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美国是走向衰退还是仅仅“排毒”,经济衰退都是代价高昂的】
(路透社)——美国商务部长霍华德·卢特尼克 (Howard Lutnick) 表示,为了实施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经济政策,经济衰退是“值得的”,而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 (Scott Bessent) 则谈到即将到来的“排毒”时期,特朗普本人也表示经济正处于“转型”阶段。
不管结果如何,历史表明,经济衰退——如果真的发生——是代价高昂的:痛苦从来都不会平均分配,其结果——从经济衰退的长度和深度到复苏的速度和广度——都是难以预测的。
一般而言,经济衰退是指一个经济体的总产出(称为国内生产总值)大幅下降。一个常见的经验法则是,当国内生产总值连续两个季度萎缩时,该国就处于衰退之中。
但这并不能真正说明问题。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的商业周期测定委员会负责确定经济衰退的开始和结束时间,它研究的不仅仅是 GDP,还包括失业率、个人收入(不包括政府福利)、消费者支出和工业生产等因素。
这些数据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恶化。或者它们可能会大幅暴跌,以至于明显陷入衰退,就像在新冠疫情期间,经济活动迅速下降,但随后又迅速反弹,导致美国有记录以来最短的两个月衰退。
相比之下,2016年经济低迷并未陷入官方认定的衰退。
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从不在实时宣布经济衰退。这留给其他人去思考,他们通过查看失业率的变化来判断,过去一年内失业率上升半个百分点或更多意味着衰退正在进行中。
目前,像失业率、国内生产总值或消费者支出等硬数据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种情况正在发生。这种讨论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最近的调查显示商业和消费者信心下降,以及人们回忆起特朗普第一任期时的情况,当时远小于现在提议的关税,且在减税之后,导致全球经济增长停滞。
——经济衰退的原因是什么?
截至1月,美国经济衰退的风险被认为很小。低失业率和不断上升的工资意味着消费者仍在继续消费,通胀正逐渐向美联储2%的目标靠拢,而美联储自9月以来已将利率下调了一个完整的百分点。美联储官员认为这是一个稳定的增长基础,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美联储成功实现了从2021年和2022年的高通胀中的“软着陆”。
这是一个罕见的成就:有时是央行的政策引发了经济衰退,最著名的是20世纪80年代初,当时的美联储主席沃尔克通过大幅提高利率来抑制高通胀,使经济陷入痛苦的衰退。
——谁来买单?
经济衰退会带来成本。企业利润下降,股价下跌,这反过来又会放大影响,因为投资者会减少自己的消费。收入下降,政府赤字上升,因为更多人符合领取旨在抵消经济疲软的福利的资格,这些福利被称为自动稳定器。
疫情封锁之所以让位于强劲的经济增长时期,是因为特朗普政府和前总统拜登政府都提供了大量的政府支持。两届政府都留下了巨大的赤字,有些人认为这可能会限制政府这次对经济衰退的反应。
但通常最显著的经济衰退特征是失业率上升,这一事实使得那些被解雇的人承担了任何经济衰退的最沉重负担。
美国失业率上升往往对黑人和西班牙裔的影响更大,但每次经济衰退都是不同的。
例如,2007-2009年的经济衰退既深且长,起源于金融危机,这是最难以解决的经济衰退类型之一。有些人将其称为“男性衰退”,因为建筑、制造和金融等行业——这些行业主要由男性主导——出现了大量失业。相比之下,疫情衰退最初对女性和西班牙裔造成了沉重打击,服务业出现了大规模裁员。
——经济衰退的积极一面
如果有什么积极的一面,那就是经济衰退会降低通胀。
最近有关于滞胀的讨论,人们越来越担心经济增长将放缓甚至萎缩,而通胀则在美国针对加拿大、墨西哥、中国和其他贸易伙伴的关税推动下上升。
但如果经济衰退足够严重,随着需求减弱,通胀最终会放缓,价格甚至可能下降,特朗普曾承诺在他的任期内会发生这种情况。事实上,除了经济衰退之外,总体价格水平下降是不常见的。
——美联储的反应
美联储也可能会降息以减轻经济衰退的打击,导致市场根据对增长和需求的新预期进行调整。
借贷成本的下降尤其会使潜在购房者受益,较低的抵押贷款利率——特朗普政府可能也会欢迎——会提振房地产市场,并有助于最终的经济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