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十一点,我刚把最后一道红烧鱼端上桌,婆婆突然打翻了汤碗。 她枯树枝似的手指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老李家的要来接我了......" 公公"啪"地撂下筷子,转身就把防盗门落了锁。玻璃窗外炸开的烟花映在他铁青的脸上,我听见他在给大伯打电话:"妈走了,明早再来,别耽误守岁。" 厨房的砂锅还在咕嘟咕嘟响,小姑子突然尖叫着从婆婆房间冲出来,手里攥着个褪色的红布袋。三张存折哗啦啦掉在地上,最上面那张明晃晃写着30万。我弯腰去捡,后脖颈突然一阵发凉——公公的搪瓷茶杯擦着我耳朵砸在墙上,茶叶沫子溅了满墙。 "都给我放下!"他喉咙里滚着痰音,"你妈咽气前说了,金镯子给大闺女,存折归老二,这房子......"话音未落,大伯已经踹开了虚掩的卧室门,手里举着本深红色房产证,"爸,这上头写的可是我儿子名字!" 我摸到婆婆枕头底下还温乎的老年机,最新通话记录显示昨天下午四点,备注是"王律师"。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我蹲在卫生间给娘家表姐发语音,马桶水箱里藏着婆婆临终前塞给我的翡翠镯子。镜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我猛回头,看见女儿抱着HelloKitty玩偶站在门口:"妈,奶奶床底下那个铁盒子,被小叔拿走了。" 年初一早上七点,灵堂摆在了客厅。供桌上的苹果滚到香炉边,我弯腰去捡,瞥见公公把个牛皮纸袋塞给哭得最凶的堂弟。手机突然震动,银行短信提醒二十万定期存款今早被提前支取。门外响起唢呐声时,我摸到围裙口袋里婆婆最后握过我的手留下的金戒指,滚烫的,像刚淬过火。 灵车发动前,小姑子突然扯住我羽绒服帽子:"嫂子,妈临终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我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老房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嫁进来那天,婆婆往我手心塞的那把生了锈的钥匙,现在还挂在娘家抽屉最深处。远处不知谁家又在放《好运来》,混着哀乐飘过来,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大年三十晚上十一点,我刚把最后一道红烧鱼端上桌,婆婆突然打翻了汤碗。 她枯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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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01 21:5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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