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流窜于大街小巷,商场超市做案的小偷销声匿迹了,我不知三百六十行,有没有行窃这一行业? 但几年前,我们当地,这一行业有组织有纪律,有领头有喽啰,分工合作,极猖狂地穿梭于街头巷尾。 一双双贼眼,盯着你的钱包,你的手机,翻墙入室,搜箱倒柜,金的银的玉石的,搬个电脑顺件貂,贼不空走嘛。 有家老太太出门两天,回到家里才知招了贼,老太太气得差点要了老命。 电视机砸坏了,衣服扔了一地,有好几件剪坏了。 大约没找着值钱的玩艺儿,那贼竟然在客厅拉了一泡,臭烘烘招来一屋子苍蝇,大头蛆滚着肚子地板上乱窜。 老太太两眼一翻,气晕过去了。邻居给报了警,打了120,救了老太太一命,这些天杀的东西! 我们手机店那一排街角的门市租给了药店,租金二十几个。十八年前,这房东就不差钱,像这样的门市他家有好几套。 膝下一儿,高高大大,挺拔俊秀的好后生,一家三口光靠租金,躺平摆烂,咱普通老百姓拍马难追。 可惜他那个儿子小木不学好,被人领着去澳门走了一遍,觉得人家那花花绿绿,荤荤素素的生活才够味儿。 赌场的套路嘛,先让你尝甜头,趁你捏着白花花的银子洋洋得意时,当头一棒,输个精光。 小木流连赌场,赢了夜夜笙歌,输了还想再赢,很快把他老子那点家当赌光了。 没啥油水可炸,小木被赶出来,染上了毒瘾。黄赌毒,沾一样都能倾家当产,他样样都喜欢,成了烂仔一个。 我刚去手机店那年,见过小木,满脸阳光很明媚的一个小后生,几年后见他,形容枯槁,满脸死灰,昏着眼黄着牙,当地俗称洋烟猴。 他已败光了老木的好几套门市,烟瘾上来怎么办?偷吧。 他一人穿房入室,偷了东家偷西家,房前屋后遭了殃。 后来穿梭于商场行窃,专找太太小姐的腰包下手,偷技大长,名扬各大商场。 行人顾客闻风丧胆,看见他有多远躲多远。小木没办法,他在澳门混过,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组织了十几个游手好闲的人,老中青全有,严格培训,择优选岗,分工合作。 你,你,你,负责扫荡华林,万人,他他他,负责3路,4路,5路公交车,隔一段时间调一回风,今天这班坐庄,明天那班上岗,流窜作案。 危害性极大,老百姓起初敢怒不敢言,后来呢,只要逮住一个,大家纷涌而上,狠揍一顿,扔进派出所。 我们那几年卖手机,顾客愁眉苦脸一进门,就知手机又丢了。再一唠,都能判断出是2路公交被窃,还是海洋商场丢的,是鼓楼街那几个做案,还是西门外又换了岗。 碰上严打,这些人全部蛰伏,治安稍微一松懈,小木一吆喝,喽啰们就分头行动。 偷了钱按大小头分,窃了手机先销赃,卖给商场的服务员们,啥手机卖啥价位,门儿清。 比我们还在行,你说他们一年得偷手机,才能在市场上摸索出二手机的价格。 小木毒瘾来了,手里又没钱。咋办,腆着脸走门市,连抢带要。 有一次中午,我一个人看门。小木黑灰着脸进来,进门就坐在椅子上不走了,出口就要500,我给他50。 他呲着大黄牙,吓唬我,小姐姐,不给500,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 我问他:咋地,想收保护费? 他一抹鼻涕,眼里又阴又狠:这条街谁敢不给我面子。 嘁,吓唬谁呢?110指挥中心就在一千米之处,反了天了。 我说:50块拿走,再多没有。我打个电话,看看你横还是警察叔叔的手铐子硬。 那家伙是拘留所的常客,警察们都认识他,一有缉毒任务,先把他抓进去改造。 我一个弟弟刚调到110,他要连我也罩不住,还对得起头上那顶帽子吗? 小姐姐不怕横的,来呀,动手呀,光天化日之下借你个胆子。 小木灰溜溜走了。我被三哥狠狠教训了一顿,三哥揪着我的小毛辫:张小宇,胆子真大,你和一个亡命徒杠啥,他疯了,不知啥时耍点手段,你能吃得消? 我只好抱拳:三哥,不敢了。 我那时年轻,有血性有良知,面对不平就想出手就想一声吼,搁到现在,早做了缩头乌龟。 后来,手机支付成了日常,现钞在市场上流通少了,小偷们饿着肚子,偷个手机行个窃,维持度日。 再后来,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监控,黑夜里那眼睛像激光似的,谁敢偷谁敢抢,有两年,我们这儿治安特别好,巡警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段巡逻,小偷彻底失了业。 感谢网络支付,感谢高科技,有一种职业在我们城市彻底黄了。 前几天,看见小木佝偻着腰,瑟瑟缩缩地转过路口,那张脸又灰又白……
支持许姚五年的老主播老义直播发疯,彻底反水!我认可她们遭受了偷换孩子的遭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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