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当年的首席红军女歌手曾子贞被选到北京唱山歌,为了表示重视,南昌负责人员还特意给曾子贞准备了一套时髦的新衣服。
参加完全国民间文艺汇演后,曾子贞受邀来到中南海怀仁堂演唱山歌。在这期间曾子贞除了见到朱德、周恩来总理等人之外,还见到了毛主席。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曾子贞想起她同毛主席的几段往事……
毛主席和陈毅出现分歧1929年,红军部队从井冈山辗转到了江西兴国,他们在兴国发现一支独特且悠扬的歌声,该声音来自大山深处,来自田垅山野,红军部队的战士们被这新奇的歌唱方式给震惊了。
闲暇时,战士们漫步在山野间,看着山民们在田野山林中互相唱和,时间久了,他们不但爱听,也渐渐爱唱了,这朴素的歌声很快就飘到中央苏区。
休战期间,红军闲着没事时,官兵们也经常会跟着百姓一起参加歌会,红军将领陈毅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所以经常可以在歌会上看到他的身影。
有一次,县里面又要举办赛歌会,陈毅知道毛主席对赛歌会是有兴趣的,所以那天他特意叫上毛主席一起去,结果没想到,毛主席和陈毅在山歌的认识上有了分歧。这个分歧就跟文章开头提到的曾子贞有关。
曾子贞,1904年出生在兴国县的一个贫苦小村中,她的父亲是当地的教书先生,挣来的钱根本不够养活家里九口人,她的母亲因为贫穷,营养跟不上,早早患病去世了。
曾子贞15岁那年,村子里遭遇灾荒,农作物收成大大下降,家里没有钱也没有饭吃,为了能让曾子贞活下去,她的父亲没办法把她介绍给隔壁村的裁缝师当媳妇。
这个裁缝师姓赖,年纪比曾子贞大了近30岁,但是好在是个朴素的好人,忠厚老实,有文化,有技艺,还认字,说实话,这位裁缝也是曾子贞父亲能给她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
赖裁缝很照顾曾子贞,家里虽然很穷,经常吃不饱饭,但是赖裁缝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曾子贞饿着,他偷偷往她口袋里塞些果子或者是小点心。
曾子贞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她不相信自己的未来就被限制在这么个小家里面,她开始反抗,开始和赖裁缝“对峙”。
面对曾子贞的强烈情绪,赖裁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希望他们可以有个稳定生活,但他不知道的是,曾子贞只想成为不被任何人、事限制住的鸟儿。
1929年红军抵达兴国县后,赖裁缝顺应趋势参加了革命,有文化的他很快得到部队的重用,没过多久,他就在革命委员会里当上了司务长。
随着职位的提升,赖裁缝的思想也得到提升,他想到了家里的曾子贞。
那天晚上,忙完工作的赖裁缝特意回家吃了顿饭,看着郁郁寡欢的曾子贞,赖裁缝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子贞,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们就到这里吧……”
就这样,赖裁缝和曾子贞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至于曾子贞走上唱歌这条路,也是因为一次偶然。
跟赖裁缝和平离婚后,曾子贞来到县城东一区的农民协会工作,她经常跟着大家去做扩红工作。
在动员青年参加红军时,一位爱开玩笑的青年跟马荣泮说:“你要我去当红军,我不愿意听你说那么多大道理,要是你能用山歌唱出好处来,我就去红军!”
马荣泮本身就是个爱唱歌的青年,对方的需求显然难不倒他,稍加思索后,便唱了起来:
“受苦穷人要翻身,快当红军打土豪……”
青年人听着马荣泮慷慨激昂的歌声,果断加到红军队伍里去。
有了这次的经历,马荣泮发现山歌在群众中的反响很好,所以就在东一区成立了一支山歌宣传队,曾子贞便是其中一个。
当初对于唱歌这事,曾子贞还是有些害羞,她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山歌,更不习惯这般响亮地唱山歌。
为了抵消大家的顾虑,马荣泮让女孩子们到屋子里唱,他怕大家不好意思,特意把屋门关上,他则站在门外听。
就是靠这样的办法,马荣泮成功筛选出一批歌手,顺利完成了山歌宣传队的组建。
在繁忙的工作中,在一次又一次的歌唱中,曾子贞的胆子越来越大,歌声也越来越嘹亮,最后,她唱到了毛主席面前。
那次,陈毅特意到这毛主席来听歌,赛歌一开始就很激烈,陈毅一直很喜欢听山歌,此时的他听得相当入迷,过了一会儿后,陈毅老总在人群中吆喝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啊!曾子贞一连几次斗歌都斗赢了,我们再请她这个‘山歌大王’给大家多唱一支歌怎么样!”
闻言,山民们也跟着一起吆喝起来,赛歌的气氛愈发高涨。
既然陈毅老总要求了,那她就没有不唱的道理,曾子贞清清嗓子,摆好姿势,嘹亮的歌声从远处传来。
毛主席是个心细的人,他听歌不单单是为了听个乐呵,他还会仔细钻研歌词以及歌词里蕴含的意义,毛主席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这些山歌大多讲的是爱情故事,毛主席认为这些歌的风气跟红军不太相符。
毛主席当时给出的评价是:“唱得不好。”
显然,毛主席这里说的不好指的歌词有问题,而不是说曾子贞的嗓音条件不好。
说罢,毛主席便离开了赛歌现场,毛主席一走,随行人员也都跟着一起走了,其他人也站起来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下还是该跟着毛主席一起离开。
陈毅一看,拍了拍凳子说:“走什么,你们走什么,要走到哪里去?这山歌不是很好听吗?”
大家见陈毅发话了,又都开开心心坐了下来继续听歌,显然他们是舍不得离开现场的。
毛主席改观毛主席对山歌的评价很快就传到曾子贞耳朵里,对此,她感到很难过,毛主席都发话了,那苏维埃会不会直接不允许他们继续唱歌了呢?一想到这里,曾子贞就想落泪,令曾子贞没想到的是,苏维埃并没有发话,这说明歌还是可以继续唱的。
一段时间后,正在红军总指挥所工作的毛主席听到远处山涧里传来一阵悠扬又有力气的歌声,毛主席停下手里的工作静静听了一会儿,对方唱的内容大概是红军打仗,嘹亮的歌声相当鼓舞人心啊。
毛主席问站在一旁的陈毅:“这是谁在唱歌?唱得这样好听!”
陈毅回答:“是曾子贞在唱歌,前段时间,您还在现场听过她唱歌呢!”
毛主席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上次自己见到的歌者啊!
毛主席连声赞叹:“她唱得真的很好!你们口中的‘山歌大王’就是她吧?果然名不虚传啊!”
毛主席对曾子贞有了新的看法,也对兴国山歌有了新的认知。
毛主席说:“唱山歌,是火线上最好的思想政治工作,兴国的山歌很好听,还能随编随唱,不但要鼓励她多唱,还可以多编些歌,组织兴国的山歌队到各个前沿阵地去唱。”
就这样,曾子贞从战争年代一直唱到和平年代,从战场前线唱到中南海。
1953年,曾子贞如愿来到中南海怀仁堂,站在国家命脉的中心,曾子贞感到无比自豪,她面前坐着中央老首长、老红军、毛主席、周总理等人。
这一次再见面,毛主席感慨万千,还跟周围的同事说起当年发生在兴国县的历历往事,毛主席看着台上的曾子贞,吐露:“当年啊,我不看好她……”
时过境迁,当年不被毛主席看好的曾子贞最终也唱到了中南海,她用精湛的歌技打动了无数人。
给各位中央领导唱歌,是曾子贞最幸福的时刻,她唱得响亮,唱得热泪盈眶。山歌对于曾子贞来说,是火焰,也是点燃她生命的那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