕餮纹浸满鲜血,正顺着三足渗入地砖缝隙。神像发出陶土开裂的脆响,那张空白的脸竟浮现出奶奶年轻时的轮廓。 "当年用我半条命封住的东西..."奶奶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襟,瞳孔开始扩散,"地窖...西南角的青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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