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王耀武逃跑前特提醒手下:此战和抗战不同,大家莫轻生。我受栽培多年,理应身先士卒,我带一个营先突围,大家好自为之。
“宁碰阎王,莫碰老王”是抗日战争时期广为流传的一句坊间俗语,用来形容一位国民党将领的勇猛善战。这句话背后的主人公便是国军名将王耀武。抗战期间,他率领第74军纵横疆场,从雪峰山战役到常德会战,都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能。他的军功赫赫,胸前挂满了勋章。1945年抗战胜利后,王耀武作为长衡地区的受降代表,接受了日军指挥官的投降指挥刀,这一时刻成为他一生中最为光荣的记忆。
解放军名将粟裕曾对王耀武高度评价,称他是国民党中少有的“明白人”。然而,这位备受尊敬的将领却在解放战争中被俘。他被捕后,甚至叮嘱家人,如果自己出现意外,宁可去香港,也不要前往台湾。这段经历成为他人生中的转折点。
1904年,王耀武出生在山东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在战乱年代,生活清贫且艰辛,孤儿寡母经常遭受欺负。但他的母亲始终乐观坚强,从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反而教育王耀武要正直善良,绝不因为弱小而自怨自艾。她对儿子的教育有着深远的见识,即使家境困难,也坚持让王耀武接受教育。小时候,她亲自教他识字,到了入学年龄,又竭尽全力送他上学堂。这种坚持为王耀武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求学过程中,王耀武展现出过人的聪慧和好学精神。他很快发现,仅靠读书难以改变中国的命运。他目睹社会的苦难,认识到只有投身军旅,才能用实际行动抵御外来侵略。正值黄埔军校招生,王耀武凭借努力顺利考入。在校期间,他刻苦学习军事理论,锻炼实战技能,最终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从黄埔军校毕业。
1948年9月24日,济南城内已成一片散乱。在仅存的方圆五百米的防区内,王耀武最后一次召集部下。八天的激战已让这支部队疲惫不堪,面对这群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王耀武不得不宣布突围的决定。他特意强调这场战役与抗战的性质不同,劝告部下们不要轻易牺牲,并表示自己将带领一个营先行突围,其他人随后分批撤离。
这场注定失败的战役,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显露端倪。1948年5月,作为国民党驻山东最高军事长官的王耀武就已经看出济南难以坚守。他专程赶赴南京,向上级提出建议,希望能够将济南的部队全部撤出,转移到兖州一带,与徐州的国民党军队形成联防之势。然而这个建议被上级直接否决,王耀武只得带着失望返回山东,开始着手加强济南的防御工事。
七月,形势愈发严峻。华东野战军连同地方部队约30万人马已经将济南团团包围。在城外,解放军战士们每晚高喊"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口号,震撼着城内军民。面对这种态势,王耀武虽然心知肚明济南难守,但为了稳定军心,仍对外宣称济南能够坚守20天以上。
然而,真正让济南防务彻底崩溃的,是来自内部的致命一击。王耀武的部下、同为山东籍的吴化文的叛变,成为了这场战役的转折点。在此之前,王耀武与吴化文的关系可谓颇为密切。抗战胜利后,吴化文被提拔为军长,成为王耀武的重要部将。尽管好友杜聿明曾经提醒王耀武要防备吴化文的反复无常,但看在老乡的情分上,加上自身扩充实力的需要,王耀武还是选择了信任。
抗日战争期间,粟裕将军曾对国民党将领中战力最强者评价甚高,他脱口而出杜聿明与王耀武的名字。这两人虽在解放战争中被俘,但粟裕对他们的能力毫不吝惜赞扬,尤其提到王耀武时,他说:“王耀武是国民党里少有的明白人。”这位国军名将不仅战功卓著,还展现了独特的管理才能。
1937年,51师与58师合并成立了第74军,这是王耀武崛起的关键起点。在接替俞济时成为74军军长后,王耀武率领74军参加了抗战中的多场重要战役,从雪峰山战役到常德会战,均表现不凡。74军因能打硬仗而声名远扬,其战斗力的核心正是王耀武。他不仅注重军事训练,还关心士兵及其家属的生活。他以曾在糖果店工作的经验为基础,为74军建立了糖果厂和饼干工厂。这些工厂不仅为伤残士兵和军属提供了工作机会,还用收益补贴军队,解决了后顾之忧。腐败横行的国民党中,这种做法堪称一股清流。
抗战结束后,王耀武成为山东的“封疆大吏”,但他本人并不愿继续参与政治纷争,甚至希望激流勇退。然而,蒋介石对这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倍加倚重,经过恩威并施,最终将王耀武留在了山东。与部分国民党顽固派不同,王耀武对内战持反对态度。
在解放战争中被俘后,他明确表达了愿意为和平事业贡献力量。他主动提议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劝降昔日战友。王耀武在国民党内部有着不小的声望,“三李不如一王”的说法流传甚广。所谓“三李”指李延年、李玉堂和李仙洲,尽管他们是黄埔一期学员,但无论军功还是职位,都未及王耀武。
新中国成立后,王耀武逐渐接受改造。在《特赦1959》的结尾部分,他总结了国民党失败的原因。他认为,失败不仅源于军事上的失利,更深层的原因是政治上的失败。当战争降临时,人民早已做出了选择。